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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棠装作吃醋的样子叫道:“娘,您偏心!为啥只有丫丫有鸡蛋吃?我和阿兰的呢?”
丫丫忙将鸡蛋递过去,“海棠姐姐,给你吃。”
“丫丫真乖!”杜海棠张大嘴咬过去,实际上只是做个样子罢了,“我吃了,丫丫快吃。”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孙氏就带着杜春澜几人回到了自家的茅草屋,徐婶子还要挽留,孙氏道:“我还赶着回去收拾呢,就不留了,反正咱们两家离得不远,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串门。”
县城,杜春澜第二次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一路跟人打听,来到张家园子。
张家园子是一户专门养花卖花的人家,从外面看,跟普通的人家差不多,进去了才发现里面大面积种植着各种花卉,山茶、梅花、春鹃、春兰都盛开了,望去一片鲜艳,让人的心情都亮了几分。
一个小厮正在清扫地上地上修剪下来的枝叶,见了杜春澜,在她手里抱着的一只大竹筐上看了眼,问道:“姑娘是来买花的?”
杜春澜摇头,将竹筐放下,打开上头的盖子,“我是来卖花的。”
未见花容先闻花香,一股清澈纯正的芳香气息随着盖子的揭开散发出来,小厮精神一震,凑近过去,一朵色泽金黄足有磨盘大小的牡丹映入眼帘,他惊得“呀”一声,转身跑了,边跑边叫唤:“张老张老,您快来啊!小的发现一株姚黄!”
张惟演正和郑庄在院子里对着一株春兰如痴如醉,猛地听见小厮的叫喊,张惟演兴致被打断,眉头就是一皱,“慌慌张张像什么样!不就是一株——什么?你刚说什么?”
小厮喘着气回道:“姚黄!那品相那色泽真是没得说了!就在外头呢!您快去看看。”
“当真?你小子没诓我?”
“哎呀!我骗您干啥呀!您再不去人家都要走了!”
“去去去,前头带路!”张惟演是个花痴,郑庄也没比他好多少,两人急急忙跟着小厮来到前院,腿脚贼利索,任谁来看也不会相信他们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
“咦?丫头是你?”郑庄看见杜春澜,惊讶道。
杜春澜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笑着点了点头,“郑爷爷。”
“郑老头,你啥时候认识了这么个水灵灵的小丫头了?”张惟演斜着眼睛看了郑庄一眼。
“去去去,收起你那猥…琐的眼神,她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帮我识破碰瓷的小姑娘。”
“哦,原来如此,小姑娘不错,不错。”张惟演摸着胡子赞了杜春澜一句。
“喏,就是它。”小厮指了指竹筐里的牡丹。
不用他说,两位花痴已经注意到了。
“这这这,老郑,你掐我一把,我不是在做梦吧?”张惟演揉了揉眼睛,看到的还是眼前那一幕,不由怀疑自己没睡醒。
“瞧你那德行!”郑庄语气很是不屑,然而他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这株姚黄,生怕它突然消失不见。
第35章 卖花()
两个老头子围着竹筐转悠,那眼神,跟看着绝世美人似的,冒着垂涎的绿光,杜春澜恶寒了一把。
走到中间,两人突然撞上,这才从那股惊艳震撼中回过神来。
“这是我的!”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扑到竹筐上扒着不放,好像这样就能将姚黄占为己有似的,动作不要太幼稚。
杜春澜抱胸默默地站在一边,呵呵,我就看着,不说话。
“我的!”
“我的!”
“你别忘了,小姑娘就是来将花卖给我的!”
“哼,我跟丫头早就认识了,要卖也是卖给我!”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一同看向杜春澜,眼神中都带着强烈的希冀和渴望。
“小姑娘,你说卖给谁?”
“丫头,卖给我好不好?”
两人异口同声。
杜春澜耸了耸肩,“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显然你们很有所谓,那要不你们就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到底谁买?”
按理说张惟演是做生意的,在卖主面前这般强烈展现出自己的喜好,是很失策的一件事,容易让人看碟下菜故意抬高价格,但是他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喜欢这株姚黄了。
郑庄同样如此。
所以两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心中都对这株牡丹势在必得,对视时,似乎有电光雷弧在噼里啪啦闪耀。
战争,一触即发!
