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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打人啊？”
她冲过去想要扶起南宫轻鸿，却被赵天睿一手扼住手腕，强迫她停下了！
程薰儿不解望着他——
“别管这个男人，以后再也不要和南宫家的人有任何牵扯！”赵天睿冷冷对她道：“我想我现在要改变想法了，我不会让你和南宫夜擎在一起，你可以和任何人结婚，唯独你今后的丈夫，不能是南宫家的男人！”
“……”
她从赵天睿手中抽出手，眸光清冷盯着他：“我没认你这个爸，你没资格管我的人生，所以不要干涉我喜欢谁！”
“薰儿！”
“别喊我！”程薰儿捂着自己的耳朵，很讨厌他这种严厉的声音：“你都抛弃了我二十多年，现在也请继续抛弃我，我可以不要父亲，只要妈妈！当年若不是有程乾带我回家，我现在早就饿死了，你不配做我父亲！”
姜沉鱼拧着眉头，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拉着她的手半哄道：“薰儿，别任性好不好？”
“我不是任性，我是说事实！”程薰儿想起曾经小时候流浪的画面，心里就一阵悲伤，“他都不要我二十多年，现在他要把我认回去，我就非得跟他回家么？他凭什么插手我的生活？帮我选择我的人生？我不需要！”
赵天睿扶着她双肩，痛心的眼直视她：“薰儿，你可以仇视我二十多年没有管你，我可以理解你心里的苦，可你知道当年害你妈妈与我分离，又被岳霸天抓走的人是谁么？又是谁把沉鱼推上红颜祸水的骂名？被排挤出上古族，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她心里隐隐有丝不好的感觉，“谁？”
“南宫轻鸿！”
“不可能——”程薰儿心猛地一跳，很快就否认：“南宫老爷子虽然做了很多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情，可他真心悔过了，他不可能害妈妈！”
赵天睿厉声说：“当初就是他害的你妈妈，因为你妈妈和我订下婚约的事情，他屠杀了我一家，上古族几千人也被悉数灭口，你妈妈为此被上古族人排斥，被唾骂，这些都是他引起来的——”
“……”程薰儿的心，仿佛跌入了低谷，她转过头问姜沉鱼：“妈，他说的话是真的么？”
第1098章 布满了他猩红的眼（）
姜沉鱼内心煎熬。她如果点头在薰儿面前承认了赵天睿说的这些事实，那她和南宫夜擎绝无可能……
可如果不说，赵天睿的血海深仇放在哪里，谁对得起他？
“妈，你说话啊！”程薰儿看着她不吭声的模样，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质问：“你说啊，当年南宫轻鸿肯定不是灭上古族全族的凶手对不对？虽然老爷子曾经愧对过你，可怎么会对父亲下如此的毒手？”
“……”她抿唇，看着赵天睿的眼神，充满了愧疚，摸了摸程薰儿的头，宠溺说：“杀你父亲全族灭你父亲全家的人，和南宫轻鸿没有关系，是岳霸天对你父亲下手的……”
天睿，薰儿，对不起，我说谎了。
这一生我都对不起你天睿，可为了女儿的幸福，南宫轻鸿绝对不能担下杀害你全家灭你全族人的血海深仇，所有的罪孽，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赵天睿斯文俊美的脸，浮现出阴鸷和难堪——
眼底猩红一片，心悲痛到万念俱灰的程度。他心灰意冷了……
咬牙切齿的低吼出她的名字：“姜沉鱼！！！”
他眼里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怒气，失望，前所未有的失望！
姜沉鱼的身体重重抖了一下，都不敢看他猩红的眼，她偏过头，双手紧紧掐在一起，极力隐忍着身与心的煎熬！
“别吼我妈！”程薰儿实在受不了这父亲，冷冷道：“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把妈妈抛弃在精神病医院二十多年，都不能弥补妈妈心灵上的创伤，我讨厌你！”
“……”
讨厌他？
是，他的确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和丈夫。
这件事他都承认是他的错了，姜沉鱼还是他的妻子，她有什么立场帮南宫轻鸿在薰儿面前隐瞒南宫轻鸿曾经犯下的罪行？！
赵天睿猩红着眼瞪着姜沉鱼，双拳紧紧攥住，突然一拳头狠狠飞向南宫轻鸿！
“你个王八蛋，当年要不是你搞出这么多事，我妻子和老婆会离开我吗？！”
