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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观海澜庭,黎斐因为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我一个人正好去看看小区里面的那个幼儿园。
许是因为小区本身就是高档的楼盘,配套幼儿园的环境和师资力量都非常过硬。只不过我一问价格,就有些退却了。
一个月要6000元。如果莫牧勋还在的话,他肯定眼都不眨一下。但是现在是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以后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于是,我跟幼儿园的顾问老师说了句“我考虑一下”之后便离开了。
我寻思着可以再对比一下周边的幼儿园看看。
可是观海澜庭是海边的楼盘,周围几乎没有其他的商住小区,所以幼儿园也少得可怜。我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家,可内部环境和条件和观海澜庭里面的那一家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每个做妈妈的人都有一种心理,就是想给孩子最好的。
我认真盘算着自己到底供不供得起赫妹上6000块钱一个月的幼儿园。
正好,右手边有一家禅城商业银行,我走进去把银行卡插入自动柜员机,想看看余额。
第157章 他的头七()
我记得之前卡里有70多万。现在我们不用发愁房子,这些钱应该是能用很久。然后等两个孩子稳定住了,我还可以筹谋着再开一家小儿推拿馆。
果然,我并没有记错,卡里确实是剩下了76万多。
把银行卡往回装的时候,我无意中又瞥到了当年莫牧勋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我一直装在钱包里,许久都没有动用过。
不知道怎么了,我鬼使神差地把那张卡拿出来,插进了自动柜员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张卡里应该是没什么钱了。
可是,当我看到显示屏上的余额,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很快,眼眶里就蓄满了眼泪。
里面的余额,是一个8后面跟着六个0。
这笔钱,毫无疑问是莫牧勋给我的。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给我钱,他又是什么时候给我的,怎么我一直都不知道呢?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我还是决定先不动用这笔钱,准备留给两个孩子。这么多钱,应该是够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了。
不得不说,这张卡里的钱,还是给了我很多的底气。虽然人家说钱不是万能的,但面对教育这项硬性支出,钱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于是,我当即决定把赫妹送到小区里面的幼儿园去。
说办就办,我转身回到了观海澜庭幼儿园,给赫妹办理的入园手续。
回家之后,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嫂。我本以为王嫂会很快就走,没想到她很贴心地说,已经跟家里说过了,等两个孩子习惯了她再离开。我对王嫂更是感谢不已。
一路走来,黎斐、王嫂就像莫牧勋安排给我的保护伞一样,给了我太多太多的帮助。现在尽管莫牧勋不在了,他们还是像亲人、像朋友一样为我考虑,为孩子考虑。
晚上,躺在床上,我对领带低喃道:“牧勋,谢谢你。”
谢谢你保我此生无虞。
赫妹第一天入园,很是兴奋,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哭场景。
反倒是我,看着她背着小书包被老师带进幼儿园的背影,忍不住红了眼眶。
王嫂赶紧拉着我转过身去,低声说:“别哭,别叫孩子看见。赫妹那么乖,一定很快就适应的。”
果不其然,与王嫂所说的一样,赫妹很喜欢幼儿园的生活,回家之后像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不停地跟我讲幼儿园的见闻。
到禅城的第四天,赫赫和赫妹都已经安置妥当。
而这一天,也是莫牧勋的头七。
到了中午,我拿着三根蜡烛和那条领带往海边走去。
王嫂看了看我,低声嘱咐道:“海边风大,注意安全。”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还是怕我一时冲动干了傻事。
我转头朝她笑笑:“放心吧,我就是去跟他说说话。”
来到海边,我把蜡烛一根根插在沙滩上。用打火机点了几次,每次蜡烛都被海风吹熄,我也不着急,索性不点了。
坐在沙滩上,越过眼前的蜡烛望向不远处的大海,我轻轻理了理被海风吹散的头发。
我还记得,莫牧勋在情动之时曾经说过我的头发像海藻,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在水中被海藻缠绕
“牧勋,七天了。人家都说头七能回来看看家人,你回来了吗?”我喃喃地说着,手中把领带折来叠去。
很快,一个丑丑的领带结在我手中出现。
我笑了笑,对着大海说:“你看,我还是打不好领带,这么丑,你回来教教我吧?好不好?”
