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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湘月喝了口茶润润嘴里的药味,不急不徐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我出去的时候你就守在房门口,若是有人来请你就说我在歇息,不便打扰。”
朱砂闻声,立即心惊肉跳。主子现在怀着龙子,去哪儿都有御医跟着,这一出去若是有个闪失,她哪儿还有命能活啊?“姑娘饶了奴婢,此事万万不可啊!”
朱砂的阻止哪儿能动摇水湘月的决心,“主子决定的事情你只管照办,哪儿轮到你干涉。”
“姑娘,奴婢求求您了。”朱砂哭出了声,“要是您外出有个什么不妥,奴婢万死也难赎罪啊!
在水湘月的眼中,朱砂此举不过是惜自己的命罢了。她懒得与她费舌,直接拿出今晨准备的衣裳,解衣换裳。
朱砂只知主子在出宫前丢给她一个包袱,她却不知那包袱里装的是什么。现在看来主子是早有准备,根本容不得她拒绝和求饶。
水湘月换好了件看起来不起眼的衣裳,再穿上风衣斗帽,速度快些又有殷龙引路,相信很快就能离开缘来寺。
临行前水湘月笑着对哭着的朱砂说:“别再哭了,既然你知道利害,就把这扇破门给我守住了,我也很快会回来。”
主子留给她一抹快速离去的背影,朱砂仿佛看到自己的性命走远似的。
她估计得一点儿也没错,殷龙在御卫里颇得统领薛照青的赏识,此番随行而来的御卫对他都有一分敬意,根本不会在意他带着什么人离开缘来寺。
一离开缘来寺,水湘月忍不住深呼吸。大半年了,总算呼吸到王宫外的空气了。
一辆普通到不能普通的马车驶向前来,殷龙掀开车帘子让水湘月上车。
少顷马车走起来,殷龙在车室里换下御卫装束。
“东昭王从昨夜开始就被大臣们一直困在御书房,微儿这次再难侥幸。”还未取得微儿的性命,水湘月已经兴奋起来。
殷龙不语,水湘月不高兴了,“怎么?你心软了还是怕了?”
“不是的,小姐。”殷龙皱眉道出自己的担忧,“我虽以极为小心行事,但还是担心一旦事发反遭不幸啊!”
“哼,那又如何?”水湘月不屑冷吟,“我就不信一个女人能抵过我的肚子,还有东昭的天下。”
殷龙噤声了,水湘月亦不再言语。
马车一路往小院儿方向驶去,在离小院不远处一隐蔽所在停下。
殷龙敲开一院落后门,立即有人将门打开。
水湘月与殷龙进到院中,只见院中躺着几个男男女女也不知是死是生。便有一独眼恶相的男子跨步而来,嘴边挂着令人恶心的笑容,“怎么样,哥们儿可都给你办妥了。”
殷龙挡在水湘月面前,“确定都办妥了吗?”
独眼男子骄傲的点头,“这是兄弟的地头,哪儿会有兄弟办不成的事儿?我已经确认过了,瞧瞧这地上躺的人,可都是吃了迷药给昏倒的,哥们儿担心剂量不够,下手可没轻重,要出了什么事儿可别奈在我们头上。”
殷龙颌首,从怀里掏出大包银子,“走吧。”
独眼男子接过银子,也不多话的走出去了。
水湘月一直低着头,那独眼男子离去时想看清水湘月的长相,被殷龙拔刀喝住,随即脚底生风般跑了。
等到院中静谧,水湘月看着相邻不远的院落,坚定了眼神,“咱们走吧。
殷龙张了张嘴,始终没能留住小姐转向隔壁相邻处的步伐。他突然想到重伤时夫人对他说的话,小姐是老爷和夫人的骨肉,那圣女微儿就不是了吗?如果生来有灵力的人是水湘月而非微儿,她是不是也会如此疯狂,不惜一切置亲骨血于死地?
