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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宋小运转过头来看着我,缓缓地说:“她还干着吗?”
我看到他眼底的纠结和痛苦,心头一酸,“不干了,早就不干了。她现在真是在外地,等她回来我让她跟你联系,行吗?”
宋小运摇摇头,有些懊恼:“我说不行有用吗?”
我故作轻松地朝他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没用。”
第174章 一个骗局()
后来,我们又聊了点儿老家的事情。我这才知道我那个弟弟竟然也出来打工了,不过他那好吃懒做的少爷脾气,恐怕在外面非常不好混。
临走之前,我跟宋小运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定等我的推拿店开业的时候,他去给我帮忙。
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都是以前和徐娇、宋小运同班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我跟徐娇倒算不上关系多近,但因为宋小运的关系,便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后来到江城之后,她又帮了我不少的忙,跟她的情谊便自然而然地深了不少。尤其是那次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奔了我,我俩的关系则更近了一步。
想到这,我拿出手机给戒毒中心打了个电话。快两个月了,我这边一直一团乱麻,都没有主动给徐娇打过电话,不知道她在那边怎么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戒毒中心的前台。徐娇的主治大夫告诉我她的戒毒意志很坚定,只是身体太弱了,还需要进行调养。估计快的话,再过三四个月就能回来了。
听完医生的话,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以前在电视上、书上都看过,戒毒是一件特别难、特别痛苦的事情,很多大男人都扛不过去,我真是不敢想象徐娇怎么忍受得了那种百爪挠心、百蚁嗜骨的痛苦。
但愿,她从戒毒中心出来之后,能够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挂断电话之前,我尝试性地问了一句,方不方便让徐娇接电话,没想到医生很快就应允了。
他帮我接通了徐娇所住病区的分机,经过一系列转接呼叫之后,徐娇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端传来。
她的声音里中气足了不少,看样子戒毒真的是颇具成效。
但我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
“娇娇,我是浅秋。”说完这句话,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徐娇很是惊喜,“浅秋啊,你不忙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我这边都好,你放心,放心啊。”
徐娇的声音也在颤抖,我几乎能想象到她强忍眼泪的模样。
“不忙,”我犹豫了片刻,才接着说:“娇娇,我今天见到宋小运了。”
电话那端突然陷入异常的沉默。
“娇娇?你在吗?”我忍不住问道。
“嗯,在。”
徐娇的声音明显有些低落,“他也来江城了?”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徐娇并不知道我已经搬迁到了禅城。
于是,我只好借口说要来禅城开分店,隐去搬来禅城的实际原因。
“宋小运听说你在禅城,所以来找你了。”我轻声说,生怕刺激到了徐娇的情绪。
“找我干嘛,他不管他老婆孩子了?”徐娇说话冷冰冰的,但我却听出了嫉妒的意味。
原来,徐娇对宋小运也并非全然无意。
“他没结婚,娇娇,我跟他说你在外地,等你回来跟他联系。刚才医生也跟我说了,你再有三四个月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去接你。”说道徐娇能出院,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出院了我也不跟他联系。”徐娇还是犟着一股子气。
我不知道她和宋小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宽慰她,让她养好身体,早点回来。
挂断电话的时候,正好出租车也到了观海澜庭门口。
下了车,远远就看到莫牧勋带着赫妹在小区里的绿化广场上。
我赶紧快步走过去,赫妹看到我像只小蝴蝶似的朝我扑了过来。
“吃饭了吗?”莫牧勋很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提包。
“还没呢,你们呢?”我一边亲赫妹,一边问他。
“也没。”莫牧勋脸上微微露出些许笑意,“你不在家,我搞不定厨房里头的事情。”
“那快回去,我给你们俩做好吃的。”说着话,我就抱着赫妹往家走去。莫牧勋则走在我旁边,时不时跟赫妹说上几句话。
做饭、吃饭、陪赫妹,一切都平凡而且平静。
赫妹睡着之后,我也有些昏昏欲睡,可手机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是莫牧勋发来的微信,看样子已经习惯了这种联系方式。
他问我:睡没?
我没有回信息,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
莫牧勋正半靠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我出来,他正了正身子,转头望向我,眼睛里有些许的吃惊。
我笑了笑,“隔着一扇门,还发什么信息啊。”
莫牧勋指了指卧室的门,“不想吵到孩子。”
“我明白。”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突然给我发信息?”
莫牧勋并没有拐弯抹角,“怎么跑去看推拿床了?不是应该今天送货么,工厂没有按时交货?”
经他这么一问,白天被消防检查刁难的事一下就涌上了心头。
我一股脑地把白天的事情都给莫牧勋讲了讲。
他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莫牧勋突然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浅秋,你几岁了?”
几岁了?
噢,他失忆了,忘了我的年龄。
“29了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我的年龄做什么?”
莫牧勋脸上的笑意漾开:“只长了年龄,没有长脑子吗?这明摆着是别人设了一个局,等着你往里跳呢!”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只得追问他:“什么局?什么往里跳?”
莫牧勋叹了口气,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隔壁店铺那个刘姐应该观察我们很久了,她知道你背后没有靠山。就通知了她的亲戚,让消防负责人故意刁难你。她和她的亲戚、还有那个消防负责人,都是一伙的。说白了,就是他们合起伙来向你索贿,根本不是好心帮你。”
“不会吧?”我喃喃道,“刘姐看着挺热心的啊。”
“你没听过吗,人不可貌相。”莫牧勋说完,长臂一摊,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一副很是轻松惬意的模样。
可我就放松不起来了。如果真是像莫牧勋所说的那样,我掉进了刘姐设的局里,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第175章 见招拆招()
我忍不住扯了扯莫牧勋的袖口,“我被骗了怎么办?”
