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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凝笑着将电话挂断。
很快,林禹唐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他打开传来的视频,那是在病房的某个角落,刚好对着病床,对着房门,角度非常好的拍下病房里所有的人,一看就是事先安排好的。
他盯着画面中的南笙,看着她痛苦的脸,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他的心脏也跟着用力的揪痛,尤其是最后林阎琛用手捂住她的嘴,她那绝望的双目,那她无声的呐喊,直接戳进了他的心脏。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让他们没了孩子,让他们出现隔阂。
可是
他并不想让南笙如此的痛苦。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在她身边的那十七年,脸上永远都带着笑容,笑的总是那么开心,笑的总是那么美丽。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她快乐的笑脸。
猛然将视频关闭,他走出办公桌,冲出办公室,赶去医院。
究竟过了多长时间?
几个小时?几天?还是短短的只有几分钟?
南笙连个梦都没有做,只觉得自己在黑暗之中,身体沉沉的,重重的,胸口闷闷的,脑袋浑浑噩噩的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好累,虽然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她想要继续这样下去,她不想醒来,因为潜意识在告诉她,醒来后的世界,犹如人间炼狱,会非常的痛苦。
睡吧
睡吧
她催眠着自己,让自己在这黑暗之中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忽然。
“笙儿”
有人在叫她。
别吵,她想睡。
“笙儿笙儿笙儿你醒醒笙儿”
那人不停的在叫她,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伤心,还带着哽咽,带着哭腔,而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好像是是谁呢?
“笙儿笙儿你快醒醒吧你不要吓妈”
妈?
对啊。
这是妈妈的声音。
妈妈在叫她,妈妈在哭,哭的好伤心,就好像哥哥睡着了醒不来的时候一样,可是,她为什么要哭?她刚刚叫她醒过来,难道她也像哥哥那样醒不过来了?
不行。
她要醒过来,她不能让妈妈再经受那样的痛苦。
她努力的睁开眼,努力的睁开眼
一丝光亮在眼缝中投射进来,而随着这丝光亮,记忆也如洪泉一样涌进她的脑海。
“笙儿,你醒了?”
余蔓清满目泪水的看着她,欣喜的看着她。身旁的洛雪也笑着看着她,还有爸爸,还有医生和护士,还有林阎琛。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林阎琛的样子。
“笙儿,你说说话啊,你还认得我们吗?”洛雪担心的询问。
“”南笙没有反应。
“笙儿,我是妈妈,你看看我,你叫我一声。”
“笙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你昏迷了七天,你一定很饿是不是?爸叫慧姨给你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
七天?
怪不得他们一个一个都这么担心的样子,原来她睡了那么久。
南笙扎眨了下眼,泪珠从眼眶掉落,刷新了她的视线,而她没有回应他们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开口说话,甚至双唇一动都不动,但是她的双手却慢慢的移动到自己的腹部,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余蔓清看着她的举动,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
南百川搂着她,大手安慰着她。
洛雪也强忍着眼中快要滚落的泪水。
林阎琛看着她伸出手,将自己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然后缓缓的开启双唇,淡淡道:“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南笙的手猛的一阵。
啊她想起来了
她的孩子已经没了,是被他亲生父亲喂了药,而没有的。
莫名的,她看着眼前的林阎琛,眼中的泪水忽然止住了,而接下来,她就再一次闭合了双目。
“笙儿”林阎琛声音微微颤抖的叫着她。
南笙触动着干涸的双唇,沙哑道:“我想一个人再睡一会儿”
病房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谁都没有办法再说一个字,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南百川带着余蔓清最先离开病房,然后是医生和护士,然后是洛雪,而林阎琛迟迟的站在床边,不愿挪动一步。
南手感受到他覆盖在自己手上的大手。
她没有力气挪动,再次触动双唇:“出去”
“笙儿,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陪着你,让我”
“出去”
南笙再次说出这两个字,声音那么的冷漠。
林阎琛的手好像被无形的力气推开了一样,慢慢收回。
他早就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而不论他怎么挽留,她都会绝情的拒绝。这都是他活该,谁让他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即使他也是万不得已,但错了依旧是错了。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
林阎琛不舍的向房门口走,一步一回头的看着病床上的南笙,然而南笙却一直闭合着双目,安静的躺在着。
“咔嚓。”
房门打开然后又关上。
南笙睁开双目看着雪白的屋顶。
她知道这不能怪林阎琛,他只是太在乎她了,理智的换位思考一下,当她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时,她也会像他一样,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像他一样,舍小保大,毕竟孩子还会再有的,而且这个年代的女人,大多数都做掉过孩子,只是只是她太想要这个孩子了,太想太想了。
“妈妈妈妈妈妈”
耳边幻听一般响起小孩子叫她的声音,那声音好听极了,真的好听极了。
她放在腹部的手突然用力,抓着被子,抓着被子下的衣服,还有她腹上的皮肉。
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孩子
妈妈没能保护好你,妈妈没能让你看看这个世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禹唐这几天也一直都守在医院。
一开始他冲去南笙的病房,被南家的人直接给轰了出来,还被洛雪一通臭骂,更差点被林阎琛打死,所以他只能在一旁暗暗的看着,等着,这一等就是七天。
他越来越后悔。
回顾曾经的十七年,南笙一直都那么真诚的面对着他,是他一直在欺骗她,是他背叛她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而在新婚当夜,他明明已经醒了,却依旧没有保护她,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林阎琛糟蹋。其实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做错过任何一件事,她会离开自己,也是因为他没有珍惜,但是他却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她的身上,还找蓝凝帮忙报复。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他们蓝凝对南笙下手的事情,说不行她就不会躺在病床上,同他哥哥一样昏迷不醒了。
如果他能够像她那样挺身豁出性命去保护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就不会变成这样。
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她能够醒来,能够重新展露笑颜。
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里面的人依次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回事?