南宫轻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他狠狠揍趴下，他反应迅速的回过神，也和赵天睿扭打在了一起！
砰砰砰！
一人一拳头，往对方的身上狠狠的砸！
力道很重，下死手打！
“够了，别打了！”姜沉鱼心惊胆颤，上前劝架。
赵天睿眼神里充满对她的失望：“滚开，别过来！”
姜沉鱼被吼住了，停在原地红着眼睛看着他……煎熬，复杂，酸涩，痛苦的情绪从心底深处翻滚上来，很痛很痛——
“南宫夜擎，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帮忙劝架啊！”程薰儿低吼。
她现在不敢过去，两个中年人打得又狠又凶，她过去怕伤害到孩子！
南宫夜擎拧着眉头，一把擒住赵天睿的手，一把拉开南宫轻鸿，面容冷峻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两个老爷们打什么架？散开！”
面对仇人的儿子，赵天睿没有心软，甩手一挡，一拳头往他脸上飞过去——
熊熊的仇恨怒火布满了他猩红的眼——
“嘭！”
南宫夜擎稍有些吃力的接下，往后急速退了好几步……
第1099章 抢我女人也就算了（）
他几拳头砸了过来，南宫夜擎眸色一冷，准备反击，突然，中间窜进一个娇小的人影！
程薰儿挡在南宫夜擎身前，瞪着赵天睿道：“别打了，如果你要打，连我一起打吧！”
赵天睿及时收回手，控制了自身力道才没伤到她。
姜沉鱼把南宫轻鸿所有事情都推到岳霸天身上，隐瞒了下来，薰儿不知道才会如此袒护他们，赵天睿只觉得痛心又失望。
“薰儿，你知道你护着仇人的儿子，爸爸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她淡淡偏开头，“我不需要在意你的感受，反正你也二十多年没有管过我。”
说不在意，是假的。甚至在赵天睿出现来找她的那一刻，她心里还是很激动开心，因为她终于有爸爸了！
从妈妈隐忍煎熬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妈妈是骗她的，而赵天睿说的话，是实话。南宫轻鸿的确灭了赵天睿全家……
可……她怀着南宫夜擎的孩子啊，如果没有怀着孩子，或许爸爸说的话，让她不要和南宫家的人有牵扯，她会答应；但是，有了这个孩子，就注定有所牵扯，就算是血海深仇，也改变不了她怀着仇人儿子的种！
四个月了，总不可能把孩子打掉吧？
就当是为了孩子，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行么？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没有顾忌父亲的血海深仇和感受，可赵天睿也二十多年没有管过她，让她流浪在外被别人欺负，这一点，扯平了好么？
赵天睿看着她的眼神要比姜沉鱼还痛心。
痛心的原因有两个，一，她怀了南宫夜擎的孩子；二，宁愿相信仇人，都不相信父亲！
赵天睿知道，他没有资格教训薰儿，因为他没有赡养她长大，所以这一点他从来不怪薰儿对他的态度冷淡——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爆窜的怒气，和颜悦色牵起她的手：“走，回家，这次爸爸就当你是任性，不怪你。”
程薰儿回头望了一眼南宫老爷子被揍得不轻，拧了拧眉头，没说什么，终究把手放在了赵天睿手中，紧紧握住他。
有时候任性太过了，反而不好，她有个度在心里衡量。
“薰儿。”南宫夜擎喊她：“你……”
“回去照顾好你家老爷子吧，我家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她落下这句话，跟着赵天睿离开了西餐厅。
南宫夜擎也没说什么，扶起南宫轻鸿。
姜沉鱼望着他们两父女走的背影，心在刺痛着。她知道，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彻底伤了赵天睿，很彻底。
“岳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南宫夜擎请缨道。
“不用。”她表情冷淡，“希望你对我家薰儿好一点，也不枉费我站在我女儿的立场帮你忙！”
她连一眼都没看南宫轻鸿，直径跟着赵天睿的背影走出去——
身后，南宫轻鸿喘了一口粗气，坐在卡座上扯开衣领子：“赵天睿这老不死的，抢我女人也就算了，还敢吼沉鱼，找死！”
“父亲——”
“看什么看？”老爷子拄着拐杖，暴怒道：“要不是你今天阻拦着，我非得给那老不死的一些颜色看看！”
第1100章 他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
