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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慕容熙缓缓道:“人活一世,最大的乐事莫过于和一家人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高御医你身为医者,见惯了生生死死,对于这一点,想必比朕理解得更加透彻。”
高御医在宫中多年,慕容熙的这番话里的威胁意味他岂能不懂。听到慕容熙的话,他的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道:“陛下所言甚是。”
慕容熙淡淡道:“既然你已经给贤妃诊过脉了,那朕问你,贤妃身子如何?”
“贤妃娘娘脉搏稍弱,气血有亏,进些补药也就好了,并无大碍。”
慕容熙突然放慢了语调,道:“那朕问你,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暂时气息全无,隔几日醒来后和常人无异?”
高御医忽地睁大了眼睛,道:“卑职行医多年,对这种药倒是闻所未闻。陛下可否宽限些时日,容卑职回去查询医书,若是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必定即刻前来禀报陛下。”
慕容熙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你这便去吧。”
恰在此时,南薰的宫院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南无疆。今日原本是南薰入陵园的日子,南无疆是外臣,照规矩并不能出现在灵堂之中。今日他留在自己府中,自是伤心不已。孰料突然间却得到了南薰死而复生的消息,震惊的同时,南无疆觉得隐隐有些不安,遂避开了慕容熙的视线到了南薰的宫中。
一踏进殿门,南无疆就看到南薰坐在桌前,似是在等着他一般,看到他来,笑道:“哥哥,你来了。”
南无疆并无她那般轻松,沉着脸,问道:“薰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南薰敛去颊上的笑意,佯装不解,道:“哥哥这是什么意思,薰儿不懂。”
南无疆上前,捉住南薰的手腕,道:“薰儿,你瞒得了别人,可是你瞒不了我。”
南薰用力挣回自己的手腕,眼神挪向别处,道:“哥哥,我瞒不了你,也从来没有想过瞒你。只是那日,你是以为我真的没了吧?现在我好端端地出现在你面前,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何却这般苛责?”
南无疆迎向她的视线,语气里竟是带了几分哀求:“薰儿,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收手都来得及。你知道的,这样对你,有害无益。”
“怎么,哥哥以为,我现在还有退路吗?”此刻,南薰的眼神里,竟是带了几分狠厉。
南无疆惊叫道:“你启用了秘术?”
南薰站起身,眼神迷蒙:“是的。哥哥,即便当年母亲并未将这秘术传给你,你也应当明白,此秘术一旦启动,断无回头的道理。我闭气养息三日,此秘术已经全然启动,回不了头了。”
“这秘术会反噬,最终你会没命的!”说到最后,南无疆几乎是在咆哮。
南薰笑道:“那又怎样?只要玉儿能做皇帝,我死而无憾!”
南无疆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道:“薰儿,你是真心想让天玉做上那个位置?”
“有何不可?那沅天洛养在宫外那么多年,回宫了都能兴风作浪,意图坐上皇太女之位。我的天玉是正经儿的皇子,怎么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了?”
恰在此时,侍女来报:“御医局高御医求见。”
见南无疆仍呆立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南薰出口提醒:“哥哥原本是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入宫的,有外人来,哥哥还是躲避些好。”
南无疆猛然转醒,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最终站在了一扇宽大屏风的后面。
南无疆刚在屏风后面站定,就听到外面响起一个声音:“贤妃娘娘,如您所料,陛下已经找我去问过话了。他向我问起假死药,我推说不知,会回去查找医书后再行禀报。”
接着响起南薰的声音:“你做的很好。你一个深宫之中御医局的人,若说是知道假死药,陛下问起来作何用处,你也不好回答。可若是回答不知道,就显得你高御医未免太孤陋寡闻了。你的那般说辞,可信度倒是高一些。接下来,你这样做”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南无疆的耳朵虽紧贴在屏风上,竟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阵安静过后,重又响起那高御医的声音:“多谢娘娘指点,卑职定当照办。只是,不知卑职的家人现在可安好?”
