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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管气得那张阴气的脸更加白了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咬着腮帮子,气不过地甩了下拂尘,随后抬手,“愣着做什么,郡主要乘轿撵都听不见吗!”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尖利,姜琳琅抚着小腹,眉心一蹙,轻启唇,“别喧哗。”
赵总管一噎,咬着牙,垂首,语气都打着颤,“是郡主。”
上了轿撵,姜琳琅便开始阖上眸子,小憩。
轿撵很稳,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抬着轿撵,轻衣在一旁警惕提醒着他们。
“啊——”行至一处,一名小太监忽然踩着一枚石子,脚下打滑了,当即惊恐万分地呼了一声,眼看着轿撵就要倾斜倒下来。
轻衣惊呼一声,瞪大美目,想也不想地朝着轿撵门前冲去,“郡主小心!”
就在她声音快落下之际,一道身影从轿撵中飞出,姜琳琅穿着华丽不便的华服,落地时,一不小心踩着裙角,若非她平衡感不错,便要摔着了。
闹了这一下,有惊无险,轻衣吓得后背一个寒噤,忙上前扶着姜琳琅,上下左右地打量,关切紧张地询问着,“郡主,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一向沉稳的声音不由得都带了几分颤音,面色发紧,眼神担忧紧张无比。
姜琳琅微拍拍她的手背,面色也有几分白,但只是浅浅地弯了下嘴角,安抚她,“无事,我会武功,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只是,方才那一下,她现在觉着小腹有些许的不适,她轻轻抚了抚小腹,像是安抚肚子里的孩子一般。
和轻衣一般,赵总管也吓出一身冷汗来,他是不希望姜琳琅得宠,但若是在他办差的时候这位主子出事了,回头,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即,他先是慰问了一番姜琳琅,但比之轻衣实打实的关切,他的慰问目的性就十分明显了。
姜琳琅只摇摇头,懒得搭话,而赵总管却是手中的拂尘甩着,打在那小太监脸上,疼得后者吸了下气,跪地颤巍巍地叩拜。
“狗东西,怎么抬轿子的!万一郡主有个好歹,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我打,打死你个没用的狗东西!”
被赵总管那刺人的拂尘打得面上火辣辣疼的小太监甚至都不敢闪躲,声音带着哭腔,“郡主饶命,总管饶命,奴才,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故意的,恕罪,郡主恕罪啊”
似是知道求赵总管不管用,小太监将求饶对象转向姜琳琅。
“行了。”
第444章 过宠,公布()
“行了。”姜琳琅也果然没让小太监失望,淡淡地开口,瞥了眼气恼地撸起袖子,说话极为难听地想要进行一番打骂的赵总管,语气都冷了些,“赵总管,我何时要怪罪他了?”
喧宾夺主。
赵总管动作一僵,身子也震了震,忙放下了袖子,收起拂尘,退后,在姜琳琅跟前垂首屈膝,“郡主息怒,是,是奴才僭越了奴才,因担心郡主安危一时失态,还望郡主恕罪。”
话都说得这么漂亮了,姜琳琅本来也不想和他多做口舌,只看了眼那小太监滑倒的那块地方,随后视线收回。
“走吧。”
轻衣上前,仔细检查了下那地面,默默在心里留了个心眼,随后吩咐着小太监们,“都小心些,摔着主子,唯你们是问!”
“是。”小太监们这回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大意了,一个个打起精神抬轿撵,至于那名险些出事的小太监,见姜琳琅竟是没有惩罚甚至责备都无,不禁感激涕零地磕头谢恩。
“好了。”轻衣见姜琳琅看着那小太监,便心领神会,出声唤他起身,不必磕头。
待姜琳琅到了举办宴会的大殿门前,便有宫人簇拥着上前相迎,对此,她只是眉心轻蹙,唇微翕,不置一词。
“南安郡主到!”赵总管亲自迎接护送,还通传,光是这份荣誉,便叫殿内本就对姜琳琅受宠程度颇为微词的一些大臣更是拧着眉头,敢怒不敢言。
话音一落,早一步到达的新皇,率先起身,向前迎接。
皇上都亲迎了,这些当臣子的难不成还坐着?于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所有大臣都起立,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琳琅,身子还好?”齐睿伸手,旁若无人地昭示了他对姜琳琅的在意和爱重,不顾众人视线,扶着姜琳琅的手臂,目光柔情似水,声音温润如最初般,关心问道。
路上出的小事故,自是不会在这个场合说,不管是不想说的姜琳琅,还是不敢说的赵总管和轻衣,都一致地保持了缄口不言。
“无事。”姜琳琅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回,但到底记着他的身份,不太落他的面子,淡淡地摇头答。
齐睿自然地收回手,也不觉尴尬,或许说是已经习以为常,他同姜琳琅并肩而立,指着前方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我命人准备了你爱吃的点心瓜果,坐下来尝一尝?”