林禹唐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尤其是余蔓清,她哭的比以往还要厉害。
是南笙出了什么事吗?
他赶紧跟着离开的医生,在他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他快步跟上去。
医生惊讶的看着他。
“你是林二少爷?”
“笙儿她怎么了?她出了什么事?病情又更严重了吗?”他急切的质问,双手激动的抓着医生的双臂。
医生被他抓的生疼,他马上告诉她:“南小姐已经醒了。”
“什么?醒了?”
林禹唐松了一口气的放开他的双臂,嘴角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太好了。
她醒了。
只要她能醒来就好,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他就不,林禹唐忽然想到了南家人走出病房时的表情,尤其是余蔓清不停哭泣的样子。
也许醒来并不是件好事,因为必须要面对失去的。
他开心的表情已经落了下来。
这一刻他已经放心了,而这一刻他也清楚了。不论如何,南笙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不需要他的安慰,也不需要他的陪伴,可能她现在都没有想过他。
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也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七天都没找到蓝凝,同样,姜陈也失踪了七天。
林阎琛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林氏,他只想把蓝凝找出来,将她碎尸万段,给他未出生的孩子报仇。然而某个人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提醒他。
“计划已经进行到了尾端,你可不能因为女人而半途而废。”
“因为女人?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难道你能放弃洛雪吗?”
“我一向公私分明。”
“我也是一样,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我要你收回刚刚的话。”
“”
手机里的南百轩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才沉声道:“好,我收回,是我说错了话。”
“南氏现在怎么样了?”林阎琛沉着的开始问正事。
“我大哥已经妥协了,就剩你那边了。”
“姜陈一直都在帮我收购林氏的散股,但是他突然失踪,我一时之间找不到信任的人接手他的工作,所以我这边要稍微迟几天。”
“只要你自己能处理,我不担心。”
“当然。”
“那就这样。”
“嗯。”
电话挂断,林阎琛又开始想南笙了。
她才刚刚醒来,他应该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可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他必须挽救他们之间已经开始崩裂的关系,他必须要让她忘记这段痛苦的回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再有一个孩子,可是她还会让他碰吗?
洛雪说服余蔓清回家休息,这几天她没日没夜的守在床边,一直都没有休息过,身体早就已经吃不消了,而醒来的南笙,却一直都没有再开过口,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顶,呆呆的发愣。
洛雪将晚餐放在床头柜上。
她笑着:“笙儿,吃点东西吧。”
他挖了一勺粥,送到她的唇边,但是南笙却并没有张开口。
“笙儿,你不吃东西,身体是好不起来的,多少吃一点,哪怕没有胃口也要吃一点。”
“”南笙还是没有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
洛雪的眼眶又湿润了。
她一生气,将手中的勺子和碗用力的放回床头柜上:“你这算什么?不吃不喝是在绝食吗?是想死吗?就算你渴死饿死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别把自己当成着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有的是你比还惨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呢。你到底还想让我们怎么样?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离婚就离婚,你又弄出那么多的烂摊子,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死丫头,我们有说过一句吗?有骂过你一句吗?你到底有没有为我们想一想?你这样要是让婆婆看到了,她该多难受啊。你这个不孝的死丫头,死丫头,死丫头”
洛雪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谁不难受啊,所有人都替她难受,但是难受也不能不吃饭啊,也不能糟蹋自己啊。如果日子真有那么好过,那世界早就和平了。
南笙听着她生气的话语,眼眶也微微的红了。
没错,她说的对。
她给家里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但是他们都不曾责备过她,她不应该让他们担心。
她突然移动双臂,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
洛雪连忙去扶她。
南笙看着她终于说话了:“我饿了。”
“死丫头,你不是不吃吗,饿死你算了。”她虽然嘴里说着,但手却再一次拿起了粥碗和勺子。
南笙张开嘴,吃下她喂的东西。
粥黏黏糯糯的,还有一丝丝的甜,很好吃,不用咀嚼几下就可以直接吞入,比林阎琛煮的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突然想起林阎琛,她的嘴又停下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洛雪问。
南笙摇了摇头。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所以才越发的难以下咽。
洛雪又喂了她几口,她就吃不下了,还有一点反胃的感觉,毕竟昏迷了七天,多多少少对食物有些不适。不过对洛雪来说,她只要肯吃就是好事。
南笙又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开口。
“小雪。”
“啊?什么事?”
“我想出院。”
“出院?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好,医生说你需要在医院多观察几天。”
“我已经没事了。”除了全身的无力感,她甚至都感受不到身下的疼痛。
在她昏迷的时候,孩子没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