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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宣称越彻女皇沅天洛杀了老陛下,但陛下非但不报杀父之仇,而且还不趁乱出击越彻,以扩大东越的国土。而三皇子南宫赫玉感念老陛下的恩德,拼死逃出,便是为了说服陛下,同报杀父之仇。如此一说,便将他们的狼子野心化成了正义之举。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枫惜声怒不可遏,他没想到南宫赫玉会用这种方法收服民心。用看似光明正大的说法粉饰他的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可是,该来的始终会来。
这一日黄昏,以南宫赫玉为首的军队就已经兵临城下,南宫赫玉骑马走在最前方,朝着上面的枫惜声拱了拱手,道:“枫大人,好久不见,听闻你已经掌管了京城的兵马,那好,你这便进宫去通传,就说本王愿同陛下一道,进军越彻,报杀父之仇,望陛下早做决断。”
在南宫赫玉看来,父皇在世时推行仁政,在百姓之中素有声望。这一次到京城,他借用为父皇报仇的名义,自然是会赢得民心。然而,南宫逸尘与越彻女皇沅天洛情意非常,此番进军越彻之举,南宫逸尘是不会答应的。而他南宫赫玉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天下人看清楚,谁才是真正适合这个皇位的人,谁才真的能够帮助东越子民夺得他们想要的一切。
听到南宫赫玉的话,枫惜声冷哼一声,道:“以枫某看来,阁下恐怕是称不得‘本王’二字吧。早在老陛下在的时候,就已经将阁下贬为庶人,与平民无异。本官官居一品,你在我面前应自称‘草民’才是,若不然,岂不是将老陛下不放在眼里?”既然南宫赫玉频频拿老陛下说事儿,那他不妨也把老陛下搬出来。
南宫赫玉微微一愣,笑道:“枫大人多虑了,我纵是被父皇贬为庶人,也改变不了我是父皇之子的身份。此刻,我不过是思虑心切,想要为父皇报仇,以尽人子之责罢了,还请枫大人通传一声。”
枫惜声居高临下,睥睨着南宫赫玉,道:“你这话说得轻巧,若真当自己是庶人,岂敢领着兵马至此?难不成我东越的子民,个个都可以像你这般领兵围了京城么?”
枫惜声的话说得滴水不露,丝毫不给南宫赫玉留情面。那南宫赫玉也一反常态,出奇的好脾气:“枫大人此言差矣,我身后的这些人并非是由我统领,只是同仇敌忾,急着为父皇报仇罢了。父皇登基数十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百姓殚精竭虑,这一切百姓自然也看在心里,父皇被人杀死,大仇未报,这些有情义之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故而他们与我一道,前来恳请陛下出兵,报这滔天之仇!所以,枫大人,你还是尽快通传的好。”
奇怪的是,这一次枫惜声并没有在言语上和南宫赫玉多做纠缠,丢下一句“不传”,尔后便拂袖而去。此后任南宫赫玉再怎么在城外叫嚣,硬是恍若不曾听闻,置之不理。
只不过,从城楼上下去之后,枫惜声并没有闲着,他即刻下令将原本和南宫赫玉亲近的人都控制了起来。这样一来,也好避免有人暗中报信,里应外合。另外,把守城门之人,枫惜声也是精挑细选,丝毫不敢马虎。如今南宫赫玉兵围京城,他务必要让这京城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唯有如此,他才能保住京城的安宁。
而在城外叫嚣的南宫赫玉,又吆喝了一阵儿之后,见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便知道枫惜声多半是已经不在城楼之上了。枫惜声如此怠慢他,他是恨得牙根儿痒痒,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京城给破了。只是,他这一次名义上是为老陛下报仇,来京城只不过是假意劝南宫逸尘出兵越彻,让世人看清楚,南宫逸尘不过是个连杀父之仇都不敢报的人罢了。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名正言顺地顺应民意,登上皇位。若是他现在贸然进攻,那和谋反有什么两样?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这条路的。眼下见天色已晚,南宫赫玉索性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埋灶做饭。
第二日,南宫赫玉仍是在城外吆喝了那么一阵儿。