“顺水推舟,既然已经这样了,就打点打点他们吧,免得他们以后继续没事找事。”
说完,莫牧勋直起身凑到我耳边,呼出的热气蒸的我痒痒的。
“怎么样,我陪你一起去那个饭局?”
我一听,直接炸了毛:“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怎么不行?”莫牧勋嘴上说着话,手下却已经不老实起来。
我被他搅得心里乱糟糟的,身体也软绵绵的,哪里还有精力跟他解释。
“浅秋,今晚还让我睡沙发吗?”莫牧勋声音很低,还带着微微的沙哑。
当晚,我到最后也没能跟他解释为什么不让他陪我去饭局。
只是在累到极致睡去之前,我隐隐觉得今天的莫牧勋有些不对劲儿。因为他越来越像失忆之前的样子了。但是因为实在太累,我并没有深究下去。
一觉醒来,我又是一个人睡在客卧里。
揉着酸痛的腰走出房间,正好看到莫牧勋拎着早餐回来。
看到我,他浅浅地一笑。闹得我又有些恍惚,仿佛昨晚的他只是一场梦。
早餐时候,我们又说起了晚上的饭局,莫牧勋无论如何也不让我一个人去,但是我又不想让他陪我去,最后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让黎斐陪我。
我想了想黎斐那张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脸,只能偷偷地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约定时间前半个小时,黎斐来到了推拿馆门口,并没有开车,手里却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看起来似乎有些重量的样子。
刘姐并没有去餐厅,她的亲戚和那个消防负责人则整整迟到了半个多小时,而且还带了其他几个朋友,说是什么辖区工商局、地税局的。
我一门心思想着消防检测的事情,对那几个人压根没有上心。
他们过来之后,黎斐把黑袋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我一看,是两瓶贵州茅台。到底还是黎斐想的周到,我只准备了烟和送礼的红包,根本没意识到“无酒不成席”的事实。
席间,坐在主位上的消防负责人一直在讲现在的消防形势有多么严峻,说通过消防检测有多么的困难。
他说的这些话,我都听得明白,不就是让我多给他“意思意思”么。我想了想包里装着烟和那5000块钱,应该是够了吧。
但我想的到底还是太简单了。不知道是因为我没有提前把烟和钱给他们还是怎么的,刘姐的那个亲戚非得起哄让我给消防负责人敬酒。
我再三推辞之后,那个负责人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他瞟了一眼刘姐的亲戚,沉声道:“得了得了,你看看,跟逼良为娼似的,别难为林老板了。”
我一听这话,一气之下,头晕脑热地端着分酒器站了起来:“来,我敬您一杯。”
我走到负责人面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视线便肆无忌惮地停留在了我的上半身。
我顿时觉得被他用眼神凌虐了一番,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冲动。。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给负责人往酒杯里倒酒的时候,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还把酒倒洒了不少。
等我颤巍巍地把那酒杯举到负责人眼前的时候,他突然笑了笑,“美女亲自敬酒,怎么好意思呢。还请美女陪我喝一杯。”
说完,他端起另一个蓄满酒的酒杯递到我眼前:“就看美女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对于喝酒这件事情,我内心是极为抗拒的。毕竟仅有的一次喝酒经历,就是跟祁楷喝的那次红酒,最后还闹出了那么恶心的事情。
“林老板,你只要喝一杯,店里的消防问题就不是问题啦!可是你要不喝,可就是驳了面子了。”刘姐的亲戚在一旁敲着边鼓。
眼下,我没什么办法,只得把求助的视线转向黎斐。
谁知道他竟然压根没看我,反而端起了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
我正着急,一个没防备那个负责人竟然就把酒杯端到了我的嘴边。
那刺鼻的酒精味道蹿入我的鼻孔,熏得我直流眼泪。
不想被这些臭男人看扁,我接过酒杯,一闭眼把那杯白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餐桌上顿时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刘姐的亲戚伸出大拇指,阴阳怪气地夸道:“林老板,好气魄好气魄!”
而我,却被那**辣的白酒呛得不停地咳嗽着,简直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然而,一切竟然还没有结束。
那个负责人竟然迅速又端起一杯酒递到我眼前:“美女,表现诚意都是连饮三杯噢!”
我胃里本来就被酒烧得难受,现在又被他这么为难,只觉得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悲愤:太恶心了,这些人都太恶心了!
就在我即将接过第二杯白酒时,黎斐突然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
“林总,我来帮您喝吧。”说完,他也不等负责人说话,端着白酒一饮而尽。
果不其然,他这个行为直接惹怒了负责人和刘姐的亲戚。尤其是刘姐的亲戚,就差拍桌子站起来了。
“哎哎,这位兄弟,美女敬酒呢,你在这掺和什么呢!”
那个负责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然后负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这位老弟这么能喝,那”
他把酒瓶掂起来,晃了晃,接着说道:“那就请老弟一口闷了吧。”
说完,他把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脆响。
我一看他们要对付黎斐,赶紧开口想缓和局面。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的时候,黎斐就拿起了酒瓶,对着瓶口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我满脸讶异地看着黎斐,竟然忘记了阻止他这个疯狂的行径。
黎斐喝完之后,把空酒瓶倒了倒,对负责人说:“喝完了。”
负责人和刘姐的亲戚也和我一样,被镇住了。
这时,黎斐突然拍了拍那个负责人的肩膀,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