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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射杀,却能激起俘虏们的求生欲望,继而暴动反抗。
当下的场面,我有些懂了。谁都怕死,尤其是看到同伴惨死,这种情况完全能摧毁一个人最后的反抗意志,只是乞求比同伴晚死一会儿,谁也不会做那只“杀鸡儆猴”的鸡。
面对死亡,人性自私,莫过于此。
“大家不要慌,”月饼摸出几枚桃木钉,“我们一定能解决。在此之前,谁都不要乱动。”
月饼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食客们稍微平静,眼巴巴地望着我们。
我长这么大,除了在全校升国旗的时候念检讨,在苏州做讲座签售,还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手脚立马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不过月饼都放话了,我不跟几句不太合适,也是一时脑子乱糟糟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相信党!相信国家!”
这句话算是捅了马蜂窝,众人又聒噪起来。
“两个毛头小伙能干什么?”
“呵呵,想出名想疯了吧?”
“你看他俩吊儿郎当的样子,不靠谱。”
“现在的年轻人,唉……”
我懵了。
我们明明是想救他们,而这些人极尽嘲讽之能事,挖苦着我们,辱骂着我们,完全忘记了即将面临的死亡威胁。
这他妈的算怎么回事?
“进了阴宅,吃了冥宴,即是阴人,”酒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美貌面具,手指对着我们点了点,“只有看了阴戏,由他们俩破解其中蹊跷,才能脱身。”
众人又是惊恐,又是疑惑,注视我们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仇恨。
“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我看到了,他们俩没有吃任何东西,早就知道这些事。”
“对!别相信那个臭娘们儿说的话。”
“说不定这俩小伙和她早就有一腿。”
“弄死他们!”
众人渐渐靠拢我们围成个圈,眼中都是野兽般凶狠的目光,却没有人敢动手。
月饼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使劲吞了口气,仰头长长呼出:“南瓜,这些人值得救么?”
我的头都要炸了!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经历着世间所有最丑陋的人性。偏偏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可是,我真得很想不管不顾,利用我们俩的能力,一走了之不是什么难事。
很矛盾!
“你们懂了么?”酒娘微微闭目,眼皮颤动,眼角凝着泪珠,“千年前,他们就是这样。看戏吧,看完了,就懂了。”
“梆”!梆子声响起,唢呐、喇叭、锣鼓声喧闹起来,店伙计们早已换上唐朝服饰,眉飞色舞吹奏着乐器。那两个从屋里爬出的无脸人,站在屋前空地,“咿咿呀呀”唱着,演绎了一段千年前不为人知的惊天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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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酒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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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唐朝,开元盛世,正是“纸香墨飞,词赋满江”的文豪辈出年代,文人都以能写出一首传世名诗为荣。酒馆、客栈、青楼更是留出一面白壁,供诗人即兴挥墨。若诗写得好,不仅酒肉白吃、客栈白住,青楼女子也会青睐有加,共度良宵,诗人在温柔乡缠绵数日,临别时赋诗一首,不但使青楼女子身价倍增,更是一段缠绵悱恻的千古佳话。
酒娘本姓曹,生于东北苦寒之地。曹父有一手家传的酿酒手艺,倒也家境殷实,收入颇丰。按说这日子过得不错,可是曹父偏是个有匠心的酿酒师,总是对所酿美酒不满意。东北虽说物产丰实,酿酒材料应有尽有,可是天气极寒,酿酒周期太短,水质又冷,酿出的酒浆烈而不醇,浓而不香。
曹父索性变卖家产,带着妻儿走南闯北,寻找酿酒佳地。他们路过山西汾阳,此地四季分明,粮食丰厚,水肥土沃,正是绝佳的酿酒场所,于是定居此处,专心酿酒。
靠着多年酿酒所得家产,曹家收粮买料,酿了五年酒,却不卖一两半钱。邻里不解,这样光买不卖,再大的家产也撑不住几年。曹父总是摸着封酒的阴窑,笑而不语。
直到五年后的农历四月二十一,子夜时分,曹父突然惊醒,探着鼻子闻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喊了一句“成了”,匆匆披了件套褂直奔酒窑,捻起一撮墙根土,用舌尖舔了舔,仰天大笑:“曹家古法酿酒,失传百年,今日终于让我破解,无愧列祖列宗!”