紧接着是南薰的一阵轻笑:“高御医,你这是怀疑我么?你不信我,总也要信我那哥哥南无疆吧?他任刑部尚书多年,无论是在官场还是百姓心中,皆是有口皆碑,他的人品你总该信得过吧?”
“自然,南尚书的人品的确是极好的。只是,这件事,南尚书也参与其中了吗?”
“怎么,高御医以为,若是朝中没有我哥哥周旋,单凭我一个深宫妇人,敢有这么大的举动?”
尔后,响起一声膝盖着地的声音,接着是那高御医开口了:“娘娘恕罪,卑职没有不相信娘娘的意思,是卑职多嘴了。”
“无妨。只不过,高御医,如今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要背地里动些什么手脚才好。若不然,刑部大牢中九九八十一种刑具,随时欢迎高御医前去领教。”
一阵叩头的声音响起后,南薰下了逐客令,一阵脚步声后,那高御医已然离开。
南无疆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直视着南薰,道:“你竟连我的名义也用上了?”
南薰勾唇一笑,道:“哥哥,单凭你我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注定你无法置身其外。倒不如,来帮妹妹一把,可好?”
第89章 结盟()
南无疆看着南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问道:“你可知道,这条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南薰点点头,道:“哥哥,你应该明白,我从来都不是蠢笨之人。我既然选择做这件事,自然有要做这件事的道理。”
南无疆望向窗外,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似是陷入了对绵绵往事的无尽回忆。那一年,沐弦月被她的父亲沐封送进了宫,他自是沉闷不已,终日饮酒,尔后便昏昏欲睡,一日又一日,过得浑浑噩噩。这一切被南薰看在眼里,自是恨极了沐弦月,她一怒之下竟是施巧计引起了慕容熙的注意,进了宫。
直到传旨太监来府中宣读圣旨的时候,南无疆才知道自己的妹妹要进宫的消息。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坦然接过圣旨的模样,突然觉得十分陌生。传旨公公走了之后,南无疆逼问原因。
南薰竟是笑了:“哥哥,你这话问得好奇怪。普天之下的女子,谁不想着进宫为妃,享尽荣华富贵?自然,我南薰也不例外。”
南无疆摇了摇头,道:“休要瞒我,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进宫,是为了惩罚弦月吧?”
南薰没再说话,甩掉手中的圣旨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日,宫里的人就来把她接走了。
蓦然想起南薰入宫的原因,南无疆十分愧疚。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终于还是不忍心,开口道:“薰儿,你现在出头,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这就意味着你要同时面对恭顺公主和陛下的夹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当务之急,是要和其中的一个结盟。这二者之中,你要选谁?”
听到南无疆这样说,南薰笑了,道:“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撇下我不管的。”
南无疆无奈地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我们兄妹,自当是齐心的。这二者,你还是尽早选择一个为好。若不然,同时对付两个,未免太过耗费力气。”
一个时辰后,南薰出现在了月华宫。
沅天洛见她来,浅浅地笑了笑,道:“听闻贤妃娘娘死而复生,当真是奇闻一件。经历了如此奇事,贤妃娘娘不在自己宫中安歇,倒来了我月华宫。不知贤妃娘娘此来,有何贵干?”
南薰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坐下,道:“公主殿下,为了保存我们之间的秘密,接下来的谈话,公主殿下还是屏退左右为妙。若不然,这话若是泄露了出去,终归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沅天洛听了,挥手让殿内的人皆数退了出去。
此时南薰已经无恙,原先安插在沅天洛身上的罪名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他派在这里的人自然无法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这里。此时,沅天洛的宫院里,皆是洛如初派在这里的人。因此,对沅天洛言听计从,执行起她的命令来也是毫不迟疑。
殿内空无一人后,南薰仍是有几分不放心,道:“你确定这里没有慕容熙的暗卫在?”
