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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王妃却是面色再度一白,似乎这是她最难以忘怀的苦楚和噩梦,她发白的唇抖了抖,最终只是抿了抿唇。从姜琳琅的角度望去,只见那双手掩在袖中,微微颤抖,指甲掐着手心。
“往事已矣,娘娘请节哀。”垂着眼睑,汝阳王妃孱弱单薄的身子微微晃了下,艰难地行了一礼,哑着嗓子劝慰了一声,随即坐回原处。
自此,这场宴会,姜琳琅再也没听过她说一句话。
皇后微微笑了下,丝毫不失态的样子,叫姜琳琅微微眯了眯眼睛,心生疑惑。
能说不愧是皇后么同是失去了孩子,汝阳王妃性情大变,日渐消瘦,但皇后,比起汝阳王妃,她方才的反应,至多算得上忧愁,却看不出几分伤心来。
随即她想,也是,汝阳王妃自此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并且夫君也因此事受累,她还要战战兢兢地面对皇后。可皇后却有一个儿子了,与永远不能当母亲的人比,她的确不会太伤心。
“南安,你叹什么气?”忽然,皇后眼珠子一扫,便定睛看向角落里的姜琳琅,唇角扬了扬,亲热地唤着姜琳琅的封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到了姜琳琅那。
第186章 唱和,四不()
被点到名的姜琳琅还是被旁边的金多金拉了拉袖子才反应过来,这声“南安”是唤她的。
其实她一直想吐槽南安,难安,皇帝老儿是想膈应她吧
“臣妇只是感慨,这大冬天的,也就御花园有这样百花争艳的美景。瞧着,当真是赏心悦目到极点。”姜琳琅缓缓起身,放慢语调,温温地说着。
这话一语双关,有点头脑的都会心一笑,心道这丞相夫人看着行事凶悍,但说话也还是有点水平的。
皇后嘴角笑意微凝,随即又扬起,笑意温煦,和颜悦色地道,“南安这张嘴呀,越来越甜了。本宫就喜欢年轻活泼的小姑娘,瞧着便赏心悦目。”
姜琳琅扯了扯嘴角,只微微笑笑,没有接话。
倒是一旁的顾明珠,眼眸微转,“姑母这话说得,难道明珠不够活泼,叫姑母看腻烦了?”
她说这话俏皮活泼,眨了下眼睛,故作不高兴地噘了噘嘴。
皇后忽而启唇一笑,抬手,点了下她的鼻头,一脸的慈爱,“你呀你,姑母何时腻烦过你了。巴不得你天天来仁寿宫陪我说说话呢!”
估值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分外其乐融融,众人偶尔附和几句,笑着称赞或者谄媚。
姜琳琅听得有些困倦,抬手掩面打了个呵欠。
“对了,南安,本宫有一支南海珍珠钗,一直觉着与你甚是相衬。”皇后瞧着差不多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姜琳琅,笑,“你随本宫回寝宫一趟,试试如何?”
姜琳琅心里一咯噔,心道,这就来了?
她面上不显,眼眸划过一丝暗芒,须臾之后,面上挂着笑,“皇后娘娘如此偏爱南安,也不怕顾大小姐吃味”
“呵呵呵”亭中顿时低低笑开。
皇后微微扯了下唇角,“你这鬼机灵啊”
至于顾明珠,冷冷地勾了下红唇,心道,姑母定是要对付这个贱人!
于是她忙转换了笑颜,视线对上姜琳琅,“丞相夫人言重了,既是姑母赏赐,还是莫要推辞。”
说着,端起面前的茶,轻轻啜饮一口,低眉间,眼底划过深深的幸灾乐祸。
“是呀,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就是请了你好些回都见不着人,若等到下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皇后含着笑点点头,双手微微叠加到一起,望着姜琳琅,温善慈和地道。
过几日不就是宫中大宴?
