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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飞身下台,嘉宾席上的冷寒诚,夏侯文忠和晏之仁缓缓地从坐位上站起来,双腿紧紧并拢,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
洛因因看向贤王,娇美的脸色有些发白
炊烟袅袅,牧笛声声。倦鸟结伴归巢。山村的黄昏宁静寂然。
突然一阵马蹄声,惊起了几声犬吠。
古道上远远地驰来几匹俊马,马上几个弱冠少年,衣着华丽,雄姿英发。
一阵尘烟过后,后面又远远地跟来一匹马,马上的人两只手死死地拽着马的鬃毛,身子斜斜地挂在马背上,一路行来不断地惊叫:“掉了!掉了啦!千里雪,快停下来,我的屁股要掉下来了啦!啊!阿”
一路的尖叫,终于让先前几个少年都注意到了,拉起了缰绳,收住了马,回头看向她。
“啊呀马儿疯了疯了你们让开不要挡着我,不要啊呀”
话还没有说完,就一头向下栽去。
死了,死了,这摔不死也残了,生不如死!
古忆感叹,果然是人品值太低,摔跟头也就认了,想不通的是,迟不摔早不摔,非得跑到他们几个人面前来华丽丽地摔,是生怕没有观众,摔得寂寞还是咋地!
咦?
预料中的与地面的激烈的亲密接触并没有发生!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悬在半空中。
感觉到拽着她背后衣服的那只大手,哈,原来有英雄救美!
只是,为毛不是抱着她的腰?那样更加的稳当一些吧!还有,怎么不放她在马背?这样的拽着可是会让她呼吸不畅的呀!
“你拽着我的后领做什么?快放”
“啪哒!”
“呜呀”
快放我到马背上几个字,被她生生地吞了回去。因为与大地的亲密接触还是来了,虽然比预料中的来得晚了些。
“放了。”那低沉的嗓音,传到古忆的耳朵里,已经不再悦耳了。
禽兽!趴在地上的古忆,只觉得内腑在翻滚,眼在冒金星,数几万只草泥马都于心不平。
“贤王,冷兄,晏兄,恕兄弟大胆,我怎么觉得古小姐的武力值”
夏侯于忠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已经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不光是武力值。神智好像也不清醒。”
冷寒诚很冷漠的语气,但话倒是说得客气,没有直接说她的精神有问题。
哼哼,神智不清醒,好,好得很。
古忆摸摸碰了一堆泥的鼻子,拼力爬起来,浑身骨骼酸疼难忍,但她暗咬着牙,没有吭声。
她就不明白了,说好的三个美男随他挑,为什么她还没有挑,就又被赶着鸭子上架了?不,是上马了?要被他们到哪里去都不知道,自己还未发飙呢,他们倒嫌她神智不清!四个男人,就没有一个人正常点吗?她如此娇滴滴的美人,难道还激不起他们的保护欲吗?不来拉她一把就算了,竟然还如此没有风度地当面对她进行人身攻击,真是禽兽啊!禽兽不如啊!
想到自己一个顶着二十一世纪最牛律师和神来一刀外科大师的光环,穿到这生产力落后的无闻无名的朝代,竟然被当白痴!妈蛋,她最恨的就是有人侮辱她智商!比刨了她的祖坟还让她生气!突然对所谓的美男,对所谓的姻缘,兴致缺缺。
穿越过来第一天,她就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栽了三个大马趴,而且,天还没有黑呢,谁知道会不会来第四个,第五个。
“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你死得很销魂。”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完,也不看那些马上的美男们,对着远处看着她显得有些后怕的千里雪狮,招了招手:“过来,千里雪。”
千里雪哒哒哒地缓缓来到她的身边,好像知道她的痛处似的,微微地屈膝,让她上背。
艰难地爬上去,她拍了拍马背:“本小姐不跟他们玩了。走,我们两个马蹄哒哒歌声阵阵地周游天下吧。”
千里雪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欢快地嘶鸣一声,轻轻巧巧地迈着步子,走得悠然而平稳。
时值孟春,黄昏的古道,清风阵阵,鸟鸣声声。独自骑着马儿缓缓地游览江山,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古忆如此一想,心情顿时大好。看到斜阳余辉,将前路的小树林照得一片血红,就连几家随风扶摇的几缕炊烟,都变成了红色。她抬起头,眯起两眼,果然,残阳如血。
她情不自禁地唱起了还是小时候妈妈教的小曲子: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唱到后面这一句,她突然停下来了,心里只有你?谁的心里会只有一个人?什么狗屁词,如此虚伪做作!
