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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的随从已经赶过来了,不管见过多少大场面,这百兽百鸟撕杀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步绾绾又折了片叶,吹响,驱散了这些鸟兽。
这些异界之法,原本四界有过约定,不可在最弱的人界使用。但对方既然不放过她,只怕她再忍让,也是一样的局面,他们还是会咄咄逼人。
“怎么这样?”夜沧澜也过来了,站在她的面前,低声问她。
“把她抱起来,找个清静的山洞,我要换回来。”步绾绾柳眉轻拧,让夜沧澜把她抱起来,自己沿着那香味儿追去。
帝祈云已然撕开结界,去了魔界,可这香味儿还在鼻尖若隐若现,那女子还在附近。
“出来,你应该面对我,你这种手段没用的,白费力气而已。”她环视四周,大声喝斥。
叶片摇摇,这香味儿淡了,她往远处看,一名白衣女子正翻身上马,转头看她的时候,用手轻轻揭开了半张面纱,冲她一笑,唇角的红痣随着唇角扬起来,半晌,轻轻地问:
“有何吩咐?”
“你是”
步绾绾觉得眼熟,脑中又乱极了,总也想不起这是谁紫玉还是沁若?
那女子只是笑,轻声说:“你折了三羽,毕竟虚弱了一些,我今日心好,不想亲手杀你,否则你现在一定死了。”
“是你杀不了吧,你嫉恨我有羽衣,有他们的宠爱,否则那你何必来设计夺我的羽衣?”
步绾绾沉吟一下,故意挑衅,可她只是笑笑,策马就走。
这女人还真嚣张!
难道是紫玉公主辗转于此,就是为了对付她来的?那还真是闲得慌!那一世分明给她彩羽,还她容貌了,她还想怎么样?浮生也不爱她,是要利用她,她也是被逼得无路可退的,惨中加惨的那个——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
她站了会儿,转身去找夜沧澜。
在路过一株高大的榕树时,她愕然发现倒在草丛里的步兰蕙,正蜷缩在一起,虚弱地喘着。
步绾绾心念一动,原来是那大小姐操控了步兰蕙,让她的魂为其所用,如今见她无法蒙骗过去,便弃了这棵废棋。
她从步兰蕙的脚边跨过,没有回头。
“妹妹救我”步兰蕙绝望地叫了她一句。
“会有你来救你的,毕竟你见过她的真面目。”
步绾绾头也不回,一挥手,给自己的侍僮发了个信号出去。
如今对手不得不亮明身份,说明也到了无法忍耐的时刻,面对面交锋,步绾绾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烧过她一次,她若再来侵犯,便烧两次、三次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帝祈云穿过结界,直接到了魔宫之外。
众人看到突然出现的魔宫之子,都怔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大步穿过了高song入云的黑石大柱,走进了魔殿大门。
他消失得太久,没人敢拦他。
几名兄弟正从殿中走出来,一见到他,便面露讶色,他只当看不到这些人,大步往里面走。当日他遇险,这些兄弟全都选择了袖手旁观,其心之冷,可见一斑。他既不想回魔宫,也就无所谓和他们攀不攀亲叙旧。
“麟云,父王说你去历练,看你神彩奕奕,一定大有所成。”大王子先开口了,笑吟吟地走过来,抬手轻拍他的肩。
“母后在哪里?”他抬眼看大王子,语气淡漠。
“哦,母后正在后花园喂鱼赏花,父王明日要出关了,你回来得正好呀。”
大王子还是笑,一点都不计较他冷漠的态度,一指后殿的方向。
帝祈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身后传来兄弟们的议论声。
“早知已经回到人间,却没想到他还是这副张狂模样,他的魔子之心已经消失,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呢?”
“他恋上凤凰,不以我们魔宫为念,又何必回来?
