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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再坐火车顺利抵达泰国的首都曼谷,沿程只用了短短六天功夫。
这六天里shirley杨心急火燎的,大家都闷头赶路,累得头晕目眩,倒时差又搞得我和胖子呕吐不止,昏昏沉沉得睡了大半段时间。shirley杨急得眼睛都红肿了,还忙着张罗了一大批备用物资辗转空运,先期抵达曼谷。
曼谷是一座美丽的佛国城市,素有“黄袍佛国”、“白象之都”之称。但同时,这里又隐藏着形形色色的冒险家、毒贩、蛇头、降头巫师、黑社会、反政府武装等一大批危险人物。这里的色情行业极其繁荣,色情场所比比皆是,最出名的当属距曼谷东南150公里的芭堤雅人妖。
所谓人妖,乃是泰国贫苦人家养不起的男孩子或是幼年被拐带的来历不明的男丁,被当地黑社会所控制的色情场所所收养,这些幼童自小被割去男性生殖器,施以药物喂养,从而沦为不伦不类的女性化男人。眉目清秀的被贩卖到富商权贵人家作娈童奴仆,姿色较差的就教以歌舞媚术,长大后打扮为歌女舞妓,在色情场所里靠出演色情节目来卖笑赚钱。大多数人妖命运乖张,活不过三十岁,是当地残酷的社会现象的一个罪恶见证。
我、shirley杨和胖子到达曼谷,就秘密住进了市内一家酒店,大门不出地休息了一天。不过很奇怪,我们问遍了纸条上所说的阿难近母神陵,当地人却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说过。倒是有人提及难近母是古印度婆罗门教所崇拜的主神灵,现在在尼泊尔境内还有一座难近母神庙,问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一想到父亲杨玄威,shirley杨就急得方寸大乱,六神无主。听此一说,她惶惶然就要转飞尼泊尔。我急忙拦住她,劝说道,少安毋躁。纸条上明明写的就是泰国曼谷没错。我想那神秘老妇人还会出现的,她引我们远赴曼谷的目的不尽于此,应该还有下文。目前先静观其变,再稍微等等也不迟。
我们顺便打听了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早前就听说,泰国的降头术极其厉害,好象与中国云南苗疆的虫蛊术同出一源,但更阴损怪异,伤人于无形。
听说,解放战争时期,重庆国民党内一富家公子哥携细软举家逃难到泰国曼谷,暂且投靠远房叔亲定居下来。此人素常就有个不良嗜好,惯于拈花惹草,风流成性,到了色情业发达的曼谷更是如鱼得水,夜夜出入于声歌场所,狂舞烂醉,眠花宿柳,不知今夕何夕。
一日夜深,富家公子哥歪歪斜斜地从一舞吧出来,醉醺醺地准备搭车回家,路边偶遇一打扮得妖娆妩媚的泰国妹,两人一拍即合,趁醉携至就近旅馆上了床。天明,这富家公子哥才赫然发现身上的泰国妹居然是个娇滴滴的人妖,大惊逃窜。后来,那人妖屡次追至府第,他一概不理,还雇人暴打了人妖一顿,自此人妖失踪。
没想到两年后,富家公子哥突然浑身上下血脉尽皆爆裂,下体被焚,死相极尽恐怖难看,简直成了一滩烂肉,横死在曼谷的午夜街头。这件命案成了当年泰国的十大无头公案之一。
后来,其家人请教了当地的降头师,才明白富家公子哥被人暗地里种下了情降“负心蛊”。这种降头属于一般蛊术,潜伏期可长达两年之久,早期为古时当地土著女子对心上人所下的。男方一旦变心,若不及时救治,开始就会心神疲惫,肢体酸痛,到最后还不知悔改,就会导致全身血爆惨死。
结合目前情况看来,我们此行旅途艰险,我提议shirley杨趁此空闲花大本钱邀请一名降头师来协助我们,最不济也好弄清降头术的基本概况,万一撞上,不至于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shirley杨托新雇用的本地向导阿干多方打听,终于联系上了曼谷乡村最著名的本地降头巫师,说要带我们驱车前往请教拜访。
shirley杨害怕我们一旦离开,那神秘老妇人可能会找上门来,错失了接触的好机会。出门前,她一再交代下榻酒店的经理要注意留下来人的联系方式。
我们三人在本地向导阿干的指引下,搭上一辆七十年代的军用旧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冲出曼谷市区,绕过湄南河,沿着大片的农田向郊野驶去。