心中腹诽,姜琳琅面上微微笑了下,心中戒备十足。
微偏过头看了莫寒一眼,随即起身,福了福身,“那南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带着莫寒,跟随皇后及其六名宫女身后,离开席位。
皇后留下四名宫女,将亭子里的宴会暂交给顾明珠来主持。
“顾姐姐,素闻你不喜家中庶妹,缘何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舍得带她出来见见世面了?”皇后和姜琳琅一走,那厢许小蝶便忍不住作妖,不敢直接嘲讽顾明珠,但对顾明兰,之前因为顾明兰吃了个哑巴亏,这会儿十分不忿,便尖酸着开口道。
顾明兰这会儿听到许小蝶的挑衅已经可以很淡定安然地坐在那,佁然不动了。仿佛被说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但心底却是无声冷笑,这个许小姐真是比大姐还要冲动,这样的场合,大姐再是讨厌她,也不会愿意因为她一个庶女,丢了整个护国公府的脸面。进而失了她顾家掌上明珠的颜面。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出,亭中氛围微变,顾明珠微挑起凤目,眯起眼角,有冷光闪现。
手中杯盏重重一搁,她坐直了身子,拿出手绢优雅缓慢地拭了拭唇角不存在的水渍。一举一动透着雍容大气和高贵在上。
“许小蝶,我护国公府的人,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我喜不喜欢庶妹与你好像不相干,说话,还是注意些分寸,动动脑筋。”她这话说得不过分刻薄但又字字冷凝高傲。
在众人面前,她始终还是记着母亲叮嘱的,万不可丢了自己的身份,叫人落了话柄,看了笑话去。
许小蝶一直心中嫉妒顾明珠,对于顾明珠的事自然也打听得很清楚,是以她当众刁难顾明兰,她认为顾明珠顾明兰姐妹必定要撕起来。这样
护国公府丢脸,她便是立功。爹爹必会夸奖她不说,对于爹爹结交丞相也是一种助力。
哪知
算盘打空了。
她死死地捏着帕子,一天之内,那么快就被两次打击碾压,心中更是郁郁不忿起来。
瞪着顾明珠漂亮骄傲的脸,恨不得上去将其撕烂了,咬咬牙,“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莫要当真的好。”
顾明珠不以为然,甚至都不屑与其做戏,冷淡地哼了声,“无妨,我说的你当真就好。”
意思就是说她没脑子!许小蝶眼前黑了黑,气得胸闷气短,起身,面色不大好地找了个借口便先离开席上出去透气。
再说姜琳琅,一路走到仁寿宫门口,莫寒却被门口的宫女拦下。
“你跟本宫进来就是,这个丫鬟不必跟着了。”皇后扫了眼莫寒,微不可闻地蹙了下眉心,似乎是知晓莫寒非同普通丫鬟侍从,便挥挥手,道。
莫寒并不听,只看向姜琳琅,随时听令行事。
姜琳琅嘴角一咧,对于这么忠诚帅气的属下还是从心底感到骄傲自豪的。
“你就在这等我。”她对莫寒道。
“是!”
莫寒冷声抱拳一应,吓得门口两个宫女拦住她去路的手微微颤了颤。
心底忍笑,姜琳琅咳了声,抬手掩饰性地遮了遮唇,随即跟着皇后一同进了里间。
屏住呼吸。
别怪她怂,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自打被皇后下了断肠丹,痛得死去活来的经验后,对老妖婆的戒备指数达到了一百二——
不吃,不喝,不闻,不摸。
四不原则。
给的吃的不吃,给的喝的不喝,给的能闻的不闻,给的能摸的不摸。
坚决不给对方一丝有机可趁的机会。
“你脸怎么这么红?”
第187章 古怪,支走()
“高原红!”
所以当皇后转身狐疑地指出姜琳琅脸憋红的事后,她微微抿着唇笑,从喉咙里发出这么一个回答。
“”
不过姜琳琅这回的戒备心倒是没派上用场。
皇后抬手,她的贴身宫女红姑便去里间拿了个盒子出来,鉴于之前对这个红姑拿盒子的阴影记忆,姜琳琅微微后退,手握在袖中,眼底划过一丝深沉。
而皇后亲自接过盒子,打开,的确拿出了一根瞧着便珍贵的珍珠钗,便要上前。
姜琳琅即使后退一步,蹲身行了礼,“南安不敢收,太名贵了!”
阿姨,我真不要;)
这番在别的场合显得分外虚伪做作的言辞,这会儿却万分情真意切起来。
“你还在怨本宫?”皇后语重心长地叹了声,上前一步,手一抬便将这珍珠钗插进姜琳琅发髻间。
姜琳琅一动不敢动,心道还好这钗子没碰到头皮,没碰到皮肤应该不会中毒吧
正这么神游地想着,便又听皇后多愁善感地蹙着眉心,感慨又伤怀地道,“之前,是本宫考虑不周。好在你这次回来没进宫身上的毒也没发作。想来是自己想法子解了南安,你要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思”
她说着,想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上前抓住姜琳琅手来洗脑地说一番。
姜琳琅像是见鬼一样地看着她,忙将手避开,有些尴尬地道,“新婚燕尔的,南安还真理解不了”
皇后:“”混蛋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说通!