枫惜声得了将士的通传,知道南宫赫玉又在外边吆喝开了,并不以为意。南宫赫玉这个人,是个急性子,而且极其自负,如今他对南宫赫玉置之不理,多半是要激怒他的。而只有让南宫赫玉发怒,他才会现出他的真面目,他那所谓的为父报仇的说法才会站不住脚,而一旦南宫赫玉所谓的正义之举被世人识破,那一切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故而,枫惜声对着来通传的兵士说道:“你这便回去,若是那南宫赫玉仍在那里叫嚣,你便说本官没空儿见他,让他住嘴便是。”
兵士走后,枫惜声神色凝重,想必明日,南宫赫玉就该沉不住气了。他被激怒之后,才是更紧要的时候。原本,他想着先不要激怒南宫赫玉,但是他已经兵围京城,若是再僵持下去,京城的百姓只怕是会人心惶惶,民心一乱,情势会更加危急。既然如此,他倒不如跟南宫赫玉学一招,发动民意,只不过,南宫赫玉发动民意是想实现他卑鄙龌龊的企图,而他枫惜声发动民意则是为了保住京城,让京城的百姓众志成城,全民皆兵,保住这京城,等待南宫逸尘归来。
第三日,南宫赫玉愈发的急躁,天一亮就在城外叫喊个不停,声称要见枫惜声。
和昨日不同,这一次,枫惜声很快就露面了。他一身玉色锦袍,立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自上而下看着在下面叫嚣的南宫赫玉,道:“你一再要求见本官,何事?”
南宫赫玉见他终于露面了,心中大喜,道:“枫大人,前日我让你告诉陛下之事,你可照做了?”
枫惜声的嘴角微微勾起,道:“你这是在命令本官么?你也配?”这话枫惜声说得格外大声,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尽显无遗。
南宫赫玉有些按捺不住,说出的话也是夹枪带棒:“如此大事枫大人也敢隐瞒不报,是想要欺上瞒下,意图谋反么?”
“若是你如今仍是三王爷,你所说之事本官及时上报那是理所应当。可是,如今你不过是一个庶民而已,若是随随便便一个庶民的话,本官都要去禀报皇上,那本官也就太小题大做了吧?”
南宫赫玉的声音有些低沉,道:“也就是说,这件事你还没有禀报陛下?”
枫惜声佯装惊讶,道:“怎么,是本官方才没有说清楚么?”
这时,南宫赫玉一直压抑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他指着枫惜声,怒道:“枫惜声,你放肆!”
“当众辱骂朝廷命官,理当杖刑一百,你还不赶快脱了裤子准备受刑!”
南宫赫玉双拳紧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把枫惜声从那城楼上面揪下来,剁成肉泥。就在他要张口发泄怒气的时候,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南宫赫玉回头一看,扯他袖子的人正是他的谋士,范随。
范随迎向南宫赫玉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道:“王爷,莫要被这枫惜声的话给惹怒了。我们兵围京城已经整整三日,这番重大之事枫惜声不可能不告诉陛下,他这是有意激怒您,您不要上当。不过,此番兵围京城,陛下知道后应当有所行动才是,可直到现在陛下却什么也没有做,着实是奇怪。属下有一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南宫赫玉见他说得有理,道:“但说无妨。”
“属下猜,陛下或许不在宫中。”
“怎么可能?”南宫赫玉惊叫道。
“王爷,属下得到消息,越彻女皇沅天洛御驾亲征,出兵北越,您说陛下有没有可能顾虑她的安全,去找她了?”
南宫赫玉凝神细思,范随的此番言论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要如何才能验证呢?突然,南宫赫玉眼前一亮,道:“不如我们攻进去,一看究竟?”
范随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此事只是属下的猜测而已,并不敢确定。只不过,我们也不可在这里时时刻刻被这枫惜声牵着鼻子走,不如这样”说着,范随压低了声音,在南宫赫玉的耳边说着什么。
南宫赫玉听完,脸上的不解顿时化作了笑意。
城楼之上,枫惜声见南宫赫玉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这样想的时候,就听到下面的南宫赫玉高声说道:“众将士听令,枫惜声狼子野心,狂妄自大,意图挟持陛下号令天下,我实不能忍。今日,众将士就随我一起,进京城,救陛下,诛杀枫惜声!”
