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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抓住他,惨兮兮说,我没事,就是饿了……
确然她是饿了,可彼时她那副模样,其实是因为身上所剩无几的力气全都耗在了脑子里,她寻思着:这件事,盖勒特那厢,会怎么处理?——刚路过预言家日报报社,看见报童在街面上叫卖“今天有大事件,加版,加版哟!”赶紧让西瑞斯买了一份,一看,得,这就已经闹起来了,几百年都没人违反过的国际公约如今被人违反了,能不闹嘛?英国法国向来一个鼻孔出气,率先就扛起大旗,义正言辞地要求德国交人————交你妹啊,我早几年就挂了,他交副棺材给你……
咳咳咳,盖勒特,虽说我过去老给你找不痛快,可这回真真不是故意的,反正,反正你手段通天,这摊子我就交给你了,你肯定没问题的,呃,以前那些烂帐我也不跟你算了,这回的黑锅,你就替我背了吧,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心里面来回画十字。
……
彼时正坐在餐厅里,等着上菜,瞥到旁边的橱窗玻璃,看见里面的自己,脸带病色没精打采,五官平平完全没有分辨率,她心里本来就忿忿然,这下更忿忿然,就开始想:梅林你个死老头不公平,明明是一家人,凭甚么西瑞斯长那么好看,我就生这怂样,到底是西瑞斯基因突变,还是丽莎基因突变?你把我弄进这副肉身,又天天对着一张好看死了的脸,叫我情何以堪!
忿忿地把脸凑过去,对着玻璃哈了口气,拿袖子又擦了擦,扁着嘴巴看——哎,这张脸看了这么些天,还是不大适应,乍一瞟,根本就认不出是自己,也就这眼神还带着点我原先的味道。
只是,原先的眼睛是红色的,现在变灰棕色的了……为甚么西瑞斯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突然,右眼皮使劲跳了一跳。
小心肝也跟着,使劲跳了一跳。
她缓缓坐回原位,正襟危坐——好像,好像有甚么地方没对头,没考虑到——
是甚么?
……
哎哟妈呀!一道闪电劈进灵台,她猛一拍大腿:当年我交代在卡尔斯鲁厄,英国人不知道,可盖勒特知道!现在凭空冒出来一个女巫,还有圣徒面具,他他他……他会怎么想?!
啊,这家伙知道我死过一回的!他他他……他不会以为我死了三年半,又活了吧?!
会吗?不会吗?会吗?不会吗?
……
不会……的吧?
平地一阵阴风飕飕刮上来,背脊霎时就是一寒,狠狠打了一个冷战!
“丽莎,你不是饿了么?吃啊。”面前的餐盘里多出来几块切好的羊排和一勺蔬菜沙拉,西瑞斯担忧地看着她。
Silber幽幽抬起头,眼睛被窗外面五点半的太阳晃得只能睁开一半,含着满目忧愁,将他回望———大哥,现在如今眼目下,我马上就要大难临头,哪里还有胃口……
越过西瑞斯肩头,看见舒塔贝克,正坐得老远喝咖啡,忽而惊觉:啊,我还有保镖!
然而,马上又委顿了——奥罗能顶个P用,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自己……
拜托,英国魔法部,给我争气一点,千万瞒好我在场的事,要是给他知道了顺藤摸瓜找上来,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呃,他不会真以为我又活了吧?这家伙再聪明,想象力也没这么强悍吧?西瑞斯召魂的天赋可是个大秘密,没人知道的呀……
啊,就算他想到了一点点端倪,没百分之百把握,应该不会脑子抽筋就跨洋过来抓我吧?人海茫茫,这TM可是个大工程啊!
……
突然万分庆幸灵魂契约里没有自己不能擅自离开这一条,不然,姓盖的只消一个念头,她这厢就得乖乖回去负荆请罪——
他娘的,负荆请罪还是轻的,要真回去了,还不给他拔脱几层皮,死啦死啦滴……
都可以想象,到时候他的表情,脸肯定乌七八黑,但肯定在笑,笑得毛骨悚然,笑得完全看不懂!——每回发现她做错事,他都那么笑的!
接着,先拿眼刀刮她几下,Azazaza——她腿就马上软了,再眉毛一挑,她就给石化咒钉墙上了,然后,要么鹰头杖,要么死亡法杖,抵上来,冷死人的声音说:
“胆儿肥了啊,敢跑了?”
