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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看不出来,这个胆小鬼竟然也有爆发的时候。
我刚想说些什么,只是嘴才刚刚张开,就又被捧住了脸,下颌骨回缩,差点咬了舌头。
这样一来,两个人便是目光相对,相顾两无言,惟有泪千行
耳边的呼吸声蓦地加重,水子衿伸出手指仔仔细细地描摹我的轮廓,轻声道:“相爷,我希望,你可以记住我。”
“当然,本相这辈子都忘不了你。”我抿唇一笑,意有所指。
水子衿撇过眼去,没有接话,也不知道该是怎么接话。
“朱雀大街上喝的烂醉如泥,还扑在本相面前。”
“喝醉了都不忘念着本相,不惜一路追到宰相府,来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你是对本相有所不满吗?”
“相爷,我”水子衿一时语塞,等醒过来要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却根本插不上嘴。
“还是说,你是专程来破坏本相的婚礼?”
这话也没有什么毛病。就凭水子衿刚刚的所作所为,说他是来破坏婚礼的一点也没有冤枉他。
觊觎新郎不是破坏婚礼是什么?
虽然这个新郎是个伪的
“相爷,如果,你不是相爷,该有多好。”水子衿轻轻叹息一声,覆在我脸上的双手无力垂下,宝石般的蓝眸终是蒙上了一层白灰,黯淡无光。
我退开一步,摩挲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突然大笑了起来,“本相不是本相,那应该是谁呢?”
水子衿能从这这夸张的笑声里嗅出冷冽的怒意。
是啊,相爷不是相爷,又能是谁呢?
这种清醒的认识令水子衿心情沉重,但心脏的某个角落又有一丝丝的轻松,那可能就是不得不屈从眼下困境的无奈了吧。
明亮的夜明珠是冷漠的,一如静静伫立在旁的少年。
水子衿对自己的气恼一点也不比他少,明明是打定主意要来把话说清楚,到现在却又是临阵退缩。
表明心迹真的有这么难吗?
他问自己。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吧?难的是,他还贪心地想要寻求更多。
他想死皮赖脸地留在宰相府,想要继续做相爷的侍卫,想要亲眼看着他成亲,哪怕,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
终于,他鼓起勇气看向那张令自己目眩神迷的脸庞。
“相爷,我可以继续做你的侍卫吗?”
“本相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虽然没有听到我想听到的回答,但是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要好。
“属下,谢过王爷!”水子衿笑着跪倒在地。
我眯起眼点头,拂袖颔首,“嗯,起身吧。”
水子衿不紧不慢地起身,好像这样,就能让时间走得慢一点,这样的话,他离开的时间也会推迟一点。
我上前几步,倒了两杯茶。
“坐。”
水子衿有些意外地瞟了我一眼,好一会儿才在桌前坐下,端起茶盏,手足无措。
不过,我并没有坐下,而是拿起桌上的蓝玉,挂在腰间,语气平淡地开了口。
“这块蓝玉本相便收下了,作为回礼,本相也有一物送与你。”
说完,我便将怀中的羊脂玉发簪拿出来,转而走到水子衿身后,拔掉他头上的发带,自顾自地梳理着如绸如水的黑发。
水子衿浑身一僵,但却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头。
少年的动作很温柔,十指纤长,无意间划过他的皮肤,也能激起一阵无意识的颤栗。
整理完毕,缓缓插入手中的玉簪,大功告成。
“很适合你。”满意地点点头,我便转身欲走,但是右手却突然被握住,灼热炙手,滚烫如火。
“相爷送我的是什么?”
字里行间噙着淡淡的笑意,心中更是想涂满了蜜糖,水子衿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手任他握着,虽然有些疼,虽然他明知故问,虽然我现在不是很爽但是我能忍。
我正准备开口,只见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头发,“发簪?”
“嗯。”
“相爷方才说,这发簪很适合我?”水子衿明知故问。
“嗯。”我敷衍地点点头,低下头去掰他紧紧扣住的手指。
谁成想,他由单手抓改为了双手抓,猛一用力,站起身直接揽上我的腰肢。
“相爷,你收下了我的蓝玉,我也收下了你的玉簪,权且当做是私定终身吧,可好?”
