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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不疑眼睛一亮:“大哥,老先生的意思是说,刚接任职位的人,突然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是又要重新选吗?到时候他们张家,还用什么跟我们斗。”
梁冀终于冷静下,阴森中:“你说的不错,让老三派人去做,手脚干净点,别露出什么破绽,还得让老夫出面去救。”
人与人的关系,就像是窗户纸,没有点破,还是姐妹情深,一旦点破,便犹如陌生人。
梁如梦虽放过了小清,也没有将小清赶出淑椒宫,但冷漠了,不再将小清当做姐妹看。
从别的寝宫回来的小清,径直回到房间,昏暗中拿出一个布娃娃,一根银针扎了上去:“梁如梦,你得意个什么,过去在梁府若不是我罩着你,你早就被梁府的人给活活打死了。”
匍匐在屋顶上诸葛小舒,将眼下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原来是小清嫉妒心强,才去暗害梁如梦。
“凭什么你当皇后,我得是你的奴,奴……”小清恶狠狠说着,突然一翻身,眼睛瞪着老大,盯着天花板。
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颊。
第252章 毒下无声,三日亡命()
清晨,露珠滑落,死一般的安静。
“啊!”一声惨叫。
划破了安静,也象征的死亡。
小清中毒遇害的事情,很快传遍整个皇宫。
过去皇太后掌管皇宫时,宫中的事物,都是由皇太后管理;如今,皇上掌权,自然需要交给皇上管理。
皇上并没有马上赶去淑椒宫,而是回到寝卧,将诸葛小舒推醒。诸葛小舒猛想起昨天夜里偷看到的画面,一脸恐惧的讲了一遍。
“你只是看到小清中毒身亡的画面?”皇上认真。
诸葛小舒惶恐颔首,脸色苍白。
“事后有没有人进去?”皇上又问。
诸葛小舒茫然摇了摇鹅首,没有焦点的双眸,渐渐变得慌乱:“我哪里还敢待在上面了?小清眼睛瞪着老大,在看着我。”
如果听闻一个陌生人,或者关系不好的人死亡,并不会造成自己的恐惧;可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死亡,又怎么能不怕?
而诸葛小舒偏偏又是那种外表天不怕、地不怕,内心却怕很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平常诸葛小舒不会发觉,一旦遇到后,便会受到惊吓、恐慌。
太医都传来了,本来是让诸葛小舒多休息会儿,可诸葛小舒一闭上眼,就看到小清死时眼睛突出、五官流血的画面,哪里允许皇上离开?
无奈之下,简单吃了点东西,便魂不守舍、脸色憔悴陪皇上一起来到淑椒宫。
奴婢甲:“皇上,昨天就诸葛贵人来过寝宫,还跟娘娘大吵一架。”
惶恐的诸葛小舒,立即反驳:“是你娘娘先惹我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还口?”
大殿中,鸦雀无声。
皇后高出贵人一等,掌管六宫,皇后当面骂贵人,顶多是不淑;贵人若是当面还口,则是大逆不道。
不过大殿中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梁皇后是有名无实的皇后,诸葛小舒是最得宠的嫔妃。身份地位,还要比梁皇后高出许多。
梁皇后面色尴尬,款款行礼:“回禀皇上,昨天都是臣妾的不是,责怪了诸葛贵人几句。”
任美人立即上前:“皇上,皇后责骂贵人是天经地义,贵人怎么能还口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乱了……”
“你给我闭嘴!”诸葛小舒吼回。
任美人可怜兮兮,眼眶含泪,委屈:“皇上,请您为臣妾做主”
“我是贵人,你是美人,我说话时,你哪里有资格插嘴?”诸葛小舒怒气冲冲,睥睨天下。本就在气头上,这任美人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皇上当做没有看到,继续盘问:“据朕所知,小舒是昨天上午就离开了,小清是晚上中毒身亡,应该跟小舒没有关系。这段时间,小清有没有出去?”
“出去过。”奴婢乙。
皇上眉头一挑:“去了哪里?”
