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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费利佩是大魔王,这位侄子就是魔头,安赫尔可能天生斗不过他们。
“再借住几天,”兰格大笑着放过了地毯,走到画架前,“我姨母来了之后,每天想方设法为我约见名媛,回家就像进了联谊会现场。”
安赫尔无法想象那场景:“说不定真有你喜欢的类型。”
“联姻与感情无关,都是生意。”兰格直白地说。
“小天使,问你个问题,”兰格把他拽过来,像拎一只小猫。安赫尔怒而揍他,一番较量之后,被他锁住手脚关节。
距离才能产生美,安赫尔想想那位万人迷巨星,怀疑根本就是此人人格分裂的产物。
“问问问,快问!”
安赫尔连拍两下地板,表示认输,兰格满意地重新把他拎回来放在沙发上,近近地看安赫尔。
“你是不是喜欢我叔叔?我是说费利佩。”
什么?安赫尔险些心脏停跳。
他冷静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对费利佩不会造成威胁,才坦然道:“是。”
兰格若有所思,张口还要继续问,被安赫尔警告:“住口,不许再问!”
傍晚,安赫尔经历一整天的魔鬼式排演,从剧场精疲力竭赶回来,吊着最后一口气趴在沙发上,翻下周的剧本。
兰格俯身关切地看他:“要急救服务吗?”
“放心,死不了……”安赫尔有气无力,“有事要说?”
兰格点头:“大艺术家,为我画幅肖像?”
安赫尔:“这个我明白:要巨幅画布,画出你最帅的一瞬间——然后挂在你家一进门最显眼的那面墙上?”
“不是每个明星都那么自恋,“兰格戳戳他,“画幅肖像,作我下张专辑的封面,你说好不好?”
这事听起来比较正经,安赫尔爽快地答应了。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生活被兰格搅扰得很热闹,甚至颇有些鸡飞狗跳的趣味。
暂时封存了关于费利佩的回忆,安赫尔以为自己可以渐渐对过去释怀。
但当再见到他,仍旧原形毕露。
兰格昨晚醉酒回来,安赫尔半夜给他找解酒药,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于是周末上午迟迟才醒。
两个人醒来都很疲乏,像一组惨淡的伤兵,安赫尔懒洋洋坐在画架前,兰格换好衣服,宿醉头痛得又栽回去了。
门被敲响,安赫尔伸了个懒腰,打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僵了一下。
那双冷峻黑眸漫不经心看着他,修颀身影近在咫尺,独有冷冽气息刹时围住了安赫尔。
“费利佩……”他下意识唤道。
恩佐从楼梯走上来,话音带笑:“那我先上去了。”
如梦初醒,安赫尔知道他又送恩佐回来,敲门只是路过顺便。
“有事?”安赫尔移开视线。
兰格从屋子里慢悠悠过来:“小天使,谁来了?”
费利佩看他一眼,兰格笑笑,拎起车钥匙勾在指尖晃了晃:“原来是叔叔,你们先聊。安赫尔,晚上见。”言罢离开。
“你跟兰格住在一起很多天了。”费利佩静静站着,高挑凌厉的身材气势逼人。
“与你有关系?”
安赫尔请他进来,去冰箱取半冰的水给他,费利佩平时只喝这个。
所谓冷战,不是不联系,而是见面后还维持冷冰冰的客气。
金发微微散乱,披了件睡袍,衣襟随意半敞着,安赫尔光着脚,白皙精致的脸上几分慵懒倦意,眼角梢儿些许上扬,睨着人的时候也懒洋洋的。
费利佩没接那杯水,越过安赫尔的手,将他垂坠的睡袍衣带系起来。
“衣衫不整的时候,不要随意开门。”
“为什么?因为会惹你生气?”安赫尔把水放在一边,态度顽劣。
卧室门半敞着,费利佩瞥了一眼:“你们睡一张床。”
先前管家把公寓的床换过,床其实很大,安赫尔和兰格基本各据一边互不干扰,兰格借住这些天,两人就像室友。
但安赫尔觉得自己突然到逆反期了,张口道:“没错,每天都睡一张床,难道有什么问题?”