然而此时此地,容不得他的假设。
事实永远胜于雄辩。
微儿躺着小榻上歇息,额头上搭着一条湿润的帕巾。用过下午的茶和点心后不久,她便呕吐不止,直呕得胃里酸水直涌。碧心吓坏了,又要张罗着叫御医。微儿不想费事,只叫她拿来条湿巾搭在额头上才好些。
碧心许是真吓着了,忙完一切见自己好些了竟爬上桌上睡着了,她想再换条湿巾连唤两声她都没应。她想着也不打紧,就将帕巾重新折叠后复放在额上。
‘哐——’一声,耳边突然听到门被猛然大力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听到林萧细微的寻问声,“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而如此大的动静碧心居然不带半分反应,微儿整个身心都警惕起来,连忙下榻摇晃着呕得虚乏的身子来到碧心身边。一推碧心,碧心竟就顺势倾瘫在地。
微儿又赶忙冲到门口,院中的一幕让她意外到浑身僵直。
碧心无故倒在屋子里,守护小院儿的林萧莫名躺在院中。他让人用刀指着,更能看见他想挣扎拿起兵器却做不到使出任何力气。他冲着站在门口的微儿虚弱的喊,“姑娘快跑,姑娘快跑。”
跑?她能跑到哪儿去?
“你对碧心和林萧做了什么?”面对着水湘月得意满满的笑容,微儿迈出门槛惊讶的问。
第215章 大快人心()
相对于微儿的惊愕,水湘月倒显得自然多了。她看了一眼殷龙,得意的笑道:“把刀拿开,你吓着我姐姐了。”
殷龙听话将刀移开,却并未入刀鞘。
“你的脸色不好,怎么如此苍白?何时你的胆子这般细小了?”水湘月揭下戴在头上的斗帽,说着不阴不阳的话。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说,对殷龙和碧心做了什么?”是她大意了,碧心胆儿再大也不敢当着她的面犯困。
水湘月不以为然的笑道:“没什么,知道姐姐你在这儿就想过来看看你。可是东昭王把你保护得太好,我又不敢接近,只好动了点儿手脚,这才有机会见到姐姐。”
微儿摇摇头,“不可能,碧心和林萧都不是大意之人,你怎么能找到机会动手脚。”
“那是自然,所以就得用点儿特殊方法。”水湘月大方的承认,“还是殷龙聪明,利用各家水井相连的道理,在井水里掺了大量迷药,现在你的左邻右舍都跟着躺下去了,而你为什么还这么精神?”
最后半句话水湘月是咬牙切齿说的,可见她对微儿有多深的愤恨。微儿听着异常刺耳,她与水湘月非得走到如厮如步么?
“真是费心了。”微儿不慌不忙的坐到芭蕉树下,静静的看着水湘月,“所以,你是来取我性命的,而且这次志在必得。”
她恨微儿很多,包括这份临危不乱的沉稳。可是她也用不着乱了阵脚,上苍不会再帮着微儿了,“当然。殷龙仔细查过了,这小院儿只有林萧一个护卫,现在他也躺在地上,是生是死也得我说了话,你还指望谁来救你?哦,你一直很期待东昭王来救你吧。只可惜他从昨日开始就被大臣困在御书房,柳姑姑说是很要紧的事,所以御书房外大臣都不敢擅离。所以你今日死定了,决不可能会再有奇迹。”
“看来你已经知道东昭王自己的身份曝露了,这么急着杀我就是为了灵境圣女之位?”她的目标向来明确,且执着得可怕。“上次你在灵境想伤害小意时我就告诉过你,就算我死了圣女之位也是小意的,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本是很刺激的一句话,可此时的水湘月却表现得很平静。她从怀里掏出一物摊开掌中,微儿只一眼便难掩平静。“如果我有了这圣灵石呢?”
“你怎么会有圣灵石?它怎么能在你的手中?”据她所知,祁冥夜将圣灵石看得何等重要,怎么会落到水湘月的手里?
水湘月把玩似的看着圣灵石,唇角的笑容兀自添了几分暖昧,连语调也跟着变了,“怎么到我手里的?自然是与王亲热时他亲手赠于我的,不然如此宝贝的东西怎会落到我手里?”
微儿闻声,心口堵得厉害,“你胡说。”
“胡说?”水湘月走到微儿五步开外处,晃了晃手里的圣灵石,“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姐姐你生气了吗?生气妹妹抢了你连失忆都还惦记的男人。”
微儿皱眉,不敢相信水湘月所言为真,更不敢相信祁冥夜会将圣灵石相赠。“我不相信。”
听着这句坚定的话,水湘月的话中携尽嘲弄,“你还真是犯贱,这些日子我在宫里差不多都了解了,本以为你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神仙日子,最后原来不过是被东昭王任意贱踏的侍姬。他不止冷落你,折磨你的身心,还拿鞭子抽你,折磨你的肉体,更夸张的是他还用铁链将你像狗一样栓在床脚上。微儿啊微儿,我想替你难过,可我更为你这样遭遇兴奋,哈哈哈。看看被大老长捧在掌心儿怕摔了,被叶尹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圣女微儿,竟在这东昭后宫受尽凌落,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她依然很不想相信水湘月的话,可她脚脖处那一圈疤痕又如何解释?祁冥夜曾说对不起她,原来他是这样对不起她的。眼中饱含湿意,可微儿就是不愿意让泪成滴滑过颜颊,“你说够了没有?”
