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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澜白他一眼,“爱吃不吃!”
萧磐飞扬的神采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一株遭到风刀霜剑摧残的小树苗,头发稍都在诉说着可怜。
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他了呢。
杜春澜叹了口气,捏了颗栗子塞进他嘴里,萧磐立刻阴转晴,嘴里含着栗子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灼如烈阳,俊美逼人,杜春澜呼吸一窒,骂了声,“傻兮兮的。”
路旁一家酒店二楼,靠窗的位子上坐着一中年男子,面白无须,五官看起来有些阴柔,手上握着一只酒杯,他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无意间往窗外一瞥,正将底下一幕收进眼底,看见萧磐的面容时,他大惊失色,噌的一下站起来。
慌忙往酒店下面跑,来到街上,却没看见刚才那少年。
男子四处找了一圈,始终没找见,站在街道中央,他神色怔忪,刚才难不成是他看错了?不,绝不会有错,他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个程度。
那个少年,当真和先帝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世间怎会有这么巧的事?还是说——
那个少年和先帝有什么渊源?
想到这个可能,刘德元倒吸一口凉气。
不管怎样,首先得找到那个少年再说。
刘德元乃是今上身边的内侍总管,这次是特地回乡祭祖的,顺便将祖坟好生修葺一番。
如今他也算是衣锦还乡,前来巴结他的人自不在少数,他在宅子里呆得烦了,便出来散散心,喝两口小酒,没想到,竟能见到那个少年。
回到宅子,他就命人暗中打听那少年的消息,焦急又忐忑地等着。
杜春澜赶着驴车回村,在村口碰见一群孩子玩耍,准确来说,是以杜金贵为首的一群半大小子围在一起欺负一个小孩儿。
杜金贵上次被张泽等人抓走,王氏和李桂芳求爷爷告奶奶,又将家里的几十亩上好水田给卖了,这才凑够杜锦明欠下的赌债,将他给赎回来。
回来之后杜金贵就生了一场病,其实就是被吓的,病才好了没几天这就又出来欺负人了。
那小孩儿是村里一寡妇谢氏的遗腹子,叫瑞瑞,不过三四岁大,因为没有爹,经常受到村里那些小霸王的欺负。
杜金贵拿着一根柳条不断抽他,“快点,趴在地上学三声狗叫!小爷我就饶了你!不听话,我就把你丢进树洞里去!让那些虫子咬死你!”
其他那些孩子也都跟着拿柳条抽他。
瑞瑞抱着脑袋窝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杜金贵气得踢了他一脚,“没劲!”招呼那些小孩:“走了,我们玩儿摔跤去!”
杜小满看见杜春澜赶着驴车过来,拍了杜金贵一下,“快看!你家那个死丫头回来了!车上装着好多东西!”
杜金贵立刻扭头去看,见车上那一大堆东西,眼中冒出一阵贪婪的光,跑过去拦在驴车前,“死丫头,你这车上装的什么?”
杜春澜懒得跟他废话,一鞭子将他抽到一边,赶着驴车继续往家里去,经过瑞瑞身边时,将他卷起来放在身边坐着。看见他裸露在外的伤口,拿出药膏来给他细细上了药。
瑞瑞不吵也不闹,任由她将药膏涂抹在自己身上,乖巧安静得完全不像是个三四岁的孩子。
杜春澜眼眶莫名有些湿润,眨了眨眼,摸摸他脑袋,剥开一颗糖果塞进他嘴里。
瑞瑞惊奇地睁大眼睛,“甜的”这时候才有了一点小孩子的模样。
杜春澜忍不住刮了刮他的脸,“糖果当然是甜的。”
到了家,杜春澜将瑞瑞抱下来,一转身,丫丫飞快跑出来,扑到她怀里,“阿姐,你回来了!”眼神期待地往她身后瞅。
杜春澜哪儿能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这是在看她有没有给她带好吃的呢。
她拍了她屁股一下,“去跟瑞瑞弟弟玩会儿,我把东西卸下来,再把吃的给你。”
等杜春澜将车上的东西一一搬下来安置好,丫丫已经跟瑞瑞好得什么似的,拉着他将自己的娃娃、陶人、兔子什么的都介(炫)绍(耀)了一遍,还将自己藏起来的零嘴分给他吃。
杜春澜将樱桃拿去洗了,招呼大家过来吃。
红艳艳的樱桃摆在盘子里,上面还沾着水珠,水灵灵的,饱满润泽,像一颗颗红玛瑙珠子似的,看着就好吃!
