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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没想过第三个可能!
帝祈云这个人的心,她是猜不出来的,也懒得猜。
“小东西,端茶来给本太子喝。”
“喝,喝死你吧。”步绾绾连茶碗也不拿,端着茶壶过去,把镶金嵌玉的壶嘴往他嘴里放。
她已拿帝祈云当了半个死人看。帝祈云再有能耐,他能扛过帝慎景吗?若扛得过,又何必每天喝毒药?又怎会眼睁睁看着绛芸为质?
帝祈云手一反,步绾绾惊奇地看到,那壶居然一分为二了。就像八卦图形,一半阴,一半阳。如此精妙的机关,让步绾绾兴奋起来。
“这是什么?你做的?”
她跪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拿着金色的那边小壶,仰头喝水。壶嘴是凤凰轻鸣,碧幽的茶水从壶嘴里倾倒出来,落进他的嘴里,他的脖子微微后仰着,下巴绷成极美的弧线。
这样的美男,死了也可惜。步绾绾想怜花惜玉了,忍不住说:“你当个宝石工匠也不错,帝祈云,你逃吧。”
“呵,你随我天涯海角吗?”他唇角轻扬。
第62章 【64】()
“有没有搞错,你有绛芸,你我是绑成的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自找活路不是很好吗?我也不拖累你。”
步绾绾愕然,帝祈云脑袋秀逗了!她恨不能一脚踹他去天涯海角,怎么会一路跟随?
“步知道,跟本太子去天涯,可比跟着夜沧澜强百倍。”
他转过头来,双瞳里的光已然涣散了。
步绾绾撇撇嘴角,拿着手里的银壶把玩。
手指碰到那银壶,又幽幽红红地痛起来。她想到夜沧澜的话,犯起了愁。帝祈云是小人,怎么会给她解药?她离不得他身边十步,又如何去赴夜晚的约会?
帝祈云一整天就在殿里呆着,喝茶,左手和右手下棋,让侍卫们在东宫里大搜特搜,要找害绛芸、偷玉玺的凶手。
步绾绾见他像玩笑一般,不把绛芸的事放在眼里,心里着急起来,电视剧里演的诛连九族,那里鲜血淹没人间的残酷,她会死的!
“步知道,你走来走去,把本太子的头都绕晕了。”他落下一子,淡淡地说。
“得,你都看不到。”步绾绾瞪他一眼,一伸手,“给我解药,我去帮你查烟儿。”
他慢条斯理地拈着手里的碧玉棋子,侧脸看向窗外。
“给你解药,你就去投入夜沧澜的怀抱了,本太子逃不过一死,也要多拖着几个美人,在九泉之下,让我舒服快活。”
他突然站了起来,大步往后面走。
“喂,去哪里?”眼看十步一过,她就胸口难受起来,赶紧跟上去。
“出恭,沐浴。”
他一说完,步绾绾心里就骂娘了,只恨帝慎景还不来抄家斩他的头。
浴殿里有一方蓝田美玉雕成的浴池,池的四周的雕塑居然是光luo美人。或卧或站,姿态妖娆,从肚脐处往外喷水还好还好,不是从那地方,否则更色|情。
他站在帘子后面,对着金马桶撩衣出恭,步绾绾背对着他,捂着耳朵不动。
“咦,步知道,你肠子是打结了吗?你不要解决一下?”他转过头来问她。
步绾绾牙痒痒,就是怕这个,她还是早上喝了一口水,早渴得冒烟了。
“来呀,本太子又看不到。”
步绾绾心里都痒了,狠狠瞪着他,做叉眼的手势。
“本太子帮你解衣。”
他伸过手来,坏坏笑着,在她的小腹上摁。
步绾绾一声惨叫,赶紧逃,帝祈云站在那里大声笑,步绾绾扭头看时,他眼如星辰,笑得长眉舒展。
这是步绾绾第一次看他如此开怀,笑得真实,可又隐隐的,让她觉得有些悲凉。
他慢步走出了帘子,靠近了浴池,手一扯,腰带散了,王袍从身上滑落了。
“步知道,来,过洗干净点,后日斩头的时候,遇上地府里的官差,你还能施展一点姿色,我想地府里的人应该都是黑的,本太子去了那里,就成丑的了。”
第63章 【65】景枫()
缨络珠帘脆响,侍女们捧着水晶大盘进来,上面堆放着黄澄澄的橙,在北商国的冬季,这里只有一种水果可吃,还是贵族才能享受到的佳品。
步绾绾抓了一个橙,像啃苹果一样的啃。。
她头一回没心思和他斗嘴,和将死之人有何可斗?
