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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直吵著要抱他,大人不敢将满月的婴儿交给只有两岁的婴孩,小晟竟为此要吵翻天。
最後只好将两个小婴孩一起放到摇篮里,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小晟,竟高兴地嘻嘻哈哈逗著小小的小泉玩。
而开始有清晰记忆,应该是三岁之後了。
只记得两人常常玩在一起,以彼此竞赛为乐,小晟很好胜,却常常都会故意让他,每次只要发现是小晟故意让手,他都会很生气不和他说话,但没几分钟就又闹在一起。小晟宠待小小的小泉比亲弟弟更为溺爱,只要是小泉所期待的,上天下海,小晟都不计代价拼尽全力为他达成。後来,更小的小风加入他们,因为小风在小泉的眼里实在太小了,他想著小晟对自己的照顾,就觉得自己对年纪更小的小风也要像小晟对自己一般,所以他很努力想扮演好当哥哥的角色。小晟是他的哥哥,小风是他的弟弟,他们三个都要快乐的长大。
指尖持续很无力无意识地刮著那熟悉的脸庞。
他们上了同一所学校,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除了和一般人每天上学,他们三人从四、五岁开始,就必须接受极度严苛的体能训练、从各类运动到格斗技、武器知识到枪法训练、古代忍术到最新科技资讯、兵法由纸上谈兵到现实真枪实弹……种种无论负荷强加在三人身上的技能,为了就是巩固世代的强盛不衰。
他们的童年比谁都辛苦难捱,但是因为一直都是三个人,所以从未孤单、从未有恐惧。对未来,他们一同迎向挑战!
小学时,他就喜欢翘课了,老师和老爸如果找不到他,就会到高年级的教室找小晟,因为不管他溜到那,小晟总是有办法将他揪出来,几次後,小晟开始故意带著老师四处逛大街,佯装也找不到他,因为小晟知道,他不喜欢待在教室内。
小晟不喜欢有人靠近他,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让他看到自己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他就会气愤的把那些人赶走。托小晟的福,长久下来,他果然除了姓伊藤的外,几乎没有其他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初中的时候,帮著同班的女生送情书给高中部的晟,那是一个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的可爱女生,和风的那双眼睛有些神似,不过还比不上风的。可是晟拿到那信,只问是谁写的,没拆开就直接撕掉丢进垃圾桶,还很大声的不准他再拿类似的信给他。他怕女孩知道伤心,就拖著小风帮他伪造回信,两人瞒著晟躲在房间里密谋,他想内容,小风就负责写。那可笑的内容,现时想来还是忍不住地笑。
有次,班上来个转学生,或许是自己的爱翘课太招摇,惹人白眼,就结夥在半路堵他。基於绪方和伊藤的名字很响亮,没有学生敢招惹他们,连老师对他们某些过份行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这个没打听清楚敌情的小笨蛋,就当街险些被小晟给宰了,只因这小笨蛋打了自己一拳,不著边际的一拳。
高中时他还是爱翘课,但不再是自己一个,他开始找同伴,风就是在那时,常三不五时地被自己拉出来,学校教官抓人的技术也被他训练得越来越高超,每每风都会帮他引开教官,他会先故意带教官逛几条大街後才甩人,距离学校五百公尺外的那间茶室就是两人碰头的地方。不找晟的原因是,当时的小晟可是师长眼中最优秀的模范学生,他怎好让游手好閒的自己破坏晟的好学生形象呢?
有个女孩在风高一的那年,在伊藤宅邸大门前向风大胆告白。那时他正巧在围墙之内,隔一道墙,两人的对话仍清清楚楚传入他耳里。第一次,他的笑容僵掉,心,感觉很痛。风回绝了女孩,一转身,自己就扑到他身上,紧抱拥著他。风当时的表情有些惊异和莫名,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在那一刻,他全都明白。
晟大学毕业那一天,他在同一天向学校办了休学,登上飞机,开始他的漫无目的的浪子生涯。自此,他们三人聚少离多。
总觉得来日方长,绪方泉,他要为自己而活。只是时间不等人,他现在才惊觉。
晟……你现在好吗?