她终于动怒了吗?终于肯在面对自己时表现出注意的态度了吗?水湘月舒服的笑了,“姐姐你知道吗?你此时此刻的表情我盼了有多少年,终于还是给我盼到了。不要以为我总是一事无成的,我说过总有一日我会笑着看你哭。”
“你别太过份,就算林萧不能救我,你以为就能轻易取我性命了?”
水湘月闻声后表情逐渐淡了下去,是的,她是这样认为的。是人都要喝水,连高手如林萧都要喝,为什么微儿会安然无恙?难道是灵力在护着她?“装腔作势,就算你有灵力护体又能如何,难道我与殷龙两人还制服不了你?”
她以为自己是因灵力才未中迷药,实则她将喝进腹中的茶水和点心都呕了出去。水湘月数次提到殷龙,而微儿也是在此时才真正目睹已刺杀过她一次的殷龙真容。“殷龙,我们又见面了。”
与小姐同样的面孔,却是与小姐不同的声音。她的声音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依然能得到几分沉静,看着她,他不禁又想到了夫人。手里的刀握紧了,他真的要杀了她么?“是,三小姐。”
三小姐?是的,她是水湘月的姐姐,自然是水家堡三小姐。“上次你杀我未果身负重伤,早知就不该让母亲救你,否则让她老人家知道你如此恩将仇报又来杀我,她一定会难过的。”
“夫人她……。”殷龙作声。
“住口。”水湘月硬生生打断二人的对话,她转笑为怒冷盯着微儿,“不要拿母亲来说事儿,她根本不会知道我要取你性命。”
“母亲知不知道你问殷龙便知。”微儿也意外殷龙竟未将当初受重伤之事告诉水湘月。
水湘月偏过头看着殷龙,“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虽然不屑与水家堡有多大干系,但若是母亲知道她要杀微儿,她一定不会原谅她。
第217章 不能杀她()
祁冥夜站到微儿身畔,冷冷的看着殷龙嘴里直吐血沫子且说不出话来,“明知自己身份曝光还敢放肆,本王曾饶过你一次,这次断饶你不得。”
水湘月的眼泪止不住的下坠,一滴一滴滴在殷龙抽蓄的胸膛上。“你别死,你还没有为我杀死微儿,你怎么能死?”
微儿想靠前,祁冥夜却拉住她摇头。她看到水湘月如此伤心,与之前的冷漠完全判若两人。而此时她更想知道一个问题,她知道自己在为殷龙落泪么?
看着殷龙唇边不止溢出的血,微儿的身子发颤,直想呕。
祁冥夜揽住她的身子靠在怀里,支持着她不倒下去。
微儿的目光一直放在殷龙和痛苦的水湘月身上,她看到殷龙抬起颤动的手伸向水湘月的小腹,泛血的双眼竟溢出柔和之色。可殷龙的手还不曾碰到水湘月的小腹便永永远远的坠下了,只有水湘月摇着他的身子大声喊叫。
微儿沉吸口气,却听到祁冥夜无情冷静的声音,“十一,水湘月留不得了。她只会带给你伤害,我不能把这样一个危险存在你身边。”
微儿紧紧的扯住祁冥夜的手,抬眼看着他。她不是水湘月,做不出伤害自己亲骨血的事。水湘月可以对母亲没有负罪感,可是她微儿做不到。
所以,她摇头。
而这一幕水湘月是没看到,微儿没有出声,她只作她默认了祁冥夜要取她的性命。看着怀里已没有生迹的殷龙,她立即清醒过来问自己,她也要死在这儿吗?不,她不能死在这儿,她不能让她的人生似场笑话似的走完。
她要活,要活着让微儿痛苦,要活着毁掉这一切,要活着为自己报复。
丢下殷龙散去温度的尸身,水湘月爬到祁冥夜面前,叩起头痛哭道:“王,妾身是犯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