第二日,曹父郑重地打开一封木盒,取出黄豆大小的五粒药丸,埋于酒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留一粒放在手中,对着窑门三叩九拜,念叨着祭祀酒神的敬语,这才开窑取酒。
泥土密封的窑门打开,顿时酒香扑鼻,随风四散,方圆十里都能闻到这股异香。窑子里的酒坛原是陶土坛子,经过酒浆的多年浸淫,竟然晶莹剔透,宛如琥珀。
围观邻里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蹦达不停,起哄请曹父快快开坛,否则就动手抢走了。邻里玩笑虽说粗俗,可也是对曹家美酒的认可。曹父笑吟吟摆摆手,把药丸捻碎倒进小竹筒,郑重地交到酒娘手中:“此为曹家传下来的千年酒引,凡酒洒进一点儿小沫,立成佳酿圣品。咱们曹家的酒,那可就是能位列王母娘娘蟠桃会的仙品。为了不让酒有污浊之气,需由处子之身进窑调入酒中。去吧,每坛倒入一丁点儿即可。”
酒娘年级尚小,哪懂得什么是“处子之身”?邻里粗俚的笑声让她多少有些明白,红着脸进了酒窑。众人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等着,曹父更是搓着手面色紧张。足足过了三炷香时间,酒窑里忽然酒香大盛,只是闻闻就满口生津,唇齿留香。
几个酒量差的满脸通红,踉踉跄跄跌倒在地,胡乱说着醉话“好酒”,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酒娘顶着满头尘土怯生生钻出,曹父一把抱起她,抛在空中稳稳接住,转身对众人说道:“今天曹家美酒开窑,诚邀邻里乡亲品尝。”
此话一出,几个精壮小伙跑进酒窑,抬出几坛美酒,分与众人开怀畅饮。
村里教书的老秀才砸吧着嘴:“曹师傅,这么好的酒,该有个好名字啊。”
“曹某才疏学浅,还望先生赐教。”
老秀才指着远山一片杏树:“此时杏花刚开,依在下愚见,就叫‘杏花村’如何?”
“好!就叫杏花村。”曹父舀了一碗酒递给酒娘,“把酒喝了。”
酒娘绞着衣角,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辣……我不喝。”
“你还要继承为父手艺,怎能不会喝酒。”
酒娘捧着碗抿了一小口,霎时间嫩脸通红,剧咳不止。
“哈哈……”众邻里和曹父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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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酒娘(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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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如此过了几年,“杏花村”的名号越来越响,曹家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酒娘也出落成明眸皓齿的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夺下了全乡“花魁”。
难得的是,酒娘把花魁奖励的钱财,全都捐与私塾,供贫苦孩子识字读书。乡间邻里提起酒娘和曹家,无不竖起大拇指。提亲的媒婆快把曹家门槛踏破了,偏偏无论是官宦子弟还是秀才商贾,酒娘都看不上。曹父疼爱女儿,也由得她性子,曹母反倒是经常唠叨:“再嫁不出去,就在家里成了老姑娘,看谁要你?”
酒娘嘟着小嘴撒娇:“那就陪在爹妈身边一辈子好了。”
这年清明,酒娘在酒铺卖酒,进来一个身材高大、风尘仆仆的书生,打了一壶酒仰脖灌下,大呼“好酒”,解开包裹取出文房四宝,在白壁上挥毫而就——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酒酿默念这首诗,心中一动,看书生的眼神多了一丝别样情愫。
诗词写罢,书生扔下毛笔,又打了几壶酒,转身离去。
酒娘急忙追出:“你……你还没给钱呢。”
书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墙上的诗:“傻丫头,单凭这首诗,每天就能多很多顾客,区区几瓶酒钱算得了什么?我的脑袋就是钱,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以诗换酒如何?”
“原来是个呆子。”酒娘心中暗嗔,再读那首诗,愈发觉得情景、韵味、平仄、韵脚恰到好处,实属佳作,忍不住心生欢喜。
再看书生已经走至街头,酒娘跺脚喊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还会来么?”
