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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终于，张逸收手了。
他洗干净手上的滑腻，关掉水龙头，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再把袖子放下来。又恢复一派精明干练的形象——如果，不去看他地下的一片狼藉的话。
“我不适合洗碗。”张逸推推眼镜，十分淡定。
乔汐嘴角抽了抽，忍笑忍到肚子痛。
慕西顾直接“呵呵”两声，不给面子道：“你都把他们家的碗碟都给摔没了，才知道自己不适合洗碗啊？”
最后，没办法，慕西顾只能认命，挽起衣袖，一个人收拾张逸的烂摊子。
乔汐是孕妇，不能弯身，不能做粗重活，更不能让她进厨房。一地的洗洁精水呢，滑脚的很，万一不小心摔地上了呵，他们可以完蛋了！
至于，张逸？慕西顾完全不指望他。
***
书房里。
谈完了正事，也该谈谈私事了。
白笑凡合起了文件，看向顾怀远，说：“我跟乔汐说了，只是演戏。”
顾怀远的目光，微微一愣，闪过复杂。
演戏吗？原来，他的真心，他的话，仅仅只能是演戏。不然，还能是什么？
他点头，简洁道：“嗯。我知道。”
“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白笑凡在第一次，撞破顾怀远送乔汐回小区的时候。就跟他在自己车上，谈过一番。
那个时候，双方的脑子都很混乱，差点要打起来的那种。
但是，朋友妻不可欺，哪怕，那个时候，乔汐正与白笑凡闹离婚。可到底，乔汐依然是白笑凡的合法妻子。
顾怀远，没得选择。他只能退出，必须要退出！他要是不退出的话，就什么都毁了！
“嗯。记得。”顾怀远淡凉一笑，苦涩。
白笑凡紧了紧拳头，转开了话题——“我们认识多久了？”
想了下，顾怀远回道：“快十年了。那时候，陆承带着我，你带着慕西顾，就这么认识了你们。”
目光沉了沉，白笑凡对顾怀远，意味深长地道：“别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会忘了的。”顾怀远喝下桌上的茶，是乔汐泡的。
终究只能忘了，哪怕，明知道忘不了。
这一场，是苦恋。苦涩的单恋。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抱着希望，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失望，绝望，以及，难忘。
***
晚上。
送走了慕西顾，张逸和顾怀远。
乔汐问了白笑凡很多事，他都一一答了。唯独顾怀远，她没多问，他亦没多说。
虽然，白笑凡说只是演戏，顾怀远也说了抱歉。但是，乔汐心里明白，不止是演戏这么简单。
顾怀远一开始对她，是真心的，她知道。那一朵玫瑰，是他们的一个契机。显然，这事，顾怀远没有告诉白笑凡。显然，他依然存着一份私心，希望这份私心，他能一直藏着，那么，她也会一直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终会老的，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人。她只想跟白笑凡，一辈子岁月静好。
第一百八十九章 洗澡。（）
既然答应了慕西顾，会帮他对商净解释这事，隔天，乔汐就打电、话给商净了，打算和她好好聊聊。
不过，商净貌似很忙，在加班。在电、话里头，火气冲冲的向她数落新任总裁的各种压榨，各种不人道，只差没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乔汐淡定拍拍大肚子，心想——幸好白笑凡不在她身旁，不然，让他听见，肯定得要强行挂掉电、话。
他现在可注重胎教了。
诶。不过，商净骂的新任总裁是谁？顾怀远？白笑凡？
应该，是顾怀远吧？
毕竟，现在公司出面的人，貌似都是顾怀远。白笑凡还没公开他的幕后身份呢。
又“倾听”了商净10分钟的发泄。乔汐很认真的在思索，要不要告诉商净，那个，其实公司的实权人没变，还是白笑凡。
所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骂她老公真的好吗？