最后的“好不好”三个字,带着淡淡的责怪,也带着淡淡的撒娇。
我知道,莫牧勋最喜欢我这样跟他说话。他活着的时候,我不愿意,现在他听不到了,我却说得如此自然。
海风吹过,海鸥的叫声和着海风灌入我的耳朵,竟然有种苍凉和悲怆。
“牧勋,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自言自语地说着,“你留给我的钱我看到了,你是什么时候给我的?怎么不告诉我呢?不过,我现在不打算用那些钱,我要留给两个孩子。另外啊,过几天我还想把小儿推拿中心开起来。我不能总是活在你的庇护之下,对吧。”
海浪声很响,像是在应和我的低语。
“你在那边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和孩子们?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吧。”
一边说着,我的手一边无意识地抓起一把沙又松开,抓起一把沙又松开,任由那些砂砾从指缝中滑落。
人家说,感情就像沙子,你抓的越紧,它反而会从指缝中漏掉。
可是,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把莫牧勋抓得紧一些,再紧一些,这样他就会知道他对我来说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夹杂在海风和海浪声中,我隐约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这片沙滩一向很少有人过来,我下意识地循着声音转头望去
沙滩的另一边,有三个人远远地朝我这边走过来。
一个劲瘦干练,个头不高,是黎斐。
一个身形健硕,个子很高,是孙超人。
还有一个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沙子,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
那个人也很高,虽然不是很壮,却也线条紧实。他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深灰色的裤子,黑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
他们三个说着话,一起慢慢往这边走着。
我的脑海中嗡得一声,耳朵像是突然失聪了似的。海风、海浪和海鸥的叫声统统被我摒弃在外。唯一留下的,就是他们的低语声。
正午时分,阳光照在沙滩上,砂砾反射出的光线有些刺眼。
我恍恍惚惚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那那个人,他一步步向我走进,身形也越来越清晰。
修长的腿,窄瘦的腰身,宽阔的胸膛。
还有还有那双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深邃黝黑的双眸。
我双手按地,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双腿双脚却是软得不像话。
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在沙滩上,打湿了一片砂砾。
他们走得更近了,离我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
我终于踉跄地站起身来,朝他们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第158章 吾爱归来()
看到我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那人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离得远,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只看到孙超人似乎在和他说些什么。
我心头一紧,脚步更是踉跄,憋闷在胸口中的那一团雾气呼不出咽不下,我想开口喊他,可是却变成了张口无声。
突然,我看到他脚步移动,似乎是要转身离去。而黎斐则挡住他的去路,又跟他说着什么。
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走?他他不想看到我么?
和他之间不过几步之遥,却像隔着一整个太平洋。
曾有相爱中的人说,如果我们之间有100步,那么只要你迈出第一步,我就会走完剩下的99步。
可是,我想跟对面的他说,只要你站在那里,只要你等着我,看着我,我会走完我们之间所有的沟壑平川、高山大海,只为今生能与你再次相逢。
“牧勋莫牧勋”
我的喉咙终于能发出声音,却哽咽得不像话,几乎听不出我究竟在喊什么。
他终于止住了离开的脚步,但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天的阳光太热,照得我浑身发烫,头晕目眩。但看到他在那里,我就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越来越近,我看到他脸上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色,那是属于孩子的单纯无邪。
记忆中的莫牧勋,是深沉的内敛的,更是杀伐决断、处变不惊的,这种单纯的眼神万万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有种隐隐的预感,可又怕预感成真,索性摇头摒弃。
更近了,我们之间只剩下最后的一步。
我轻轻迈出脚,他却防备地后退了一小步。
这是人的本能,这是人在遇到陌生人时候自我防御的本能。
我抬起手,想去摸摸他的脸。
他黑潭般的双眸中疑惑更甚。
我只得吹下手,轻声问他:“牧勋,你还记得我吗?”
他不说话,然后求助似的望向旁边的孙超人,我听到他低喃着孙超人的名字,似乎是想让孙超人帮他解围。
孙超人看着我,扯了扯嘴角:“浅秋,他想不起来我们了。”
想不起来我们了
“我是林浅秋,牧勋,你真的忘记了吗?”虽然双手已经抖得无法握拳,但我还是强作镇定,不想吓到他。
莫牧勋认真地端详着我,眼神中平静无波,许久之后,他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几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而莫牧勋突然又开口道:“不过,孙哥告诉我,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吗?
我下意识想摇头说不是,可是孙超人却在莫牧勋看不到的地方向我摆了摆手。
“对,我是你的妻子。”我应下了莫牧勋的话,“我们还有两个孩子。”
莫牧勋脸上再次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低喃道:“抱歉,我都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一滴眼泪划过,“没关系,牧勋,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可以重新认识我们。”
我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他无意识的闪躲揪了心。但我立即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他不是不要你,只是还没有想起你。
我想,老天这是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吧。
他回来了,却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一张白纸,而我则成了第一个执笔作画的人。
我心中甚至有一种窃喜的感觉,因为我总是希望能将那些丑陋的过往彻底抛弃,而现在老天爷竟然给了这样一个机会。
“牧勋,我把你送到你老婆这儿了,就算完成任务了。你们好好相处,我先走了。”孙超人说完,朝我挤了挤眼:“照顾好你老公啊。”
我点点头,一时对“老公”“老婆”这种称呼还不太适应。
莫牧勋却突然出声道:“孙哥”
语气里竟然带着些无助。许是不想让孙超人离开吧。
孙超人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道:“回去抱你媳妇去吧,跟我一个大老爷们搞什么依依不舍。”
莫牧勋白皙的脸上露出两朵红云,然后木讷地点点头。
黎斐并没有走。待我收拾了蜡烛和领带之后,他送我们回到观海澜庭。
回去的路上,莫牧勋偶尔会偷看我。因为我一直都看着他,所以他的小行径都被我收在眼底。每次被我发现,他都尴尬地迅速别过脸去。
一路无话,到了家里,王嫂看到莫牧勋和我一起回来,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
她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浅秋,先生这是这是怎么回来的?”问完,王嫂竟然已经落下泪来。
“我也不知道。”我压低声音回答,“孙超人把他送回来的。”
王嫂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又问道:“先生怎么看着有点怪怪的?”
“他记不得我们了。”说到这个,我免不了又是一阵低落。
莫牧勋不记得我了,现在重新认识我,他还会像以前那样重新爱上我么
老天爷给我真的是出了一个大难题,而且还是一个无解的题目。
送我们回来之后,黎斐一直没有走。
我想,他应该是等着我把莫牧勋安顿好之后,解答我的疑惑。
于是,我把电视开开,柔声对莫牧勋说:“你先看电视,我下楼一趟,马上回来。”
王嫂正好端着水果盘从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