泰国这国家的经济命脉以农业收入为主,水稻、木薯、玉米、甘蔗一片片绿野随风起浪,如果不是向导阿干和司机嘀嘀咕咕地说着谁也不懂的鸟语泰国话,我一路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中国农村。
出了市区大概有两个钟头的车程,吉普车沿着田间的一条小路拐进了乡村。路旁到处是绿茵茵的热带树木棕榈、芭蕉等,斑斑驳驳地映得人脸发绿。
村子里静悄悄的,大多是茅屋土房之类的简陋建筑体,偶尔一两群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听到车声跑出来,两眼无神地呆呆看着我们。向导阿干就撒下我们之前在曼谷购买的大把零食糖果,笑看那些小孩子在车后闹哄哄地乱抢不止。阿干说,此举是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降头,大家麻烦。因为此处的乡村土著都比较排外,一惯分地而治,自给自足,对外来的不速之客相对很仇视。
我们以为就要到了目的地,谁想吉普车接连穿过两三个村落,依然向前驶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我看了看周围,一片死寂,高矮不等的树林子扑扇着大叶片,象怪人一样团团围绕着我们。再往前是一大段斜坡山路,看意思司机要往山上开去。这下午五六点的太阳已经没入了山后,阵阵凉风迎面吹来感觉阴森森的,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那些不寒而栗的降头斜术的传说,我全身开始发冷起来。
我看了看身旁,本地向导阿干四十多岁,正值壮年,黝黑的皮肤,身躯健硕,那司机也是一样的体型。他们不会图谋不轨,见财起意,想趁机把我们几个外国佬儿骗到荒郊野地里,来个谋财害命吧。
我暗暗踢了昏昏欲睡的胖子一脚,没想到这家伙一愣,赶紧坐起来,说道,唉,到了吗,到地方了?!
引得前边两个泰国佬儿也回头来看,我暗暗大窘。向导阿干看了看我俩,笑笑地对一直紧张地向前看的shirley杨说了一句英语。shirley杨回过头来告诉我和胖子说,阿干说前方山坡就是了。
当夕阳收尽最后的光辉,我们乘坐的旧吉普车也停下在了一大片夜幕浓重的森森山径上。
第四十八章山村老尸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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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山村老尸的一夜
( 本章字数:5269 更新时间:2009…7…16 16:30:02)
第四十八章山村老尸的一夜
向导阿干率先跳下车,向我们招手示意下车走。我们三人站在他背后,那吉普车司机掉过车头一声不吭地冲下山坡走了。我警惕地问shirley杨怎么回事。
那阿干解释到,今天太晚了,我们要走降头老巫师这里住一晚,等吉普车回城修理一下,明天早上再来接我们就是。
说着,他背起我们的行李,领头向山坡右侧的一带树林里走去。快到林边,他忽然停住脚步,脸色凝重地看着我们,向shirley杨吩咐着什么。shirley杨转回头,一再叮嘱地警告我们,一入前边的树林子,就进入土著村落的势力范围要求我们眼手如一,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喊的不喊,不该动的不动。树林里下了很多降头蛊术,只要乖乖地跟着向导阿干走就没事了。千万不要踏出树林小径半步,否则一人出事,大家都要跟着遭殃的。
夜色朦胧,这阿干也没有打手电筒的习惯,我们只好照做,睁大眼睛跟着他走进了面前的黑树林。一条白乎乎的小径蜿蜒向前,我们目不斜视地走着,两侧树林里除了偶尔深处有一星半点灯火如豆昏黄,连个鬼影子也看不着。仲夏时节更不闻虫声唧唧萤火起舞,倒真是有点反常,阴森鬼魅得让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明知阿干说过那里面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山村,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和僵尸大粽子之类的联想在一起,也许是我们倒斗得有点神经质了,我揉揉冰冷的脸,在心里苦笑着摇摇头。