“算了,各有各人的路要走,不要议论,去办差吧,父王出关是大事。”
大王子说着,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帝祈云。
帝祈云走得急快,已经到了后花园外。
魔殿一切,和人间没太大区别,只是常年阳光不到,天空显得灰扑扑的。在此界,用来照明的是一朵一朵会发光的花,悬于半空,泛发暖暖的光,鱼池里的水清幽碧透,一眼可见底,一尾一尾彩鳇游于其中。
大朵的艳莲花开于池中,沉心正站在魔妃身边,温柔地给她锤打肩膀。
有人要通传,被帝祈云定住。他大步过去,还未靠近鱼池,阔袖已经挥起,一阵劲风尖啸拂去,把毫无防备的沉心给打进了鱼池中。
渔池虽清澈见底,却足有数米的深度,沉心重重跌进水中,激起水浪四溅,艳莲乱摇,彩鳇乱窜。
“jian人,你敢下此毒手!”
他在池边站定,指着池水中挣扎浮起的沉心怒斥。
“你疯了吗?回来就打她?若不是她,你以为你能活着站在这里?你好歹不分,沉迷女色,气煞我也!”
魔妃大怒,双掌一挥,桌上的瓜果都往帝祈云的身上击去。他闪身躲过,地上一阵扑扑乱响,果香四溢。
“她暗算绾绾,其心恶毒!”
帝祈云又一挥手,用强大的内劲,摁住了正想从池水中爬下来的沉心。
“你想淹死她吗?儿子,你就算再讨厌她,难道就一定要让她死掉才甘心?她是你的结发,为了你,把元神都给了上仙,以致于无法离开我的左右!她大好年华,全用在了你的身上,你如此待她,让我如何去见她的父母?”
魔妃大骇,过来抓他的手腕,苦口婆心地劝她。
“我原本就不想娶她,早已说过,男婚女嫁各不相欠,母亲,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她做什么我不管,你若敢伤她,我会当没你这个儿子!”
魔妃脸色一寒,手中用力,硬把帝祈云给推开。
众奴婢这才跳下了水,把淹得半死的沉心给拖了上来。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母后你就让我死了吧,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她掩着脸哭,楚楚可怜,浑身哆嗦。
“沉心你起来。麟云,你说她暗算那个女人,可有证据?你匆匆而来,不分青红皂白,难道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魔妃亲手掺起她,盯着帝祈云质问。
“那这个为什么会在魔界之外?”帝祈云从袖中掏出了驭兽笛,丢到地上。
这是魔宫之物,上刻魔妃印章。
“这是我上回弄丢的,你怎么能怪在她的身上?”魔妃捡起笛子,不悦斥责,“她元神已失,必须在我的魔气庇护之内,才能安宁。若无我亲自赐于她护体之气,根本不可能离开我百米之远,又如何可以独自离开魔界?”
“麟云太过冲|动。”大王子匆匆赶来,盯着他,不悦地说:“我可以作证,沉心从未踏出过魔宫半步,父王即将出关,沉心要操持魔殿内内外外的事,哪有时间出去?”
帝祈云盯着沉心,半晌,拂袖就走。
“你还去哪里?你既然回来,难道不见你父王吗?”魔妃赶紧上前拉他。
“当日他不顾父之情,任人毁掉青烟宫和绾绾,我又何必要赖在此处,贪图魔宫,大哥,你说是与不是?不如统统让与别人吧。”帝祈云看着扶着沉心的兄长,连声冷笑。
大王子一脸尴尬,赶紧松开了沉心的手。
魔妃还不肯放开他,继续劝说:“那是你少不知事,非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想不明白,她一个yin贱之人,为何如此得你心意?你让她来见我,让她亲自和沉心对质。”“我愿和她对质。”沉心也立刻说。
“你听,沉心可不怕她来对质,让她来好了,我倒要好好会会她,看她有什么能耐在我们魔宫兴风作浪!”魔妃当即就冷笑起来,步绾绾若有胆量踏进此处,她还真服了她!
“好!”帝祈云又冷冷扫了一眼沉心,大步往魔宫外走去。
“母亲,他如此恨我,如何是好?”沉心柔柔的声音从后传来,让他说不出的厌恶。
他眼中素来只有绾绾,任其她女子多美艳娇柔,绝对入不得他的眼。
他来去匆匆,令魔宫各人有喜有忧,忧的人多,多是怕他回来争夺王位,喜的只怕只有魔妃和沉心二人了
魔妃站在鱼池边,柳眉紧拧,轻声吩咐下人扶沉心去更衣,随低头看向掌中的驭兽笛,这东西是怎么跑到外面去的?