“奴,奴婢不知。”奴婢乙一下子慌了。
奴婢丙:“去了钟美人的寝宫。”
淑椒宫中的奴婢,都是从宫中各个地方过来,在伺候梁如梦之前,就已经有过主子。所以到这里,更多是其她嫔妃的眼线。
诸葛小舒无力叹息,刚刚是任美人,现在又蹦出来个钟美人。这皇宫到底有多少美人,估计皇上自己都数不过来吧。
突然间,诸葛小舒感觉胸口一阵疼痛,眼睛一黑,顺势坐在旁边椅子上。咬着牙,希望皇上赶紧审完,然后回寝宫。
“臣妾冤枉,臣妾不知道小清来过寝宫。”钟美人的声音,撕心裂肺。
皇上淡漠看了一眼,钟美人,也算是梁家势力中的人:“难道你寝宫中的人,没有见过小清?”
钟美人眼珠一转:“昨天小红见过小清。”
不知不觉,诸葛小舒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眼睑沉重,又心烦意乱道了一句:“你昨天不是没见过小清吗,又怎么知道小红见过小清?”
“臣妾是听寝宫中其他奴婢说的。”钟美人越说越慌。
皇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具媛:“你去把小红带过来。”
“还是让臣妾亲自去吧,平常小红起得晚。”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几乎犹如蚊吟。
皇上:“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谁都不能离开。”
大殿中,再次安静。
现在皇上的威严,丝毫不比当初皇太后掌权时逊色。
权势在谁手中,谁就是生死主宰者。
“我,我不行了,得回去了。”诸葛小舒突然幽幽站起,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往外面走。
皇上愣住,觉得脸面无光,自找台阶下:“刚刚诸葛贵人已经洗清嫌疑……”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诸葛小舒倒了下去,乌黑的血液不断从嘴角溢出。
诸葛小舒也是痛苦不堪,感觉五脏六腑犹如烈火燃烧。如果能多坚持一会儿,一定会坚持。
“快传太医。”皇上一边抱着诸葛小舒往龙凤宫跑,一边下令。
淑椒宫中林林立立的嫔妃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脑袋一片空白。
唯独秦贵人与月贵人相视一眼,嘴角翘起弧线。
寝宫中。
姜太医诊断过后,擦去额头上汗水:“回禀皇上,娘娘已渡过危险期,修养几日便可下床。”
皇上松了一口气,目光严肃:“检验出是什么毒了吗?”
姜太医:“根据娘娘吐出来淤血,以及毒发时的症状,应该是三日亡。”
这种毒药,在皇宫中经常见,并列为禁品。
误食三日亡,并不会马上中毒身亡,也很难发觉,暂时积攒在身体中。但三十六个时辰一过,便会立即化作剧烈毒药,顷刻间要了人的性命。
姜太医犹豫几分:“奇怪的是,娘娘中的三日亡,并没有到三日就毒发了。这样一来只会伤胃,并不会真正的毒发身亡。”
皇上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先退去吧。”
诸葛小舒躺在床上,处于昏迷状态,嘴角还挂着一抹血色,对应着是没有血色的面颜。
“平常是你们谁暗中帮诸葛小舒试菜?”皇上望向寝宫中的四位奴婢。
最初诸葛小舒看到为伊帮忙试菜,便制止。
不能让为伊冒生命危险,使用一根银针即可。
但许多时候,毒药是不会下到菜肴或者汤中,甚至有些毒药,银针根本测试不出来。
憔悴:“回禀皇上,是奴婢。”
皇上:“今天早上的糕点,有没有试?”
“什么糕点?”迷惑中,憔悴目光落在盘子中的糕点上:“这是昨天傍晚送过来的,奴婢尝过。”
第253章 提防身边,暗中栽赃()
“喵,喵。”
躲藏在被窝中的两只猫咪,不谙世事叫着,仿佛在埋怨被吵醒清梦。又很快,爬到诸葛小舒怀中,继续的沉睡。
盘子中的糕点,还剩下几块,其中一块,是诸葛小舒今天早晨咬了两口。
“银针。”皇上开口。
憔悴小心翼翼递过去。
银针刺入诸葛小舒吃剩下的糕点,变色。
“扑通”一声。
憔悴跪在地上:“都是奴婢的疏忽,请皇上责罚。”
皇上并没有马上说话,擦拭银针,又在其它糕点上刺进去,发觉没有变色:“不怪你,是下毒的人太聪明,只在其中一块糕点上下了毒。”
憔悴依旧处于自责中。
“你先起来,照顾好小舒。”皇上说罢后离开。
深宫,幽幽。
“奴婢冤枉,求娘娘放过奴婢吧。”小红惨叫连连,被按在地上。
钟美人扬了下手,示意奴才暂时停下杖刑,居高临下,冷漠望着已血肉模糊的身躯:“你到现在还不承认,是你下毒杀害了小清?”
