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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情况之下,姜琳琅面色愈发紧绷。
她们犹如困兽,此时若是齐睿一声令下,弓箭手万箭齐发,不说她们,金多金首先会受到牵连,性命不保
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啊——”但见城墙上,那名将士手上的绳子不慎松了,金多金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直直往下坠落。
她吓得都破音了,哭声凄惨,闭上眼。
“多金!”
姜琳琅惊惶往前,却赶不及。
所幸一道身影早就蛰伏于下,在金多金掉落之时,便做好准备,伸手接住了人。
金多金吓得魂飞魄散,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闻人晟那张铁血刚毅的面容。
她瞪大杏眼,好半天手脚都是软的,脑子里都是懵的。
居然,居然没死啊!
“我,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她颤栗着伸出手,掐了一下闻人晟的侧脸,触及到温暖的皮肤,她才醒了过来般。
闻人晟:“”
有一种想将她给摔下去的冲动,怎么办。
他咳了一声,第一次抱着姑娘家,他刚毅的面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意。
“还好么?”
“不好!腿软,别撒手哇!”
“”
金多金大大咧咧毫不避忌地抱紧了闻人晟的脖子,说着还挤了一滴眼泪出来,那张之前因为害怕沾了泪花的小花脸上,绽放一个无赖般的笑容来。
“谢谢你啊大块头,好人做到底吧。我真腿软。”
“”
闻人晟无语地抽搐了下额角,但是到底,没有撒手。
就这么抱着金多金,面容如铁,耳根却红似血。
“放——”齐睿见众人并不畏惧生死的模样,不禁笑了,深深看着姜琳琅,手抬了抬,唇轻启。
只是话音未落下,便被打断了。
“等等。”
出声的不是姜琳琅,却是容珏。
他向前一步,姜琳琅下意识紧紧抓着他的手,他回头,抱以一个温柔又安抚的眼神。
“放心,不会有事。”
有他在,不会叫她再受到伤害,也不让她,再为难。
“齐睿,我不抵抗,任你处置,前提是——放过其他人。”
不抵抗,放过其他人?
齐睿像是听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般,见鬼地望着容珏笑了一声。
“不是吧?”他笑着,语气讽刺,“你容珏也有牺牲自己来保全别人的一日?”
显然,齐睿是根本不相信容珏的话的。
他又在耍花招了,这是齐睿的心声。
容珏却云淡风轻地扯了红唇,妖冶的面容上绽放一抹睥睨又自信的笑来。
“我保的,从来只有姜琳琅。”
他说着,回头看了眼姜琳琅,眼里万千星光璀璨闪烁,诉不清的深情相交汇。
就连姜琳琅都诧异地呆滞住,对于容珏的话感到几分迷惘,一时间分不清他是权宜之计的谋略还是出自无可奈何的牺牲。
但当他们四目相对,视线交接那一刻,却忽然懂了,里头的深情与坚持。
容珏变了。
所有人都在变,但是姜琳琅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容珏也会变得这般人情味和学会退步。
“不要”姜琳琅却感觉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细细密密地疼,她不安,她没法两全却又总想着两全其美。
齐睿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萧王了,他用权谋,他算人心,他也变得不择手段。
对与他不相干的人尚且如此,更莫说和他仇深似海的容珏。
齐睿有多执念于得到她,大抵就有多执念于杀了容珏。
她再也无法忍受两人分开,生离死别的那种痛苦了。
正因为她做不出选择,所以容珏替她做了。
这个人有多爱她,如今而言,无需质疑和验证。
“来人,将逆贼给朕拿下!”齐睿眼睛里容不下这二人情深难分难舍的模样,咬着牙,对其手下命令着。
暗卫纷纷扬起手中的武器,木悠然也往前了一步。
却听容珏那阴柔冷鸷的声音响起,“我自己能走。”
也同时对自己的暗卫道,“你们撤回西国军营,先让他们按兵不动。”
他说着,齐睿微微眯了下眼角,心里盘算着这话的真实度。