“兰儿,这樱桃长得这么好,怕是得花不少钱吧?”孙氏有些不敢伸手。樱桃这东西精贵,她也就是以前做丫鬟时尝过那么一两次,到后来别说是吃了,就是见都没见过。
不过她以前吃的跟面前的这些比,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其实这些樱桃都是空间里的,不过杜春澜能说吗?
“娘,也没多少钱,咱家现在有钱了,难道还吃不起一点樱桃了?您尽管吃就是。”
杜春澜拿了几颗塞进她手里,丫丫倒是不用她招呼,早就吃上了,还顾着边上的瑞瑞弟弟,自己每吃一颗,都给他递一颗。
见他没动,丫丫疑惑:“瑞瑞,你怎么不吃啊?”
第55章 污蔑()
“我想拿回去给我娘吃。”瑞瑞小声道,神情有些不安,眼睛不敢看人。
孙氏听得心里一酸,看见瑞瑞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丫丫和兰儿,那时候她们也是这样,在外头得了一点吃的就要拿回来给她和阿桐。
她将瑞瑞抱起来,“瑞瑞真乖,你吃吧,还有好多呢,你回去的时候婶子再给你装一些在口袋里,带回去给你娘,好不好?”
瑞瑞羞涩地笑了,“谢谢婶娘。”这才将樱桃送到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
看得出来,这孩子被教得很好。
孙氏摸摸他脑袋,嘱咐丫丫:“以后丫丫多带着你瑞瑞弟弟玩,别让人欺负了他。”
丫丫在这个家里是最小的,总是被保护的那一个,这会儿被娘亲赋予了保护瑞瑞弟弟的使命,顿时骄傲地挺起自己的胸膛,“娘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瑞瑞弟弟的!”
童言童语逗得大家一笑。
外头旺财突然叫唤起来,叫声里满是警告,杜春澜和孙氏对视一眼,“娘,你们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
篱笆外站着一大堆人,王氏抱着杜金贵坐在地上,嘴里哭得好不伤心,尾音拖得长长的,跟唱戏似的,“锦言啊我苦命的儿啊你为啥走得这么早啊留下一屋子的黑心肝啊把我金贵打得下不了床啊乡亲们都来看看哪我好苦的命啊”
“这是怎么了?大娘,你快起来,坐地上干啥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李桂英来拉王氏。
王氏却哭得更来劲了,“我不活了啊我金贵造孽呀!被打得浑身是伤哟这以后可咋办啊大丫那个狠心肠的哟怎么下得了手哦”
李桂芳在一边添油加醋将事情讲了一遍。
“我家金贵好好的在村口耍,那个贱大丫头赶着驴车过去,二话不说一鞭子抽过去,一下子将我金贵抽在地上,痛得不停打滚,我这个当娘的哟,那个心疼的呀!怎么会有这么狠心肠的姐姐呀!就算咱们两家分了家,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呀!大丫她咋地那么狠心哪!”
一边控诉一边抹眼泪。
李桂英推了推杜小满,杜小满立刻站出来大声道:“对!就是这样!我看见了!”
为了更加取信于众人,王氏还将杜金贵身上的衣服掀开,将上面的鞭痕露出来,众人一看,脸色登时就变了。
“大丫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都说最毒妇人心,大丫年纪小小,怎么就这么狠心哩?”
“这看着都流血了,也不知道大丫下了多大的力气,金贵这孩子真是遭了罪了。”
村里人虽然对王氏一家子没什么好印象,但人往往下意识偏向弱者一方,此刻被抽得背上满是血痕的杜金贵毫无疑问就是弱者。
杜春澜出来的时候,迎上的就是众人谴责的目光。
她看了眼杜金贵身上的伤,瞳孔就是一缩,她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对杜金贵这个熊孩子很是不喜,但她那一鞭子连半分力道都没用,只是使了个巧劲将他抽到地上,顶多让他摔一跤,却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所以,他这背上血淋淋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杜春澜目光依次从李桂芳、王氏脸上滑过,李桂芳眼中的心疼倒是真的,却明显掺杂着其他的情绪,而王氏,眼底藏着一抹深深的怨毒。
杜春澜心里有了计较,走出院子,逼近李桂芳。
“你,你要干什么?”李桂芳下意识后退两步。
杜春澜锁定她的眼睛,叹息一声,“三婶,我打金贵的时候根本没用多少力,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李桂芳眼神涣散,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那个老虔婆!说只有将金贵——”
李桂芳话未说完,王氏一声暴喝:“老三媳妇!”