安赫尔端起那杯半冰的水,自己喝掉,冷冷问:“你来有事要说,对吧?我听着呢。”
他请费利佩坐下,两人彼此对峙着,男人靠坐在沙发上气势凛冽,安赫尔披着睡袍庸庸懒懒倚着,无形的界线分明矗立。
“跟边境名单有关?”安赫尔有时聪明得过于锐利,“我母亲不是早就把它交出来了?”
费利佩平静地道:“你母亲只是说出它在哪。”
安赫尔觉得他们像在谈判:“所以?”
“它在你这里。”
安赫尔:“她没给我任何东西,不可能在……”
说到一半,他想起什么,脸色发白:“……录像?”
费利佩只是看着他,轻轻点头:“录像里的人,就是名单。”
怔了一下,安赫尔却笑起来,像金灿日光照破层云:“啊,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个天才。”
这可爱的笑容已是久违,费利佩凝视着他。
安赫尔跳起来,光着脚轻盈的跑过地毯,在抽屉里一阵翻找,抓起一本速写簿,慢慢地晃悠回来。
他露出骄矜又狡黠的笑容:“——都在这里面。”
当天在哈德逊河峡谷庄园,安赫尔将那段父亲的录像,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午。
以他的记忆力,回去后顺便就把录像里的人都画了下来,这可能是出于练习速写的习惯。
重要在于,他人物素描的还原程度很高,拿来当通缉照都足够了。
费利佩翻看了一下,合上速写本:“画得很好。不过下个月会有一次跨国追捕,需要你现场指认。”
“可以。”安赫尔淡去笑容,重新全副武装竖起尖刺,“正事谈完,该道别了。”
“希望你回去住。”费利佩对他说,“而不是和谁睡在一间卧室里。”
安赫尔站起来走开:“不。”
身后脚步声转眼靠近,他随即被费利佩拉到怀里,耳畔落下轻吻:“别再胡闹。”
安赫尔轻声反驳:“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指认名单的时候我会去的。现在你可以随便找任何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儿,就像恩佐那样,不必非得是我——何况我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擅长小提琴了,我和沃伦。韦尔没那么像!费利佩,会有很多人渴望被你多看一眼。”
他相信费利佩不会对恩佐动心、更不可能被任何一个谎言蒙蔽,但那些不愉快的情绪就是忍不住爆发出来。
安赫尔被抱从身后得很紧,费利佩什么也没回答他,低头亲吻安赫尔耳后、脖颈。
安赫尔不停想要推开他,却挣脱不动,两个人较着劲,从沙发边对峙到书架旁。
就在这时,费利佩看见画架上兰格的肖像,神色瞬时一沉:“安赫尔,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
“想要乖乖听话的安赫尔?你找错人了,”安赫尔气起人来根本难以估量,“我会随便带人回来过夜,会为别人画肖像,跟你做的事全都可以和别人做一遍,满意了吗?”
他突然被费利佩压在书柜上低头封住唇,所有激起怒火的话语,都刹时被这个吻强行截断,肩膀和腰|胯被牢固地抵在书柜旁,动也动不得。
安赫尔被吻得几乎喘不上气,男人挑开不久前为他系上的睡袍衣带,手掌抚摩他腰身肌肤,停留在刺青的位置:“刺青的声轨,是谁的声音?”
安赫尔大口喘气,徒劳地反抗他,恶狠狠地激怒他:“别的男人床上说话的声音。”
这句话真的惹怒费利佩了,他利落地扯掉安赫尔衣服,拿起自己的外套,将赤|身裸|体的安赫尔一裹,直接打横抱离开了公寓。
他就这么抱着安赫尔出了旧公寓楼,径直上车,司机立即启动车辆。
整个过程,安赫尔震惊得忘了挣扎……费利佩的大衣裹在身上很宽大,里面几乎真空,露出安赫尔赤|裸的小腿和双足。
“回家。”费利佩对司机吩咐。
安赫尔这个样子,根本没法逃跑。
他震撼得缩在车后座上,心想太歹毒了!
