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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目弯了弯,里面流淌着静谧又温柔的河流,她想,或许这就是她越来越爱这个人的原因吧。
他不爱说甚至面上总是冷冷淡淡的神色,可他却用他的方式,莽撞笨拙,霸道却令人安心地温暖和呵护着她。
气氛十分好,姜琳琅感受指尖那温热的舌轻舔了舔她手指时,红着脸,细若蚊蝇地开口说了句——
“我还没洗手呢”
这声音很小,但是屋内就两个人,还离得这么近,容珏要是听不见,就枉为高手了。
只是——
他现在无比希望自己耳背,听不见!
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口中的手指,容珏阴郁地瞪着姜琳琅,眸子里漆黑星光点点闪烁。
叼着她的手指,恶劣地露出几颗牙,咬牙切齿地道,“姜琳琅,你可以再扫兴点!”
一直说他不懂风情?容珏深以为,自己被误解了。
真正破坏氛围,不懂风情的,分明就是眼前这个欠揍的女人好吧。
姜琳琅忙闭了嘴,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一脸的欲哭无泪——
让你嘴欠!
第329章 离心,求助()
当皇后得知容珏雷厉风行地搜集了极为细致的一堆证据,直接递交给皇帝后,她打翻了满殿的花瓶。
容珏!
她暗恨咬着牙念着这个名字,眸子泣血般地红起来,带着滔天的恨意。
但是比起这个,她最痛心的却是——
睿儿居然真的秉公处理了!
他半分情面都没有留的,和容珏居然配合得极为默契,李万材的死,不到三日便破案,虽然最后没到她头上,可是直接算到了她哥哥顾盛昌头上!
而容珏掌握了那份名单,直接带着皇帝盛怒之下给他的圣旨和令牌,带领官兵将护国公府这么多年来,最得力的助力和眼线悉数抓获,收押天牢或刑部大牢。
短短两日,京城格局变动,整个临安都陷入了一片人心惶惶中。
容珏下手太快,而皇上居然没有半点风声透露就给了容珏口谕和令牌,等皇后得到风声时,为时已晚!
最可恶的是,明明齐睿可以想办法告诉她,他可以阻止的!
那个孩子居然这般冷漠,置身事外没有给她母族,他的亲舅舅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皇后气得直接病倒。
这一下,仁寿宫中的宫人都乱了阵脚。
而齐睿,得到红姑的通知,便立即赶进宫。
他沉着眉眼,几日不见,原先光风霁月的人儿,便消瘦憔悴了一圈。
红姑见了,又是恼又是心疼,但她摇摇头,几步行至齐睿跟前,“殿下还是先别进去了,娘娘她正气头上。”
言下之意,皇后并不想见他,或者说,见了定是要发怒的,红姑担心皇后本就病倒的身子,会因此更加不好。
也担心母子离心得厉害。
齐睿微微握紧了袖中的手,眸子晃了晃,声音低哑,“红姑,那麻烦你代为转达一声——就说,我会争取,让母后同舅舅见一面”
这话一落,红姑微微张了张口,许久,无奈地摇头。
“殿下,你这么做,实在是太伤娘娘的心了。国公他毕竟是你亲舅舅啊!”