水子衿卖乖地眨眨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似展翅欲飞的蝴蝶,却能从细微之处窥见不安。
微微挑眉,没想到一根玉簪就能引出我想听的话,早知道就去批发一车了。
“你确定?踏出了这一步,可就无法回头了。”
“遇见相爷起,我就无法回头了。”
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吻,却不再是浅尝辄止。我微微怔愣,檀口微启,便是无言地准许了他的攻城掠地。
我看着水子衿的脸,忍不住一阵脸热,呆呆地任由他胡作非为。
许久,他长睫如羽,翩然掀开,眼中映入一张艳若桃花的脸,笑得傻气又快乐。
“雨”轻唤出声,充满情意的呢侬软语表露了其主人此时雀跃不已的心境。
“嗯?”极不情愿地应声。
“我后悔恭喜你大婚,恶毒地希望这婚结不成。”
“本相许你抢亲。”
唇角漾起笑意,“属下遵命!”
第399章 haper 398 御花园下棋()
我说准许水子衿抢亲,那只不过是情到浓时的应景说辞,可没有当真的意思。
可水子衿倒好,对此事是彻底上心了。
每日天不亮就开始操练武功,恨不得召集江湖上的其他杀手,准备在大婚当日把我掳走。
世上并没有后悔药,我只能无奈地摇头,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我依旧上朝下朝,有时会遇到偷溜出来的宗政茹,虚情假意地应付过去,一不小心沾染脂粉香气,回府之后就会被水子衿白眼,俨然是一副男主人的做派。
他哪里是回来做侍卫的,分明就是请了个爹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对他的纵容太过没有底线,以至于到了后来,水子衿倒是顶替了扶风扶柳的位置,护送我上朝下朝,几乎是寸步不离。
扶风扶柳心生怨言,但是又不好发作,我只好站出来扮作黑脸,让她们去忙其他事宜去了。
风云将至,必定是要早作准备。
只是这样一来二去,京都倒是渐渐有流言传出,说是佞相养了一个能文能武的男宠,上朝也要带着。
我不想刻意去解释,反正他们说的也没有错。
在我看来,什么版本的流言都比把我和宗政律凑到一起要口味清淡。
喜闻乐见,京都人民的觉悟都是很前卫的。
这一日下了早朝,宗政律将我单独留下,相约御花园觐见。
太监将我带到之后便自行离开了。
阳光正好,湛蓝的天空云丝浅淡,偶有微风拂过,花香袭人,御花园的灿烂繁盛如仙境缥缈,令人沉醉。
宗政律静静地坐在凉亭之中,宫人守在十步之外,看样子是在等我。
我缓缓走近,微微颔首,也不等他回应,便自顾自地撩起衣摆坐下。
荷花池中菡萏连成一片,粉白怡人,圆叶悠荡,恰似抱琴美姬,勾人心弦。
宗政律正在摆棋盘,听到动静,抬头之时面露诧异,冰骨清寒瘦一枝,如腊梅般凌寒吐艳的身影令人心滞。
不怪市井流言会对他恶意中伤了,这样的人,不论做些什么都是会给人留话头。
“宰相近来如何?”
宗政律回过神来,落下手中的黑子,又将白棋筐子退到我面前。
身为帝王,他想要为妹妹想得周到些也只能通过旁敲侧击,直说就显得刻意又多余了,这也算是他的无奈吧。
随意抠出一颗白子落下,我不咸不淡地说道:“老样子,不好不坏吧。”
“怎么说?”自己确实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不好的情绪,难道他真的就不在意外头的流言吗?
“微臣性子懒散,每日除了吃喝拉撒睡,也没有什么上心的了。”和多疑的人聊天,连毛孔都是累的。
白子落下,却离黑子偏离,落在对面之人眼里,这却不是马脚的露出,而是故意留下的尾巴,只待时机成熟,一口吞下!