“我姓羊,羊肉的羊。”书生喝了一大口酒,衣袖擦着嘴角,“我本浪荡笑天涯,日月做马夜为家。你们家的酒好喝,我就不走啦。”
酒娘的俏脸没来由飞起一抹红晕,心头小鹿乱撞,痴痴望着书生背影。
“哦,对了!丫头,我喜欢你。待你长发及腰,待我功成名就,娶你如何?”
“啊!”酒娘哪曾见过这等莽撞之人,捂着脸回了酒铺。
那一日,酒娘心思纷乱,总出现书生依壁写诗的幻觉,几次酒钱都算错了,只是盘弄着头发,心中暗自思量:“还差两寸就长到腰了呢。”
十四
接下来数月,果然如书生所说,来酒铺赏诗的人络绎不绝,生意自然更加红火。又恰逢当朝大诗人杜牧途经山西,这首诗风格与杜牧作品极为相似,一传十,十传百,这首诗倒成了杜牧佳作。
书生在此定居下来,白天苦读诗书,晚上饮酒作诗,次日拿诗换些钱财,到酒铺打酒。只是每次见到酒娘,再没有初识的狂放,多了几分腼腆,不敢多说一句话,打了酒匆匆离去。
这一天,书生刚踏出门槛,酒娘小声说道:“人家都说这首诗是杜牧写的。”
书生顿住脚步,沉默片刻,眉宇间的傲气神采飞扬:“随他们说吧。终有一天,我要比杜牧有名气。”
“你知道么?”酒娘的脸比喝了一坛“杏花村”都要红,“我就喜欢你的与众不同。”
“我哪里有什么不同,”书生欲言又止,“只不过多了几分阅历而已。”
“你的诗像故事,读着读着就明白了你的心意。”酒娘指着那首《清明》,“你藏了很多心事,你不快乐。”
书生身躯微晃,嘴角闪过一异样的神差,一时激动握住酒娘小手:“你真得看懂了?”
酒娘脸上的红晕红到了脖根,轻轻抽出双手:“有人看着呢。”
那一秒,时间停顿了,两颗相互爱慕的心,在满是酒香的铺子里,悄悄碰撞。
“我现在还不值得你喜欢,没功名,没家业……”书生面色一黯,随即兴奋地挥着手,又指着自己的脑袋,“不过我有这个,一定会娶你回家。”
“刚正经两句又满嘴胡话。”酒娘微嗔,低头胡乱拨着算盘,“明天是未嫁女子上山拜姻缘娘娘的日子,爹妈忙着酒铺生意,我也没个伴儿。”
书生挠着脑袋怔了片刻,欢天喜地出了门:“我陪你啊。给你讲故事,给你作诗,好不好?”
自此,两人一起结伴游历了很多地方,说不完的话,看不够的风景。书生总是紧紧握着酒娘的手,酒娘用丝帕擦着书生鬓角的汗珠。
爱情,简单,美好。
第485章 酒娘(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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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唐朝民风甚豪,男女之情极少遮遮掩掩,酒娘和书生的恋情,很快传遍乡里。
书生虽然贫寒,可是做得一手好文章,已成方圆百里有名的文人,功名指日可待。曹家乐善好施,家境殷实,酒娘知书达理,待嫁闺中。邻里乡亲觉得这段姻缘挺合适,就等书生乡试,考了功名,回来娶酒娘,好好喝一顿“杏花村”的喜酒。
曹家父母早默许了两人亲事,私下跟酒娘商量过,两人先成亲,书生也好有个生活着落,能安心应考。就算考不上,书生的诗能卖好价钱,曹家的酒更没得说,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偏偏书生是个执拗性子,非要门当户对才迎娶酒娘,坚决不同意曹家安排。这股傲气不贪财的品性,更让曹家父母和酒娘喜欢不已。
春来夏往,乡试邻近,书生终日闭窗苦读,两人相处时间少了许多。秋天,乡里来了一位熊姓商贩,出手阔绰,买下了“杏花村”酒铺对面的铺子,开起了“杭州胭脂水粉”的店铺。
山西属于中原地区,哪见过江南妆品?女人爱美,一时间胭脂店的生意兴盛,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名铺,就连官府太太,也常登门采购。
熊老板三十多岁,虽说其貌不扬,天生一副好口才,满嘴东北口音的乡间俚语常逗得女人们笑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