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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厢道明了真相,西瑞斯一时却不肯接受,语气轻快道:“你,你别开玩笑了。”神情却已经隐隐带上了几分紧张。
“开玩笑?”Silber笑了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我有那么无聊,顶这个十恶不赦的名号跟你开玩笑?”
西瑞斯蓦地一震,神情已是十足十紧张:“可是L,她没死啊……”
“她没死,那坐在你面前的我,又是谁?”Silber投射过来的目光邪气纵生,西瑞斯只觉得嗓子发干,心口发凉。这是丽莎的眼睛,然而那目光却极其陌生,他瞬间想到Silber此前的种种言行,心里直颤,嘴唇也直颤:“你……你真的是L?!”
“没错,我就是你们英国人口中十恶不赦,坏事做尽的L。”报纸被扔到一旁,Silber两手支着膝盖撑在眉心,拇指在太阳穴来回地揉,面沉如水。她现在脑子里乱得很,本一心一意要亲手报的血仇,结果早就被人报了,这种巨大落差造成的失落感叫她心里空空荡荡,找不到着落。
而替她报仇的人……Silber苦笑。诚然,盖勒特打击英国人这一手笔,同他失了多年培养的武器而震怒不无关系,英国人的报纸也说了,他是因为损失了一员大将才施行的这一系列报复,然而Silber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去猜测,他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自己,哪怕一小部分是为了自己,才做下了这些事。她甚至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为他死的这一回,虽很不甘愿,很不甘心,但至少也可以瞑目了,可以不要再那么怨他,怨得夜夜都叫他名字了……
如今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确实曾为盖勒特赴死,而这真真切切的一次,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半点犹豫半分怨怼都没有。她也不知道,那一个在梦里情不自禁唤出来的名字,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如影随形了。
脸埋进了掌心,Silber神思飘飘荡荡,一会儿想自己临死前那一幕,一会儿想盖勒特,一会儿又想那张禁咒卷轴。忽而打了个激灵:我和他有灵魂契约,我出了事,他必然第一时间有感应,若是他去了那地方,当时的情形一目就了然,若是没有,这男人向来神通广大,我死前中了邓布利多的禁咒,他不可能查不到,他都对英国人动手了,那会不会,会不会……
“不对啊,报上都说你只是伤了,怎么可能死了?”她的话西瑞斯已经信了七八分,从刚才起便在翻看她早先挑出来的几张报纸,此时正捧着一张,一边看一边神情古怪地道。
Silber抬头,心思仍在别的地方,神情还有点怔忪:“你说甚么?”
“格林德沃态度很强硬,那段时间有许多英国巫师被抓,我们这边都说要打仗了,魔法部主战和主和的天天吵,报纸上也是,所以我印象特别深,我记得后来有消息说了你没事的……唔找到了,这条社评就有说,我念给你听。”西瑞斯低头看着报纸,细细读道:“由于萨奇等人挑起了英德两国矛盾,以至我国在德巫师被捕,据魔法部分析,若不是L如今已无大碍,格林德沃极有可能会打到我国本土来,此事归根结底是因萨奇等人不负责任的鲁莽行为而起,我国……”
“甚么意思?”Silber半道出声将他打断,脑子越来越乱:“甚么叫我没大碍?甚么叫他极有可能打过来?……他,他没有打过来?”
西瑞斯也是一头脑糊,且不提Silber真实身份给他带来的莫大震撼已如晴天霹雳,现在关键是,召魂只能召来离了肉身的,那说明她确实是死了,那报上这么讲,难道是骗人的?可,说L只伤未死……为甚么?!
他将报纸放到Silber手上:“你先看这张。”起身又去翻三八年那箱,一面道:“打是没有打过来的,格林德沃只抓了在德的英国人,并没有派圣徒过来,我们这边有一部分人原本说要打回去,后来邓布利多出面,事情就给平息了。”
“邓布利多?”Silber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出面?”
“对,他当时有个说法,挺不靠谱的,大家好像都没信,但这说法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赞成打。后来魔法部拿这个作文章,把舆论给压下去了。”
……要和盖勒特正面冲突,他邓布利多当然不赞成,否则也不会将决斗拖到一九四五年了。Silber手攥得更紧了些,问道:“甚么说法?”