红姑带着几分埋怨的话,叫齐睿眸子微颤了下,那若蝶翼的羽睫似一把浓密的扇子,落下,在眼睑处投射一片暗影。
正如,他此时的心里,原先光明干净的心里,阴霾一点一点扩大。
“我改日再来看望她。”最终,他选择了沉默以对,没有正面回答红姑的话,声音含着几分沙哑,道完,转身。
红姑微叹一声,看着齐睿的背影久久不知该作何反应,还是身后的门开了,她看到皇后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长发及臀,面容带着阴霾冷厉地瞪着那一步步远去的背影。
面色虽然苍白,却并没有所谓的重病症状。
“娘娘”红姑抿着唇,知道皇后方才定是躲在门后听到了齐睿和她的对话,瞥见她阴沉得难看的脸色,不知怎么劝慰。
皇后却冷冷地哼了声,眼里融化不开的黑雾萦绕其间。
“这个不孝子!本宫真错看他了!”白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没想到连同外人一起害他自己的亲舅舅。
可以说,从前皇后对齐睿有多宠爱和骄傲,这会儿对这个儿子就有多失望和怨怼。
红姑闻言,深深低下头,只觉皇后经此打击,估计要脑子一热做出什么事来,便忙理智地劝道,“娘娘,殿下年纪尚轻,虽然国公但您若与殿下离了心,这往后的路便更加难走了。”
她语重心长的劝慰,到最后,还是起到了作用。
皇后面色一变,手指抠着门框,有那么一瞬恶狠狠地咬着唇,低声道,“红姑,你说,当初若是本宫留下那个孩子”
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至少比只有一个独子,还不听她话,违背她意思,多一个孩子,她就不至于这么被动和受气了。
红姑闻言,却是面色一震,脚步往后一趔,“娘娘,这话说不得”
当年那个孩子怎么能留?
那可是——
孽种啊!
从红姑震惊和忐忑的语气中,皇后也回过神发现自己一时糊涂,不由拧着眉头,只觉事事不顺,心中郁气难消,“行了,本宫不过是随口一说。”
“红姑,你想法子出宫,替本宫送一封信。”忽而,皇后招招手,红姑行至她身前,她微敛目,沉声低低地对红姑吩咐着,同时,从袖中拿出已经封好的信。
递给她。
红姑一时忘了去接,而是看着那空白的信封上的火漆,一时失神。
她手颤了颤,抬眸,有几分不确定地看着皇后,“娘娘,您是想”
对于她的迟疑,皇后眉心掠过一丝不悦,但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发作,便忍耐着,尽力温和又带了几分信赖地望着红姑。
道,“红姑,关键时期,本宫现在只能信任你了,若国公府倒了,那我们的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所以,这件事只有交给你本宫才放心你知道吗?”
面对皇后词真意切的委托和信任,红姑一时竟有些动容,她抿着唇,生了皱纹的脸上展了一个安抚的笑,很快便被严肃取代。
“娘娘放心,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将这封信送出去!”显然,皇上现在不信任皇后,仁寿宫外有人盯着,出宫不容易,出了宫,又要躲避其他人尤其是容珏的眼线,对于红姑一个老妪,谈何容易?
可正因为她年迈又不对武功,且是皇后信任的人,皇后才敢将这封信交出去。
只是,当红姑千辛万苦拿着信出去,自以为将信交给了传信之人时
却不知道,不远处站在高高的茶楼二楼窗台前,静静望着这一幕的容珏,轻勾了下唇。
“主子,属下去将那信截来!”暗三顺着容珏的视线望去,自请命道。
容珏只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不,传我命令,八百里加急也要将这信,送到那人手上。”
暗一和暗三皆是一惊,但不敢质疑容珏的命令,稍一停顿后,便立即依照命令下去吩咐了。
“可惜,生了个还算不错的儿子,也救不了你了。”容珏看着红姑小心翼翼地掩着面巾离去,不由看向仁寿宫的方向,勾了勾唇。
齐睿,你的算盘,到底落空了。
第330章 屠杀,理解()
“饶命,饶命啊!”