费利佩靠在真皮座椅上侧头看他,安赫尔裹紧身上唯一的大衣,往后躲了躲,紧接着却被按在角落吻住。
宽大的车后座上,安赫尔暴露在外的小腿被压制得动不了,轻蹭过费利佩的西装裤脚,整个人被覆在他怀下,故意折磨般的漫长亲吻。
回到那座熟悉的房子,安赫尔已经被吻得浑身发软,裹着男人那件大衣,被抱到卧室,直接扔在床上。
“安赫尔,你顽皮得过分了。”费利佩走到床边。
安赫尔躲到一边与他对峙:“还要我回来做什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费利佩将他捉回来,扯下领带绑住他手腕,将他手腕扣在床头。安赫尔一边被他唇齿纠缠深吻着,一边被压在床上紧贴他身躯。
男人掀开安赫尔身上唯一的大衣,白皙修长的身躯暴露出来。
“安赫尔,”费利佩抵在他耳边,“说原谅我。”
“不。”安赫尔哽咽着,倔强地道。
“那天晚上是你在照顾我,对么?”费利佩问起会所的事。
“你认错认了,那是恩佐。”安赫尔咬牙切齿。
费利佩吮|咬他颈侧:“小美人鱼,我对别的人没兴趣。”
“放开!”
费利佩低低在他耳边说:“那晚我们做了什么?像这样?”
手掌抚摸过腰身每一寸,沿路探下去,安赫尔忍着泪轻轻挣动,却无意中摩蹭彼此身体,引得费利佩吻得更狠。
一声清泠的铃铛回响,突然让费利佩停了一下。
他垂眸,捉住安赫尔的脚腕。白皙修长的脚踝上系着那条吉卜赛脚链。铃铛的卡簧被挣脱了,金铃铛儿悬在下方,衬得赤足与修长小腿骨骼细致。
“你还留着它?”费利佩轻声问。
这是他送给安赫尔的第一份礼物。
“现在我不要了。”安赫尔依旧不肯服软,细碎金发散在眉间。
“不,你永远都要留着它。”
安赫尔压低声音:“我们甚至都没正式在一起过,费利佩,是我追求你,可我已经说过放弃了……像从前那样不行吗?”他甚至有一丝哀求。
费利佩覆身下去,五指交叉着扣住安赫尔五指,一手勾起他膝弯,逼迫他缠上自己身体。强势侵占的亲吻爱|抚中,安赫尔意志力已然溃不成军。寂静卧室里只有肌肤摩挲,细微水声,喘息,以及惑人的铃铛轻撞声。
安赫尔渐渐回吻他,男人握着他系着金铃铛的脚踝进|入他身体时,安赫尔发出低低的哭腔,不久就变为低喃与喘息,痛与欢愉将他推到极致湃涌的潮水中。
“安赫尔,”费利佩冷冽的声线诱惑之极,“说原谅我。”
“我……原谅你……”安赫尔的蓝眼睛泛着迷离水色。
“叫我的名字。”
“费利佩……”
费利佩的黑眸染了欲,望着身下的金发少年,重新吻住他:“我爱你。”
傍晚,安赫尔倦懒地蜷缩在他怀里,稍稍一动,就被以更舒适的姿势抱得更紧。
“疼么?”费利佩吻他额头。
安赫尔报复性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翻身压着他:“我太后悔那天……”
费利佩抬了下眉头,表示询问。
“没什么。”安赫尔说不出口,后悔那天没睡了你,结果今天被你睡了……
他看见费利佩肩头的枪伤痕迹,那是从前他为保护自己挡下的一枪。
安赫尔怔了一下,低头亲吻他的伤疤。
“下个月指认通缉犯,要去哪儿?”安赫尔问。
“华雷斯。会很危险,不过别担心。”
费利佩轻轻拽过他,让他伏在自己身上,细细端详安赫尔,手指抚摩他柔软的金发、精致眉眼,以及被吻得红润的唇瓣。
安赫尔静了一会儿,望着他:“费利佩,要我原谅的时候,其实是想听我父亲说原谅你,对吗?”
苍白指尖抚过安赫尔的唇瓣,费利佩点点头。
“你真的能分辨清我和沃伦。韦尔吗?”安赫尔凝视他的眼睛。
费利佩没回答他,倾身将他反压下去,吻了他很久。
天刚黑的时候,安赫尔坐在沙发上一页页翻看速写本,那段录像没有备份,仅有的原件已被母亲烧毁,他的记忆和这些速写画像就是唯一的“边境名单”。
他看了一遍,觉得记忆还是很清楚的,相信再见到那些人可以认出来。
“搬回来住?”费利佩在他身旁坐下。
安赫尔合起速写本摇摇头:“等这些事都结束了,再考虑。”
他不能忘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