“一个条件,让木悠然来照顾琳琅。”吩咐完,容珏便回头,直直地与齐睿目光相对,不容置喙地提到。
若他投降,齐睿定会加紧防守地看着琳琅,然而,没有木悠然在琳琅身边,他信不过。
“你有什么资格同朕提条件?”齐睿冷嗤一声,眼角余光扫了眼木悠然,心里合计着。
容珏冷笑,语气悠悠然,“就凭,你不敢。”
齐睿不敢什么。
他不敢拿姜琳琅的性命安危开玩笑,琳琅之前就险些小产,为此齐睿自责内疚许久。
宫里的那么多太医根本就不如木悠然一人来的厉害靠谱。若不将木悠然放在琳琅身边照顾,齐睿自己也不放心。
听懂了容珏这冷嗤的深意,齐睿抿禁唇线,对于这个条件,是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还是得愿意。
“好。”深深望了一眼容珏,齐睿虽是觉得此人奸诈狡猾,却也相信,容珏对琳琅不会算计利用。
“乖,等我。”容珏手扶着姜琳琅的后脑勺,轻轻在她湿润的眼睛上吻了吻,语气温柔带着许诺。
第465章 容珏,是谁()
北国的国都临安城城外,一辆马车轱辘轱辘行来,在城门前几里处停下。
“郡主,京城到了。”一个模样清秀机灵的丫鬟,掀开车帘一角,对马车内被唤作郡主的女子,兴奋地道。
一只手,小巧白皙,正欲伸出来,便听到丫鬟倒吸一口凉气,傻愣愣地接着道,“郡主,前面有人来接我们!”
马车内女子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是吗?那你愣什么,下车啊。”
只是话音才落,便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就在车内女子怔愣之际,一道绮丽阴柔的男声似泠泠清泉又似烈烈寒风响起——
“恭迎郡主回京。”
车帘掀开,女子只露出半截下巴,声音清脆灵动,语气轻快,“有劳这位公公了嘶。小桥你干吗掐我!”
车内,姜琳琅瞪着一对星眸,不解地揉着自己的胳膊,沉声问自己的婢女。
丫鬟小桥欲哭无泪,不对,是已经快泪流满面了,她捧着脸,声线不稳,“郡主外头,外头好像是”
“是什么?”
姜琳琅不以为然,便掀开了车帘,准备跳下去。
哪知,才弯身出来,便瞧见马车正前方,一行人为首的红衣男子,是的,大红的锦缎袍子,通体气派华贵,从下往上,一双暗紫金丝镶边的锦靴,红袍上绣着繁复的纹案,皆是金丝银线,且以极为精巧的手法所绣。再往上,便是光洁的下巴,若被打磨得圆润生辉的玉石,而后便是殷红薄薄的唇,瞧着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的红唇!
高挺俊秀的鼻子鼻梁,最后是眼睛。姜琳琅最喜欢看一个人的眼睛,因为,那是心灵的窗户。
然而,那对眸子虽不负先前主人所呈现出来的绮丽雍华,眼球若黑曜石,眼是丹凤眼,眼尾上翘,妖魅又冷然。只是,那对眸子毫无温度,含着几分沁入骨髓的漠然与冷峭。
墨发红唇,凤眸剑眉。肤白胜雪,绝色无双。
姜琳琅第一次知道,男子,真的可以用美来形容。
红唇微勾,却没有半分温情笑意。
这个男人很美,也很冷,更是——
危险。
姜琳琅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她呆呆地拉着车帘一角,弯着腰,眼神逡巡一圈,发现,男子身后的人,一个个面色如纸,正惊恐地望着自己。
她不禁摸了把自己的脸——
没脏东西啊,她不说倾国倾城,但好歹也是五官精致,气质清新的一名标准美女吧!
目光最后还是忍不住落在红衣男子身上,姜琳琅脸红了红,忽然想起来,她之前好像喊人公公?
暗自骂道:姜琳琅你是猪吗!
少女干笑着,眼睛转啊转,最后忽然面色一变,闭着眼咬着唇摇着头,五官都扭曲起来,将原本有七八分的好颜色也生生折腾得所剩无几。
“啊对不起对不起,这位美人额,美人哥哥,我方才与你开个玩笑的。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姜琳琅睁开一只眼睛,见对方只静静站在那,如雪山红梅,冷清清的颇为耀眼,只好硬着头皮咳了声,顶着对方冷得像刀子一样的眼神,赔着笑,道。
说着,还像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确在开玩笑般,干巴巴地哈哈笑了两声。
只是,气氛更冷了,姜琳琅悲催地发现,那几个随从,包括小桥,都绝望地闭上眼,不知道是嫌她丢人还是什么。
微眨了下长若展翅蝶翼的睫,红衣男子半晌,才薄薄的红唇轻启,吐出阴柔低冷的几个字,“在下容珏。”
容珏?
