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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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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利佩似乎轻轻笑了笑,随即电话拿开,丹尼匆匆对安赫尔道:“宝贝儿,这边有点急事,改天再聊。”

    只听那端一阵混乱声响,仪器尖锐鸣音,以及电流不稳的沙沙声,仅仅持续短短几瞬,电话已经被挂断。

    安赫尔坐在黑暗的卧室地板上,像身处一座监牢。

    他身上几乎在冒冷汗,重新解锁手机,点开方才那通电话的录音,听了几句就关掉。

    他一如往常洗澡回到床上,旁边抽屉里是那条吉卜赛脚链,安赫尔将它按在胸口,金铃铛发出轻响,随着他呼吸节奏回荡着。

    次日一早,安赫尔给一位关系还不错的同学打电话。

    “安赫尔,你出名了,我父母今早打电话还提到你……”对方热情讲解他一夜爆红的程度。

    “或许没那么夸张,”安赫尔总算找到一个空隙,扳回正题,“洛森,那个,请问能不能借用一下你那套音频分析设备?”

    昨晚的电话录音即便放大音量也很难听清,经过滤波器处理,分离出来的背景噪声中,除了不知什么仪器发出的响声外,混乱中似乎有人提到一种止血药的名称。

    安赫尔心里骤寒。

    今天还有晚宴要应付,安赫尔给一位高中朋友打电话,寒暄后问道:“瑞贝卡,我的同学想去塔拉帕拉,那一带安全吗?”

    中学时代的朋友们消息渠道极广,父母之中有很多做国际贸易或在外交部门,打听一些事效率奇高。

    瑞贝卡很快给他回复:“安赫尔,你朋友去塔拉帕拉旅游吗?”

    “采风。”安赫尔对于编造谎言感到抱歉,但别无他法,总不能说要打听费利佩。

    瑞贝卡严肃警告道:“让他最好深思熟虑,哥伦比亚和咱们边境交界最近似乎有行动,发生过交火,军队戒严,几个村镇平民已经撤离。”

    “有具体消息吗?”安赫尔问。

    瑞贝卡:“我看看……塔拉帕拉似乎也在范围之内,抱歉,问不到细节了。”

    这通电话结束,安赫尔失魂落魄地回去,站在窗前许久才冷静下来。

    佣人如常在他身后掸去瓷器上的落灰,安赫尔吩咐他们今天休息,房子里只剩下他和管家。

    塔拉帕拉这个地名,是他先前无意间听见费利佩和丹尼谈话中提到的,毗邻哥伦比亚边境。

    他们会不会就在那里?

    电话那端的仪器声会不会是医疗设备?止血药又是怎么回事?

    昨晚丹尼打来的电话无法回拨,他们应该是在频繁更换电话号码。

    这些已是他能获得的全部信息。

    安赫尔疲惫极了,他试着用各种手段从管家那里打听,最后确定管家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这是一场博弈,安赫尔如果透露自己打听到的东西,或许会被反馈到丹尼那里,但如果他弄巧成拙让有心人知道了这些,或许反而会陷他们于险境。安赫尔只能选择不说。

    这座房子处处都像原先在萨尔瓦多的家,却没有丝毫费利佩的气息,就像个“大型的拙劣仿制品”。

    安赫尔在这里的每一秒都倍感焦灼,他觉得再住下去自己会发疯。

    他在阳光通透的窗前站了两个小时,太阳将落之时,他已经接受了事实——费利佩不愿让他涉足一件事的话,他是根本对抗不了费利佩的。

    事实上,眼下他唯一该做的就是等待,如果帮不上忙,那么执意插手就是帮倒忙。生活不是好莱坞电影,冒冒失失的角色只会毁掉一切。

    安赫尔一切如常地出席了晚宴,良好教养使他能够得体应对这场合,无非是赞美、寒暄、致辞、接名片……好吧,不停循环。

    一位男士与他聊天时提议:“安赫尔,有兴趣参与电影配乐制作吗?”

