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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平淡地“恩”了声,“让大夫留在郡主府,别叫她死了。”
暗卫拱手,“是!”随后离去。
身后的黑衣人见他兴致不错,一边举着伞,一边欲言又止地开口,“主子为何要出手救南安郡主”
黑衣人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主子明知有人敲打了临安的大夫不许给南安郡主看病,有意折磨姜琳琅。却似是等着那丫鬟上门求救般,合衣坐在屋内与自己对弈到半夜。
容珏轻呵了一声,拿了纯白的锦帕拭了拭手指上的碎屑,“有趣,便救了。”
语气轻慢不带起伏温度。
黑衣人一怔,不解,“主子,可”
容珏绝美的面容在被灯笼照得波光粼粼的水面映衬下,忽明忽暗,一半明媚,一半妖惑。
他朝亭内走去,声音阴冷,“我的命令,你只需执行,没有可是和疑问。退下。”
黑衣人闻言一怵,忙请罪,随后恭敬垂首退下。
待无人后,容珏目光冰冷,眼底却氤氲起一层浅浅的讥诮——
这般有趣,可别死得太快啊。
我很期待,你如何绝处逢生。
第3章 大婚,夜乱()
“礼成,送入洞房!”
当喜婆嘹亮地宣布婚礼结束时,姜琳琅才恍惚回神,垂眸呆呆看了眼自己手里那根红绸,顺着红绸,可见另一头白皙骨玉般的大手,微微牵着另一端红绸。
很奇怪。
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塞上花轿,到了丞相府,又稀里糊涂地和身边这个浑身都散发着阴冷之气的第一奸臣,成了婚。
被搀扶着进了喜房,容珏在前厅与宾客喝酒——虽说,没几个敢真的灌醉他,但形式上还是要在宴席上应酬下的。
坐在软软的床上,姜琳琅饥肠辘辘,抬手就要掀盖头,被喜婆瞧见了不禁叫道,“哎哎哎夫人使不得!”
丞相府没有婢女,是以,此时屋里除了喜婆便只有小桥,后者也温声提醒着,“郡主,盖头是要留给大人挑开的”
姜琳琅:可是我饿啊。
江湖儿女,率性而为。
几乎没有犹豫的,姜琳琅便掀了碍事的盖头,一张被涂涂抹抹后显得异常惨白艳丽的脸上浮起几分急不可耐,起身便走到铺着大红绸的桌前,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形象全无。
喜婆瞪着眼,颇为吃惊,“这,这”
“婆婆,您先出去看看大人什么时候回吧,这儿有我就够了。”小桥见了,忙支走喜婆。
待喜婆一走,她便关上门,有些无奈地叹气,“郡主,你赶紧趁大人还没回吃上几口,一会可要乖乖盖上盖头,别惹着大人不悦才是。”
如今郡主已然嫁过来,自是要事事顺着丞相大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谨慎。
姜琳琅用了几块点心,勉强缓解了饥饿,闻言,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到他那张冰块脸,也没胃口的”
小桥:瞧着您并不像是知晓利害的样子。
没多久,容珏推开门,眼风微扫,立在一侧的小桥便觉后颈一凉,恍惚间便已经跪下,面色微白。
容珏对小桥抬了下手,“出去。”
声线冷而阴柔,带着凉薄与不容置喙。
小桥侧眸看了眼端坐在床上的姜琳琅,眼底微划过担忧,但不敢忤逆容珏,垂首恭顺地退出去。
丞相的眼神太冷,她回头看了眼明亮的新房,咬了咬唇,小步离去。
容珏步履轻缓,姜琳琅垂着眼,喜帕下出现一双黑色的锦靴,站定。
她紧张地攥紧指尖,心跳加快——有些害怕,又很,刺激!
忽而眼前一亮,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轻持着喜秤将盖头挑落,绣着鸳鸯的喜帕悠悠落地,喜床两侧喜烛闪耀,室内静到呼吸可闻。
姜琳琅有些呆滞地抬着头,望着面前这可与天地日月媲美姿容的男子,他面容昳丽妖艳,眼神却似雪山玄冰寒冷清幽,肤色近乎透明的白,唇却红似泣血。
本就昳侬艳丽,再一身大红的新郎服,更是颠倒众生。
“呵,真丑。”
在她呆滞之际,容珏却忽而冷嗤一声,唇角勾起的弧度分外魅人,眼底却是明晃晃的嘲弄。
姜琳琅忽而就醒了——
新婚夜,新郎比新娘子还要美就算了,居然这么毒舌地嘲讽新娘的容貌?
