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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想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可我他吗就是办不到!”本来很难有事能把她惹激动,现下不仅激动了,动的还是大怒,她心里气盖勒特不过,气自己不过,鼻血于是流得愈发汹涌。腥味渗进嘴里,满是铁锈味,眼前赤红赤红,看甚么都混沌一片,地上的报纸好像越来越多,堆成了山。她抬脚去踩,一踉跄,直接就朝前面栽下去。西瑞斯伸手将她揽了回来,咬咬牙,俯身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Silber下意识想挣脱,奈何手脚都没力,转眼就给抱到了床上。
☆、第 96 章
96。那你杀了我吧,不然,今后我还这样管你
Silber手撑着床要起来,肩膀被西瑞斯按住了,没办法动弹。西瑞斯在上方沉着一张脸,将她深深地看着。
这几天处的时候,西瑞斯端的都是温和迁就的形容,此刻忽然换了一副肃然的端着,Silber见了,尽管体内气火正窜得猛烈,仍不由愣了一愣。
愣罢,咳出一口堵着喉头的腥味,冷声道:“放手。”
又挣了几下,肩上的两手按着纹风不动,西瑞斯目光深究,似自语地道了句:“看来对你,不能完全像对丽莎那样。”
Silber沉默。
半晌,道:“啊?”
“你听着。”西瑞斯声音比平时沉了许多:“不论你以前是谁,有甚么经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杀你的人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有别的恩怨没了,哪怕顶上了天,终归咱们想法子了结它就是,像你这样活生生气自己又有甚么用。我妹妹的身体给了你,我就是你哥哥,我怎样也不会放任你不拿自己当一回事,我晓得你是巫师,你是L,我打不过你,但现在魔杖不在你手上,我大可把你绑起来,不信你这通闷气还能生得把血都流干了。”
Silber皱着眉听,可耳腔里嗡嗡声不断,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甚么,整副心神也不在当下,连自己两手被拿到头顶锁了都没察觉。待回过神,西瑞斯已在她一旁侧身坐下,左手握着她的黑杖,右手锁着她的腕:“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以后你鼻血要是还在流,我就折了这根魔杖。”话毕抬起左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
Silber躺着,体内血流得平缓了一些,耳中杂音渐渐低下去,总算听清了西瑞斯刚刚说的这一句。她心中登时五味杂陈,觉得此情境委实荒谬,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这样对她的,居然还是个不会魔法的寻常小辈。当即就怒笑出声:“好!好胆色!臭小子居然敢威胁我!”
西瑞斯全然不将她这厢怒气放在眼里:“女孩子好生说话,我比你年长,你要么叫我哥哥,要么叫我名字,不许随便乱叫。还有,你那些脏话今后也不许再说。”
不,不许?!……这哑炮莫不是活腻了?!
Silber目色一凛,危险地眯起眼:“信不信,我没杖子照样能杀你。”
她心头原本就蓄满了火气,现在又被一个寻常人制住,平添更多懊恼,一气一恼之下便吐出了这样一句气头话。这话其实也当不得真,她手里人命虽然不少,但还不至于自甘堕落到对一个哑炮下手的地步。
然西瑞斯已经当真,却依旧面不改色,道:“我信,你是大名鼎鼎的L,杀我或许就是件抬抬指头的事情,我自然信。左右我也活不了多久,丽莎一走,我本打算跟着就去陪她,现在她身体给你用了,我只想好生再守她两年,你平常做甚么事我都可以由着你,唯独她的身体,如果像你这样不知珍惜随随便便地对待,我是绝不可能放任不管的,即便你现在就把我杀了,我也还是这一句。”
“甚么叫你活不了多久?”Silber凝起眉。
旋即眼大睁:“臭小子,别想拿话糊弄我,快放开!”