两眼茫然失神……
一声震天的枪响横生生打破这一片死寂,打断绪方泉的回忆洪流。
逆飞袭来的子弹在中途被拦截。一把刀疾射冲出,硬生改写疾速子弹的行进路线,子弹转瞬崁入墙壁。
绪方泉心神立即回到现实,拔腿便往开枪的方向追赶。出奇不意,飞速纵身而出的黑影,将自己硬生生扑倒在地,两人翻滚至墙边。绪方泉倒卧身体,一抬头,眼睁睁看著连两发子弹贯穿了伊藤晟的额头。
玻璃爆裂四飞,他竟看见,晟在他面前被杀了第二次!
他欲起身,在他身体上方的人却死命将他压制在地板,「给我十分钟,我将人带来给你。」
以刀拦截子弹,有这本事的,除了伊藤风也难再找第二个。
「给我五分钟,我带尸体回来给你。」情绪已然失控。
愤恨几可吞没理智,伊藤风当然不会让这样的绪方泉莽撞行事。
「你留下陪晟。」对此时的绪方泉而言,这是最有效的留人方式。「五分钟,给你尸体还有主使者的名字。」
第五章第五节《心之迷惘》
更新时间: 08/23 2002
银色敞篷跑车的引擎发动,正是飞车直驱之际,冷不妨副驾驶座上跳跃进一只人影。「你开车,我逮人。」绪方泉无论如何也不愿独留。
没二句话,引擎发出一声低啸,如疾射而出的子弹。
一边是深不见底的绝崖,一边是崎岖高耸的山璧,沿著山壁弯延的深夜公路,紧追不舍前头的黑色轿车。疾风追逐,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火花,回转贴壁逆行,险象环生。
伊藤风指著照後镜示意,镜中前後两辆深蓝敞篷跑车阴魂不散火速逼进。绪方泉由置物箱抽出一把92FS手枪,扭转上身朝後,瞄准第一辆车子前轮连开二枪。
爆胎的声响骤起,车辆连转数圈,打滑冲出公路护栏,前头车身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第二辆此时追扑而上,与前方的黑色轿车形成两面包夹的局面。
银色法拉利顿时成了夹心饼乾。伊藤风敏捷转动方向盘,左右避著前後齐发的子弹。当车子甩进外车道,黑色轿车放慢速度切入同位置内车道,两车相接的拉距战,硬对硬碰撞挤压。黑色轿车欲将法拉利逼坠断崖,法拉利死命反将黑轿车逼撞山壁。後头是瞄准两人脑袋的机关枪伺候。
两人委身避开第一波扫射,挡风玻璃碎裂夜空。伊藤风右手抽出另一把改造手枪横亘左肩膀上,左手掌控方向盘,眼盯著照後镜。
「趴下!」绪方泉急流喊道。
出自92FS手枪的子弹飞过伊藤风低下头的上方,洞穿黑轿车副驾驶座的枪手胳臂,吃进驾驶握方向盘的手臂中。低下头的同一时间,发自改造手枪的子弹如有直线牵引,分毫不差神准钻进机关枪的枪管口中,火光惊天,枪只走火引发的爆炸,为寥无星子的夜空增添血红的炫烂烟火。
黑轿车死缠烂打地持续要将法拉利推下绝路。两车再交接,绪方泉一偏头,朝後车厢连开三枪,轰隆隆的巨响点燃冲飞上云端的营火,红豔豔的火光映照回转回程的银色车体,夜色下格外斑澜。
深蓝敞篷跑车内的残存的驾驶,带著泉涌鲜血,飞快车逃离,谁料转向的法拉利此时猛追而至,间毫的距离,绪方泉跃跳深蓝敞篷跑车上,先发制人枪口抵著驾驶惨白的太阳穴,「我从不浪费时间在拷问上,关於我要问的问题,回答是生路,沉默是死路,绝无拖泥带水的半生不死。」
「儿子啊!你终於想到老爸了吗?」绪方龙一坐在车子驾驶座上,探出头望著车外的儿子,时间飞快地添了几许苍桑。
「老爸,对不起。」好像连印象中平日生龙活虎的父亲,这二年内好像也变得苍老,不知不觉中,白鬓竟多得超乎他的想像。
绪方泉啊!你自负向来只为自己活,可是身边关心你的人呢?全被你给恶意忽略了!一再的漠视,造成的结果是一再让你遗憾啊!
