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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这么大的事,就是病了也该过来——
除非
他隐晦地扫了眼面不改色的顾母,随即眼角余光瞥见微微心虚闪烁着眼神的顾明珠,登时狠狠地拧起了眉梢。
忍耐着,他换上笑脸,对大太监道,“既然小女身子不适,这旨暂由老夫替她接了。公公辛苦,喝口热茶,回去复命吧。”
说着,手往后招了下,管家立即上前,递了个钱袋子。
接过钱袋子,将其塞到大太监手中,顾盛昌笑着将人送出去。
等人一走,他回过身来,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满目的寒意!
“说,明兰怎么了!”
“爹——”顾明珠被顾盛昌吓了一下,有些不满他这么凶,只是才开口,就被顾盛昌狠狠地一眼瞪了回去。
“你别说,我问你!”顾盛昌压根不想看顾明珠,只是冷冷地带着家主的威严,瞪着顾母,满脸怒容地问。
顾母面上神色变了变,咬了下下唇,“在祠堂。”
她的声音很低,顾盛昌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便怒道,“好端端的过年时候,为什么让她去祠堂?”
顾母抿唇,还未斟酌着怎么解释呢,那厢顾明珠就道,“顾明兰有辱门风,勾、引外男,我们只是小惩大诫,依照规矩家法伺候罢了。”
家法?
顾盛昌气得狠狠地抬手,却是甩在了顾母脸上——
“混账!私自动用家法,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如果不是懿旨下来,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等我知道了,明兰还有命活吗!”
顾盛昌一发怒,顾明珠都吓傻了,她躲在顾母身后,抓着她一只袖子,眼里闪烁着害怕。
顾母面上挨了一巴掌,这一下打得她耳鸣头晕,但是她还是护着顾明珠在身后,直直迎上了顾盛昌的眼睛,最终屈服地低声道,“是我没考虑周全,忘了上报给老爷。”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可以不喜欢明兰,但是她是顾家的小姐,这点你别忘了!而现在,她即将是誉王妃,在她出嫁前,你这个当母亲的好好照顾她,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顾盛昌对于母女俩的把戏,平日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顾明兰有价值了,再怎么也是要嫁入皇室,他这会儿就想起来要替她出头了。
低下头,顾母抿紧了唇线,握了握拳,“是。”
“来人,将二小姐送回她的院子,请个大夫,好生照顾!”顾盛昌忙吩咐了一声,随即失望又生气地看了眼顾母和顾明珠,甩了下袖子,便扬长离去。
顾明珠气得跺脚,“母亲,您看看父亲!他怎么能这样,还打您!”
“够了,闭嘴。”顾母隐忍地咬了咬牙,后院女子,她只能听从丈夫的,怪只怪,顾明兰那个小贱人,命太大!
第252章 王妃,箭头()
顾明兰被带回自己的屋子时,人已经被折磨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小芙守在床边,望着十指都是针眼,浑身湿透的顾明兰,不住地抹着眼泪。
“呜呜呜小姐”
顾明兰是疼醒的。
祠堂,家法。婆子们下狠劲儿地折磨,叫她一个闺阁弱女子苦不堪受。
“唔——”她抬手,想要触摸自己的眼睛,却发现手指疼痛无比,她唤了声,“小芙”
小芙靠在床边就睡着了,闻声惊醒,见顾明兰拧着眉难受的神情,不由得关切问,“小姐你醒了?还好吗?奴婢去请大夫过来——”
“咳,小芙,我想喝水。”顾明兰看着自己的手指,十根手指头都包裹了纱布,她恍惚地望着自己熟悉的闺房,思绪慢了下来。
待小芙给她倒了茶水,喝过后,她才问起这事。
大夫人怎么会那么好心地放过她?
小芙闻言,眼泪又跟着掉,“才不是夫人好心!”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样子很是狼狈,“小姐,恭喜你啊!小姐马上要成为誉王妃了!”
顾明兰有些懵,“什么意思?”
小芙便将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夜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告知给顾明兰听。
听完这一切,顾明兰深深吸了口气,又惊又喜,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掉,“真的么?我不是做梦?”