要不，还是，先解释慕西顾的事？
“阿净，你先冷静一下，我给你说个事”乔汐尴尬开口。
“什么事？你要生了？白笑凡*了？还是，三胞胎变成四胞胎了？”商净顺溜的一连串反问。
乔汐深呼吸几下，不气，不气！不气——“阿净！”
商净那头，一阵翻找忙碌的声音——“哎，我不跟你说了，又叫我去开会了。等下，估计又要在外面应酬得很晚，我都考虑要不要辞职了。你说这个新总裁是怎么回事？人家新老爷上位，好歹也要整顿一下内部啊。他倒好，整也不整，直接套用公司的原班人马，让我们在外面跑单子啊，挣业绩啊。两个月的任务量，非要压缩成一个月，真是个*！”
乔汐闻言，心想，其实，内部真的不用整顿。
白笑凡离开公司的时候，内部就已经整顿好的了。没被他裁员的人，都是他认为有用的人。现在，不过是换顾怀远替他坐班而已。前段时间，公司落下的单子，还是要追回来的。
“额阿净，其实，白笑凡他。额不是，是慕西顾他”
乔汐不说慕西顾的名字还好，一说，商净直接拒听：“我挂了！”
电、话只剩一阵“嘟嘟嘟嘟”的声音
乔汐放下话筒，她尽力了吧？
“老婆，过来喝汤。”白笑凡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哦。来了。”乔汐抬头，应了声。
白笑凡又给她去捉野生鱼了，那鱼汤，特别鲜美，她很爱喝。
***
五个月的时候。
乔汐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比别的孕妇的五个月，大得多。没法儿，谁让她是三胞胎呢。
乔然约乔汐出去喝下午茶，白笑凡不大乐意。现在，乔汐肚子这么大，他不时时刻刻盯着，不放心。
不过，后来，陆先生亲自出马——估计，是乔然让他来的，他一向听乔然的话。
白笑凡与陆承关系不错，看是陆承亲自来，才放心让乔汐出去。末了，不忘补充他五点钟准时接乔汐回家。
银白轿车，一路驾驶直至目的地。
乔汐看向车窗外，凝眉，奇道：“表姐夫，这里不是”不是她上次和然然喝下午茶的地方啊。
陆承了然，接上乔汐的疑问：“我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接你。然然约你的，不是这个时间。”
“”
乔汐霎间噤了声。
陆承不像是会害她的人，他这么做，应该是有原因的。
陆承一派光明磊落，坦然道：“顾怀远就在里面，他请求我想再单独见你一面。你进去和他谈谈吧，把该谈的都谈了。他就能死心了。”
“表姐夫，你知道了多少？”乔汐略显诧异，看样子，表姐夫应该是知道白笑凡与顾怀远的事了？
“大概都知道吧。”陆承笑了笑，亲和力十足。“顾怀远和我很熟，他都有告诉我。你放心，他不是坏人，他要是坏人，我也不会让你去见他。”
乔汐想了想，理解点头。
以顾怀远和白笑凡的关系，日后，她与顾怀远肯定会再见面的。与其，这么尴尴尬尬一辈子，还不如，把该谈的事，都好好谈清楚。
希望，就此能够释怀。
“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好了就出来。”开了车门，陆承想到了乔然。“然然约你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后，一个小时你还不出来，我就进去接你。”
“嗯。”乔汐点头，明了。
这是不想让乔然白等的意思。哎，好老公。
下车，乔汐进去餐厅。里面的装修，很漂亮。每一张桌上都摆着一个精致的小花瓶，里面插、着红色的玫瑰。墙边上，亦有玫瑰花做装饰。
很浪漫的一家餐厅，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同时，环境很别致，安静，也很适合孕妇。
服务员带路，一间小包厢。不同于外面的浪漫，这里，偏向于温馨——乔汐比较喜欢这里。
顾怀远看到乔汐来了，嘴角泛起了笑，起身给她拉开椅子，让她慢慢坐下。
很体贴，这么一个体贴的男子，合该让人讨厌不上。
“抱歉，用这种方法骗你过来。”顾怀远挠挠头，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请我吃一顿饭吧。”乔汐浅然淡笑。起于交情，止于友情。
“好。”顾怀远让人上菜。
一一布好菜之后，服务员离开包厢。饭菜很香，卖相也很好看，中间的一瓶玫瑰花束，亦尤其鲜艳。
乔汐圆滚滚的大肚子，禁不住响了两声——她饿了。