跑你妹!老娘是死过来的……
接下去,肯定还要拿那双带刀子的眼睛从上到下使劲再刮她一回,脸逼上来,近得,呼吸都能把她鼻子冻僵!后面的台词她都能背了,他肯定说:
“你这回捅的这篓子,自己讲,我要怎么收拾你?”
收拾你妹!老娘打死也不要回去……
……
一路咬着袖子心惊胆颤,被西瑞斯带着坐火车,途中总觉得会突然冒出来一群银面人,呼啦啦把她围住,上来就架住她两只胳膊,说——
L小姐,主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呜呜呜,我晓得……
……
几小时煎熬,终于到了德文郡,那两个保镖——舒塔贝克,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跟便衣警察似的,影都看不到,也不说帮帮忙,幻影移形捎带一程——呜呜呜,小气死了,奥罗真讨厌!盖勒特最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出现个错误,丽莎目前应该是霍格沃兹三年级,要九月份才到四年级,原谅我算术不大好,忘记按计算器……其实,每次算时间都一章章翻的,最后总得倒地吐血不止翻白眼嘤嘤嘤,本来想列个大事件年月表出来的,可码字码得手抽筋,木力气了,艾玛,下回要是再算错,你们别骂我啊……
☆、第 106 章
第106章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更新
这房子久无人住,到处都是灰尘,好在家具都罩了白布,西瑞斯掀开客厅沙发上罩着的,仔细看了不脏,才让Silber躺进去,又把窗户全都打开,放屋子里的灰尘散出去。
德文郡临海,虽已六月,天还是有些凉,西瑞斯取出一个缩小的箱子,也不知卖它的人在上面加了甚么咒,箱子一离身,便呼拉一下涨回原来大小,里面装着下午在对角巷买的衣物和被褥之类,西瑞斯拿出来一张小毯子给Silber轻轻盖上,跟着又取出了另一个箱子,同样也是一离身就变大,是装着丽莎东西的那一箱,几天前‘神秘人’在伦敦给他缩小了,今天离开魔法部前叫贝克的那名奥罗又给加上了咒,方便他回家打开——丽莎现在未成年,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
屋子很空旷,上一任住户清空了一切能清空的,只留下几件旧的搬不动的家具和几个生锈的铁锅,Silber躺得迷迷糊糊,听见西瑞斯在厨房里拿水和木刷子刷锅,“涮涮涮——”,很有节奏。带着腥气的海风见夜长,一阵阵吹进堂,掀得门窗嘎嘎响,这声音和厨房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种奇妙的小调,像很多很多年前听过的童谣——曲子似乎很单调,却叫人听了,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安然。
不一会儿,刷锅的声音停了,换成锅子盛水——煤气灶打火——烧水的声音。
西瑞斯从厨房里轻手轻脚地走出来,Silber没睁眼,感觉他在自己身旁蹲下了,一张柔软而温暖的湿布凑了上来,轻轻擦拭起她的脸来。擦完脸,脖子,然后是手,最后脱下鞋子和棉袜,轻轻擦脚。他动作很慢,因为太细致,Silber脚心生痒,紧咬牙关死闭眼,十分辛苦地忍着没让自己动。
厨房里又响起放水的声音。西瑞斯再出来时手脚还是很轻,喘的气却重了不少,Silber眼皮偷偷撩起条缝,便觑见他袖子挽得高高的,右手提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桶,左手抓着块大抹布,正吃力地爬楼梯——卧室在二楼,他这是要上去收拾房间,好让她早些躺进舒服的床里。
神仙样的人,两天一夜没睡觉,眼下也会泛青,嘴唇也会泛白,一周时间噩耗惊扰接踵而至,他的身体与精神只怕早已经乏得不堪重负了,可此时此刻,却还在强撑着做这些又脏又累的活。
丽莎·雪莱,你有兄如斯,何其幸运。
窗外,湛蓝夜空挂着一勾冷清的孤月,挑在伸出去的房檐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伸展身体昂首站在下面,恰似一个家字。Silber对自己说: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明天就走。
至于去哪里。非洲,亚洲,随便哪儿都成,总之得是那人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上几年,等他跟姓邓的火拼完再回来。
这时,心里却冒出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问:就这么走了?不管西瑞斯了?