“具体我记不大清了,你等等,我找给你,好像是一月初的一期头版……”西瑞斯埋头在箱子里翻着。
Silber垂眼去看手里的报纸。除去西瑞斯念的那条社评,旁边还有详细的报道。快速扫了几眼,正如西瑞斯所说,盖勒特始终只对在德的英国人动手,并没有打到英国本土来。
……为我,这已是你的极限了吧。Silber闭一闭眼,用力咬唇,咬痛了,便把将将腾起来的失望给刺了回去,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你失望甚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给他卖命的罢了,战伤战死的圣徒那么多,唯独你的仇是他亲自报的,你再不知足,难道还想他为了你,跟自己最爱的人反目成仇不成?Silber啊Silber,你活了三辈子,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放开报纸,将心头已然紊乱的气血压了一压,问西瑞斯:“可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省略号终于改完了,艾玛太痛苦了,吐血三公升,我要休养,我要休息~~~
☆、第 95 章
第95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嘿嘿……
95。盖勒特你爷爷的!——
“唔……”西瑞斯正捧着一沓报纸在看:“是这期没错。给,头版就是。”
他将最上面一张递过来,刊着一张照片,一个男人正在接受采访,Silber扫一眼,是邓布利多。
视线往照片下移,旋即就凝住,无法再动。
“在这里。”西瑞斯伸手过来,在照片下的一行黑体字上点了点:“邓布利多,他居然说你是格林德沃的女儿。”
他点的,正是Silber死死盯着的。气血又开始紊乱,已隐隐有压不住的迹象,Silber将牙齿磨了几磨,跳过那行字,快速阅读起下面的一大段报道,紧跟着,面色就再度阴沉了下去,并且越来越难看。
然而她低着脸,头发又垂下了,西瑞斯没有看见,此时沉吟道:“我想起来了。这个说法,格林德沃到最后都没有否认,后来的报纸分析说,他虽然抓了不少英国人,但其实并不想事情闹太大,正好这边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大部分人都不赞成打,两边拿这说法作台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西瑞斯边说边翻看着手里剩下的几期,他身旁的Silber,拇指的指甲已经嵌穿了报纸,透过纸张嵌进食指的肉里,有血一丝一丝地渗了出来。
西瑞斯停了一会,又道:“这说法很不靠谱,当时其实没有人相信,都说格林德沃再怎样心狠,也不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亡命徒。只不过魔法部都这样说了,那些贵族也没再闹,所以舆论也就平息了,毕竟谁都不希望有战争。”抽出一张扫了两眼,给Silber递过来:“这期上面有整件事的回顾,还附带了魔法部的最后声明,你要看看么?”
Silber接了,木着两眼往下读,报上所记与西瑞斯说的基本相符,然更加详尽,各方面细枝末节都有囊括,谁谁谁的说法,谁谁谁的态度,一字一句看在她眼里,听在她耳里,全部都是诛心之言。‘女儿’、‘重伤’、‘无碍’、‘没有否认’诸如此类的字眼更像是一把把榔头,死重死重地砸在心坎上,她耳边嗡嗡声响个不停,是体内血液沸滚,血脉几欲涨裂的声音,只消再一个火星点上去,一场弥天大火马上就要烧将起来。
“只是我不明白,因为你的缘故,事情已经闹得不算小了,格林德沃应该还是很看重你的,可外界说你只伤未死,他怎么一直都不澄清,那之后德国也没有别的消息传过来,是了,我记得从那以后,好像就再没有看见过有关L的消息了。”西瑞斯眼中有疑窦一闪而过,问她道:“你真的是L,真的是格林德沃的女儿么?”
“我是L,不是他女儿,我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Silber双手终于捏成了拳头,自牙缝间往外蹦着词:“你们的报纸分析得一点没错,他那个人,就算把战火烧遍全世界,也绝不会烧到你们英国,邓布利多既然替他把谎都扯好了,有这么好一个台阶,他怎可能不用,若再对外宣称我死了,就冲我是他女儿这一条,他那样骄傲一个人,这场仗不打也得打!”