她脸一红,被气的,张嘴便怼回去,“我怎么丑了?!”
容珏眼角微眯,只扫了眼姜琳琅一脸脂粉堆砌的脸,以及那殷红的唇角星星点点的点心末,唇角扯了下,冷淡地睨着她。
半晌,看得姜琳琅头皮都发麻了,才凉凉地道一句,“将脸洗干净!”
“我就洗!”姜琳琅本能地要犟嘴,但对上容珏的冷眼,就气短,喉头哽了哽,到嘴边的“不”字吞回去,认怂地去了耳房洗漱。
她也受不了脸上厚重的妆容,洗漱的时候顺带将头上繁重的头饰取下扔妆台上。
待她收拾妥当回来时,容珏已经宽好衣,在床上靠坐着,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默默看了眼独占一张床的某位大佬,姜琳琅干巴巴地问了句,“那个,我,我睡哪啊?”
音落,某人眼角余光都没给她一个地哼了声,“你说呢?”
“那个主卧自是丞相大人来享用了我,咳,还是去偏房”姜琳琅头皮又开始发麻,妖孽这冷哼的声音都好听的要命,但冷飕飕的,很是吃不消。
容珏手指微顿,黑瞳静静朝她看来,眼角微微翘起,“我准了么?”
然后手指轻移,状若施恩般,指了指床前的地面,“睡地上。”
“什么?”姜琳琅一噎,便不大乐意,“容珏,我好歹是郡主——再说,我大病初愈,睡地上怎么行?反正你也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的,分房不正好”
话音未落,便被容珏一记凌厉的冷眼摄住。
“如果你不想被帝后的人知晓,尽管去偏房。”
“”
若是帝后知晓,尤其是老妖婆,绝对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面色僵了僵,姜琳琅本想唤小桥进来,但某人闲闲地开口一句“我不喜欢女人近身”,大有你叫人进来我就杀了的意思,便作罢。
只得一边心里唾骂着,一边老老实实去抱了被子,打地铺。
嘁,死变态,有本事你将我也踹出去啊!还不是畏惧皇帝老儿?
容珏将手上的玉扳指戴好,眼角余光却一动不动地打量着蹲在那打地铺的姜琳琅,她穿着红色的中衣,长发披散,背影绰约。
微勾了下唇角,“你在心里骂我。”
果然,女子背脊一僵,“哪有!”
他阴鸷的眉眼忽而舒展了不少,语气依旧冰冷,“最好这样。”
姜琳琅扯了扯唇角,微不可闻地拍了拍小心脏:这人莫非成精了,背对着也能猜出她所想?
躺下,洞房花烛夜只有花烛,和床上的新郎,地上的新娘。
累了一天,姜琳琅倒是心大,闭上眼就入睡。
反观容珏,他侧躺着,眼睛泠泠地盯着姜琳琅的后脑勺,晦暗不明。
“咻——”
不知过了多久,容珏倏地睁开眼,屋内只有床边的红烛还在燃烧,窗前一片昏暗,他的一双眼,却亮若白昼。
“什么人?”
几乎是同时,姜琳琅也警觉地醒了,一瞬眼睛清明,起身,忽而从腿上抽出匕首,望着窗外,压低嗓音问容珏。
容珏见她手里的匕首,想到她贴身藏着这利器,不禁眯了眯眼角。
声音阴柔含着一丝冷笑,“杀我的人。”
“”
敢情您老得罪的人还真上到帝后下到贩夫走卒,上至八十老者下到八岁稚子——新婚夜都不肯放弃刺杀的机会!
默默收了匕首,姜琳琅本能地要继续躺下睡,却被身后悉索似穿衣声之后的阴冷男声吓得止了动作——
“想置身事外?不巧,如今,你也是刺杀的对象。”
“那还真是——荣、幸、呐!”咬牙切齿之后,认命地穿上衣裳。
第4章 杀人,坦白()
“什么人,出来!”