    老师提及过此人,评价很高,安赫尔对他很信任,想了想并未拒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很荣幸。”

    安赫尔酒量不大,一杯香槟轻抿半天也没过半,他担心这只香槟杯一直碰杯已经快碰碎了,默默换了杯马提尼。

    “安赫尔。”兰格如约出现,红头发,钻石耳钉,耀眼却不浮夸。

    兰格的确有当花花公子的资本,他眼形微微上挑,唇形优美,下巴微尖。有些女气的精致长相,但脸庞轮廓恰到好处,令他成为一个男性荷尔蒙爆棚的妖孽。

    安赫尔却盯着他眼睛失神了片刻,兰格的眸色居然是纯黑,与费利佩的黑眸有一瞬重合。

    随即他清醒过来,责怪自己简直魔怔了,这样可不行。

    “很高兴你能来。”安赫尔友好地说,“不过,老师今天依旧不在。”

    兰格大度地摆摆手:“没关系,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以后一定有机会见你的老师,我母亲还想邀请你们一起去我家来着……瞧,咱们这就算世交了。”

    他总有办法让安赫尔笑出来。

    周一到来,音乐学院走廊上琴声、歌声、练功房打拍子的声音交错回响,日子充实又梦幻。

    媒体对安赫尔的表现居然与兰格所说的话不谋而合:标题中就有“闪耀全纽约”这类字眼。这所学院从不缺天才,举办演奏会不算稀奇,安赫尔的演出的确惊艳,但毕竟古典乐界的神级大师都是这里的常客,安赫尔不用担心被围观。

    周四下午难得空闲,安赫尔联系到恩佐——那个第一天在学院见到、来给朋友送单簧管的少年。

    恩佐似乎在吃东西,声音有些模糊:“嗯?你要租房子?正好我也要换个住处。”

    一小时后,恩佐从学校过来,上下盯着安赫尔。

    “怎么了?”安赫尔奇怪道。

    “你简直是吉祥物!”恩佐瞪大了蓝眼睛,“就在来的路上打听到一家,房子很棒,租金奇低,屋主对租客的条件之一必须得是某几所大学的学生,所以才一直没租出去。”

    安赫尔打了个响指,笑道:“去看看?”

    那是一处老式公寓,厚实稳重的建筑,但很干净整洁,仿佛放一把摇椅在窗边就能穿越回上世纪。

    恩佐很有经验,看了一些细节就知道这里很好住。安赫尔也挺满意,这里当然比不上费利佩的大房子,但他觉得自己该试着离开那环境了。

    当天敲定下来,安赫尔租下公寓二层,恩佐在三层。

    回去宣布这个决定时,安赫尔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管家十分忧虑,送他到新住处,一看那旧公寓,几乎昏厥过去。

    幸而管家经验丰富,或许每个富豪家庭的孩子都有一段想体验生活的中二期。老管家坚持让佣人把房子里能弄干净的角落全都打扫一遍,能换新的全部换新,硬生生把面相一百岁的公寓减龄到七十岁。

    最后老管家看一眼那寒酸的老楼和古董般的电梯,忍不住还是劝道:“这……您的琴恐怕都比这房子贵……”

    “警局就在后街对面,这里治安很好。”安赫尔说,“不必派车接送我了,如果先生联系那边,请务必转达给我。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

    幸而这番动静没惊扰到房东和恩佐,安赫尔独自坐在电影里才见过的老式落地灯旁,看看微微泛黄的天花板,一切都像加了层老电影的滤镜,分外安宁。

    恩佐当晚也搬进来了,下楼来找安赫尔,两人靠在沙发上吃冰淇淋闲聊。

    安赫尔问:“你为什么要换房子?”

    恩佐撇撇嘴:“我没想到隔壁住了四个吸毒的……”

    “安赫尔,”恩佐好奇地问他,“我看到演奏会的报道了,真的是你?”

    安赫尔差点被冰淇淋呛住,咳了几下:“嗯,是我,不过以后不会再有了。”

    恩佐:“我看见报道,以为你是富家子弟……”

    “我……”安赫尔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从不对别人说私人情况。

    恩佐却不需要他解释,意味深长地安慰道:“没想到你是出身贫寒却身负才华的励志传奇!”

    安赫尔哭笑不得,幸好恩佐的注意力很快又移到其它事情上了。

    生活变得真实起来,安赫尔学着乘坐公交车、地铁,开始自己做简餐,纽约空气中时常有难以形容的奇怪气味,但这是个自由迷人的地方。

    那场晚宴后第四天,安赫尔接到那位音乐制作人的电话:“有兴趣做电影配乐吗?”

