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他和她只能硬拼,她被树枝刺穿了脚底,他也是这样转过了身,对她说:来,我背你他背着她走了四天,终于下了山。
夜沧澜不是景枫,可他和景枫一样,把她背出困境!
步绾绾不放荡,相反她根本就保守,她不想和帝祈云做那些事,她只是想保住这小命,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家。
夜沧澜飞身跃起,轻车熟路地经僻静之路摸出了皇宫,带她回到了摄政王府的后院。
小院非常安静,院中种着几丛墨竹,积雪扫得极干净,墙角还有几丛墨兰正在幽然绽放。
“你就住在这里,这是我母亲以前住的地方,她去世多年,这里平常不会有人过来。”
“好。”步绾绾点头,揪紧披风,好奇地四下打量。
墙上挂着画,画的都是墨兰,水墨泼洒在泛黄的宣纸上,化成令人沉静的兰草,一只蝶轻盈地停在兰叶之上。
“暂时先穿这衣裳吧,你放心,虽是我母亲的,但是都未穿过,放在这里只是留个念想。”
他从衣柜里取出叠得整齐的衣裳,放到小床上。
这小床也雅致,床头雕着兰花,垂下来的幔帘是淡青色,数只蝴蝶从那青色里飞出来,飞进了烛光中。
她弯下腰,摁了摁柔软的小榻,扭头看着他笑。
“夜沧澜,谢谢你。”
“歇着吧,如果害怕,我会在院中陪你。”
夜沧澜笑了笑,转身出去。
“喂,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步绾绾在身后小声问。
夜沧澜扭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低声说:
“你才出宫,他一定四处寻你,还是等一段时间我再安排。”
步绾绾坐下去,犹豫了一会儿,摇头说:
“不行,他一定会来这里搜的。”
“放心,这里有暗阁,你可以躲藏。”
他拍了拍小床,小床就翻了过来,把她给扣进了里面,吓得她哇哇地叫起来。
“不要怕。”
夜沧澜把她放出来,给她拍衣衫上的灰尘,暗阁许久未用,落了些灰尘进去。他看着她沾得花猫一样的小脸,一笑,柔声说:
“我还是先去为你打水进来洗洗吧。”
“我自己来就行。”步绾绾赶紧说。
“那就一起吧,我告诉你小井在何处。”
他点点头,带着她走出小屋,屋后有一方小井,以青石垒成井台,一只小桶摆于上面,葫芦做成的小瓢飘在半桶水上,月光落进井中,井水鳞鳞地光亮着。
夜沧澜摇动了井绳,打了一桶水上来,犹豫一下,沉声说:
“今夜不能惊动府中的人,得委屈你先用凉水擦擦了,会冷,可以吗?”
“没事。”
步绾绾仰头,冲他一笑,主动伸手去桶里。
“滋”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水果然冻得入骨呢!
她搓了搓手,又掬水出来,在脸上一顿揉,小声念叨,收缩毛孔,脸上无油
夜沧澜在一边听着,哑然失笑。
“这放是何意?”
“就是越洗皮肤越好。”
她耸耸肩,也笑起来,最近有点神神叨叨,可是不这样安慰自己、鼓励自己,她真怕自己有一天撑不住,被残酷的现实给压趴下了。
“对了,你能帮我去把翠姑姑接出来吗?”她犹豫一下,又问他。
夜沧澜沉吟一下,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去吧,他为了找你,一定会留着翠姑姑,以她为饵。而且帝祈云也不算是滥杀无辜的君王,他登基之后,还没有错杀一人,何况你的翠姑姑。”
“你还为他说好话呢?”