第239章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跳下去()
听到这话,枫惜声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南宫赫玉如此混淆视听,直接攻城,倒是让他有几分措手不及。
而就在他还来不及做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一支羽箭从城楼之上凌空而下,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南宫赫玉的马头。那马一声嘶鸣,歪倒在地,马背之上的南宫赫玉正准备挥手向前,指引将士前进,根本没料到会有这么一番变故,当即一个不稳,从马背之上栽倒在地。
南宫赫玉摔倒在地,身上虽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如此一来,他正好可以说枫惜声狗急跳墙,想要杀害他,这样,也就坐实了枫惜声的罪名,正合他的心意。他在随从的搀扶之下站起身,尔后甩开随从,自己勉强站立,一手指向了那城楼之上,道:“枫惜声,你”
然而,他的话说到这里,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原本他以为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南宫逸尘,竟然好端端地站在城楼之上,正把手中的弓箭递给身后的随从。
顿时,南宫赫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正在这时,谋士范随附在他的耳边说道:“王爷,莫急,仍按最初的说法,请求陛下出兵越彻,为老陛下报仇。”
南宫赫玉猛一激灵,对啊,进城诛杀枫惜声,清君侧的说法眼下行不通,他还可以按照最初的说法说啊。如此一想,南宫赫玉原本混沌的眸子又变得清晰起来,他看着城楼之上的南宫逸尘,躬身施礼,道:“陛下,父皇之仇未报,愚兄恳请陛下下令出兵,踏平越彻,为父报仇!”
孰料,他这话说完之后,南宫逸尘并未搭话。
南宫逸尘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南宫赫玉,而是转向了身边的枫惜声,道:“丞相,下面这叫嚣不已的人究竟是谁啊?”
枫惜声见南宫逸尘突然出现,虽然猜不出缘由,但还是满心欢喜。现在陛下问话,他虽然一时猜不出他的用意,却还是极力配合:“回陛下,此人正是不久前被老陛下贬为庶人的南宫赫玉。”
南宫逸尘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哦,原来是他啊,朕记得此人被幽禁在城中,为何会出现在城外?”
“回陛下,此事微臣已经调查清楚,是南宫赫玉勾结歹人,从而逃出牢狱。”
“哦,原来如此。枫大人,擅自逃狱,罪当如何?”
“回陛下,即便是一般的囚徒,若是有了越狱之举,当就地正法。可南宫赫玉是老陛下亲自下旨圈禁的,如此便是大不敬,藐视皇威,当施凌迟之刑,千刀万剐。”
枫惜声的话说得格外大声,那声音自上而下,被周遭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南宫赫玉早就料到南宫逸尘会拿他私自逃出一事大做文章,故而并不十分惊慌,而是再次躬身施礼,道:“陛下,此事非是草民有意为之,实在是父皇大仇未报,草民心中难安,故而贸然逃出,请求陛下出兵越彻,为父报仇!”南宫赫玉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说到最后,更是热泪盈眶。在他看来,只要他把问题扯到进军越彻之上,南宫逸尘定然无招架之力。
南宫逸尘看着南宫赫玉脸上得意的笑,冷声道:“倘若朕也如你这般胡乱给人安插罪名,那朕和草菅人命之徒有什么两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杀害父皇之人,另有他人。朕已派血衣卫的精卫查明,证实此事是北越燕凌宇所为。他如此做,便是为了挑起我东越和越彻的矛盾,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见南宫逸尘说出了血衣卫的名号,南宫赫玉无话可说。历朝历代,血衣卫都以公正闻名,即便是贵为一国之君,也无法令血衣卫中的任何一个人臣服。故而,若是血衣卫查明此事是北越燕凌宇所为,那么这就是事实。
眼见着自己挑起事端的噱头被人否决,南宫赫玉心中一凉,若是如此,他来此的由头自然就做不得数。那么,他现在兵围京城的举动,与谋反无异。若是南宫逸尘想要追究,那么他必会死无葬身之地。不,那不会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是大逆不道,他这支已经离弦的箭,还是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