一帮老臣见天子对一个有夫之妇这般上心,不禁一个个面带怅然无奈之色来,尽管皇上给的理由足够充分,但这姜氏到底是嫁过人,并且还是嫁给了容珏那样具有争议身份的人。
然,这几日但凡是上奏此事的都被驳回,而几个言官言辞过激,波及到姜氏,皇上更是一怒之下,将其斥责一番不说,还罚其闭门思过,罚俸半年。
在这样的铁血教训前,大臣们再是有想法,也不得不顾忌着自己的乌纱帽以及项上人头。
姜琳琅如何不知周围大臣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谴责和厌恶?她木然地坐下,对周遭一切视线和议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来人,奏乐,歌舞。”齐睿更是不在意其他人想法了,他此时对于姜琳琅乖乖坐在旁边,不忤逆不讽刺他的表现感到很是意外之余,又心生激动开心,忙命歌舞表演开始。
奏乐起,歌舞开始,伶人的奏乐和舞姬的舞蹈,都很是精彩,不一会就吸引了殿内大半人的注意力。
姜琳琅有些出神,视线是落在舞姬身上的,但眼神空洞,像是透过他们在看别的什么。
起初,齐睿只当她是感兴趣,看得入迷了,但渐渐地,发现她只是在发呆出神,面上的笑意微微敛去些。
唇线抿了抿,他抬手,示意伶人和舞姬都退下。
他朝朱劲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地起了身,捧着一个盒子上前,笑容堆满面上,恭敬又含着几分笑意地说着,“老臣准备了一样贺礼,小小心意,还望郡主笑纳。”
他的出面,叫大臣们心思立即从突然停止的歌舞上收回,忙观望起来。
齐睿对于朱劲松的上道很是满意,微点点头,笑了声,“琳琅,丞相既是给你准备了贺礼,不如你打开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么说着时,声音里温润又宠溺的笑声,令随着大臣过来赴宴的年轻闺阁女儿,一个个心神驰往,面露几分羞赧,眼眸顾盼秋水,朝着年轻俊朗的帝王望去。
只可惜,上座的年轻帝王,眼里却只有一个人。
“多谢朱大人了,轻衣。”姜琳琅却没有顺着齐睿的话对朱劲松的贺礼感兴趣和打开瞧,只是冲朱劲松礼貌地颔首,也不唤“丞相”这个称呼,看向自己的侍女轻衣,后者立即上前,伸手替她接过。
朱劲松对于姜琳琅这不说冷漠但也绝对不热情的态度感到并不奇怪,但眉心微拢,对这位占据皇上太多心思的前丞相夫人,心中也有几分微妙的抵触来。
她最大的错误,大概就是令皇上太过执迷于她,执迷到,快要失去冷静和理智了。
“臣也有贺礼,要敬上。”
“臣也是。”
“”
接下来,就像是朱劲松打开了一个开关的按钮般,陆陆续续地都呈了贺礼,轻衣连同几个小太监都抱了满怀,不由面色变化了下。
皇上这么做,也算是逼他们祝福和承认南安郡主的身份
“好了,我有些乏了,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姜琳琅按了按眉心,此话也不算假,她也的确是不想在这待了,心情压抑不说,还担心影响着自己腹中的胎儿。
齐睿闻言,面上只是闪过一丝不解,随后便飞快消散。
他骤然起身,蹲在姜琳琅面前,头贴着她还未显怀的腹部,手看似是握着她的手臂,实则用了巧劲使得姜琳琅无法挣扎动弹。
“对了,朕有一件喜事要公告于尔等——”
他这番动作本就引起了众人的侧目惊吓,但接下来的话,却是叫姜琳琅手脚一凉,身子僵直。
“郡主有喜了,是朕的骨肉。”
第445章 立后,晕倒()
“郡主有喜了,是朕的骨肉。”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震惊,姜琳琅更是瞪大美目,一时张了张嘴,好一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齐睿,你——”疯了吗!