还有这火爆脾气的儿子,难道真要把魔宫拱手让人吗?
当初他和那只凤凰,还有蓝华一起堕进冰渊,蓝华的未婚妻沁若赶到之后,发下毒誓,步绾绾的每生每世都要痛失爱人
难道,还要让帝祈云遭一次罪吗?
不行,她不能让这个痴情的儿子再受磨难!她要把他带回来!不就是女人吗?忘了她,回来和沉心圆房,一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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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慢慢地坐起来,脑子里晕沉沉的,像是灌了铅一般地沉。她揉了揉,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转脸看向四周。
火把在石上燃烧着,青石壁上渗着水珠,墙角下长着湿滑的青笞,滴答滴答的水声在耳畔回响。
两大堆一人高的篝火熊熊燃着,山洞里的温度还不算低。
洛君瑜和夜沧澜二人远远地看着,都在犹豫踌躇,这是谁坐起来了?端木纱的身体就在另一个火堆边,她的石鹰水秀歪着脑袋站在火边,翅膀微微张着,露出火凤的的几丝彩色羽毛。
“嗯”她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那二人,故意不出声,等着他们二人的反应。
“那个你是哪个”洛君瑜指指她,有些不自然地问她。
这些离奇的经历,让他这自认有些阅历的人都难以消化。神鬼之说,他原本嗤之以鼻,没想到如今还日夜和这些相伴。
“师傅,来个大葱卷饼?”她笑了笑,冲他一挤眼睛。
洛君瑜放下心来,惊喜万分地大步过来,伸手在她的头发上乱揉,笑着说:
“回来就好,否则我也快受不住了,天天面对她,要如何装下去?”
“可是她认输认得这么快,太奇怪了。”
步绾绾咬着红唇,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气势汹汹而来,又为何如此快地离开呢?出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快放弃?
“别想了。”夜沧澜慢步过来,递给她水囊。
步绾绾的指尖碰触到他,发现冰得可怕,抬头一看,他脸色平静,不像有事的样子。或者是昨晚的寒气未散?昨晚的事情还真是诡异,未听过离魂雾,可以让人变成一块冰的,难道他无魂可离?
“帝祈云还未回来吗?”她擦了把汗,小声问。
“他去哪儿了?”洛君瑜问。
“四处转转。”步绾绾摇摇头,起身往山洞外走。
晚霞已渐渐被暗夜替代,山风在外面不停地呼啸,拉扯着大树。
“主子,依着步兰蕙的话画出的画像,您看”
侍卫拿着画像匆匆进来,给夜沧澜看,上面却是茯郡主的模样。
步绾绾心中有了谱了,这个大小姐很厉害,让夜沧澜以为是茯郡主,让帝祈云认为是沉心,而她又一次成功地从她面前逃脱了。那晚她见到的,到底是不是沉心?
有这样本事的人,她想没有别人了,只有蓝华的未婚妻,沁若,她在林子里面对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沁若修行不比她差,而且痛失蓝华,一定痛苦不堪。
她害怕,沁若是想再度掀起仙界对于帝祈云的满,而帝祈云又被魔宫孤立,她和他,看来又要奋战了
她一握拳,冲着天空挥了挥,大声说:
“得,若此处不容本姑娘,本姑娘自能开辟另一个青烟宫出来,让你们这些不消停的人看看,什么叫做小强!”“可是,什么叫做小强?”
洛君瑜和夜沧澜异口同声问她。
“就是,我很强!”
她眉眼弯弯,又用力伸了个懒腰,踢踢腿,弯弯腰,就在山洞前面做起了操。
一众人盯着她看着,眼神复杂,尤其是端木纱的人,简直像见了鬼,她们的大小姐在这几天像变了个人,这时候还软趴趴地躺在火堆边上呢。
步绾绾接过洛君瑜递来的披风,往身上一披,又扭头大声说:
“你们快把她抬走吧,马车给我留下。她醒了,替本娘娘谢谢她这日子的慷慨相助,为示感谢,我特赠送她金钗一支,就在她发上戴着呢,可贵重了!另外,给她一句忠告,别作梦当皇后了。”
众侍婢们不敢和她顶嘴,抬着端木纱就往林子里跑——有一侍僮忍不住转头看她,一脸不解,步绾绾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