    接下来整整两周,往返于学校、公司、租住的公寓,电影配乐部分是一位小提琴家少年时期的演绎,安赫尔也参与一部分编曲改动,最重要的是,安赫尔演奏风格很符合人物写照。

    这部分项目结束,安赫尔意外地收到一笔丰厚报酬。

    制作人蛮有趣地端详他惊讶神情:“我的小天使,难道以为我骗你来做黑工吗?我会下地狱的。”

    “我只是……”安赫尔发现自己与现实世界太格格不入了。

    制作人与他握手:“真希望能再与你合作,这儿所有人都很爱你。”

    刚出公司大门,迎面有什么东西一闪,熟悉的声音已经靠近:“安赫尔!”

    原来是兰格,那闪亮亮的是他的钻石耳钉。

    兰格揽着他:“你来这儿……做配乐?”

    安赫尔点点头:“项目刚结束。”

    “你该当明星。”兰格啧啧摇头,“为什么总在幕后?”

    “你更适合做明星。”安赫尔真心实意,兰格这张脸、这头天生的红发、钻石耳钉、招蜂引蝶的气质,就该做明星,祸害全人类去。

    兰格哈哈大笑:“你没看到我内心,我差点成为科学家,没想到吧?”

    “虽然人不可貌相,但是……”安赫尔摇头。

    兰格忧伤地道:“我以前是学天体物理的。”

    安赫尔:……

    兰格:“后来实在舍不得纽约,这里太适合花天酒地了,所以毕业回来读硕士,学学金融也很打发时间。人生,还是要跟随内心啊!”

    安赫尔:…………

    后来安赫尔知道,这人有志于成为科学家的本科时光居然在哈佛度过,愈发觉得他那句“跟随内心”不如改成“及时行乐”。

    兰格坚持要送安赫尔回家,他总能把一件事的动机变得极其合理,不当律师不从政简直暴殄天物。

    亲眼看见安赫尔住的旧公寓楼,兰格摘下墨镜,手臂搭在跑车车门上:“上帝居然忍心这样对待他的天使?”

    “已经很好了。”安赫尔被他酸得牙疼,回想幼时在野狗区的生活,这简直是天堂好么?

    兰格对他眨眼一笑:“请我上去坐坐。”

    “只有茶,没咖啡。”安赫尔径自进了昏暗的公寓楼大厅。

    “这里很好。”兰格环顾四周,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流连于墙上油画,“是谁的画?”

    随即看见窗边画架,惊讶道,“你画的?”

    安赫尔泡了茶:“喜欢哪幅,我给你取下来。”

    “睡莲那幅,”兰格毫不客气,“介意我帮你带去画廊估价吗?”

    “能卖?”安赫尔很奇怪。

    兰格被他反问得一怔:“当然。你愿意卖画?我担心你生气来着。”

    安赫尔更奇怪了:“为什么生气,赚钱的感觉超棒。”

    “你是外星来的吧?”兰格仔细端详他,“天使星球?”

    安赫尔应付完这位不速之客,粗暴地把画包好塞给他,回到客厅里算了算生活开销,思忖着接下来该找点什么事做。

    这天,他洗了澡,头发还湿着,坐在画架前。

    他取出那条脚链,系在踝上,细细的蛇骨链衬得足踝很漂亮。有种靡丽的诱惑。

    浴袍下修长的双腿搭在旁边桌上,足踝金铃铛悬坠。

    午后阳光被斑斓的油画折射出教堂玻璃般的绚烂,安赫尔注视那铃铛,任由自己细腻回想费利佩的一切,想他的血,他的拥抱,气味,心跳与呼吸。

    安赫尔闭了闭眼。

    爱随时间变得浓烈。他发誓绝不对费利佩说原谅。

    表面一切都很正常,可安赫尔担心得快要崩溃了,足足一个月,丹尼他们没任何消息。

    纽约已经是冬天。

    风很大,裹挟碎雪扑面袭来。街上雪水化成泥,靴子难免脏湿,行人来往匆匆。

    安赫尔换上衣服,他怕冷,但穿得不算厚,竖起外套领口出了门。

    公寓外,恩佐正在跟一个人说什么,回头瞧见安赫尔,先是把那人拦住,回头提醒安赫尔:“这人要找你,是你的朋友吗?”

    安赫尔站在原地,寒风袭来也毫无反应,定定看着丹尼:“你回来了?”

    丹尼弯起眼睛对他笑笑,灰绿色眸子依旧温柔,转头对恩佐说:“看,他认识我,不过谢谢你这么护着他。”

    恩佐这才边回头看边进了公寓楼。

    丹尼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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