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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婴给她解了毒,想必孩子也是无碍的。
她想着,便更加急切地要早点拿到长生珠,转身便不再耽搁,朝石门进去。
石门合上前,她不禁回头,看到姜婴笑着冲她挥手,“阿姐,我等你。”
“好!”等她出来,小婴的病好了,她就和容珏一道,带着他一起去世外隐居,到时候有了肚子里这个孩子的陪伴,小婴这个小舅舅肯定会很开心。
满怀着期待的姜琳琅笑靥如花地扬起嘴角,“好的,等阿姐出来,小婴就再也不会生病了。”
姜婴身子微微一晃,笑容也恍惚着,下一瞬,他便如脆弱的娃娃倒下。
目光所及,是石门合上之前,姜琳琅那带着对未来美好畅想而显得格外欢快的步伐,身影。
他不禁弯了弯眸子,笑了。
——阿姐,小婴的确以后再也不会生病了。
好可惜,这副身子,撑不住见阿姐和小外甥最后一面了。
阿姐,我好开心,我救了你,也救了我们共同的亲人,也算救了我自己。
姜婴那只右手,缓缓拿出一只娃娃,一个女娃娃,姜琳琅那次和他争吵时,遗落的。
他知道,那是阿姐知道他心思,送给他的回礼。
真好,最后,握着阿姐,好像也不痛了。
那只右手手腕处,汨汨的鲜血往外流淌,若是姜琳琅之前留意到他藏着的右手袖子,便会发现,那袖子早就一片濡湿,只是黑色的衣裳,到底不至于太明显。
闭上眼,姜婴面容纯净,像是睡着般。
嘴角的笑,干净如梨花又似白雪。
一无所知的姜琳琅,只身一人带着肚子里的新生命,来到了皇陵深处。
相比之前的艰难万重,这里只有一座金棺,且棺木没有合上,不大的一方地方,全是夜明珠点缀的壁灯。
金碧辉煌,却也安静宁和。
“是谁——”
姜琳琅小心翼翼地朝着金棺走去,却听到金棺内传出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
带着岁月的沉重感和几分显而易见的激动。
“谁!”姜琳琅差点吓死了,尖叫一声,往后退去。
她惊恐地护着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着四周,从脚底冒出一股凉气,蹿上心头。
这里可是皇陵,怎么会有人说话
莫非是
姜琳琅不禁脸色惨白一片来,她从前是不信牛鬼蛇神的,可她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说不清的怪力乱神事件
“别怕,我是人。”金棺里又传出声音了,这回姜琳琅确认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她惊恐地瞪着眸子,从棺材里发出的声音,会是人才怪吧!
“你你你你你别过来,你是景王朝皇室人吧啊?我,我们是亲戚,你别害我!”姜琳琅瑟瑟发抖起来,头皮都跟着发紧。
哆哆嗦嗦地舌头都打结了。
而金棺里的声音似乎这回更加激动了,他颤抖的嗓音里透着几分不敢置信,“亲戚?你,你可是孤的后人?”
“孤”?
姜琳琅心里一颤,某种不可思议的想法盘踞心头来。
“孩子,别怕。我,我虽不算是人,但我也不是你以为的鬼。你是不是梨儿和我的后人?”
听到这,姜琳琅鼓起勇气,心中的念头更甚,她往前走了一步,同时开口道,“不,我姓姜,是姜鼎天,也就是景王朝最后一位大将军的孙女。但我夫君,是景太子的孙儿。”
“姜兄弟的孙女啊你说什么,你,你夫君是,是孤的孙儿?”
待姜琳琅踏上台阶,走到金棺前,恰好听见这段。
她心里的猜测应验了般,大着胆子问,“您,您莫非是景太子?”