她双手一直在头顶使劲地挣着,可西瑞斯的手掌就跟铁钳子似的,锁得她稳如泰山。“不许乱叫,叫哥哥。”西瑞斯抬手又看了眼表:“你还有三分三十秒。”
果然是个活腻了的。
Silber咬字森森然:“这可是你自找的!”念在命被对方救下,一直忍了没下狠手,要知道就算没有魔杖,自己随便爆几分魔力出来,也足够这哑炮吃不了兜着走。“给你三分薄面你倒开起染坊来了。”她阴恻恻道:“今儿不把你收拾了,老娘就不是L!”抬腿就去踢人。
她两只手都被扣在头顶,混身没有个着力的地方,全靠那点点腰力才把腿抬够位置,跟着踢出去的时候,软飘飘的不行,还必须有成效有气力地踢到西瑞斯身上,这套动作的难度委实有点高,她居然完成了,委实不得了。所以说人在发怒的时候,果然更容易激发出难得一见的潜能。
西瑞斯继续稳如泰山地将她锁着:“才多大点年纪,别一口一个老娘的,还有,你本来就不再是L,把你过去那些臭脾气自己改掉,改不掉我帮你改。”
我靠!
Silber气得差点背过去。“臭小子我跟你拼了!”腿轮得愈发迅猛,像蹬自行车。
西瑞斯瘦归瘦,对付她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Silber这厢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全了,他坐得依旧四平八稳,也就束着银发的缎带散了一散,银色长发散了一肩而已。
这屋子铺着地毯,进来就把鞋脱了,Silber脚上套着棉袜,在西瑞斯那身丝质衬衫上一蹬就是一滑,溜冰一样,连个脚印都没能留住,她两条腿跟风火轮似的轮了半天,西瑞斯的白衬衫依旧白净得很,点尘不染。
再蹬了五六七八脚,委实蹬不动了,腰酸背痛,心中更是悲愤交加,把腿一撂大口喘气:“老娘这辈子……虎,虎落平阳,你爷爷的是个人都来欺负我,臭,臭小子……”
“谁欺负你了。”
她还在骂,手不知何时已被松了开,西瑞斯揽起她上半身,拿了条毛巾正擦她那一脸的血,低声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欺负你,我也不会。”
Silber喘着气呸一口:“我可不是你妹妹,别把那套说辞用我头上。”
眼风扫见黑杖正躺在自己右手边,攥起来,杖尖抵上西瑞斯的下颚,狞然道:“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杖子带了力道,西瑞斯却似乎没有感觉到,又细细将她脸上的血迹擦了几擦,扳着她下巴仔细看了几眼,才轻轻唔一声:“没流了。”
Silber把眉一皱:“甚么没流了?”
“鼻血。”西瑞斯将沾血的毛巾扔了,抱起她让她靠到床头。
Silber背后一软,原是枕头给立了起来。
西瑞斯的下颚还被黑杖用力抵着,因为这一俯身,杖尖错开几分,在那片莹白的皮肤上划出一条突兀的红痕。他好像没觉得疼,任Silber就那样继续抵着自己,看她的目光又回到了前几日的柔和。
Silber这厢拿手背在口鼻那团来回蹭了一圈,拿下来看:恩?好像真没流了。
想了片刻,抬眼:“你刚刚是故意的?”故意转移我注意,让我把气撒你身上,好不去想那些伤心伤肺的旧事?
他这招好像是起了点作用,至少在刚刚那几分钟,自己是恼得多怒得少,不意间,所思所想从海对面那人身上抽离了几分。现在鼻血停了,心思虽又绕了回去,气怒依旧很甚,却不再像早先那样完全没有办法控制。
西瑞斯伸手将她折腾乱了的长发顺了一顺,道:“也不全是,有些话本来也要跟你说的。”琥珀色眼睛一眨不眨,温和的,迁就的,似乎上一刻敛容锁着她的男人从来就没存在过。
然而他终归还是不了解Silber。
Silber人是冷静了,可肚子里被他惹出来的窝囊气还在,此时一脸冷笑:“就算是这样,该算的账我一样要算。”
“你想怎么算?杀了我么?”西瑞斯偏了偏头,下颚被杖子又划出一道红痕。
他勾唇一笑,温声道:“那你杀吧,不然,今后我还这样管你。”
Silber额筋一跳,居,居然还想管我……有资格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将牙齿一错,寒着声音:“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吧,我”
“你敢,可是你不会。”西瑞斯缓声将她打断,将旁边一床毯子拉过来给她盖上,一面道:“你们德国的消息一直都封锁得很好,唯独这一次,因为你的事,让我们这边知道了一部分,我也才知道了鼎鼎有名的L大约是个甚么样的人。”
杖子将他继续抵着,Silber眼睛眯成缝:“甚么样。”
“不是好人。”西瑞斯说得意味深长:“可也不是坏人。”
他却不知,面前这人是好是坏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绝对是一个十分记仇的人。
Silber果然凉飕飕地嗤了一声,目色讽然地看着他:“早先才亲口说了我坏事做得不少,怎么,现在又来说好话,你不觉得太迟了点?”把他左手拽过来看了眼表,又嗤一声:“就晓得你会拖时间。你刚才给我五分钟,我也不欺负你,给你一样时间,有甚么废话赶紧讲,讲完了好上路。”
☆、第 97 章
97。我是L,不是你妹妹丽莎
…
西瑞斯于是真开始讲:“我虽然说了你坏事做得不少,可,做坏事的不一定是坏人,就如做好事的不一定是好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Silber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看。
西瑞斯面上神情不改,风平浪静的,接着道:“你生前做过的那些事,报上大约写了几桩,我说来你看看有没有出入。唔,你曾经在法国打败五十个奥罗,杀了德国白巫联盟的第三和第四任首领,用夺魂术控制人烧了魔法部前部长党派的几个据点……”
西瑞斯开始一桩一桩数她的丰功伟绩,Silber听得莫名其妙,喊了两声“等”将他打断:“我干这一行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是预备把那五分钟全耗到这上面?”