她坐在池沿上,把脚泡进去,轻轻踢打水面,碧波荡漾,他像一段白玉浮于水上,海藻般的黑发飘散开。
大殿中极静,步绾绾有点儿不习惯了,脚用力踹了踹水,把咬了一半的橙子丢开,冲着他说:“帝祈云,你别这样浮着,像个死人。”
他睁开眼睛,扭头看来。
步绾绾正要苦口婆心劝他逃时,他却一翻身,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水面上冒起了几串泡泡,又静了。
“帝祈云?”
她低下头,伸手撩水。水波一圈一圈地散开,像少女繁乱的心事。
突然,一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她就扑进了水中,而帝祈云却像鲛人一般从水里跃出来。
步绾绾砸起的水花,飞溅得老高。
她在水里灵活地翻了个身,想浮起来。冰凉的水密密匝匝地涌着,步绾绾的脑袋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这痛迅速弥延,直到指尖,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胸膛里咆哮,想要冲破她单薄的身体,呼啸而出。
她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发丝散开,眼睛大睁着,却是那天跌进江中的一幕,那漫天辉煌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
那个松开她手指的人,猛地扎进了水里,奋力往她身边游来。
不是,他坐着船走了步绾绾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被一双手臂捞起,浮出碧水。
“喂,醒醒,你太没用了吧,只会吃橙子?”
帝祈云用力拍打她的小脸,又扯她的耳朵,捏她的鼻子。
“走开。”
她猛地掀开他的巴掌,手指挥过的地方,一簇火苗儿飞出,点着了金丝垂帘。
也只一下,她的头又开始痛,这痛比之前更加猛烈,她像被网网住的小鲸,她嘶吼起来,身体在水里翻滚,挣扎,蜜色的肌肤上泛起了一层瑰丽的红色。
“步瞬欣!”
帝祈云终于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往回拉。
她猛地反过身来,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肩,喃喃地说:
“景枫,不要丢下我,在他们眼里我是怪物,在你心里我才是绾绾。景枫,你不能丢下我河里很冷呀”
帝祈云的背僵直着,任她抱紧。
“景枫,莫说天涯海角,便是地狱深渊,你在我在啊为什么放开了我?”
她又开始挣扎了,帝祈云再读不懂她的心,却能感觉到她体内巨大的力量在翻腾。手起手落,点住她的穴道,把陷入疯狂状态的她抱出了池水。
第64章 【66】你陪我看他()
帝祈云坐在榻上,手摁在她的背上。
她的姿势很奇怪,跪趴着,上半身贴在榻上,腰又高高拱起来,额头紧紧抵在冰凉的锦丝被子上面,双手缩在身,就像初生的婴儿。
“你叫什么名字?”帝祈云问。
“步绾绾。”步绾绾神智有些迷糊,低低地说了一句,又猛地激棱了一下,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她慢慢往下趴好,扭过头来看他。
“景枫是谁?负你的人?你有喜欢的人?不是夜沧澜?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帝祈云一连串的问号,让步绾绾拉长了小脸。
“你怎么这么八卦?干你何事?”
帝祈云的神色冷了冷,唇角挑着一丝嘲讽。
“看你如此凶悍无礼,那男人想必也被吓跑了。”
“走开。”
步绾绾被他戳中了心事,她来这里后曾想过,是不是她太粘他,太喜欢撒娇,才让他走了?男人要女人温柔、体贴、可爱、漂亮、妩媚、迷人,要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能撒娇,能卖萌,能扛得起液化汽罐,能打得跑三五毛贼,还能跳高傲的华尔滋
步绾绾伤心了,她吸了吸鼻子,盘腿坐起来,落暮地看着殿外的月色。
“太子殿下,火已扑灭了,不过帘子烧光了。”
公公一脸漆黑的跑过来,哭丧着脸,给帝祈云展示他最爱的那金色绵丝帘,上面绣着九重山,十重水,水路弯弯去云宵。
“步知道,拿你的命也赔不起本太子的帘子!”