“总之你以后会理解的。之前是本宫考虑不周,希望你莫要心存芥蒂,本宫还是很喜欢你的”皇后面上假仁假义的面孔没有破碎,继续在那睁眼说瞎话。
姜琳琅扯了扯嘴角——
考虑不周?差点就要我小命了你还考虑不周!
心存芥蒂?不存在的,我们之间鸿沟那么大的仇!
很喜欢我?呸呸呸,喜欢我死吧
心中这般吐槽着,面上也维持不住虚假的笑容了,姜琳琅想了想,还是伸手取下钗子,递给皇后。
“皇后娘娘有话还是直说,莫要同南安绕弯子了。”
看着递回到自己面前的钗子,皇后眼底一冷,凝色微闪。
但还是挂着慈善的笑意,眼里微微晃着伤心的神色似的,看着她,“你这孩子,还在怪本宫?”
姜琳琅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冷噤,被恶寒到的。皇后越是这般,她越觉得对方另有所图,图谋不轨。
“皇后娘娘!”姜琳琅声音拔高了几分,将钗子往前推了推,有些绷不住又不得不绷住地说着,“你有话就直说吧,南安听着。”
不知好歹!
心底冷冷地哼了声,皇后眼底敛藏的阴冷锋芒微闪便堙没。
她上前,目光闪烁,“日后,只要南安不与睿儿来往,本宫也不会为难你,你不必这般这是——!”
忽然,她目光下移,定睛在姜琳琅脖颈上红绳系着的玉牌上。
眸光微疑,随即又似震惊。
但不待她伸手去扯出那只露出小半块牌身的玉牌,姜琳琅便已然戒备地退后,动作间,那方才因晃动之中跑出来些的玉牌又落了回去。
隐入厚厚的衣裳中。
皇后才觉失态,眸子轻颤之后,收了脸上的惊异之色。忙重新挂上温善的笑容来,恢复了一国之母的雍容华贵气度,“你这红绳挂的是什么,瞧着很是精致。”
闻言,姜琳琅下意识抬手抚上脖子上的红绳,面无异常地回道,“自幼就戴着了,保平安的玩意儿,不值钱。”
是她看错了吗,方才皇后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等她细想追究,又发现不出什么端倪来。
“哦,这样啊。你先回御花园吧,本宫——”皇后微按了下额头,对姜琳琅摆摆手,也收起了起初的温善,略显冷淡。
姜琳琅求之不得,这时外头传来一声——
“娘娘,皇上跟前的小太监说,皇上请丞相夫人过去一趟。”
皇后面色微怔,表情怪异地看了眼姜琳琅,后者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才隐下心里的疑惑,摆摆手,“去吧。”
“南安告退。”姜琳琅福了福身,转身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等等,这不是去御书房或龙乾宫的路吧。”姜琳琅走着走着,却觉着甚是奇怪,忽而顿住,停下了脚步。
小太监转过身,恭恭敬敬地躬着身子,朝姜琳琅拱手作了一揖。
“夫人虽奴才来,奴才也是奉的主子的命令。”
主子?
姜琳琅微一挑眉头,心底电光火石般闪过什么。
“夫人莫慌,是在下请夫人过来喝杯茶。”姜琳琅看着眼前这座宫殿,有些懵,好像是冷宫?
就当她狐疑戒备打算掉头就走时,一人忽然行至门口,青衣覆体,仙风道骨的模样,微微拱手朝姜琳琅致意。
“你是?”姜琳琅更是古怪不已了,这冷宫一样的废弃宫殿里,居然还有一位外男?
瞧着,像是一位道长
可她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位道长。
“阁下是?”她微微打量了下对方,观其呼吸吐纳得知是个练家子,不由微微提起警惕。
她微微掩拳戒备的样子,自是没有落过暗七的眼睛,他心底微微一笑,面上只是不显山不显水地说了声。
“夫人回去便知。回去吧。”
“”
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