“你怎么能这样肯定他不想打?”西瑞斯脑子里又疑又乱,锁着眉道:“如果真要打,到时只用说你和他没这层关系,说邓布利多撒谎不就得了?”可最后又没打……西瑞斯拿手揉额角,这事情好乱。
Silber嘴巴紧闭,牙关紧咬。在邓布利多面前,他盖勒特从来就没有原则可言,有邓布利多在的地方,他永远不会动,为了这一点,再多漏洞的谎言他也能给你们补齐全,又怎么可能主动拆穿。这句话哽在喉头,被她生生忍住了。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顾及着那人的脸面,她觉得自己真真可笑,简直蠢到了极点。食指的肉被指甲嵌得裂开,血一滴一滴滚到地板上、报纸上,溅染开,殷红刺目,Silber就像没感觉,此时此刻的她除了恨再感觉不到其它:盖勒特,你对我的确心狠,狠到我明明死了,你为了不跟自己老情人反目,全不顾我尸骨未寒,居然压了事实装哑巴闭口不认!
红着双目再看一眼报纸,目光像尖刀扎在‘你们有人伤了他女儿’、‘幸得L无碍’那两行字上,恨不能将纸一刀扎穿。
报纸刷一声盖上,Silber怒极反笑:好好好,好得很!我自己本事不济,打不过死了我认命,我他妈人都死到海这边来了,居然好意思说老娘无碍,你两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高!女儿?!笑话!我甚么来历你不清楚?你身边有没有女人我不清楚?不过是当年在法国撞上,被你拿去充了一回挡箭牌,他邓布利多就给你记着了,现如今你两个隔了一条海沟还能配合这么默契,果真是情深似海,老娘佩服!
心头火滋滋滋烧得狂旺没地方撒,她抓起报纸几把撕得稀烂,还不解气,跳起来狠跺了几脚。
“你怎么了?”西瑞斯跟着站起来,眼见她鼻子里两道腥红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忙扯了一截卫生纸回来给她堵上。
“怎么了?”Silber拨开他的手,面色阴狠,牙齿咬得咯嘣直响:“老娘现在想杀人!”
西瑞斯既已知道她过去的身份,再不会将她坏事做尽的话当做儿戏,大惊之下失声道:“你的仇不是都已经报了,你还要杀谁?”
Silber闻言,蓦地一震。
猛甩了几下头,阴沉道:“你说甚么?你再说一遍。”
西瑞斯大声道:“你看报纸是为了找你仇家的消息,你要报仇,可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你究竟还在气甚么?”此刻见她手也在流血,西瑞斯眼中一痛,回身奔进了盥洗室找毛巾。
“我在气甚么?我,我在气甚么?……”Silber反复地念,两眼木然。就在刚才,她全身的血都冲进了头顶,脑子涨痛得厉害,根本分不出神智去分析眼下的情况,也压根没有想,何以自己会怒成这样,却是西瑞斯这一句,好比当头一棒,敲得她混成了一锅滚粥的神识震了一震,将一分眼下急需的清明给震了出来:杀身之仇不共戴天,当初刚刚醒来,尚能泰山不动地忆一忆死前的场景,心止如水地忆一忆那五个英国佬使的甚么咒术来杀她,如今大仇得报,心愿已了,不过是看了几张狗屁不通的废报纸,那自己气的究竟是个甚?!
她极其痛恨自己没了理智的时候,趁现在还有一分清明,把那几张惹自己恼火的狗屁不通废报纸在脑子里又过了几遭,半晌,总算揪到了满身乱窜的火气的源头。几年时间朝夕相处,动物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人,替那男人卖命奔走受伤流血,这些就算了,结果最后死了都不明不白,身份还被拿去作文章,尸身恐怕连一个坟包都没有。此番,她气的是盖勒特闭口不认,气他最后还这般待自己,气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怎样都比不上那个姓邓的。
鼻血顺着下巴嗒嗒嗒滴个不停,拿手抹了一把,怒声大骂:“盖勒特你爷爷的,老娘跟你离了十万八千里还能被你气成这样,你他吗真本事!”
“盖勒特是谁?”西瑞斯正把着她一只手给食指止血,颤着声:“你怎么把自己掐成这样?不疼啊!”一抬眼,见Silber鼻血越流越多,他瞳孔一缩,喝道:“早跟你说了别激动,你冷静点行不行!”
“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可我他吗就是办不到!”本来很难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