沅天洛莞尔一笑,道:“自然是没有的。这月华宫是我的地方,若我不允许,自然不会有别的人在。”
南薰听了,暗自心惊,能有底细说出这番话,沅天洛的实力,她倒是要重新审视了。幸亏,和南无疆商谈后,她选择暂时和沅天洛站在一处。只是不知,对于她的提议,沅天洛究竟会作何打算?
南薰迫不及待地说:“我假死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十分清楚。我的天玉也是皇子,为什么你们争夺皇位偏偏把他撇在外面?这不公平!天玉年龄小,还不会争,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为她筹谋。但若是同时对付你和慕容熙,我分身乏术。所以,不如你我暂时结盟?”
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后,南薰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密切关注着沅天洛的反应。
沅天洛竟是笑了,那笑中满含讽刺,道:“贤妃娘娘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坦诚,只不过,你如何能笃定,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至少这件事在我看来,于我全无益处。”
南薰惊叫道:“怎么会没有益处!我假死的事情,慕容熙不久之后就会知道。到那时,他必定要分出心来对付我。如此一来,你那里自然会轻松许多。”
“哦,是吗?那贤妃娘娘何时见我对付慕容熙时捉襟见肘、分身乏术了?”
“公主殿下还是莫要自视甚高的好。那日若不是我假死,你可知那天你会面对什么?你要加封皇太女那日,当真以为金銮殿上平平静静么?那日,大将军苏逸尘早已派重兵把手在金銮殿外。那些个大臣的家眷也掌握在苏逸尘手里。这一切,都是慕容熙指使的。为的就是在金銮殿上在百官面前将你杀了灭口,若有朝臣反对,那朝臣的家眷即刻便会被带上金銮殿,一一诛杀。若不是我假死,现在你哪里有命站在我面前说话?”情急之下,南薰将那人说给她的秘事,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干净净。
沅天洛上前几步,靠近南薰的耳边,道:“不,该庆幸的是慕容熙。幸亏你那日假死,若不然,如今没有命的,该是他慕容熙才对。”
南薰惊惧地后退几步,道:“不!你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信不信由你,有些事并非是我做不到,而是我不想。所以,贤妃娘娘,今日你恐怕是要失望而回了?”
“看来这次,我和我哥哥都料错了。”南薰颓然地说道。
“哥哥?南无疆!怎么,你所筹谋的事,南无疆也知道,甚至说,他已经参与其中了?”沅天洛问道。
“那是自然。兄妹之间,情同手足,他自然是不愿看我独自涉险。帮我,自然是肯定的。”南薰脸上得意之色尽显。
听到南薰的话,沅天洛欺身上前,扬手扣紧了南薰的脖颈,道:“你知道你哥哥是那样重情义的人,所以才拉他下水,对吗?你这样和把他往火坑里推有什么两样!”
南薰并不逃避,似是故意激怒沅天洛,她咬紧牙关,挤出了一个字:“是!”
沅天洛松开手,脸转向一边,不再看她,道:“你可以回去了。今日你来我月华宫,只不过是闲谈风月,饮茶赏花。日后,不管你和慕容熙之间如何争斗,我都不会插手。这一点,贤妃娘娘大可放心。”
得了这样的保证,南薰喜不自胜。原先苦口婆心那么久,都没有能说动沅天洛。谁知,只不过是提了一下哥哥,便让公主殿下如此失态,还同意了此事。看来,哥哥在公主殿下心目中,还真是重要得很呢。以后这一点,若是好好利用,必有奇效。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南薰满意地离开了月华宫。
沅天洛立在窗前,听到身后那欢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莫名地,一股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哀伤涌上心头。
不一会儿,身后有人为她披上了一件温暖的斗篷。一声温柔的嘱咐在耳边响起:“窗口风大,不宜久站。”
是洛如初。
沅天洛回过身,道:“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你有什么看法?”
洛如初俊美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只要是你做的事,我从来不会问原因。你想做的事,自然有你要做的道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不管发生什么,都由我来为你承担,不躲不藏。”
沅天洛想要沉默,转而想到洛如初,还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