我们一声不吭地前进在弯曲的林间小径上,唯恐踏出道路半步,都暗暗捏着汗儿走路,连脚步声也格外轻飘起来。
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耳畔冷飕飕的阴风吹来,我一扭头,忽然看见道旁树后冷森森地独冒出一张鬼脸,张大血口吐着长舌,双眼流血地望着我,在树后亦步亦趋地伴着我们走。我一望它,它似乎还阴森森地朝我诡笑。
我大惊失色,刚要大喊,陡然想起向导阿干的话,强忍着心头恐惧,若无其事地向前走。我一边走,还一边给自己打气:嘿,你他妈的小鬼头,知道老子是干啥的吗。老子当过兵,扛过枪,杀过人,倒过斗,还批判过四人帮那帮龟孙子牛鬼蛇神,老子是从小吓大的。想我怕你,哼哼,墙壁上挂帘子――门都没有。
我想着想着,倒把自己给扑哧一下逗乐了。
我强忍着笑,前后看看,连身后的胖子都只顾低着头疾走,大家都似乎没有看见什么。我想,嘿,我他妈的够倒霉,怎么偏偏就这会儿成了阴阳眼,独个撞见鬼了呢。
越想越有趣,我偏头看了看,心血来潮地向那鬼头眨了眨眼,暗叫道,奶奶的,你奈我何,我就看见你了,怎么着吧。
那鬼头也是阴森森地一笑,忽然头一摆,眨眼之间变出三张鬼脸来,追着我们走。一只头颅三张白脸,滴溜溜地转着圈儿向前飘去。那一张张死脸,非男非女,只是形象极尽怪异,越发让我看得脊背上冷飕飕得冒出白毛汗来。
但是我一看到此,反倒释然了。我心想:你他妈的糊谁呢,来泰国的路上我查过相关宗教资料,除了婆罗教门里的四面佛梵天,谁也没有资格张出三张大脸来,这倒显露出你挂羊头卖狗肉的傀儡本性了。这种小伎俩,鸡子尿湿柴――小意思(湿)了,我连瞅都懒得瞅上一眼了。
我转回头跟着大家疾步朝前走去,再也不看它一眼。那三面鬼脸忽忽悠悠地跟了半天,一看没人理睬,倒也失去了劲头,飘到树林深处转眼不见了。
我们穿过黑树林,走过几家茅屋,前面火光冲天,一大片开阔的林地上,现出一大群泥塑似的各种奇特造型的鬼面具舞者来。
眼前的众舞者,围着熊熊火堆组成一个大圆圈,或立或蹲,半弯腰身,脸上都是一张油墨花彩的鬼气森森的面具,手中或斜持木槌,或空张双臂保持日本相扑姿势,或握尖兵利刃,或操镰刀锄头,一个个奇形怪状地泥立不动,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只有中央的火堆冒着红焰,半人高的浅黄色火舌奇怪地舔着松木柴发出微弱的啪啪声。
向导阿干一下子拦住我们,不让上前去。他盘坐在地,低头瞑目念起奇怪的经文来。我、shirley杨和胖子只好噤声地站着,静观其变。
就这样大约等了十几分钟,我们渐渐不耐烦起来。忽然对面树后传来一下沉闷的鼓声,紧跟着鼓点一下下紧促地敲起,每一下仿佛都带着邪恶的催魂,一声一声沉重地敲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头,似乎心跳也跟着鼓点的节奏一次次急促地跳动起来。
我渐渐大口喘着气,有点忍受不了心跳的频率加快,连忙右手紧紧握着胸口,害怕它不由自主地跳出来。回头一看,shirley杨和胖子也是一样,脸色涨红地紧捂胸口。唯有阿干突然四肢伏地,作五体投地状,脸朝下贴进泥土里,更加响亮地叽哩咕噜念起经文来。
地上忽然人影散乱,重叠跃动。我抬头一看,那群鬼舞者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无声无息地跳起舞蹈来。他们的脸上,面具悚然,赤裸着上半身,左右跳动,如波浪一般地站起蹲下,挥舞着双手,状若中国传统的民间跳大神似的,又犹如一只只大蛤蟆,看得我禁不住想要偷笑到打跌。
空地上除了响亮的鼓声,唯有那群鬼舞者下身围着的棕榈叶子嚓嚓地伴随着舞步簌然作响。鼓点越来越紧,他们也越跳越疯狂,最后场地上鬼影幢幢,简直变成了群魔乱舞的世界。
大约持续了多半个钟头,鼓声嘎然停止,这群鬼舞者犹如虚脱了一般瘫倒在地上,鬼面具和手中的武器都甩在一边,口吐白沫地喘着气,还有哎哟哎哟地捂着肚子的,半天也没有一人爬起来。
我借着火光一看,这些人原来和向导阿干一样都是些黑肤色的土著村民,男男女女的成年人,男人倒占大多数。
阿干从地上爬起来,低低地向我们解释道,这是本村一年一度的天魔之舞大会,是村中所有会用降头术的男女向本教祖师神灵突伽天神晋献祭品的盛大场面。只有圆满心诚地完成这每年一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