“真的不是奴婢。”小红泪水横流。
钟美人并不确定小红是凶手,只能确定自己没有派人暗害小清。但小清是新皇后身边的丫鬟,且现在的处境,已牵连到自己身上。
必须要给新皇后一个交代。
死人,是最好的交代;因为死人是不会咬自己的主子。
临走前,钟美人向两边的奴才,使了个狠毒眼色。
御书房中。
具媛一直跟在皇上身后,忠心耿耿。
一路上,皇上沉默不语,当皇上开口时,不怒自威:“具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奴才不明白皇上您说什么?”具媛打了个冷颤。
皇上用一种同情的目光:“以为朕不知道三日亡是你下得吗?”
“真,真不是奴才。”具媛。
皇上闭上眼睛,疲倦中,多了一层冷漠:“朕再问你最后一次,招还是不招?”
具媛在皇上身边已许多年,了解皇上的脾性,知道皇上是真怒了。
有些人发怒,是大吼大叫;而有些人发怒,则是冷漠平静。
大吼大叫的怒,等到气消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冷漠平静的发怒,是已经对一个人失望到底,失望到将这个人杀掉,都没有感觉。
“奴才知错了,求皇上绕过奴才吧。”具媛跪在地上,抱着皇上大腿,哭喊。
怀疑具媛,是从知道诸葛小舒生活习惯上下手。
一日三餐,诸葛小舒都吃得很少,晚膳时,总会将糕点带回寝卧,没事无聊的时候,就抓一块吃。
这个坏毛病,除了皇上跟寝宫中的四位奴婢知道,便就是具媛了。具媛是太仆,且皇上不放心别人上膳,所以这个光荣使命,就到了具媛身上。
时间久了,具媛自然很容易猜到。
之所以不怀疑四位奴婢,是因为四位奴婢一直在寝宫,完全有时间将有毒的糕点偷偷消灭掉。具媛则不同,是不能随便进入寝宫中。
“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皱眉,语气微怒。
具媛:“奴才只是想留在宫中,伺候皇上您,不想离开您。”
“那也不能对小舒下毒!”皇上火冒三丈,一脚将具媛踢翻在地上。
具媛又轱辘、轱辘爬过来:“奴才没有想害娘娘,只是想让娘娘受点伤,然后奴才再去调查下毒的人,让娘娘发现奴才的用处,好能在皇宫中多待一段时间。”
皇上心中清楚,三日亡若是三日之后发作,必定毒发身亡;越是提前得早,越是有救。沉默片刻后:“你打算栽赃到谁的头上?”
“钟美人。”具媛看到希望。
皇上眼中目光复杂:“可有把握?”
“有,有,钟美人寝宫中就有三日亡。奴才打听到,她正在收买御膳房中的人,要给娘娘下毒。”具媛。
三日亡,在宫中禁品,一旦发现有人私藏,立即打入死牢;另外,钟美人是依附梁家,是早晚都要除掉的一个祸害。
“带着张超,去搜。另外,若是再让朕发觉你对小舒下毒,朕削了你的脑袋。”皇上摆了摆手,最后一句话,语气格外的冰冷、严肃。
毒性发作时,诸葛小舒是痛着生不如死,之后,就是感觉睡了一觉。
睡醒后,跟床上两只朦胧醒来的猫咪没什么两样,环视四周,呆懵中,好像在思考,我睡了多久?
“查出是谁给我下的毒了吗?”诸葛小舒看到皇上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越想越觉着窝火,纵横皇宫这么久,第一次被别人给下了毒,差点丢了性命。
皇上微笑中端过来鱼汤:“查清楚了,是钟美人,已经被朕贬为庶民,发配到边疆。”
诸葛小舒伸了个懒腰,打哈欠含糊:“钟美人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属于梁家的人,想早点让新皇后得到皇宫中的权利。”皇上轻描淡述。
诸葛小舒是觉着身子没事了,但皇上不放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