她愣了,那声音接着说:要知道你一走,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妹妹不见了他还不得伤心死,还有你这回闹的这件事,运气不好给德国那边查出来,找不到你,还找不到他么。再说了,英国奥罗还守在外面,说好听点是保护,说白了就是监视,你自己走得倒是爽快,西瑞斯怎么办?人家救了你,还对你这么好,难道你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人家了?
她好像动摇了一下。
可是,也只持续了一秒。她咬牙:不管了,我自身难保,想管也管不了。
那声音却笑得尖锐:狼心狗肺啊你。
我就是狼心狗肺,本来就不是好人,良心早给狗吃了。
啧啧,一点没错,你上辈子就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你以为换个身体跑远点就不是了?想得美。
咯咯咯的,笑得好不尖锐。
她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靠——!想想都不行!去你M的!
……
跟自己吵架委实累,最后还是迷迷噔噔睡着了。
半夜照例醒了一次,已经躺在了床里,空气中的灰尘都没了,一呼吸,只有干干净净的味道。她的外套已经被脱掉了,身上正盖着崭新的被子,连被角都像是刚刚才掖好的。
悄悄往外侧了一□——果然,西瑞斯正趴在床头。
听呼吸的起伏,应是睡得正熟,那头银发已经松散开,被月光耀得几近透明,梳齿似的睫毛在眼下染出两片深色的阴影,掩住了白日的青色,也掩住了琥珀色清澈的眼神。
Silber看得出神,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人,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跟她这种妖怪放一起,感觉太不协调了,简直云泥之别么。
西瑞斯肩上披着一件薄袍子,滑下去了一截,有风从半开的窗外吹进来,看着总觉得他会冷,她下意识要伸手去给他拉上,却发现手正被握着,掌心相对,十指交扣,她只好换一只手去拉。触上他肩头的时候,只觉得手下的身体好单薄,单薄得就像个天真的孩子。
在黑暗里长久地端详这张干净的面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亏心,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小心翼翼,直到睡意再度来袭,扛不住了,才沉沉地合上眼。完全陷入黑暗的那一瞬,心里面还在说:
我真TM的狼心狗肺。
……
一夜无梦。
睁开眼时,窗外的日头已然近中,一觉睡到九十点,西瑞斯已经离开了。手被握了一整夜,胳膊有点发酸,她试着活动了几下,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定定地望着天花板出神——这里的天花板,居然没有耗子洞!
……
休息了十来个钟头,精神就是好,于是只躺了五分钟,就把决定做下了,然后咧嘴就开始笑——做决定正如做人,要干脆,切忌浪费时间拉稀摆带,看嘛,每次做完决定心情都这么舒坦,哦也~!
浑身就像刚充完电,到处都是力气,鲤鱼打挺似的翻身起来,几下穿好衣服和鞋,就去找盥洗间。
对着镜子里面平白无奇的脸自然又是一通怨念。
新毛巾挂在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新牙刷摆在盥洗台上,牙膏都给她挤好了,她一边刷牙一边想:不知道西瑞斯,会不会喜欢中国哦~?
没花功夫去逛房子,反正也不住了,黑杖揣进新袍子的内兜里,就往外走,嘴里小声哼唧着小曲儿,下楼梯的时候还踩着拍子: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你们逮不到我,你们逮不到我,真愉快,真愉快~
一如既往的五音不全。
一路摸着楼梯扶手下去,居然一点灰尘都没有,头顶上方的蜘蛛网也一夜去无踪——啧啧啧,西瑞斯手脚果真麻利。
像这种男人,简直居家旅行必备么~!
半道听见楼下客厅有人说话,小曲儿停了一停,心想:哟,舒塔贝克不当便衣警察啦,上门讨早饭吃啦~
来人却不是舒塔贝克。
听见楼梯上的动静,客厅里坐着谈话的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正对她的是西瑞斯,浅浅笑着唤道:“丽莎你醒了。”
Silber脚还在往楼下迈,却没搭腔,因为背对她的那个也转过了身——
这是一个男人,在看见他的脸那一刹那,Silber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啊——!”
一声尖叫兀地响起,客厅里的两个男人齐齐变色,一个失声叫道“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