后面几个人缓缓地跟着她,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歌,都有些惊讶。晏之仁眨了眨眼睛笑了:“这古小姐,词到写得不错,情深意切。”
夏侯于忠也讶异地开口:“调倒是很好听。她刚刚说一个人浪迹天涯?”
冷寒诚淡淡地插话:“这古小姐是不是受过什么情伤人才变得如此地古怪?”
说完又觉得不妥,对着身前的康贤道:“臣失言了,请殿下恕罪。”
康贤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两只幽深漆黑的眸子,却一直淡淡地停在古忆身上。
夕阳里,马背上的女孩,只是一个纤细的背影,已经美得让人惊心。是受了情伤吗?才变得如此地不正常?想着一人一马,孤身周游天下?
蠢货。他冷冷地哼一声,沉声道:“大家要加速了,天黑之前不到南城的话,就要露宿了!”
来到古忆身边,古忆忙仰头看天,表示无视他。
他前冲的身子最后还是顿了顿:“还有五十公里,方到南城。如果你想踏风赏月的话,完全可以再悠着点。”
第6章 正妃轮不到你做()
他前冲的身子最后还是顿了顿:“还有五十公里,方到南城。如果你想踏风赏月的话,完全可以再悠着点。”
说完就准备扬鞭策马。
“等等!”
古忆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我不赏月!”
“那就加快速度!”
他一把甩掉她的爪子,皱了皱眉。
可是瞬间她两只爪子都抓住他的手臂,他正要接着甩开,却看到她因为身体的不平衡,整个人又向下滑去,嘴里骂了句粗话,他稳住了手臂。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眼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
她费力地吊着他的手臂,熊熊怒火燃回去:“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莫名地带着我跑出来,却又要将我扔在黑夜的半道上?”
“古忆!你是古家嫡传子弟,不是一般文弱千金,谁能扔你?!快上马,我们一起赶路。”
晏之仁忍不住在身后发话了。
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古家的嫡女,会菜到哪里去。
他是唯一一个目前还没有出言伤她的人,所以古忆转头看向他,眼神温柔,语气也软得挠人心门:“我从来没有出远门,我害怕骑快马。”
怪不得!
不是她的武力值差,她只是不会骑马。几个男人立即释然。
“你可以带我一程吗?”
她突然发现,几个人里还有晏之仁这么一个谦谦的君子,立即打算将他攻下来为自己所用。
身子还挂在康贤的手臂上晃荡,脸却对着晏之仁笑成了一朵花。
带她一程?看到她那极为讨好的笑容,晏之仁一怔,无语地看了看康贤。
康贤深黑的眼睛里,一道寒芒闪过,手臂猛地往上一收。
“啊,啊呀!靠,你这个混蛋!”
这一次,她终于没有摔趴下,而是换了个姿势,四脚朝天。
“哎呦,我可怜的小屁屁呜呜妈蛋,天杀的,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画个圈圈诅咒你,咒你生个儿子没有蛋蛋!”
“噗”
几个少年一时忍不住,喷了。之后,立觉阴风阵阵,忙止住了笑,一起说了一句“殿下,我们先行一步!”
然后飞奔而去,远远地,传来他们大笑不止的声音。
看到那几匹远去的马,古忆再一次感受到了世态炎凉的悲哀。刚刚还觉得那个文质彬彬的仁兄还行,谁知也是个见倒不扶的小人!