“饿了吧，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在咕噜了。”顾怀远嘴角含笑，盛好一碗鱼汤，递到乔汐。“先喝汤暖暖胃。”
乔汐尴尬干笑，双手捧过精致的瓷碗，小声道：“谢谢。“
汤是孕妇合适喝的鲫鱼汤，鱼肉已经熬炖成分渣渣了，像牛奶一样，奶白色的。看着，就觉得很香浓美味。
乔汐低头，呼呼吹了几下。饿了，也不管热不热，直接往嘴里送。
诶？乔汐顿了一下。
顾怀远注意到了，询问：“怎么？味道不合适？”
“还好，还好只是，好像不是野生的鱼。”乔汐放下了汤碗。
她现在，是喝惯了白笑凡给她炖的野生鲫鱼汤。一周，他会给她弄三次。野生的鱼那鲜美的味道，真不是菜市场卖的鱼能比的。
“外面的餐厅，都很少用野生鱼。他说是用了，也不一定是真。你要喝野生的鱼汤？”顾怀远喝了一口鱼汤。
他感觉，鲫鱼汤的味道，大概都是这个样子，难道不是？
“白笑凡会给我捉野生的鲫鱼，然后带回家，炖汤给我喝。”乔汐道。一讲起白笑凡，便是笑颜逐开。
顾怀远一怔，随即，笑笑道：“真不像是他的作风。”
“是啊。”乔汐认同——白笑凡为了她，真的改变了很多。
他给她的家，也越来越有家的感觉。
“那就不喝了，吃饭吧。”顾怀远把一碗白米饭，递给乔汐。
“哦，好。”
饿了，真是饿了。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但，乔汐认为现在是吃饭最大，得要喂饱肚里的三个小家伙啊。
一顿饭在稍有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乔汐吃了两碗白米饭。桌上的菜，很丰盛，也挺好吃的。
却只有七分饱。
乔汐没好意思再吃第三碗。因为，感觉都是她在吃，顾怀远，没动过多少筷子，他在看她吃。
凉掉的鲫鱼汤，没人喝。顾怀远端起另一只盛汤的碗，盛了满满的一碗，自己喝。
“问你一个问题。”顾怀远说。
乔汐知道，要入正题了。
“真的忘了吗？”他在问乔汐，眼睛却在看着桌上中间的玫瑰花。
乔汐知道顾怀远的意思——“那天，其实我心情不好。然后，我无意中也看到在公园里，心情不好的你。想着，大家都是在*节一天心情不好的人，所以，才送你一朵玫瑰花。那个时候，我没别的意思，甚至没有看清你的样貌。”
乔汐接着道：“之后，你也该听说了吧。我被人绑架了，所以，这事情，我就更不可能记住了。然后，直到去酒店找你的那一天，你提起这事，我才恍然想起。”
“看来，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顾怀远低头，用陶瓷勺轻轻敲着碗。
“对不起，我很迟钝的。基本上，没几个人能受得了我。”在这一方面，乔汐确实是。
从一开始，她与言楚，是顺理成章的，很自然就走到了一起。年少时候的爱情，很纯粹，却不堪一击。
后来，她与白笑凡的时候，就更简单了。
和我结婚、喜欢你、我不会放过你、我们在一起、我爱你——这个男人，对她说话一向都如此的霸道直接，不隐晦，不掩饰。
直白浅显的话，挺多了。她反而不适应顾怀远和张逸的含蓄喜欢。
“你不喜欢玫瑰花，那你喜欢什么花？”
听到这个，乔汐忍不住想笑，不好意思的笑——“桔花。”
顾怀远一愣，没想到乔汐的喜好，这么的“白笑凡知道吗？”
“知道。”乔汐笑着点头。“我家里就有好几盆。”
“其实，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花。但是，你送我的，我却是很喜欢。”顾怀远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乔汐的心，一下子慌乱，手足无措。
顾怀远没强迫她回应，自顾自的继续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甘心这份感情就这样被藏着，你却一无所知。我想告诉你，不是演戏。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白笑凡的妻子，都是真的。那个时候，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抱歉。”乔汐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