帝祈云拽过了帘子,往步绾绾的脸上丢。
她没躲,只抱紧了帘子,小声说:
“赔什么,陪葬啊?历史书上,你们的棺材上都盖着这种金色的玩艺儿,你也新鲜一次,盖个红色的去,喜庆的离开”
殿中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跪下,只有她满脸坦然,看着殿外的月。
死过了,才更怕死。
她怕那种冰凉的水包围着自己的感觉。
尽管人在异空,却能呼吸新鲜空气,还能回忆,能往前看,还能真实地闻到花香,和人打架,能驭指生火人生,那么的不顺,却拼命地想着!
“帝祈云,你陪我去看看他吧。”她突然扭过头来,对帝祈云说。
“谁?”帝祈云听了,半晌之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一把拽了她的长发,怒骂:“步知道,你好大的狗胆,让本太子陪你去看jian夫!”
“生前最后一个心愿嘛,你也说个心愿,我帮你满足。”
步绾绾俯过去,盯着他俊美的脸,用极柔软的嗓音去对付他。然后,她看到他的喉头滚了滚
“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唇角挑着几丝劣笑,让步绾绾有些后悔。
可这时候,她真想看到景枫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暂且解解这相思之苦。
“那你到时候不要出声!”她小声说。
第65章 【67】画梅止渴()
“好啊。”帝祈云的眼角牵出丝丝冷笑,却爽快地答应下来。
步绾绾正纳闷时,帝祈云却一抬头,把她拉回胸前,手在她的背上轻揉着,低声说:
“那本太子也说说条件。”
“你说。”步绾绾微拧柳眉,不耐烦地催促,都半夜了,说不定夜沧澜已经来了。
东宫要被埋藏,她才不想跟着去死。今晚见到夜沧澜,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跟着他离开。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抬眼死盯着她。
“行。”
步绾绾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下来,他到时候都死了,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欺负她不成?她乐滋滋起来穿小靴子,系上披风。
身后是悉悉索索的声响,扭头一看,帝祈云并未去穿衣,而是站在桌边,拎笔蘸墨,在纸上泼洒挥毫。他仅披一件白素锦衣,单薄的贴在背上,满头黑发
步绾绾赶紧走过去,不过这么会儿工夫,他居然画了夜沧澜的画像!衣袍沾雪,栩栩如生。
“看到了吧,可慰藉了你的相思之苦?”
他把画拎起来,寒着脸往她脸上一丢。
“这不算!”步绾绾一脸黑线,扒开贴在脸上的画,墨还未干,印了她满脸。
“步知道,你又没说是见真人还是见假人,不守妇道的ying妇,应该当浸猪笼。”他的语气陡然有些凌厉,恶狠狠的瞪着步绾绾。
可是,生来被骂ying妇,还是头一遭!
步绾绾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连嘴唇都跟着急抖了起来,“你怎么这样?”
她的声音转着弯儿,是从未有过的委屈的调调,似是被泪水给浸软的声线,让帝祈云偏过了脸。薄唇紧抿了会儿,才冷冷问她:
“本太子怎么样?”
“你你也有绛芸啊!”步绾绾瞪着他,脱口而出,“你也有爱的人,为什么不许我去想别人?而且我只是去看一眼,算什么ying荡?若说ying荡,谁及你?”
大殿里静得可怕。
“步瞬欣,你可知,说这话就是死罪?”半晌,他才轻扬了唇角,冷冷地问她。
“都是要死的人,何必再扭捏?”步绾绾也不客气,直接顶了回去。
“好,本太子就陪你去看他,但你要记得本太子说的话,生是东宫人,死是东宫鬼。”
他转过了身,就着这一件单薄的衣,光着脚,大步往外走去。
“咦,你不穿双鞋?疯子!”
步绾绾大步跟在他的身后,二人很快就冲出了寝宫。
月色淡漠地投在雪地上,远远的,夜沧澜正站在一株梅树下,紫衣华袍,背影如松。
“夜沧澜。”步绾绾奔过去,笑眯眯地叫他的名字。
夜沧澜转头看来,她正像月下的小鹿,欢快地扑来,披风在她身后高高扬起,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一抹笑,缓缓抬起了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