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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未落手却落下,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一般。
泪滴下,溅在叶尹的胸前,与腥红的血色融为一体。
微儿也跟着合眼倒在了宫瑾轩的怀里。
……
灵境叶尹死了。
叶尹死的那夜,水湘月、赫连百里和相雪玉相继离开了新罗城。
楚都在次日彻底退出了这场合战为东昭赢得了时间。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风宇哲藏在裙带山的军队攻进了赫连境。赫连百里中计后闻风率军回去救援,又遭遇东昭尾随的夹击。
形势逆转了。
微儿几乎每天都要亲耳听到宫瑾轩向她叙述的战事情况,而她每每只是看着叶尹的骨灰匣发呆。这个时候,宫瑾轩静静的陪着她,沈兆南则守在门外从不进来。
微儿从宫瑾轩处还听到沈兆南杀害叶尹的真实情况,沈兆南无意杀叶尹,是赫连百里从背后推了一把。所以她不能怪沈兆南,应该怪赫连百里。
可是她谁都不怪,只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水湘月说得对,她是多余的。
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害了。
“都三个月了,叶兄不会愿意看到你一直这样为他伤心。”宫瑾轩轻声说,不忍看微儿伤心的眼神,更明白她留下来完全是因为那个约定。
第251章 又闻噩耗()
才三个月么?尹哥和她一起长大,他们经历了多少三个月,她伤心三个月算什么?
“灵境大长老来了。”门外的沈兆南说。
宫瑾轩深吸口气迎了出去,等到宫瑾轩离开后她则跪在门口,等到大长老一进来就看到微儿垂头跪在地上的瘦弱身影。
道清站在门口,没有立即喊微儿起身,而是说:“劫,劫数,你跪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
泪滴落在地上湿了尘埃,微儿胸中酸涩的言道:“爷爷,微儿没脸见你,尹哥是因为微儿才死的。”
“不关你的事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揽?事情我都听楚都王说过了。”道清弯腰扶起微儿,“尹儿向来就把你当妹妹一样疼,记得他在最后的时刻都跟你说了什么,别让他失望。”
尹哥最后告诉她要笑,微儿含泪笑了,点点头,挽着爷爷的手臂进了屋子。随即抱来叶尹的骨灰匣,“爷爷,尹哥。”
道清伸出颤抖的手摸着骨灰匣,忍住老横纵泪的冲动,“这孩子打小命苦,被我捡回灵境也没过几天好日子,想不到现在……。”
微儿忍不住泪意,扑到道清怀里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微儿不好。”
“好了,好了,都别难过了。”道清说:“微儿,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来的时候得到消息赫连百里去了镜花府捉了你水家堡的人做人质,逼着东昭王投降。”
这个消息宫瑾轩也知道,只是他一直没想明白赫连百里是急疯了吗?抓住水家堡怎么就能让东昭王投降?“长老,水家堡有什么人值得赫连百里如此大动干戈么?”
道清叹息道:“也难怪楚都王你不知情,你应该想到过水湘月姓水,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能威胁到东昭王。”
宫瑾轩点头,“是的,本王有想过,想着就算是抓了水家堡的人,那些人也与东昭王无干系不是吗?”
道清摇摇头说:“不,水家堡里住着微儿和水湘月的母亲水家大夫人。”
听道清这样一说宫瑾轩就明白了,赫连百里抓了微儿的母亲,旁人可以不顾忌,但微儿的母样他却不能视若无睹。“赫连百里是怎么知道水家夫人就是水湘月与微儿的母亲?”
道清不说话了,那模样是被气得不想说话,而微儿开口求证,“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是她对不对?”
道清点头,“她比以前更加疯狂了,微儿,我听离鸢说东昭王现有的两个儿子中有一个是水湘月的是吗?”
微儿不言,道清无奈的摇头道:“真是荒唐。”
而微儿却不想在此时提及此事,“爷爷,母亲他们还安全吗?”
“只是被赫连百里拿去做了人质,应该不会受到什么虐待。”
宫瑾轩突然听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水湘月领着赫连百里去抓自己的母亲做人质,以此威胁东昭王投降?”