“好!那就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张惟演道。
郑庄表示没意见。
两人摩拳擦掌,气势迅速攀升,现场气氛愈来愈紧张。
杜春澜喊了声:“开始!”
张惟演道:“我要出剪子了。”
郑庄道:“我要出拳头了。”
实际上两人都是为了迷惑干扰对方。
结果张惟演出的还真是剪子,而郑庄出的则是布。
胜败输赢,一目了然。
“承让承让。”张惟演笑眯眯地朝郑庄拱了拱手。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郑庄恨恨甩了下袖子。
张惟演丝毫不介意,笑容满面地朝杜春澜招了招手,“来来来,小姑娘,这牡丹你准备出个什么价?”
“我也不清楚,您看着给吧。”杜春澜很光棍道,她是真的不懂,与其不懂装懂,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而且看这位张老板目光清正,气息平和,就知道他是个不错的人,绝不至于坑她。
人的容貌、语气、神态甚至性格等等都可以骗人,但身上的气息绝对骗不了人。因为这是人自身改变不了的一项因素。杜春澜身具异能,对一个人的气息最是敏感。
“张老头,我看这株牡丹品相绝佳,色、香、味俱全,而且花型难得这般大,当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极品,绝少于五百两。”郑庄施施然道。
他说这话,一来当然还是因为不甘心牡丹被张惟演给抢去了,二来也有为杜春澜讲价的意思在里头。
这丫头上次能一眼看出胡老汉的牡丹有问题,这次又拿出这么一株绝世牡丹,说明她在花卉上的造诣非同一般,倒不妨借着坑张惟演一把的机会,卖她个人情,等下次她又有了什么好的花卉,说不定他就有机会了呢。
郑庄小算盘打得贼精。
杜春澜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最终自己得了好处不假,所以很是承他的情。五百两可比她来时的心理价位要高得多。
古代物价普遍低下,一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现代一千块钱的购买力,这五百两银子,可是好大一笔巨款!
张惟演脸皮子抖了抖,很是肉疼。
“怎么?张老头,你该不会是出不起价钱了吧?那就麻利让开,让我来。”
“我出不起价?我开着这么大一家花园子还能买不起这区区一株牡丹?哼,别说是五百两,就是六——”
被郑庄那双精光闪闪的眸子盯着,张惟演霍然醒过神来,差点中了这老小子的激将法!哼,想让他当冤大头?没门儿!
“咳,这株牡丹确实是好,小姑娘,你看我五百一十两银子买下来,可好?”
张惟演说完,假装没看到郑庄鄙夷的小眼神,只看着杜春澜。
“好。”杜春澜很干脆应下来。
光是一株牡丹就能卖几百两银子,还是她空间里最普通的一株,那她空间里的那些得值多少钱?她光是靠着卖花都能成为一个小富婆!
不过,这样的极品花卉哪能次次都有?还不间歇地出现?若真是这样,她迟早得被人盯上。
所以光靠卖花是行不通的,就是要卖,也得等以后她有了花圃再说,否则这些花的来路不好解释啊。
一手交钱,一手交花,杜春澜拿着装着五百一十两白花花银子的荷包,心中欢喜不已。
有了钱,心中才不慌,好日子才能过起来。
张惟演极尽小心地将牡丹从竹筐里搬出来,看见牡丹不过是种在一个根本不能称之为花盆的石盆里,一阵心疼。
这般国色天香,竟被人随意安置在这么个破盆子里,他看着都替牡丹委屈。
“赶紧的,将我前阵子收来的那只龙泉哥窑上好黑瓷盆拿来。”张惟演吩咐小厮,话刚出口又道:“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你毛手毛脚的,可别把我那好不容易得来的黑瓷给摔喽!要是磕着碰着一丁点,我得心疼死!”
张惟演抱着宝贝似的抱着牡丹往后头走去。
杜春澜叫住他,“张爷爷,您这地上的花枝还要不?”
“又没用,我要来干啥?”