南宫夜擎很反感老爷子这副德行：“姜沉鱼是赵天睿的妻子，你何苦去抢呢？而且当年是你因为权势抛弃她的，她也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你现在就是一个小三，破坏人家两夫妻之间的小三，就算赵天睿打了姜沉鱼，那也和你没有关系好么？”
老爷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刚才没看赵天睿对沉鱼那态度？吼一个女人，那是男人该做的事情么？”
南宫夜擎听着反讽起来：“那你当初让权辛媛上位，抛弃姜沉鱼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你对姜沉鱼的伤害有多大？！”
“……”老爷子被堵的哑口无言。
对，比起赵天睿，他更没有和姜沉鱼待在一起的资格！
最起码赵天睿背负着血海深仇才让姜沉鱼待在精神病医院二十多年，而他纯粹是因为权势抛弃姜沉鱼二十多年，两者比较不了！
可他就是放不下她啊——
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淡忘这个女人，可他就是淡忘不了，那份爱沉淀了二十多年，变得比之前更香醇、浓厚！
总之，他放不下！
……
回到小洋房。
程薰儿拿来医药箱，细心的给赵天睿处理伤情。
赵天睿深沉盯着她那张和姜沉鱼九分相似的脸，感觉被女儿关心的滋味，心里是喜欢的——
“我来给你处理伤情吧，薰儿，你去休息，怀孕了不能太操劳！”
姜沉鱼走过来接下程薰儿手中的棉球，沾湿了医用酒精给他消毒，赵天睿却没给她情面，把袖子放下，淡淡道：“已经处理完了！”
她脸色完全僵在哪里——
赵天睿起身，进了房间。
姜沉鱼后脚跟进来，他却‘嘭’的一声摔上了房门，她的身体愣愣站在门前发呆。
“妈，别管爸了，他就那副德行。”程薰儿把她拉过来坐在沙发上，“你也别愧疚那么多，爸有错，南宫轻鸿也有错，他们两个都半斤八两！”
“可源头却是因为我而起——”
“……”
程薰儿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爸受到伤害的确很让人痛心，可妈，你也别忘记他抛弃了我们母女多少年！”
“这一点是妈妈活该，不是吗？”姜沉鱼摸着水杯，很愧疚的说。
“你没有错啊——”程薰儿却不认同她的说法，“这一切不都是岳霸天搞的鬼么？”
“可伤害你父亲全家的人，不是岳霸天……”是南宫轻鸿。
她打断姜沉鱼的话：“我知道妈想说什么，南宫老爷子太过自私，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屠杀了那么多人，爸爸的确是痛心的那个人，可妈妈，就算如此，那我呢？我遭受的伤害要比你还多十几倍，几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爸爸他有保护我么？他没有！所以比起南宫老爷子来，我更讨厌父亲对我的不闻不问！”
姜沉鱼放下水杯，将程薰儿轻轻搂入怀中，“对不起，薰儿，都是妈妈的错……”
“好了。妈妈，别伤心了。”程薰儿抱着她轻轻哄道：“大家都有错，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事情，结果不同，受到了伤害也不同，反正我是不能理解他抛弃我二十多年不管我的这件事……”
第1101章 而且有娶你的意思（）
夜晚。
姜沉鱼炒了一桌子菜，在餐厅等着赵天睿出来吃饭。她喊了他，他也没有应她的话……
倒是程薰儿走过去敲了敲门，喊了他一句‘爸’，让他出来吃饭，赵天睿才走出来吃饭。
他坐在主位上，斯文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姜沉鱼暗暗咬牙，她知道他心里是在生她的气，她也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他。
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他碗里，姜沉鱼柔声道：“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多吃点！”
赵天睿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把碗里的红烧排骨夹给了程薰儿：“你怀着孩子，多吃点补充营养！”
“……”程薰儿咬着筷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