步绾绾嘴角抽抽,不以为然地说道,把冰凉的小手捂进怀里,埋头快步往屋里跑。
夜沧澜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又幽深起来,看着她的身影在窗子里晃动起来,他才慢步走过来,隔着窗子说:
“我先走了,你早点歇息。”
“好,晚安。”
步绾绾已经脱下了披风,整理里面歪歪的衣衫,然后钻上了榻。
她当然不会脱掉这些衣裳,防人之心不可无,夜沧澜太好,也值得怀疑,只是出宫之事最重要,她才选择和他来这里。
驭火术的不听使唤,让她十分沮丧,在被子里,盯着手研究了许久,渐渐睡了过去,毕竟,离开了焰宫那可恶的地方,离开帝祈云那样可恶的人,空气都香甜了许多
————————————————————————————分界线——————————————————————————————————
帝祈云冲开了穴道,怒气冲冲地往宫门处跑去。
宫奴们被他惊动了,宫中一阵混乱,乱够之后,大家也没弄明白他到底在找谁。帝祈云在大殿拐角处找到自己的王袍,紧紧地攥在掌心,脸色阴沉可怕。
步绾绾还真本事,居然真的跑掉了!
“王上。”
侍卫长白迟匆匆过来,看着他手里的王袍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可他不敢明说,只能跟在面色不善的帝祈云身后,大步回了焰宫。
帝祈云运筹帷幄,悄无声息谋下江山,不能说他不自傲,可是就这么个小辣椒,弄不清来历不说,居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如何不让他震怒?
“去,盯着夜沧澜,看他府中有何动静!”
“是。”
白迟赶紧出去办事,到了门口,又被帝祈云给唤了回来。
“回来。”
“王上。”
白迟折返回来,抱了拳,等着他的吩咐。
帝祈云盯着桌上的金烛看了半晌,慢吞吞地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了傲然的弧度,淡淡地说:
“算了,都回去睡吧。”
“啊?”
白迟下意识地反问一句,见他一记凌厉眼神扫来,赶紧收回自己那傻瓜一样的神情,退了出去。
帝祈云走到榻边,从榻上拈起一根长长的青丝,在掌心里揉了,低低地说:
“小辣椒,还真辣出滋味来了,孤王看你如何出城去。”
——————————————————————————————————分界线——————————————————————————————————
步绾绾睡得正香,突然鼻中一痒,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猛地睁开眼睛,瞪着眼前陌生的床幔发怔。
这一定是帝祈云在恶劣的诅咒她!
好几秒之后,才眨了眨眼睛,飞快地坐起来,转头看向门口。
夜沧澜正背对着她站着,听到响声,这才转过头来看她。
“醒了。”
他笑笑,慢步进来,手里拎了一只食盒。
“来吃早膳。”
步绾绾肚中咕噜一响,眼睛一亮,从被子里钻出来,大步往桌边跑。
夜沧澜看着她一身整齐的行头,居然连鞋也未脱,微微讶然一下,随即不露声色地端出了早点,几只大肉包,一盅鸡汤。
“不便弄出太大的动静,你便与我吃一样的吧。”
“挺好了。”
步绾绾腹中已经饿得空空,顾不上谦让,坐下就吃。
“你这里的厨子挺不错啊,这包子包得不错!”
她一面吃,一面赞叹。
夜沧澜在她对面坐下,面露微笑,沉静地看着她。
“夜沧澜,有那啥人皮面具之类的吗?借我一用,我去取点东西。”
夜沧澜怔了一下,这丫头胆量还真大,今天还敢出去?
“人皮面具没有,不过我可以替你易容,有点辛苦,你得忍着。”
夜沧澜沉吟一会儿,把汤往她面前推了推。
“易容有什么辛苦啊?不就是化妆?”
步绾绾喝了汤,不解地看他。
夜沧澜的长眉微微一扬,笑而不语。
不过步绾绾在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就知道他这笑的含义了。易容,易容,把你的脸硬生生整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又要挤骨,又要拉扯皮肉,步绾绾都担心这一番折腾之后,脸上的皮肤还不松驰得像布袋子?
这代价真大!
她看着镜子,她已经成了一个大脸盘的普通丫头,丢进人堆里就见不着了的那种。
“就叫琉儿吧。”
夜沧澜收了工具,转头看她。
步绾绾又对着镜子看了许久,这才起身站起,冲他一笑。摄政王府肯定不能久呆,她已经想好了一个绝好的去处!