“啊?”李桂芳被这一声暴喝惊得从杜春澜的催眠状态中醒过来,眼神茫然了一瞬,“怎么了?”
村民也不是傻的,听她那半截话透露出来的意思,杜金贵这样好像别有隐情,王氏干嘛不准她把话说完?还是说她心里有鬼?
杜春澜走到王氏面前,一把将杜金贵抢过来,王氏疯了一样扑过来,“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把话问清楚!看金贵弟弟身上这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杜春澜给杜金贵体内输了一点灵气,将他唤醒,“金贵,金贵”
王氏想扑上来阻止,杜春澜给徐婶子使了个眼色,徐婶子立马将王氏抱住,不准她靠近。
杜金贵迷迷糊糊醒过来,双手胡乱挥舞着,“不要打我,奶不要打我,好痛”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唰唰射向王氏,让她身体明显一僵。
“金贵这孩子啥意思?是说打他的人是他奶?”
“哎哟我滴个老天爷哦!王氏这心才是真的黑啊!将金贵打成这样不说,还跑来诬陷大丫,真是造孽哟!”
王氏神色一慌,却还是极力否认,“没有!金贵可是我的命根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哪儿舍得打他?都是这个煞星打的!她早就看我金贵不顺眼了,看我没在边上,就逮着我金贵往死里打!可怜我的金贵啊,被这个狠心歹毒的煞星打成了这样,我不活了啊”
她大力挣扎着,双脚胡乱踢腾,徐婶子险些没拦住她,挣扎间,她一头半白的头发披散下来,再配着脸上那凄苦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生恻隐。
“王大娘说得也是啊,她最是疼爱金贵这个孙子,平日里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怎么会把他打成那样儿?”
“唉,王大娘也是个可怜人,早年丧夫,后来又丧子,如今连孙子都不好了。”
见村人又向着她说话,王氏哭得更哀戚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唯有杜春澜心里只有冷笑,看不出来,这个奶奶不仅心狠手黑,还是个演技一流的,这要是到现代去混娱乐圈,那些小花小旦什么的都不是她的对手啊。
不过,她似乎忘了这里不是杜家,不是她的一言堂,受害人杜金贵还在这里呢!
“金贵,你说,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你只要说出来了,这块松子糖就是你的了。”杜春澜拿出一块松子糖,在杜金贵面前晃了晃,语气轻柔,循循善诱。
“金贵!奶对你可是贴心贴肺,你可不能被这个煞星给哄了去!”王氏厉目看着杜金贵。
杜金贵身子瑟缩了下,不敢看她。
“金贵,你看着我,告诉我,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杜春澜的声音柔柔的,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杜金贵瞳孔涣散,机械地张口道:“是奶,奶拿藤条狠狠地抽我金贵啊,别怪奶心狠,奶等会儿就去找那贱蹄子,要她赔钱!将她一家子赚的钱都拿来,给你买好吃的”
后面一句明显是将王氏说的话复述出来了。
众人这下子是真的明白过来了,心里一阵发寒。
杜春澜盯着王氏:“奶可真是下得了手啊,为了污蔑我这个孙女,竟能对金贵弟弟下这样的狠手,”她环视村人一圈,“保不准明儿奶缺钱使了,又将金贵弟弟打一顿,冤枉是小满、大雷他们打的,到时候找上门去让赔钱”
闻言,村人顿时对王氏避如蛇蝎,嘱咐自家孩子离杜金贵远些,别再跟他玩儿了!否则哪天被赖上,那可就惨了!
被拆穿的王氏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在乎村人的看法,朝地上狠狠吐了口浓痰,恶狠狠地瞪着杜春澜:“贱蹄子!你们一家子丧门星,讨债鬼!没一个好东西!
“害得我大儿早早地就去了,害得我明儿沾上赌博,如今家产都败光了,堂儿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