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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聂心雅还没等钟晴说完,就随手将桌子上的木杯扔了过去,转过一张披头散发的脸,怒吼道:“我没有病,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虽然聂心雅的脸藏在那团乱发的后面,但是聂心宇仍然看出她瘦了好多,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无助和哀伤。
那样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聂心宇的心里,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深深呼吸了下,聂心宇命令自己要冷静下来,然后一步步靠近聂心雅,直直看着她的眸子,无声地安慰着她。
“小姐,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生,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尽可以和我说。”
聂心宇突然说起了粤语,这让聂心雅愣了下,然后歪着头,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聂心宇。
见聂心雅安静下来,聂心宇对钟晴做了个手势,然后缓缓靠近聂心雅,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面带浅笑。
“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第1727章:催眠()
重新说起熟悉的乡音,聂心雅声音沙哑道:“我……叫心雅。”
“心雅?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聂心宇笑了下,然后拿出一块怀表在聂心雅面前晃了晃,问,“这你看这块怀表漂亮吗?”
聂心雅乖乖地点了点头,说:“漂亮。”
“现在,你可以跟着我一起来呼吸。来,先深呼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没错,就是这样……”
隔着玻璃窗,夜辰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的景象。
他以前也给聂心雅请过医生,但每次都会被她拳脚相加之后,再赶出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没想到今天,暴躁的聂心雅竟然会收敛了脾气,并且听从医生的安排,乖巧得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
看来,这个聂心宇的确有点能耐。
将目光落在聂心宇身上,夜辰眸色逐渐变深。
此刻,已经被“催眠”的聂心雅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耳朵却紧张地竖起,听着聂心宇的指令。
脚踝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聂心宇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一面做着记录,一面问道:“现在,你正在自己的梦里面,没有危险,也没有压迫,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你的心里话。”
聂心雅停顿了片刻,有些无措地问:“我……应该说些什么?”
手指拖着下颚,聂心宇语气轻快,让人毫无压力,道:“随便,就说些你想找人倾诉的。比如……”
眼神突然暗了暗,聂心宇提示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眼珠转了转,聂心雅似乎回忆着一段让人心有余悸的过往,断断续续地说:“我……为了执行组织的任务,而接近夜辰,在被他发现之后,就囚禁了我。”
肩膀突然抖了下,聂心雅好像很冷的样子。钟晴见状,忙在旁边为其盖了一条毛毯,然后伸手握着她冰冷的手,在旁无声地给着安慰。
感受到这股温暖,聂心雅好像重新汲取了力量,深吸口气之后,一点点回忆道:“我以为夜辰会杀了我,可是他没有,但我宁愿他杀了我!我很害怕,我想走,我想回家,我还想……杀了他!”
说到这,聂心雅已经泪流满面,而聂心宇的心里也很酸涩。
回忆这段往事,对聂心雅是一种折磨,对他又何尝不是种折磨呢?但聂心宇需要这种折磨,他要坚定自己为聂心雅报仇的决心。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必须一直走下去,给心雅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低头在纸上胡乱地记载了一些东西,聂心宇又问:“夜辰都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恨他?”
“他……”聂心雅的表情有些迷蒙,然后眉头突然皱紧,身体颤抖着,声音里饱含着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他为了让我留在他的身边,把我带到一处荒岛上,没有任何通讯设施,也没有交通工具,我想逃也逃不走,只能日日面对着他,忍受他对我的羞辱,后来,还强迫我……”
话还没说完,聂心雅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她死死握紧身下的床单,又乍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地粗喘着气,满面惊恐,眼神又茫然四顾,不知道要找什么。
钟晴见状,忙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针剂,不由分说地就给聂心雅扎了一针。
聂心雅的眼神是慌乱的,但还没来得及疯癫,便慢慢陷入了沉睡中。
伸手揽着聂心雅,钟晴弯着腰在她的唇边停顿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轻缓地将她放平在床上。
见聂心雅睡了过去,夜辰立刻开门跑了进来,一把抱过聂心雅,神色急切又担忧地看着她。
钟晴深深地看了眼夜辰,没有说一句话,默默后退到聂心宇的身后,与他对视了一眼。
见钟晴轻轻对自己点了下头,聂心宇语气平缓,说:“你不必担心,我给她打的针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现在,心雅小姐已经睡了过去,她刚刚很疲惫,我们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身子僵了下,夜辰起身看着聂心宇,刚想和他说些什么,就听聂心宇放柔了声音,说:“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吧,别打扰到心雅小姐休息。小钟,你照顾好心雅小姐。”
“是。”
说完,聂心宇拿起自己的药箱,先离开了房间。夜辰依依不舍地看了聂心雅一眼,然后也跟着聂心宇一一起离开。
两个人站在房间外的玻璃窗那里,聂心宇整理着自己的病历本,而夜辰则目光深沉,质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叫心雅?”
聂心宇头也没抬,说:“是她刚刚自己告诉我的。”
她自己说的?
回想着聂心雅刚刚的表现,夜辰的心情有些复杂。
聂心雅就像个刺猬一样,习惯用锋利的刺将自己保护起来,让别人无法靠近她,更看不清她的内心,对任何人,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就算是自己,用尽浑身解数,也从没有说她说过心里的话,不管被折磨成什么样子,连声疼都不会说,她怎么可能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掉眼泪呢!?但就算夜辰不愿承认,刚刚那一幕还是发生了,很神奇,却也很矛盾。
眉头越蹙越紧,夜辰深呼吸了下,问:“为什么要说粤语?”