姜琳琅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转过头,小声地问小桥,“谁啊?”
小桥:
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地闭眼几欲昏厥。
“郡主,就是奴婢给你路上重点讲过的——当今丞相,容大人!”小桥头皮发麻地咽了咽口水,哆嗦着,附耳轻声对姜琳琅提醒道。
她就知道,郡主说好的都记得了,全是骗人的!
“哦,容珏啊不就是那个大奸呜呜呜。”姜琳琅闻言想起什么,不禁眸子一瞪,嘴张着,面部表情颇为丰富,还未说出“臣”这个字,便被满脸惊悚的小桥捂住了嘴。
“嘶——”
周围又是一阵齐整的吸气声,姜琳琅这下子,看着众人的眼睛,妥妥的写着几个字——
同情!
为什么同情,很快,她就懂了。
姜琳琅扒开小桥的手,智商回笼,面色就惨白如蜡了——
完了!
她居然第一句话说人是公公,第二句话说人是美人,第三句说人是奸臣!
姜琳琅,你死定了。
开头跪,说的就是你自己了,蠢货。
她努力扬起一个笑脸,蹩脚地给面前的容珏见了礼,垂着眉眼,眼珠子转了一圈,嘿嘿干笑着,“原来是丞相大人亲迎,南安不胜惶恐大人真是比传闻中还要恩,玉树临风,惊才绝艳!”
本来想拍马屁说句“帅”和“俊”的,但是对上容珏那张惊艳世俗,美得不成样子的脸,恕她没法违心。
能在第一次见面就成功踩了北国权倾朝野,皇上都要忌惮三分,无人敢招惹的丞相容珏所有雷区的,普天之下,非她姜琳琅这样举世无双的傻缺无二。
而踩了雷区还没死的,也是普天之下,再无第二。
容珏微眯了眯细长的眼尾,那双比琉璃还要好看的眸子里,异彩闪过,须臾,唇角微抿,淡淡地对着身后一帮瑟瑟发抖的随从吩咐,“进城。”
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姜琳琅,直接忽略她这位郡主。
姜琳琅——北国皇帝亲封的南安郡主,前骠骑大将军独女,六岁那年满门忠烈在与南国边界大战中牺牲,只留下她这一位忠烈遗孤,被皇上接进宫,封为郡主,次年,被送到钟秀山学艺。
一去十年,再回来,便是皇帝五十寿宴。
而皇帝当是对这位忠烈之后很是重视,竟是命丞相容珏亲自迎接之。
只不过,第一次见面,姜琳琅便将这位传闻再调皮的孩子听到容珏的名字都吓得不敢胡闹,恶霸都要抖三抖的大奸臣,给得罪惨了。
望着前面恢弘的城门,姜琳琅默默心中流泪,想着路上小桥讲述的“丞相血腥二三事”,感到前路一片惨淡无光。
第466章 进宫,萧王()
姜琳琅进了城,先去驿馆换了一身宫服,跟着红衣招摇过市,冷艳着脸的容珏进宫面圣。
南安郡主,说得好听点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说白了,一无封地,二无俸禄的,就是个空壳子。姜琳琅还记着自己十年前离开京城的原因,是以,哪怕引路的大监客客气气地说着什么皇上盼她回来念了十年巴拉巴拉的,姜琳琅一个字都不信——
若真看重,何以放逐十年不曾提起,到她十六岁才想起来?
果然,她都没看清楚那皇帝长什么模样,便稀里糊涂地听了一堆七拐八拐的客套话,然后莫名其妙地领了赏赐,赐了个郡主府,让她回去了。
出了正殿大门,姜琳琅还觉着哪里不对劲,但以她这在山上养得快和师父那只懒猴子一样迟钝的脑子,一时实在摸不清宫廷中的门门道道。
“那个,丞相大人”皇帝传容珏,错身前,姜琳琅忍不住叫住对方,本想问一句能不能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