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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奚和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这姑娘,这个性,啧啧。
贤太妃如斗败的母鸡一般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怒瞪了慕天洛一眼。
百里奚和回味着慕天洛方才的话,有几分不解:“先皇之前的那些事,是严禁提起的。你怎么会知道?”
“昨日,偶然听见几个宫婢私下里嚼舌头根子,才知道的。”慕天洛黯然道。
转瞬,看着贤太妃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不知这贤太妃今天是被谁当枪使了?”
“哦?”百里奚和饶有兴味地问:“何出此言?”
“施放冰蠹的人,此刻定然迫切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着了他的道。见你来,自然是要来查看一番的。可这贤太妃心思单纯,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写着呢,绝非心思缜密之人。恐怕在她背后,还隐藏着更厉害的人。”
“小洛儿,不怕,有我呢。”百里奚和嘴角漾起得意的笑容。
慕天洛看着百里奚和的笑脸,莫名地觉得安心。这是她在这个沉闷的皇宫里,遇到的第一个诚心待她的人。想到这里,眼眶不由得变得温热。
百里奚和吓了一跳:“小洛儿,你千万不要太感动,爱上我哟。”
一句话说得慕天洛破涕而笑,眼前这个神情中透着关切的男子,让她觉得舒心无比。
之前没有仔细观察过百里奚和的容貌,这一细看,才发现眼前这个微笑的男子,墨眉如柳,身如玉树,长长的头发用一个白玉冠束着,随意地披散在脑后,再加上那一袭白衣愈发显得飘逸出尘。看来,人家自恋还是有本钱的。
前脚刚送走百里奚和,后脚冰墨就进来了。一进来,就跪在慕天洛面前:“陛下,奴婢谢您不计前嫌,救奴婢一命。”
慕天洛看了她一眼,说:“无妨,我度量没那么小。不过,冰墨,刘御医身份特殊。今日他救你之事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否则,你必死无疑。记住,不管任何人问起,方才你都只是为我去御医局取药而已。”
冰墨点点头,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攥在一起,骨节泛白。
“冰墨,我知道你有你的主子,来我这里也是有任务在身。若是帮了我,你的性命也就没了。只是,我想知道如今这宫里都有些什么人,若我撞见了,需要注意些什么。”
一番话说得冰墨热泪盈眶,哽咽道:“谢陛下体谅。陛下放心,冰墨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不会害您的。”
“先跟我说说天翊帝吧。他是怎么死的?”慕天翊的死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他死得实在是太蹊跷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因为多吃了点饭,上个台阶就倒地身亡了,这不合常理。
“奴婢先前并未在御前伺候,所以具体的情况并不十分清楚。不过,我的同乡月婉之前在天翊帝跟前伺候的。我倒是可以去向她打听一番。说起来,奴婢也有几日没见过她了。”
“左右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即刻就去吧。记住,就像平时一样和她聊天,别引起她的怀疑。”慕天洛吩咐道。
“奴婢记下了。”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冰墨急匆匆地回来了。
“陛下,奴婢并未找到月婉。而且,奴婢发现,所有曾在御前伺候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第8章 悲伤的皇太后()
果然!天翊的死因没那么简单。
慕天洛咬着大拇指,陷入了沉思。这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每当陷入深思的时候都会有这个小动作。
十三年前,父皇重修国律,言明月彻一朝从此以后只能由男子为帝。所以,即便目标是她,还是先立天翊为帝掩人耳目,再假借苏逸尘之手立她为帝。如此说来,天翊目前的处境应该是安全的。可是,传言中天翊的死因实在是太过蹊跷,如果一切都是事先筹划好的,他们一定会为天翊的“死”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可现在这个理由,漏洞百出,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冰墨,我记得天翊的生母是个宫婢,对吧?”
见沉默了许久的慕天洛终于开口,冰墨忙答道:“回陛下,奴婢只知道天翊帝的生母是原来的皇后,当今的皇太后。”
不对,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自己不讨父皇喜欢,住在一个偏远的宫殿,别人都不愿意搭理她。唯有天翊来陪她玩。她依稀记得,天翊的母妃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婢,在父皇醉酒时被临幸,并不受宠,被安置在离她不远的一个偏殿里。天翊时常来找她玩,还会给她带好吃的,印象中,天翊的生母是个温婉娴雅的人。莫非时过境迁,她得获圣宠,坐上了皇后之位?