微儿沉默了,她的沉默让宫瑾轩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也更加惊愕自己的猜测,“她不止是你的母亲,也是水湘月的母亲,她怎么可以……?”
“我袭承了母亲的灵力做了灵境圣女,而月儿却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在得知有我这个做灵境圣女的姐姐时,她的表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一次又一次的求证,求证我是多余的,她才是灵境圣女的人选。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放不下这个执念。或许她将这一切的天意想像成是母亲的偏心了罢。”
“你想去见东昭王么?你想去救自己的母亲么?”
徒然听到宫瑾轩这样问她,微儿愣了一下。她想去,可是她能不遵守那个约定么?
似乎知道微儿在想什么,宫瑾轩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一起去就不存在离不离开他的身边了。如果只是去见东昭王她是不会答应的,可如果是因为后者,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看到微儿点头,宫瑾轩又向道清,“大长老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他也想看到这场战事结束,点点头答应了。
从新罗城很顺利的出发前往赫连与东昭烽烟硝烟之地,除了休息以外基本上都在赶路。
越是靠近,战乱的痕迹越是明显。微儿能想象出来,赫连百里在得知自己上当后会是怎样的气急败坏。水湘月的献计献谋,估计正给他一个发泄点。他不会轻易放过祁冥夜的,从胜利者沦为失败者,不甘心可想而知。
东昭边境与赫连边境相隔不远,东昭的战争似乎已然过去,边境又有了生气。而赫连的边已形同虚设,全然住扎着东昭后攻的军队。
然而毕竟是战乱时期,他们一行数人在进入赫连境时依旧受到阻拦。
几柄钢刀明晃晃的拦在微儿的面前,沈兆南迅速拔刀护住微儿。完全可以认为他是因为叶尹之事内疚,至今仍没脸跟微儿说半个字,却在一路护着她的周全。
“你们哪儿的,报上名来?”为首的卫官问。
宫瑾轩不能表明自己楚都王的身份,以免这个时候让人警惕生出事来。说是灵境中人来访过关的机率也小,微儿只能说:“请问这官营里为首之人是谁?”
卫官说:“乃是将军顾大牛。”
顾大牛?微儿怎么觉得听着耳熟,细想了想便就想起来了。当年的夜宴上,顾大牛向东昭王请婚将自己赐给他。还记得当初他只是个副将,想不到这会儿成将军了。“劳烦卫官通禀,就说十一姑娘求见。”
那卫官一听十一姑娘,立即想到为王产下双生子的十一姑娘。但十一姑娘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东昭王城么?吃不准真假,他只能小跑而去通禀。
“你认识顾大牛么?”宫瑾轩来到微儿身边问。
微儿看向他轻笑道:“还记得当年你我相识的那个夜宴上么?有人向东昭王请婚,希望王将我赐给他,他就是顾大牛。只不过那时他只是个坐在末端的副将,现在也是将军了。”
第252章 她不该来()
他记得那场夜宴,也记得是有这么件事,却不记得是谁要东昭王将十一赐给他了。
“还有这种事?”大长老一听,有些不高兴。
微儿怪自己多嘴,爷爷听了这些事怎会不生气。实则,顾大牛长什么模样她也记不清了。
不一会儿,卫官领着一体态健勇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
沈兆南从微儿身边稍稍退开,让微儿能清楚的看清顾大牛。
“十一姑娘,果真是你。”顾大牛看着微儿,估计也是想起当年之事表情有些不自在。
微儿倒大方,直言正事,“顾将军,十一等人想进入赫连,还要麻烦顾将军命人替十一引路去见东昭王。”
顾大牛闻声脸色微变,言词也顿住了。而这一切都映在微儿眼里,“是不便还是有其他不妥?”