“皇上近来可好?”没话找话,谁愿意问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
“依宰相看呢?”宗政律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话,手中的黑子稳稳落下,截住白子七寸。
我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眼中阴云沉沉:“皇上么,锦衣玉食,软玉在怀,闲来无事还能召微臣御花园下棋,快活得令臣等羡慕。”
白子不疑,慢慢悠悠地落下,另起一片柳暗花明。
宗政律被这琢磨不清的态度惹得一阵懊恼,他周身的气质倒是比自己这个皇帝还要霸道,眼中却又是淡漠飘然,庞大的危机感又一次浮上心间。
不,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仿若黑曜石的眸子闪过一瞬狠厉。
连手中的黑子什么时候掉落棋盘上了,也不知道。
死局已定,怕是连神仙也无力回天。
不过,掀翻重来,是生是死也未可知啊
“皇上,你输了。”我虽棋艺一般,但是姜雨的棋艺很厉害,北倾无念的棋艺更是没话说,要赢一个刚愎自用的毛头小子也是很容易的。
宗政律听了,冷眼轻扫,心有不甘地放下了手中的黑子。
“寡人本来是该快活的,只是偏偏有人来败坏寡人的好心情,你说寡人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冷冷地看了过来,迫不及待想要撕破对方淡定的假面。
“皇上杀念太重,该是去护国寺还愿,斋戒三日,心情不好都难。”
瞎聊天,谁不会?就怕噎不死他!
论杀念,这整个支饮王朝还有谁能比得上佞相姜雨?
宗政律看着我,罕见得没有生气,我心下顿觉一阵奇怪,不过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因为我知道,他终于要开始说正题了。
“寡人的杀念是有是无,就看宰相了。”宗政律紧紧地盯着把玩着棋子的少年,被忽视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皇上可真是高看微臣了,微臣,又怎么能把控皇上的意思呢?”落下最后一颗白子,我忽而笑了。这才是真正的死局,死得透透的。
这笑可见不到半点谦虚,狂傲得令人心下一凛,又是美得令天地失色。
宗政律眉头紧锁,硬生生扯出一丝笑意,神情冷然,“茹儿是寡人唯一的妹妹。”
“皇上和公主感情甚笃,微臣佩服。”我淡淡附和,语气是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宰相该是明白寡人的意思。”宗政律微敛笑意,震慑的意思明显。
“微臣明白。”我故意扬了扬声调,多么得吊儿郎当,倒是跟之前死气沉沉的形象全然不同。
宗政律当然也领会了这种不一样的变化,心中更是肯定了谣言的真实性。
人的变化,必定是会因为另一个人的影响,他深谙此中道理,藏于袖中的手缓缓紧握,眼神狠绝。
“宰相已经想好了?寡人倒是很想听。”
眼中凉意薄泛,我顿时有一种想要掀桌的狂躁,唇角倒是笑意不减。
“斩草除根,不知皇上可满意?”
“宰相办事,寡人放心。”
不屑地轻笑一声,遂拂袖起身,我自如地离开,眸光幽冷。
斩草除根?我要除的根可太多了,却偏偏不是宗政律眼中的那一根
第400章 haper 399 若没有姜家()
一路行至宫门外,看到马车旁等候的人换回了扶风扶柳二人,我隐去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微皱眉。
方才在御花园和宗政律下棋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说了那么些以下犯上的话,他竟然都能忍下来,没有当场发作。
原来是憋着大招在后面等我,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我加快了脚步,而扶风见我脸色不对,也飞身而来。
“主子!”
扶柳驾着马车近前,神情有些凝重,“主子!”
借着扶风的搀扶快速上马车,临走之前,我转过头去深深看了这皇宫一眼。
“水子衿出事了?”
“水子衿受到了一封信,把我们从宰相府调来之后就不见了,扶柳闻到了七花粉的味道,猜测是修罗殿发难。”
扶风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犹疑不定,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
“还有什么话一并说完!”声线冰凉,耐心耗尽,我开始闭目养神。
“扶风觉得,是斐然。”
“水子衿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