西瑞斯眨眨眼:“我说的,同你实际做的有没有出入?”
Silber斜挑着眉,心道:左右浪费的也是你的时间,犯不着我来心疼。仔细回想了片刻,才开口:“法国那次没有五十个,我出手前已经死了不少。其余倒是没多大出入。”又奇怪道:“你纠这些干嘛?”
西瑞斯笑得益发深。Silber不用照镜子也晓得自己现在是个甚么形状,两相一比较,心里十分不平衡,十分想把他那张精致的面皮给撕了。
把嘴皮舔了两舔,正预备讲两句毒的令他笑不出来,未遂。
西瑞斯掐准了时间似的站起了身。
Silber右手还攥着杖子比在半空,木楞楞看着他踱到桌边倒了一杯热水,端着坐回来,递过来:“渴了吧?”
她恍地回神,左手猛地揪住床单:居然能在我杖下来去自如!难道我退步了!
西瑞斯贴近来一寸,下颚搁回她磐石不动比着的杖子尖尖上,正好是先前的位置。
Silber这才把水接过来。
刚喝一口,西瑞斯忽而道:“我听说,法国人当年被你一个魔法弄得全晕了过去,你那时为甚么没有借这机会杀光他们?”
Silber藐视地拿眼稍斜他:就晓得你要来阴的,幸亏我有先见之明,这口水含了暂且没吞。
此人已经到了神志不清,草木皆兵,人人都是阶级敌人的地步。
把水吞下去了,才道:“那次上头的指令本来就不是杀人,那些拦路的收拾了就好,我才不屑对着一堆没动弹的肉身浪费精神。”
又喝了两口,递回去,顺手在西瑞斯身上擦了几把。西瑞斯那身点尘不染的白衬衫于是印上了几个大红爪印。她稍微平衡一点点。
西瑞斯不动如山地给她擦,就着水杯也浅抿了一口。他正被杖子抵着,这套动作还完成得行云流水,Silber心里很不甘愿地承认:看来我确实退步了。
西瑞斯两手握杯,沉吟了片刻,这时道:“依报上所记的来看,败在你手里的巫师,似乎都不是简单的角色。你好像,唔,从没对普通人出过手,可对?”
这话讲得不错,确实是Silber以往行事的原则。然此刻的Silber正视他为阶级敌人,又怎么可能配合。找茬道:“都是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分甚么普通不普通。”
西瑞斯起身去放杯子,一面道:“寻常巫师,哑炮,麻瓜,这些人跟你比,难道不算普通?”
Silber没茬找,只好拿鼻子含混地哼了两声。右手举太久,有点发酸,于是收回来。魔杖还攥着。
西瑞斯回头:“还喝么?”
“不要。”Silber不耐烦了:“你究竟是要说个甚?”
西瑞斯坐回来,手里多了条干净的毛巾,把她左手拉过去擦,Silber指缝还有血迹,刚刚在他身上没擦彻底。片刻道:“你从没伤害过这些人。”语气肯定。
Silber说:“那又怎么了。”
“为甚么?”西瑞斯将她右手拉了过去,杖子抽开,擦她手心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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