小芙点头,也替她由衷地感到高兴,“不是做梦,誉王殿下亲自请的赐婚懿旨——小姐,你夙愿得成了!”
主仆二人一下子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好一会才停下来。
“咳!”
忽然,门口传来婆子粗鲁的一声咳嗽,两人一怔,松开,寻声看向门口。
顾母带着婆子进来,面无表情,但仔细看,可以发现眼底下的青黑,还有颊边厚厚的一层粉——为了遮盖住她脸颊上的巴掌印。
“夫人(母亲)。”
顾母冷淡地瞥了眼小芙,后者要给她搬椅子,却被她避开。
她冷淡地睨着顾明兰,眼底一片冰冷,“我过来,是提醒你——安分地在你的院子里待嫁,别以为攀上高枝儿了,就能作威作福。
要知道,没了护国公府的庇佑,你什么也不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合该清楚。听明白了吗?”
顾明兰垂着视线,望着自己不复完好的十指,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抿紧了唇线,声音无波无澜,依旧带着惯有的温顺和尊敬,“明兰谨遵母亲教诲。”
护国公府的庇佑?
呵呵,可笑之极,逃离了护国公府,她顾明兰才算是活过来,大夫人也好,父亲也罢,你们想要的,想让我做的,我一件,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知道就好。”顾母像是嫌弃这间屋子晦气似的,捏着帕子,冷淡倨傲地带着婆子离去。
小芙敢怒不敢言地望着这群人离去,随即转身,对顾明兰道,“小姐,你可千万别糊涂了,出嫁从夫,这府里根本没把你当小姐对待,等去了誉王府,也别念着这个家了。”
这么多年小姐过的日子哪里像个小姐该过的,现在暂时的宁静也是因为国公爷和大夫人顾忌着小姐这准王妃的身份罢了。
顾明兰自嘲地笑笑,随即想到什么,面上阴霾皆散去,“放心吧,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何来的犯糊涂。”
“呼,总算是万无一失。”姜琳琅在丞相府,得到顾明兰已经安全无恙的消息时,心里松口气,面上也轻松起来。
容珏落下一子,悠闲地玩着与自己对弈的游戏,闻言,嘴角微掀了个弧度,“瞎操心。”
若是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不住求不来,齐磊也不用在誉王这个位置上坐着了。
姜琳琅凑到容珏身侧,见他垂了长羽一样的眼睫貌似专心下棋,不由撇撇嘴,凑近道,“容珏,要我是顾明兰,你是齐磊,你会不会牺牲很多也要娶我为妃?”
她双手捧着脸颊,说话时气息都打在了容珏侧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容珏闻言扯了下眼角,启唇落下两个字,“不会。”
姜琳琅:“”
“没有这个如果。”容珏见她一脸受伤的样子,不禁扔了棋子,笑笑往一侧偏过头,离得远些方便观察她的面部表情,“首先,你没有顾明兰那么弱。然后,我没有齐磊那么蠢。最后,不管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谁阻止——”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谁拦,杀。”
姜琳琅愣了好一会,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声音说着这么霸气的话,不禁眼里一点一点像是有烟火炸开,点亮了一双清亮的眸子。
忽略前面损人的话不计,容珏用这张妖孽的脸说着,她是他的女人,谁拦,杀。
真的——
酷到不行了好吗!
猛地就扑上去,姜琳琅像一只小奶狗似的蹭着容珏的脖子,双手搂着他,跨坐在他身上。
“嗷嗷嗷,丞相大人,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帅qaq
容珏:“猴子?”
是他听错了还是这女人说错了,他们的后代为何会是猴子?
姜琳琅蹭着他脖颈,嘟起嘴求亲亲,被容珏嫌恶地抬手贴脸挡开。
耳根发烫,他咳了声,故作阴沉冷漠,“别闹,下去。”
姜琳琅厚脸皮笑嘻嘻地道摇头,“就不。你说,你是不是已经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了?”
“呵呵,不是。”容珏额角黑线,想推开温香软玉吧,可是某人双手双脚都缠了上来,根本推不开。
姜琳琅眯了眯眼角,“真的?”