“那您都给了我吧,我拿回家去,说不定还能种活呢。”
“嘿,那敢情好,要是你真种出来了,可别忘了我老头子。”
杜春澜笑着应了,蹲下来将那些花枝捡到竹筐里。
“丫头,这些不过是些废枝,要来做什么?你还真能种出来不成?”
“怎么不能?那株姚黄不就是?”
郑庄想到什么,瞠目结舌,“你可别告诉我,你刚卖给张老头的极品牡丹,竟是上次胡老汉拿来碰瓷的那株?”
“没错。”
郑庄捂着心口坐下来,一脸的呆滞,这事儿他得好生缓缓。
缓过来之后,结果一看,杜春澜不见了!
“杜姑娘人呢?”他焦急地抓着小厮问。
小厮一脸的莫名,“走了啊!”
郑庄捶胸顿足,“你怎么不把她留下来!”
小厮更加莫名其妙,“留下来干嘛?”人家花也卖了,银子也拿了,可不得走人?
杜春澜从张家园子出来,买了许多家什和日常用品,又到木匠铺子去买了些家具,由于东西太多,她一个人肯定拿不回去,便租了两辆驴车将东西送回来。
丫丫在门口丢沙包,远远见了杜春澜就跑过去牵住她的手,“阿姐,你回来啦!”
“嗯,娘呢?”杜春澜没看见孙氏的身影,不由问道。
“娘到海棠姐姐家去了。”
丫丫看着两个车夫将车上的东西一趟趟搬下来,晃着杜春澜的手道:“阿姐,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呀?”
“小馋猫儿。”杜春澜刮了刮她的鼻子,拿出一只纸包来,小心打开,看见里面的糖人没有弄散,松了口气。
“喏,给你和阿桐买的糖人,喜不喜欢?”
何止喜欢?简直欢喜得都要爆炸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糖人呢。以往有货郎挑着货物到村子里卖,其中就有糖人,一文钱一支,每当货郎到来时小孩子就会呼啦啦一拥而上围过去,她却只能远远地看上几眼。
没想到现在她自己也能有糖人了,还是这么大的一只凤凰糖人!橙金色糖浆勾勒出的凤凰闪闪发亮,散发着甜腻诱人的香味。
丫丫接过来迫不及待在糖人上轻轻舔了一下,生怕将糖人舔坏了似的,“好甜!”
“这只老虎的是给阿桐的,你帮我拿给他。”
丫丫接过来举在手里,兴奋地跑回屋子里跟哥哥分享去了。
杜春澜笑着摇了摇头,给两个车夫一人付了五文钱车钱加劳力钱,将东西一一搬进屋子里。
茅草屋不大,只有三间房,中间既是灶房又是堂屋,一进去就能看见那座土灶,昨日里村人送来的一些白菜萝卜之类的东西都堆在上面,北面的墙壁被熏得乌漆嘛黑。
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屋子,左大右小,原本都空荡荡的,除了厚厚的灰层和蜘蛛网外,啥也没有。
杜春澜将东西都搬进来,一一安置好,半个时辰下来,屋子里已经大变样了,堂屋里多了一张四方桌并四条板凳,上面搁着茶壶,墙角边多了两只矮柜,里头被塞得满满当当,装着糖果、面粉、碗碟之类的东西,灶台上则放了油盐酱醋。
左边这间大些的屋子她和孙氏、丫丫三人住,右边那间则是阿桐住着。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乡下并不太讲究这个,但他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能继续跟母亲姐妹住在一间屋子?
杜春澜将木板床、衣柜、木箱等搬进屋子里,杜金桐要来帮忙,却被她拦住,“你身子还没好,哪儿能做这些力气活儿?一边坐着吃糖去。”
杜金桐听着这好似哄小孩的话,不由囧了囧,到底没再坚持,眼睛复又落在面前摊开的书本上,心里愈加坚定要好好读书将来让母亲姐妹跟着享福的念头。
书本旁边,那只老虎糖人摆在糖纸上,丝丝甜味儿沁出,他没有吃,心头却已经甜得化开了。
丫丫捏着糖人,跟在杜春澜屁股后头忙前忙后,虽然实际上并没帮到什么忙,却乐此不彼,脸上的笑始终没下来过。
看着忙进忙出的阿姐和丫丫,杜金桐脸上露出淡淡的愉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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