一群杀伐的侍卫,还有官兵,追杀着几个落网之鱼,那人带着自己的亲眷,和几个护卫跑到死胡同绝路。
眼见着前无进路,后只剩追兵,为首的男子直接双膝一软,跪下,哀嚎求饶。
然而侍卫看向身后血红斗篷覆体,帽子遮了额头和半边眼睛的男人,后者只是轻抬起手,利落果断地挥下。
“杀——”
“啊——”
于是,伴随着侍卫一声冷硬的喝声,手起刀落,哀鸿声响起,无一幸免。
一地的尸体,溅至墙面的鲜血,一场追杀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刀尖上滴落的血液,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胡同里,令人头皮发麻。
前去检查尸体的侍卫,收了佩刀,回到走到容珏跟前,“大人,没有活口。”
男人脚上蹬的锦云靴微转了方向,转身,众人于是跟着他一道,收兵回返。
但是,容珏耳尖微动,斗篷掩盖下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袖子一挥,将胡同那一堆尸体中一名妇人挥开。
但见妇人原先躺着的地方,躺着一名婴儿。不哭不闹的婴儿。
起先便被妇人紧紧护着躲在一群人身后,免了被杀。
侍卫一愣,那婴儿居然不哭不闹地躺在那,此时,躺在襁褓中,柔软的手指伸出来,放进嘴中,像是当成了糖果,轻轻吮着。
容珏走到婴孩前,靴子避开血泊而踏,居高临下,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幸存者。
这孩子约莫才三四月大,小小的白白胖胖的一团,居然与容珏对视,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转着。
口中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来。
“大人”就连已经跟着容珏,杀了不少逃亡者的侍卫都为这样纯真幼小的稚子生出几分不忍来,手中的刀握了握,询问面前男人的决议。
容珏手指轻抬,他眯着一对冷眸的眸子,“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语气森然冷漠地说着。
侍卫眸子一颤,但很快便冷静下来,望着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冷绝上前,挥起刀。
——怪只怪,你的出生错了。
“哇啊——”
临安的天,彻底变了。
血色染红了街道,复又被巡城兵擦拭干净,但血迹是擦干净了,那泣血的哀嚎声,还有天边似被染红的云,却无法洗去。
因为护国公以下犯上,作乱通敌,一系列的罪证下来,他的问斩,指日可待。
然而,他手中的名单,牵连甚广。丞相容珏奉旨追捕缉拿这些官员,许多闻到风声便逃跑,只可惜,逃跑者,皆是逃不了被追杀,屠戮的命运。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几起后,那些暗中收拾包袱的官员,放弃了逃跑,甚至有的主动自首——
入天牢也许还能留条性命,可若是落到容珏手中,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临安城戒严,青楼、赌坊、酒楼都不敢营业,而百姓们更是关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唯恐撞上阎罗般的丞相索命。
当容珏回到丞相府,又是一天深夜。
尽管他尽量不让身上沾到血,但一天下来,那么多的人的血,到底还是沾染到披风上。
索性,那披风在他进府门时便扔给了管家。饶是如此,他身上的血腥气也难以掩盖。
看了眼脚下靴子鞋边已经干涸的血迹,他想了下,原先要踏入院子的脚步一顿,便转了方向,向书房行去。
“相公。”他没想到,推开书房门,却发现姜琳琅在里面榻子上躺着,听到声音揉了揉眼睛,披着衣裳下了榻。
他一愣,手扶着门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但睡得迷迷糊糊才转醒的小女人却已经踩着绣鞋,几步到了他面前,在他反应之前,已经双手娴熟地抱着他的腰,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声音多了几分软糯的依赖和娇气,“好晚,我都等得睡着了。”
说着,掩面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随后鼻息间传来的血腥味,令她微微耸了下鼻子。
“你受伤了?”她忙推开些,容珏还道他身上的味道惹得她不喜,却见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身上的衣裳,语气紧张。
他一颗因为整日的杀伐很是浮躁和暴戾的心,瞬间,因为她这句话,她一个挑眉,而褪去那层铁血冰霜,柔软下来。
“不是我的血。”他见她手捏着他袍子一角,看着上面的血迹的模样,忙解释,同时抽出衣裳,“身上脏,离远些。”
姜琳琅一颗心才松下来,她摇头,眸子恢复了清明,随即道,“我就知道,你这两天怕影响我睡觉,都在书房睡的。”
所以,她直接过来守株待兔了。
听出她言下之意的容珏表情也有了几分柔和,笑着摇摇头,“不是说了不必等?”
这些天,他早出晚归,她也跟着睡不好,他主动搬来书房吧,才一日,就被她发现了。
姜琳琅摇头,很是固执地道,“要等的,我一个人睡不好。”
不知何时习惯了他在身边,一个人晚上辗转难眠,半夜醒来,摸到身边位置是冷的,就更睡不好了。
这话极大地温暖了容珏的心,他抬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秀巧的鼻子。
“今天,我杀了很多人。”洗漱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容珏牵着姜琳琅往后院卧房走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