“恩。真的。”他真的没见过比姜琳琅还要不知羞的女子了,真的。
姜琳琅努了努嘴,忽而手一抬,手心摊开,一只香囊赫然展现在手中,“那这个怎么解释哦?”
得意地挤了挤眉毛和眼角,姜琳琅在容珏阴沉了脸色后,仍旧不怕死地嘚瑟道,“没想到,围猎那次,有人还将这个也带身上了。”
取出香囊中一枚快要生锈的箭头,姜琳琅嘴角上扬,咧着嘴,眼眸明亮赛过星辰。
容珏顺着视线望去,她手心里的箭头——
第253章 打架,传信()
他面部线条都不禁柔和起来,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当初她替他挡了一箭,就如很多年前那般,她救了他最后的尊严。
其实仔细算来,他欠这个女人,良多。
却从不觉得亏欠,因为他自信,可以保护好她,可以用余生好好偿还。
抬手,牢牢握住那只手,手心传来轻微的钝痛,他认真地盯着姜琳琅的眸子,里面只有他自己的倒影,他低声宛如呢、喃地道,“当时我取下这枚箭头时便告诉自己——绝不叫你再受到伤害,更不会让你因为我受伤流血。”
他靠着姜琳琅的肩,“可是后来,黑风寨,宫宴上,你还是受伤了。”
在姜琳琅看不见的地方,容珏的眼里微微划过一丝阴鸷暗芒。
“真是该死。”
所有伤过她的人,都该死。
姜琳琅心中很是感动,收起调笑,握着那只手,轻轻安慰着陷入某种情绪中的男人道,“哎呀没关系的,我不好好的吗?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恩,所以不要乱跑。”容珏收起负面情绪,唯恐自己又控制不好情绪,不慎入了心魔,松开她,抚摸她的长发,眼里戏谑掠过,凉凉地道。
“我没乱跑,不在你怀里呢么!”姜琳琅不服气地靠着他,将箭头放回香囊中,再将香囊放回他衣裳里侧。
“别乱动——你想在这,继续,恩?”容珏按着在自己腿上扭来扭去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姜琳琅,语带威胁,眼眸含着几分情谷欠,尾音上扬地道。
姜琳琅顿时僵住,半晌却点头,“行啊,来啊谁怕谁?”
“”容珏想,他也没见过姜琳琅这般胆大妄为不怕死的姑娘了,真的。
他俯身,似要亲吻她,但是窗外闪过一道人影,他面色一凛,“谁?”
姜琳琅听到他冷峭的声音,一怔,扭过头看向窗外,没有察觉到任何可疑的气息,不禁疑惑,“有人吗?”
容珏眯着眼角,“前辈,屋顶有意思么?”
姜琳琅:“???”
“哈,没意思没意思,你们继续,继续啊别管我!”但是屋顶上,随即传来一道玩世不恭中带着几分心虚尴尬的声音。
姜琳琅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师父!你大晚上不睡觉,跑我们屋顶上做什么!”
又是这个臭老头!
再这么下去,她的后半生性福生活真的很难保障了。
她相公要是被臭老头吓得不能人道,她非要和这个死老头断绝师徒关系不可。
屋顶上,三木继续不怕死地道,“我就是来看看星星月亮,你们小两口继续啊,别管师父,师父不需要你们陪的。”
“”说得好像谁愿意陪你似的。
容珏将姜琳琅缓缓抱着,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弹了弹袖子,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姜琳琅觉着吧,一会说不准,两个人要打起来。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
“嗷嗷嗷臭小子你还来真的啊!”
“别打脸——”
“我的酒葫芦!”
“”
听着外头几乎是上房揭瓦的动静,姜琳琅不禁摇头,看来容珏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啊。
居然能抢走她师父最宝贝的酒葫芦。
“咻——”姜琳琅起身,想要出去看看情况,突然耳畔风声一掠,她机敏地偏过头,便见眼前的门框上,一枚飞镖插着,上面有一张字条。
她蹙了下眉心,取下飞镖,朝自己身后,那里,窗户打开着,但是人已经走远了。
打开字条,当那字映入眼帘时,她的神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