第83章 【89】()
屋里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幽幽地轻晃着,一室昏暗。这晚风宅虽然靠近焰宫,却寒陋得如市井贫寒百姓的家。
彩馥就站在屋里,听到推门的声音,才慢慢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女官是步绾绾见过的,最严肃、最冷漠的女人,她都怀疑这个女人这辈子有没有笑过,那嘴角会不会往上弯!
“彩总管,深夜驾临,有何贵干?”步绾绾把果子放到桌上,抬眼看她。
她细眉轻拧,以漠然的眼神盯着步绾绾,低声说:
“步瞬欣,焰宫不养闲人,你的伤已养好,从明天起,你要开始干活了,依然去打扫庭院。”
步绾绾灵慧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就微笑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脆生生地说:
“彩总管,用人应当知人善任,一个萝卜一个坑,彩总管让我去打扫,实在不适合。”
彩馥的眉又拧了一下,不悦地问她:
“那你适合做什么?”
步绾绾立刻举起右手二指,轻轻一晃,一本正经地说:
“嗯,瞬欣虽然不才,但也有点本事,脚程也快,不如让我去替彩总管监视那些表面跪下,但实际上有反|心的大臣。一旦有风吹草动,瞬欣立刻进宫来报。”
彩馥紧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一撇唇角,冷冷地说:
“行了,明天卯时准时起身,去扫庭院。”
步绾绾放下了手,依然嘻嘻笑着看她。
彩馥懒得理她的装疯卖傻,大步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又扭头看向她。步绾绾已经坐下了,从怀里掏出那本心法,一面翻着第一页,一面咬刚拿的果子吃。
彩馥又拧了拧眉,冷冷地说:“宫里的东西,你也敢随便吃。”
步绾绾轻轻嗤笑,转过头来看着她,漫不经心地说:“有什么不敢吃,人生自古谁无死,死有什么可怕?趁活着好好享受呗,该吃吃该喝喝。”
彩馥的脸黑了,一甩袖,大步走开。
步绾绾这才耸耸肩,盯着手里的果子看了半晌,手一抡,往窗外丢去
其实步绾绾她是怕死的,在人前嘴硬一点,为自己装点气势而已。
那枚果子砸过了窗外的竹枝,扑嗖嗖的叶片乱响,紧接着,便是一声低声惨叫
“啊谁砸我?神呀,十两银子一个的樱桅果这是谁啊?彩总管,您快看这个,快看这是樱桅果”
步绾绾缩了缩脖子,听着那小太监的声音消失在远处,洗了手,缩床上去睡了。
明儿还要早起扫地!
做人么,就应当早睡早起,奋发图强,像公鸡一样早早打鸣,早早占领貌美的母鸡!早早地、实现步绾绾自由天下的梦想!
————————————————分界线————————————————
晨曦的光,淡薄的涂沫在焰宫的地砖上,步绾绾打着哈欠,用力挥着笤帚,扫开落在地面上的竹叶。
“王上起了。”
突然,婢女们匆匆地往焰宫正殿跑去,十个人,脚步轻巧,声音低柔,手里捧着的水盆,里面的水不停晃荡,却不洒出一滴水来。
步绾绾让到路边,看着她们的步子,情不自禁地学了两步,又想了想那本心法上的口诀,手挥舞着,打向身边的墨竹。
“王上早朝。”
婢女们又退出来了,恭敬地立于两侧。
步绾绾有点儿讶异,昨晚他应该在傅玉莹那里才对,难道云雨完了,还挣扎着回到焰宫?又或者说,傅玉莹在里面?
帝祈云一身玄黑龙袍,头戴九毓黑玉珠冕,双目凌厉,面色冷竣,大步踏过了地砖,往前走去。
彩馥随侍在身后,手里捧着一叠折子。
步绾绾觉得更奇怪,别的皇帝都是太监近身伺侯这些事,可帝祈云却用了一个半老徐娘,还是那种姿色平常的。
不过她又想,是男是女,长得是美是丑,对帝祈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他只有那一晚看得到,只要那一刻身下躺的是美人就足够了。
天渐大亮。
步绾绾麻利地扫完了院子,拎着水桶去擦焰宫大殿的高木架。彩馥的一丝|不苟表现在任何一件小事上,比如她要求这架子上不得有一丝灰尘,若她检查出有不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