“姑娘,王现在驻扎在镜花府外二十里处,将赫连的残兵尽数包围。赫连王也不知拿住了一个什么人质逼得王进退不得,双方常常发生碰撞,昨天还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事。我方没胜,赫连也没败。”
听顾大牛这样说,应该是祁冥夜着急了,他太顾念母亲的安危了。
顾大牛继续说:“姑娘若现在前去会很危险。”
不危险她就不来了,“不,我必须去,若是顾将军不方便派人引路,只让我们过去也行。”
顾大牛想了想,说:“好吧,请十一姑娘稍等,我把这里的事情交待给另一位将军后亲自引姑娘前去。”
“有劳了。”
在等候顾大牛期间,一行人顺便找了间干净的客栈用了个午饭。又让店小二帮着好好喂喂马,结束时正好赶上顾大牛前来。
赫连边境与镜花府还是有相当远的路程,还记得那次与离鸢二人骑马走走停停二十来日才到镜花府。这次一行人下雨慢赶,天晴快赶,也是在十五左右靠近了镜花府。
远远的就看到东昭的旗帜迎迎飘扬,很是威风。大长老道清一直静静的看着,且陷入了沉思。
宫瑾轩等三人走在前面,微儿渐渐落后与爷爷并肩。
“爷爷,微儿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不要自责,并不是你让这一切发生的。”微儿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爷爷,只能按自己的想法说。
道清闻声淡淡的笑着看向前方,“从很早以前赫连王宫流传着这样一个传闻,赫连百里为做皇储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可这一直是个传闻,没有半点证据证明此事为真。可是灵境还是很关注这个传闻,赫连百里自当上皇储,暗中就一直受到灵境的监视。可那么大的一个灵境居然斗不过一个孩子,让他私下苦心经营多年,表面上却似个合格的君王统冶着赫连。时代在变,这场战争不愿发生也发生了,或许战争也并不完全不好,至少能清理黑暗,让一起正大光明起来。”
那个传闻微儿是有听筱公主提过。爷爷能想开,好过她说再多的话。
宫瑾轩回头看了一眼微儿,道清注意到了,问她,“微儿,你为什么一直留在新罗城?”
是了,她的任务完成了,尹哥死了,她没有必要再留在新罗城。爷爷的问题是有针对性的,而且意有所指,可她却不能明确回答。“爷爷,离鸢和小意还好吗?”
她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道清也不逼她,“你记起了从前,不怪爷爷当年心狠么?在还来不及给小意起名字时……。”
“不,爷爷。”微儿打断爷爷的话,“微儿不怪爷爷,爷爷的苦心微儿没有资格怪罪。微儿知道爷爷心里的其实是不愿意那么做的,只是事情被逼到那个份上不得已而为之。”
他本不指望微儿能理解他,或者原谅他。微儿曾苦苦哀求他的声音时常回响在耳边让他愧疚,可他又知道从今以后都不会了。微儿长大了,懂得了担当,懂得了理解,他很欣慰。
这日傍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昭在镜花府外的驻营。
对于她的出现,首先迎出来的林萧显得异常意外。他引着一行人到一个帐蓬里休息,告诉微儿东昭王正在议事帐商议要事,他立即去请。
“怎么觉着你的出现很让人惊讶呢?”才一坐下,宫瑾轩道出心中的疑惑。
而微儿也感受到林萧表情里的不寻常,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很快她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在帐外,微儿无意识的掀开帐帘站到外面,还来不及看清祁冥夜的模样,便撞进了他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缭绕在鼻息间,微儿多想在这一刻沉醉。可是不行,她不可沉浸在短暂重逢的安逸里,她想看看祁冥夜,于是想推开他的胸膛。
祁冥夜却越抱越紧,“十一,你不该来这儿。”
果然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能来为何我不能来?”
祁冥夜这才松了手臂的力道,让微儿看清了他疲惫不堪,胡渣满颌的模样。深遂的眸仁愈加深刻,雕刻般的轮廓几道浅显的伤痕溢着战争的痕迹。他瘦了,眼神也更加锐利了。
宫瑾轩掀开帐帘,似乎看到深情相望的一幕,扯起一方冷笑,“东昭王的眼里容不下别人么,好歹本王退出这场战争让你将赫连逼到此种地处,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祁冥夜看向宫瑾轩,只觉着他受水湘月的欺骗愚笨得很,但他能退出这场战争为他赢得时间亦是事实,“本王自是不会忘了楚都王的恩德,今夜必将好酒好菜接风,帐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