“古忆,你古家势力滔天,为这一次任务坚持要先招亲再动身,本王忍了。可古天义威胁本王说,若敢亏待你,他必不惜死。但本王告诉你,本王还真就不吃这一套。不管你是天生的先天智障也罢,是被情所伤的后天疯癫也好,都给本王记住了,本王心中已有王妃人选。就是没有人选,我贤王正妃的位子,也不可能让你来坐。你如果想能在我府里,有一角安身,就给我放老实点!嗯?”
他俊脸暗沉,目光如刀,说的话,一字一顿,满是杀气。
“本王?”她听得暗暗心惊。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屁股,一边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刚刚叫你殿下,这么说你是王爷啊?”
康贤重重地哼了一声,到现在才知道他的身份?虚伪的女人,装疯卖傻,答非所问。
古忆确实惊到了,她刚刚问候他的十八代在这个君主强权的社会,这一句话是不是就可以让她们古家灭了九族?
眨了眨眼睛,她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话伤到了她的自尊。抬头看着他眼睛黑亮璀璨像星星闪亮:“怪不得我一直就觉得您气质华贵,气宇不凡,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真是帅得气吞万里似虎,唤云呼风如龙!殿下!久仰久仰!”
康贤神色一滞,眼睛微眯起,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冷到极点。
她脑子里闪过出门时古天义的话“贤王如果有负小女,那臣必当不惜一命,来向天下讨公道!”
靠,她爹这真就是吃果果的威胁。
“哈哈,殿下,您刚刚说哪里的话?我爹爹哪里敢威胁您啊!他的意思是说,他的意思,呃,他说,如果我要是遇险了,他也就不活了,以死谢天下!他昨天晚上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哈哈,您想多了啦!”
“您放心好了,你心中的王妃,一定会稳稳地坐上您正妃的位置。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不往您府里哪一角爬去!我娘说了”
出门前洛因因在她耳边说:如果不中意这门亲,只要路上不被他欺负,回来之后,她做主给她悔婚!靠,这还是有些霸气外漏,有伤皇家自尊。
她眼珠转了转,笑得更甜了:“我娘说了,我从小就被关在家里,没有见过世面,所以配不上殿下您。她说让我一路上小心听话,然后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让殿下您大慈大悲地,休了我。我们古家永铭您大恩大德。”
古忆说完,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好像在求他的原谅。其实心里,呸!正妃的位子不可能让她坐?
丫的,哭着喊着求她去坐她也不去!什么玩意儿,一个男人,数不清的女人,人生的乐趣,除了当米虫,就是吃醋争风,哼,她就是当两世的单身狗,这样的脏男人,她也不要!
似乎她的恳切之词,有些打动了他。
他微微地沉吟了一下,剑眉一挑:“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走!来,您好好坐着,我给您赶马!”古忆抬起脸,笑得一脸的狗腿。
康贤抬头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咬了咬牙,弯腰长手一抓,古忆又被他像提鸡仔似的拽了起来。
“别,别呀,殿下,别再这样正面摔行吗?摔屁股摔屁股!”
古忆见他又将自己抓了起来,心里一只又一只的草泥马,飞奔而过,但嘴里却不敢再骂了。生怕他一个恼火,将她先那什么,再杀,然后抛尸荒野。
身体一个倒转,她发现自己竟然坐到了他的身后。正是又惊又疑,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坐稳了。“
她马上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马鞍,点点头:“好了。”
第7章 第五个跟头()
她马上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马鞍,点点头:“好了。”
突然感觉身下的马一声长嘶,然后如飞箭似地疾驰,古忆啊啊地惊叫两声,但是身前的男人却丝毫没有理会,不停在加鞭,马越跑越快,古忆越来越惊慌,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抛下马背,她不停地尖叫大喊。
等马停下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浑身都被汗湿透了。
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时,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放手!”
两个字寒冷彻骨,她流着汗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打抖。
放手?为什么他说放手?
尚未完全回神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手在扶马鞍的时候,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