“冰墨,带路,带我去见太后。”
中阳宫内,侧卧在软榻之上的皇太后沐弦月听完宫女的话,脸上现出狐疑之色:“她来干什么?”
一旁摇着扇子的宫女晚晴抢着说道:“太后,奴婢幼时跟在太子身边,记得太子小时候和这位大公主甚是投缘,经常在一起玩儿呢。”
“原来如此。快,将我脸上的脂粉尽数擦去,头上的饰物也一并取下,另外,把我那件白纱裙取来。”沐弦月吩咐道。
苍白的脸上犹见丝丝泪痕,那微卷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如瀑的秀发只用了根玉簪随意地绾着,一身白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身姿微颤,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刚一进门,慕天洛看到这样的皇太后,忍不住一愣。她记得天翊生母的容貌,和眼前这个人,全无相似之处。可她却伤心成这个模样,该是真心疼爱天翊的吧?这么一想,慕天洛突然生起了和沐弦月同病相怜的感触。她迎上前去,握着沐弦月的手,刚想出言安慰,就感觉到沐弦月的手有往后抽的动作。片刻后,却又纹丝不动。
慕天洛看着她:“天翊的尸体在哪儿?我想见见。”
沐弦月闻言,又忍不住泪如雨下,旁边的宫女慌忙拿来手帕给她拭泪。 '妙''笔i''…阁om
“阿嚏!”慕天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从小就对辣椒敏感,每次闻到都要打好久的喷嚏。所以,她一直躲着这种东西。等等,辣椒,慕天洛的注意力落在沐弦月手中的手帕上。心生怀疑的慕天洛靠近沐弦月,确实有一股辣椒的气味,很淡,若不是她敏感,也不会闻到。泪流了那么多,原来是有辣椒相助啊。那辣椒气味中,似乎还有那么一股淡淡的脂粉的香气。
“你要干什么?”沐弦月后退了几步,眼神里透着戒备。
“刚才看到您发间有些许的灰尘,想要替您掸去。”慕天洛解释道。
沐弦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或许吧,天翊没了,我只顾着难受,也没什么心思梳妆。”
哼,慕天洛在心里止不住地冷笑,那发间的灰尘,怕是匆忙之间蹭上的脂粉吧。
沐弦月拢了拢发丝,继续说道:“说起天翊这孩子,还真是可怜。他生母暴毙的时候他才六岁,我看他可怜,就接到身边抚养。谁知道,才十二岁就没了。幼年夭亡,连皇陵都进不了,只能草草埋葬。真是让我伤透了心。”
说话间,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神色慌张。
第9章 飞走的“一抹红云”()
沐弦月见状,拿着帕子的手略微一顿,喝问道:“没看到陛下在么?慌慌张张做什么?”
小宫女吓得跪倒在地,脸色发白:“太后……太后娘娘,萱太妃来了。”
沐弦月假装拭泪,拿帕子挡住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说:“她来干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这个时候来……”
“姐姐,你瞧我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人还未进门,一个爽朗的女声夹着笑就送到了屋内。
冰墨附在慕天洛耳边轻轻说道:“陛下,这是萱太妃……”冰墨还未说完,一个碧色的身影就款步而来。
这女子身着碧色长裙,细眉弯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如一泓清澈的雪水,闪亮动人。一颦一笑间,媚态尽显。
看着她的装扮,慕天洛的心里闪过一丝疑问:父皇刚刚去世,照理说这宫里的女人应该淡衣素服,怎么这萱太妃和先前的贤太妃,竟不顾礼制,衣着如此鲜艳?
见到慕天洛,萱太妃金景萱的神情略微一愣,笑道:“这就是陛下吧?”