「上车吧,傻儿子。」
绪方泉上了副驾驶座,望著父亲的眼是前所未有的专注。为什麽世上的人都要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我们父子好久没一块出去吃饭了,我说儿子啊!你想吃点什麽呢?」
他实在没什麽食欲,又不忍让父亲扫兴。「就去以前我们最常去的那家日式餐厅。」
绪方龙一溢於脸上的全是对儿子的关心,「我听伊藤那小鬼说,你从回来後,就一直很浮燥,性情变得很不沉稳。他很担心你会冲动干蠢事。」这也是当老爸忧心的。
「我克制不了。」
绪方龙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和伊藤小子的交情很好,此刻你的心情老爸不是不能体会,可是你这样只会让敌人趁虚而入。」
「我是回来了结血债的啊!」平静的语气却含著不胜唏嘘。
绪方龙一摇不禁蹙眉摇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对。首脑死了,四方势力乘机骤起,反对势力这阵子会让那小鬼很辛苦。先安内再攘外,当务之急,你不帮那小鬼安顿组织内部吗?」
从这三个孩子都还是很小的时候,他就习惯喊伊藤晟「小子」,叫伊藤风「小鬼」,二十几年来,三个孩子纵使茁壮如树,挂在嘴边的「小子」、「小鬼」怎也改不了。
「我相信风,他可以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但我也看得出来,小鬼和伊藤小子不一样,他没雄心没霸气,也许他聪明,他有一套,但不够深沉。」他想说的其实是不够奸诈。伊藤晟雄心万丈,是积极扩张地盘的凶猛狮子;伊藤风则属沉睡的恶狼,需要刺激苏醒的力量;他这儿子就是刺激狼苏醒的玩世狐狸。狐,聪慧狡黠,傲笑群伦。
「老爸,昨晚的事,风也跟你说了吗?」
「是啊。他说你竟然会直接往枪手的方向跑去,你是自寻死路知不知道?」
「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把开枪的人捉到晟的面前让他以死谢罪。」
枪是朝他开的,可是却是在晟安眠的地方动手,这是最不可原谅的罪。
绪方龙一深深叹气,「那小鬼说得一点也没错。我的儿子变得一点也不像我儿子了。」
绪方泉不知不觉咬著手指,再也藏不住的心中焦虑,「老爸,如果是你,你会怎麽做?」
「你想该怎麽做就怎麽做,不须问我。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绪方龙一语重心长地瞅著宝贝儿子,「千万别做让自己後悔的事。」
第六章第一节《赤血新血》
更新时间: 08/23 2002
继任赤血组不若四年的首脑伊藤晟死於非命之事喧嚣一时,部份外围组织此际鼓躁蠢蠢欲动,更有觊觎多时的敌对组织极欲拉拢游离势力,意图壮大自身并吞赤血地盘。
横山胜平、菅隼人、大神喨等赤血核心人物连日奔波各堂口,连结巩固赤血盟下之势力,压制突生二心的旗下帮派,暂将一切归於出事前的平静。
表面的风平浪静,暗藏无法轻视的暗潮汹涌。
赤血组直属堂口新血组统领盘踞下北一带,近日却连连遭受蓄意的攻击,死对头组似乎打算趁伊藤骤逝,人心惶惶之际,将其歼灭取代其在下北的地位。
今日一早位於地下赌场的总堂遭受弥勒人马持械包围,地盘之争的一场械斗如箭在弦上。
高屋良人召集新血组内弟兄清早齐聚,就待冲锋陷阵。
「老大!」
情势一度弓张弩拔之时,匆匆跑进的火野光司一脸的兴奋与热血氄拧!
「外面情况如何?」
年轻的火野晴矢染的一头如金毛狮王般的金发,喘气连连,「弥勒组的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全都撤退了!」
「什麽?」高屋良夫一脸惊愕。
火野晴矢继续说道,「在弥勒组准备杀进来的时候,有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冲入人墙,从前後车窗有两个人连续开枪,几乎弹无虚发命中弥勒组的人,弥勒组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击,就吓得落慌而逃。」他越说越兴奋,手脚不禁也学著持枪开火的姿势,「然後从轿车下来三个人,只有一个我认识,是之前常来我们地盘的菅大哥。」
「那他们人呢?」
正问著,堂口大门开启,背著光,三名穿黑衣的雄伟男人向前迈进。
「就是他们。」火野光司难掩崇拜神色兴奋叫著。
高屋良夫眯眼,终於看清背光之中的来人。
左手侧的森隼人,是新血组所属赤血组本部的分支老大,右手侧的是水户俊介,菅隼人的副手,至於被拱於中央的年轻男子,则是他未曾蒙面的。
男人,年轻英挺,黑眸中冷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