姜琳琅只拿了防身用的短匕,目光一扫,飞快抬眸看向一排排高树上。
一群蒙面的杀手自树上落下,手中拿着剑,直冲门口而立的容珏与姜琳琅袭来。
姜琳琅见状,漂亮的杏眼一眯,便如一道闪电射出,直直冲上去,与黑衣人缠斗。
但见她大红的喜服猎猎而舞,身形若游龙,一脚抵上正对她的黑衣人的剑身,身子凌空,微后仰,脚尖抵着剑往上借力几下轻点后,长发一甩,手里的匕首一横,便划伤身后杀手的手腕,血迸射而出,只听那杀手痛呼之后便失手扔了手里的剑。
而身前死死想要摆脱姜琳琅脚上力道的杀手,直直后退,姜琳琅身子一个旋转,将人踢飞出去的同时,另一只手抓出去,便徒手将两名杀手的剑夺来,扔远。
杀手见了不禁凛然——
好俊的身手!
就连暗处,容珏的暗卫都感到赞叹,不想南安郡主小小年纪,身手却如此厉害。
容珏自始至终都站在台阶之上,屋檐下,似笑非笑地欣赏着这场打斗——仿佛,在看姜琳琅与人比武般。
姜琳琅甩了下碍事的长发,一脚踹飞一名杀手的同时,身子借力往后退回到容珏身侧。
她咬牙瞪着身侧负手而立的男子,“你倒是出手啊!”
眼角冷淡地瞥了下愤愤不平的姜琳琅,容珏冷峭地笑了下,唇微启,半阖的眼里冷若实质地扫过院内虎视眈眈的杀手,“对敌人都这般心慈手软,呵。”
这话一出,姜琳琅面色僵了一瞬,抿了抿唇,她出手时,要么夺了武器要么只划伤别人的手致使其无法拿剑再打。说到底,她不喜欢杀人,也不曾杀过人。
但身侧这人,却是血腥残忍,手段有多凌厉阴狠,她早有耳闻。
是以,她手里匕首一个一个点着院中的杀手,下巴微抬,目光坚然,“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说出谁指使的你们,我便放你们走。”
“休想!今天,我们一定要取了这狗贼的人头!既然你是他新娶的夫人,那便将你一并杀了!”
容珏听了,原本唇角的讥嘲便更显而易见了,“呵?好狂的口气!”他微微上前一步,那些杀手却本能地后退。
他伸手,掌心微凝了力,便见姜琳琅手里的匕首一颤,悬挂半空。
姜琳琅眼眸微睁,好深的内力!
“你们弄脏了我的院子。”
身前的男子却唇角微沉,身上散发出逼人的寒气,话音一止,手往前一挥,袖风微拂过姜琳琅的面门,有凉寒的香气袭过。
下一瞬,她便惊呼出声来!
匕首飞过,脖子上一道锋利血痕现,便有人倒下。
顷刻间,杀手,尽数死去。
姜琳琅怔怔地望着一院的尸体,不禁身子颤了下,心底一寒,呆呆地抬眸看向收回手,颀长而立的男子,眼神划过一丝复杂。
如传闻那般,杀人不眨眼,身上都不曾沾上血,便一个不留地杀了。
这就是,容珏。
“为,为什么都杀了不留个活口审问幕后主使吗?”她声音有些涩,这是她第一次面对杀人的场面,血腥味叫她几欲作呕。她忍着不适,问。
容珏转身,凉薄地望向面色微白的姜琳琅,目光直直射进她那双染了几分害怕的眸子,一直阴冷的面上,忽而绽开一抹笑,凉薄至斯,嗜血残忍的。
“这天下,谁不想杀我?”
审问?呵,不需要。
他容珏,与天下为敌,仇家遍布,幕后之人是谁,不重要。
说罢,进了屋。
姜琳琅却被他狂妄的,冷血的话一时冲击,她微抱住自己的胳膊,自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很快,暗处便有训练有素的暗卫出来,无声娴熟地将尸体拖走,还有小厮木然地拿了湿布开始清理地上的鲜血。
她恍惚地目睹这诡异却又和谐的一幕,这丞相府的血,真的擦得干净吗?
她才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丞相府的守卫很森严,看暗处的暗卫便可知。容珏的心思更是深不可测,那么,今夜的刺客,他早就知道了?
方才旁观她与杀手交手,他到底什么意思?
与这样的人同一屋檐下,姜琳琅很怀疑,她这点武功和这点脑子,能不能活到毒解的那天。
不行!
想明白了什么,姜琳琅一咬牙,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门关上,一步一步朝已经褪下外衫准备躺下休息的容珏走去。
她在床前几米处停下,深呼吸,正色道,“容珏,我们谈谈。”
漫不经心地睁开眼,容珏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