慕天洛点点头,算是回应。她还不知道这萱太妃的底细,眼下还不想和她多说什么。
金景萱绕过慕天洛,走到沐弦月身边,兴致勃勃地说道:“姐姐,昨日我听我宫里的人说你差人去内务府拿胭脂没拿到。这不,赶巧儿了,今天我母亲托人从宫外给我带了宫外时兴的胭脂,特来拿给你瞧瞧。”
说着,身后的宫女眼疾手快地将胭脂呈了上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宫女手里的胭脂盒子上。那盒子通身红色,色质均匀,散发着明亮的光泽,煞是夺目。众人原本以为是这盒子着色时用了上好的漆料,细一看才发现,那盒子竟是用整块上好的玛瑙雕成的。
沐弦月一看,心里止不住开始痒痒,这可是好东西啊。伸手去接时方才意识到慕天洛还在,忙把伸出来的手缩了回去:“妹妹想多了。我差人去内务府拿东西,不过是替洛儿着想,她刚刚为帝,需要笼络人心。可这朝堂上的事咱们也管不了,倒不如寻个由头儿,对那些个臣子的家眷赏赐一番,好为洛儿分忧,也算是尽了我的一份心意。”
金景萱听了,掩嘴一笑:“姐姐还真是用心良苦,妹妹就想不到这些。倒是可惜了这胭脂,听母亲说,这胭脂唤作‘一抹红云’,一千两黄金才买这么一盒。涂在脸上,不仅不怕汗湿,还能发出香味儿,经久不散。不信,你闻闻。”
说着,她掀开了盒子上精致的黄金搭扣。顿时,一股淡而好闻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让人顿生一股通身舒畅的感觉。
沐弦月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悔恨,早知道是“一抹红云”,就伸手接了,管她什么慕天洛在不在呢?不过是个养在外面的公主,无权无势,就算回来做了皇帝又能怎么样!倒是这胭脂,难得的很呢。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了,她若涂上了这“一抹红云”,定能事半功倍。
看着众人眼里的惊羡之色,金景萱很是得意:“罢了罢了,既然姐姐不稀罕,妹妹就自己留着用吧。不过,姐姐,过几日就是花朝节了,姐姐可有什么打算?”
想到花朝节,沐弦月的脸上浮上了些许笑意:“还能怎么样,就照以前的规矩,出宫与民同乐,踏青赏花吧。”期待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慕天洛看着沐弦月脸上的笑意,黛眉微蹙,刚刚还一脸悲戚,这就笑容满面了,还真是天翊的好母后啊!
谁知,金景萱一开口,沐弦月脸上的笑就僵在了那里。
第10章 各怀心事()
“姐姐,妹妹觉得,这次花朝节不如就改在宫里办吧。咱们月彻接连有两位皇帝驾崩,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大肆庆祝花朝节,被邻国听了去,怕是会嘲笑咱们月彻不懂礼数。”金景萱提议道。
沐弦月的笑僵在了脸上,有些许的惊慌:“可这花朝节在月彻朝,古来有之,若今年取消,怕是会被邻国怀疑咱们月彻国基不稳、民心不定啊。”
金景萱没有错过沐弦月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泛起一股得意:“姐姐,妹妹觉得,不如今年的花朝节就改在宫里办吧。一来陛下刚刚登基,也好趁此和大臣们多多交流,巩固朝堂。二来,在宫里咱们命花房多添置些素色的花儿,那些个鲜艳的一概不要,也算是寄托咱们对已逝的两位陛下的哀思。姐姐意下如何?”
慕天洛立在一旁,静静地听她们二人对话,面色沉静。这萱太妃初一开口,慕天洛就觉出她和皇太后不对付,索性就站在一旁,坐山观虎斗,也好透过二人说的话琢磨一番各自的心性。现在看来,这萱太妃趁着她在,拿花朝节做文章,似乎是知道了皇太后的什么秘密,有意针对。
沐弦月看了看慕天洛,从表情上也看不出个究竟,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合计:这金景萱当着慕天洛的面,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她若是不同意,岂不是成了月彻朝的罪人。可是,这花朝节若是不能出宫,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准备岂不是泡汤了。
沐弦月冲动之下,急声道:“只大臣们可以进宫么?家眷呢?”
金景萱掩嘴一笑:“姐姐,这后宫里的事自是由你做主的。这花朝节怎么来办,当然是听你的。陛下,本宫这般提议,你意下如何?”
既然金景萱已经有了提议,慕天洛就顺着往下说:“自然,朕刚刚回宫,对这宫里的事还不太熟悉。这花朝节之事交由太后来办,自是再好不过。”
“那就这么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