然而,不待她说完,齐睿便握着她的手,十指交扣,不容她拒绝,眼神温柔又阴鸷,轻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道。
“琳琅,我能容忍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便只能是你和我的孩子——否则,下面这些人若知道了,你保不住他。”
后面五个字,他视线落在姜琳琅的肚子上,成功制止了姜琳琅所有话头。
姜琳琅喉头动了动,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齐睿,半晌,她别过头,深深呼吸。
他在拿孩子要挟她!
若是她否认,在场的这些本就不喜欢她的大臣,一旦确认她怀有身孕,便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到时候,她如何相信齐睿能保得住她的孩子?
不,就算他愿意保,她也不敢冒这个险。
孩子已经三月大了,再大一些时候便必定显怀,她本想在此之前逃出去,可此时被抖出去了
她咬紧了唇,牙齿在上面留下一排痕迹,面色白了又白。
“陛下!”立即有人站出来,“您可要三思!这”
“是啊,皇上,您可别糊涂,这孩子是不是您的还”
随即便有人附和,但话音未落就被骤然起身,眯着眸子冷冷地看向他的齐睿,那杀意四起的眼神给摄住。
“你的意思是,朕连自己的骨肉都能认错?还是——你以为,朕会认容珏之子为皇子不成?”
他负手站在姜琳琅面前,颀长的身影直接替她挡住了所有目光和打探。
语气冰凉含着威严怒气。
那两名大臣,闻言立即扑通跪下了,高呼,“微臣不敢!”
“陛下息怒!”朱劲松眸光闪烁,忙出面,“陛下与容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陛下是明君,容贼是奸臣,陛下怎会认容珏的孽种做皇子?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诸位,莫要一时冲动口误,说了大逆不道之话啊。”
他说着,视线扫了眼周围跃跃欲试的大臣,眸光闪闪,含着警告。
这话说出来,便说动了不少人——
是啊,皇上有多憎恨容珏,众所周知的事情,更别说皇上同容珏抢夺同一个女人,是男人都容受不了自己喜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更何况是仇人之子!他可是天子啊,天子怎会容受常人都容受不了的耻辱?
这么想着,一干人等又接受了这个说法,难怪皇上急着将郡主接进宫来,如此一来
不免有人将露骨的视线扫向姜琳琅,只可惜,齐睿像是一堵坚实的墙,挡住了所有打量的视线。
饶是如此,姜琳琅也能感受到那些有若实质的关注,她不禁抿紧唇线,护着小腹,心里想,或许明日便传出她水、性、杨、花这之类的传闻了。
她无声苦笑一下,手轻轻抚着小腹,面上血色渐渐消失。
但为了孩子,她除了装聋作哑,别无选择。
“这是朕第一个孩子,朕对他抱有极大期望,郡主先前在容贼府上忍辱负重,如今否极泰来,又怀有朕的骨肉——是以,朕在此之际,宣布,立南安郡主姜琳琅为后!”
立后!
不少王公贵族惊诧难掩,有宗亲立即忍不住了,“皇上!立后可是宗庙大事,不可儿戏!”
“王叔,朕没有儿戏。”齐睿迎上这位王叔的眼神,无所畏惧,“郡主乃忠义之后,又为北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更是怀有龙嗣,于公于私,这皇后之位,都该是她的。”
“可她之前分明与那狗贼情投意合!”这位王叔年纪大了,说话也耿直,目光如炬地瞪着齐睿,吹着胡子呵道,“如此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女子,如何能担当皇后之位!”
“王叔!”齐睿忽然厉声喝道,“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
“皇上勿要动怒,这立后并非一日之功,大小事宜纷扰复杂,郡主如今身怀有孕,怕是无法承受册封之劳累——不若,先让郡主安心养胎,待产下皇子,皇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