目光仍停留在病历本上,聂心宇说:“心雅小姐的戒备心很重,初次见面,如果我不能让她放下戒备,那么以后想让她敞开心扉就难了。我听说,心雅小姐也是香港人,我认为,说一说乡音有助于让她心情放松,也方便我展开治疗。”
说着,聂心宇对夜辰笑了下,语气温厚道:“目前来看,这个法子很有成效,最起码,心雅小姐不再那么暴力,而且也愿意接受我,说出她心里的话,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不论聂心宇对现在的情况如何满意,夜辰却一直沉着脸色,闷声说道:“但是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夜辰的话,让聂心宇抬头看着他,神色严肃,问:“您和心雅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总是习惯掌控她?”
第1728章:博弈()
如此直白的话,让夜辰戒备地看着他,不答反问道:“这和治疗她的病有关系吗?”
“当然,”将东西收好,聂心宇说,“通过接触,我发现心雅小姐也是位很有主见的人,您一定要凌驾在她之上,只会让她的心情更加苦闷,时间长了得到不到纾解,肯定会有问题的。”
见夜辰沉默不语,聂心宇放柔了声音,谆谆说道:“这感情啊,就像是风筝,你将手中的线拽得越紧,风筝虽然会离你更近,但也被风拽走的几率也大大增大。可见,适当的松手也是很有必要的。”
“松手?”夜辰苦笑了下,然后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不了解她,如果我松手的话,她肯定会跑得无影无踪,想再抓住她,就难了。我不想再失去她,所以就算会弄疼她,我也要用尽全力,把心雅留在身边!”
夜辰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透着一股疯狂而桀骜的神色,这让站在他身后的聂心宇,心中冷笑不已。
说的好像自己是个情种一样,但其实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如果他真的爱心雅,又怎么会把她伤成这样?以爱的名义伤害对方,实则就是个薄情寡义之徒!
暗暗握紧了拳头,聂心宇很想用手术刀插中夜辰的心脏,让他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似乎感受到身后的一股寒意,夜辰回过头看了一眼,但只看到聂心宇低垂着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轻轻呼吸了下,聂心宇挑眉看着夜辰,没有一丝阴霾之气,反倒如同一个贴心的朋友一样,语重心长道:“纵然我医术高明,能治得好心雅小姐这一次,也于事无补啊!”
目光沉了沉,夜辰质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双手附在身后,聂心宇叹道:“若是不改变你们相处的方式,你们之间的问题依旧会存在,治标不治本,矛盾就会像是炸弹一样,早晚还会爆发的。”
改变相处的方式……
夜辰似乎有些迷惑,皱眉想着聂心宇的话,心里有些惶然。
看着夜辰的反应,聂心宇心中冷笑不断,但表面上很热心地靠近他,说:“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控制她的一言一行,难道看着心雅小姐现在痛苦的样子,你就会开心了吗?是时候改变一下心中的执念了,换一种相处模式,对你们来说,都是解脱。”
“我还能怎么改变?心雅现在已经恨透了我,只要我一松手,她就会跑到天边去。”无力地靠在墙边,夜辰疲惫地捂着额头,喃喃道,“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对劲儿,但是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改变。我怕我的改变,只会让我们越走越远。”
深深叹息了一声,聂心宇拍了拍夜辰的肩膀,说:“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吧。所谓病去如抽丝,你们之间的问题,也需要慢慢解决。”
夜辰点了点头,然后动了下嘴唇,问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不屑地哼了一声,聂心宇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本性难移!他企图掌控别人的命运,最后的解决,就是作茧自缚!
扭头看着房间里熟睡的聂心雅,聂心宇隐去眼底的不满和冷漠,悠悠说道:“她说,在你的身边,很痛苦,想离开你,却又摆脱不掉。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从催眠中醒了过来。这是很危险的一种行为,突然惊醒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
心里一急,夜辰也没有多想,便以命令的口吻说:“那就不要对她催眠了。”
“不,恰恰相反,我们必须对心雅小姐催眠!”聂心宇丝毫没将夜辰的恐吓放在心上,反而说出了反对的意见。
夜辰的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说:“你是来为心雅治病的,明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会对她产生危害,为什么还要执意进行下去?你这是对心雅的不负责!!”
面对夜辰的指控,聂心宇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放弃,就是讳疾忌医啊,我们不能因为心雅小姐觉得痛苦,就不医治她。心雅小姐越反抗,就说明她现在的心理问题越严重。”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就算她生了孩子,治好了脸上的伤,她仍然是废人一个,永远不会活在阳光下,更不会放下心底的芥蒂,你想让她一辈子都在仇恨中度过吗?”
聂心宇的话让夜辰低头沉默,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在夜辰沉默的时候,聂心宇继续刺激着他,语气犀利地说:“你可以一意孤行,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只能获得一个任凭你操控的躯壳,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会再开心的笑,甚至也不会难过的哭,对她来说,世界就是是灰色的,她自己就是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手指抖了下,夜辰闭了闭眼,沙哑地问:“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这个问题,需要我来回答吗?”聂心宇瞥了夜辰一眼,说,“心雅小姐的精神问题已经绝不是这一两日形成的,我想你应该能够感知得到。但是我很奇怪,既然你已经发现心雅小姐的情绪变化,你为什么不早点给她医治?”
聂心宇的质问,让夜辰无所遁形,他的心好像被人紧紧揪住,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何尝愿意看到聂心雅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那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多么希望这次回应该,是带着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而不是……
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夜辰声音低沉道:“我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她只是在和我发脾气,闹别扭而已。”
聂心宇摇了摇头,说:“你真是太粗心了!现在,因为你的粗心,已经耽误了治病的最佳时机,而且心雅小姐现在还怀有身孕,很多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