“是。”
“啊——”姜琳琅看到的是一团像是石雕一样的东西,僵直地躺在金棺中。
她吓得叫了声。
金棺中的声音含着几分歉意和无奈地响起,“好孩子,孤吓着你了吧。”
接下来,姜琳琅便听到了一件她两辈子加起来最匪夷所思的奇事。
许多年前,景王朝没落,景太子带着自己的亲卫一路逃到了皇陵,机关开启,他们被困皇陵。
最后只有景太子这个皇室之人,才能幸免于外边的机关,进了这里。
然后,他得到了传说中的绝世之宝——
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功效的长生珠。
人大概都是怕死之辈,他怀着好奇怀着试一试的决心,吞下了长生珠。
他想着,若是大难不死,他便可以等危机解除后出去,东山再起,复辟王朝。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吞下的这传说中的灵药,确是有神奇的功效,却也是叫他成为不死不活怪物的毒药。
起初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饥饿感,等他察觉其他症状时,他是在金棺中睡了一觉醒来后的事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四肢不能动了,他不会饿不会渴也不会困,完全没有了活人有的吃喝拉撒等困扰。
他这才感到惊惶,他睁着眼,眼睛也不能眨了,然后他便盲了。
再然后,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墙上落下的灰尘一层一层,覆盖了他的面容,四肢。
可是他发现,痛感也没有了,他甚至不用呼吸,心脏不用跳动。
他好像死了,却又真的活着。
活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活到他不如死,却又死不了。
他才知道,所谓的长生,便是行尸走肉,意识活着,肉体死去。
他成了活死人。
一个长生的怪物。
姜琳琅听完,震撼得久久不能平复心绪。
所以,长生珠早就没有了,就算有
它也不能救小婴的命!
第395章 自毁,自责()
“不,怎么会这样呢”姜琳琅扶着金棺,靠着棺壁无力地往下滑,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抱着双膝,自言自语般地喃喃,“没有长生珠,长生珠救不了小婴那我弟弟怎么办!”
她捶打着自己的膝盖,眼泪在眼中打着圈儿。
棺内,缓缓传来景太子沧桑又悲凉的声音,“孩子,就算长生珠尚在人世,也救不了你弟弟,所谓的长生不死,不过是一具失去意义的行尸走肉相信你弟弟,也不愿意成为像我这样,不老不死的怪物”
姜琳琅抱着头,“那怎么办,该怎么办对,鬼谷,鬼谷可以的——一定还有办法”
她重拾信心,站了起来,扶着金棺,询问景太子,“爷爷,我带你出去吧,你的孙儿,容珏就在门外。”
回应她的,却是老者长长的叹息声——
“孩子,我走不了了。我的身体早就和这座金棺融在一起——哪里也去不了了。”
哪里也去不了了。
姜琳琅闻言很是伤情,但不待她说什么,金棺里的人又道,“孩子,将传国玉玺,带走吧。”
“传国玉玺”
姜琳琅摇头,随后想起来对方并不能看到她摇头的动作,启唇道,“爷爷,传国玉玺一旦现世,外面想要追杀我们夫妇二人的四国中人,更不会放过我们琳琅私心里以为,既然天下已四分,便不需要这前朝的玉玺了。带出去,也只是徒增战火罢了。”
“呵呵,不想孤执着一生,到头来却不及你这个小丫头想得通透。
咳咳,丫头,怀璧其罪是没错,但如你所言,你们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相信爷爷,不会害你们带着传国玉玺,它对狼子野心之辈而言是巩固统治的圣物,可对你们而言,关键时候便是保命符。”
“玉玺就在我手边,去吧,取走玉玺后,立刻离开。”
听着景太子一字一句,带着对后背的恳切慈和,姜琳琅手摸索着,终于在金棺中,摸到了一方被尘土掩埋的冰凉凉的东西。
才将那东西拿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姜琳琅来不及端看这传闻中多么厉害的玉玺,便觉整个皇陵地动山摇起来。
她脚底下的地面开始裂开,就连头顶的石壁也开始脱落。
“啊,这怎么回事”她险些不稳,半晌,地震停了,她心有余悸。
“呵呵,玉玺是皇陵机关的最后一道,一旦玉玺离位,整座皇陵的自毁机关便会开启。去吧,还有半个时辰,足够你们出去了。”
景太子笑声中都带了几分释然,“孤也终于可以,同这座皇陵一同,长眠于此了。”
“为什么不早说!”姜琳琅瞪大眸子,随后想明白过来——“您早就知道,所以,是故意寻”
只是,那个“死”字没有说出来,大概,就连她也觉着,这样的长生,比死还要痛苦吧。
“快走吧,谢谢你,孤终得以解脱了。”
景太子的声音含着说不出的畅快,甚至语速也快了几分,比起最先那份沧桑沉重,好似这会儿,才是真正意义地长生。
忽然,姜琳琅就理解了。
拿了一方布,将玉玺包住,不再多耽搁,朝外而去。
石门打开,姜琳琅率先看到的不是弟弟姜婴,而是背对着她的一袭红衣。
“容珏?太好了你没事——”
她奔过去,笑容却戛然止在脸上,看着眼前这一幕,手里的东西滚落。
“小婴!这怎么回事!小婴,小婴,他怎么了?”姜琳琅几步跑到姜婴身前,手捧着他冰凉毫无血色的脸,那双眸子紧闭,长长的羽睫落下,一动不动。
而容珏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手掌贴着姜婴的后背,在传送着自己的内力。
他看了眼满脸焦急无措的姜琳琅,面色微白,眸子微黯,“我已经在用内力护着他的心脉,让他吊着一口气。”
虽然不想她担心难过,但是他也不想欺瞒她。
姜琳琅呆呆地抬眸看向因为给姜婴传送内力真气,而面色愈发苍白的容珏,再看向毫无生气的姜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到底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明明原先还好好的,还说好了,她出来后一起走的,怎么就——
等等。
姜琳琅泣声微止,她瞥见姜婴右手垂落的袖子上,大片大片暗色的血迹。
不由一把将他的右手抬起,撸起袖子,待看见他手腕上那深深的一道血痕,还有他手里死死握着的娃娃。
——“阿姐,早去早回,我还想多见见小外甥呢。”
原来,原来如此。
原来他这话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血救姐姐呢!”姜琳琅垂眸,眼泪打在那深深的伤口上,这得多疼啊,这么深的口子,得是流了多少血!
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
她身上的毒就是师姐的解药都没用,怎么就不多想想,他说他百毒不侵,但他又不是大夫,如何给她解毒!
“琳琅,别难过。”容珏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泪人儿,不禁心底跟着堵得慌,他是个聪明人,从姜婴的症状,以及琳琅的口述中,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
姜婴体质非同寻常人,他的血,可解百毒。琳琅中了毒,他便以自身的血,以命换命。
他这副身子,本就脆弱得不堪一击,哪里能放血?加之心脉几乎尽断,进来前定然使用了摄魂术
想要生还,可以说是绝无可能。
“我怎么能不难过长生珠,长生珠没了,本来他就重病,现在又为了救我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没用,我身为姐姐,什么都做不了还害得他命悬一线!都怪我,都怪我!”姜琳琅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心里如刀割般绞着痛。
本是为了救治姜婴才来的皇陵,到头来长生珠没拿到,反而搭进去姜婴的命
“都是我,我该死!”姜琳琅自责痛哭,却也不忘伸手,咬着牙忍着不适,将自己微薄的内力传给姜婴,“容珏,救他,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第396章 亲情,不舍()
轰隆隆——
但天不遂人愿,此时皇陵自毁机关已经慢慢开启,先从最里面开始,坍塌一触即发。
姜琳琅咬着牙,感觉腹中有些坠痛,想起自己现在怀了身孕,不禁眉心微凝,可是——
看到小婴如今命悬一线的模样,她无法顾忌其他。
“琳琅,我们须赶紧离开,地宫要塌了!”容珏虽不清楚为何长生珠没了,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但他看着四周地动山摇的状况,心中警铃大作。
关于地宫皇陵自毁机关,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说着,他一手朝着一旁姜琳琅先前滚落一旁的玉玺伸出五指,一吸,玉玺落到了他手上。
他另一只手还在给姜婴传着内力,当机立断,“走!”
姜琳琅腹中隐隐作痛,这时候,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拂开她的手。
“阿姐”姜婴微微睁开眼,脆弱苍白的面上,依旧是那干净若梨花的清浅笑容,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