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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英国不到一个月,我已经把我妈给我的生活费用光了,不过她很快打给我第二笔,也从来没和我说需要节省什么的。
但是那天我下课回公寓的时候却看到周莉拿着一些单据愁眉苦脸,她说:“湘湘,我们这个月的水电费太贵了。”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还是没明白到底用了多久,也不知道这些是几个月的。
周莉说:“我算过了,我们俩这样的话,每个人每月的生活费都有快一万人民币的了。”
听她这么说我才吓了一跳,在国内的时候,我妈的工作算是高薪,但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到一万。
我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周莉说:“那不然这样吧,我同学有在租房子的,女生,也是中国人,我想把我的房间转租给她,然后我们两个住一间,以后每个月我也给你一半的房租。生活费里房租也是占大头的,省了一半房租我们都轻松很多。你说这样可以吧?”
“可是,我的房间很小,住不下两个人啊。”
“我们可以换成双层床,我住上铺就可以,刚好楼上有人搬走,可以便宜把床卖给我们,就这样吧?”
看到周莉已经计划了那么多,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她,只好点头说可以。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果说我人生的第一个悲剧是认识司辰的话,第二个悲剧就是被迫出国,认识了周莉这种室友。
第323章 极品室友2()
语言班班里只有我一个中国人,打电话和我妈商量她说让我自己决定就行,如果钱不够了她过几天会打给我。
我也没有其他能商量的人,和祁祥很久没联系过,出国前和我说有事一定要找他的江皓,我也不想再麻烦他。
其实也没什么可商量的了,我早就答应了周莉,现在反悔也不合适。但我没想到,我下课回家的时候,周莉已经找人把双层床装好了,除了床之外,她还搬进来自己的衣柜和书桌。
周莉人却不在,只在桌子上留了个纸条给我:我去打工了,晚饭放在厨房,自己热一下再吃。
单纯看这张纸条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大方又善良的好室友,好姐姐,可是我去厨房端出来那盘只有几片蔬菜的酱油炒面的时候,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是我从小打大第一次和陌生人合租,一开始我确实觉得周莉很照顾我,但时间越久中间的矛盾也就越多,我不是感觉不到。
我不说,不是因为我傻,心里肯定会不痛快。
因为这种不痛快,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出国,因为在学校里也没有交到新的朋友,我变得越来越消极,上课的时候会走神,晚上会失眠,早上会迟到,迟到的太久了,干脆旷课在公寓里睡觉。
第一次小测验我的成绩是班上最后一名,英国的老师也不会像国内的老师一样会因为成绩不好联系家长,每次电话里我妈问我成绩的时候,我也都说还好。。。。。。。。。。。
一开始周莉晚上只会和男朋友打一会儿电话,后来就变成视频聊天很久,他们经常会聊到半夜两三点,我听着声音睡不着,迟到和旷课就越来越频繁。我想过和周莉好好聊聊这件事,但自己也越来越没心思上课,就懒得再说这件事了。
第二个月我和周莉的开销又超了预算,我拿着那些水费单电费单问周莉现在不应该三个人平摊么,周莉说她同学很少在公寓,所以租房的时候就答应了包水电。
所以多的那一份,我还是要承担一半。
为了安抚我周莉拉着自己的男朋友请我吃了一顿饭。
私底下我自己也想过搬出去,但我英语不行,在没有手机翻译软件甚至没有电子词典的年代,我连和地产中介交流都有很大的障碍,而且我是未成年,租房的手续还有担保人的要求都会复杂很多,短时间内,我确实不能搬走。
我和周莉彻底变成一种面和心不合的状态,她和另一个室友一起搭伙吃饭,我每天就吃泡面面包省钱。
让我和周莉正式翻脸,是因为有一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发现双层床的下面竟然摆着三双鞋。
房间里只有我和周莉,平时床下只会有两双鞋,而且多的那一双,明显是男运动鞋。
我才睡醒,脑子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只是奇怪多了一双鞋。抬头的时候,又发现双层床的梯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尺寸上看,也很明显是男裤。
我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的,以为周莉把别人的裤子挂在那里。
但当我站起来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才看到,双层床的上铺上,分明躺着两个人,周莉和他的男朋友。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的一些奇怪的动静,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再看看自己身上没穿内衣,只有一条睡裙的时候,吓的尖叫出来。
周莉和她男朋友就是被我叫声惊醒的,我缩回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然后看着他们俩陆续从上铺下来。
看到男人的脚和小腿的时候,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之前周莉也带男朋友回来过,但那时她还没搬到我的房间,也会提前和我商量。这一次,她什么都没和我说就带男朋友回来,两个人就睡在我的上面。
接连几天我都没和周莉说话,每次看到这张床都觉得恶心。
周莉也跟我道过歉,还保证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事,我装作听不见从她身边经过。
第一个学期结束,因为我是中途插班成绩也不好,成了班上唯一一个没有升班级的学生。到了新班级,我试着去交朋友,和同学一起吃饭逛街,但她们每次聊天的内容不是化妆品就是名牌包,我总是不能参与进她们的话题,这一次我还是插班,所以班上十七个人,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同桌的。
正式翻脸之后,周莉和她的同学也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排挤我,公寓里一切的公用空间都变成她们两个的,有时候也会带人回来喝酒,经常到了半夜三四点外面还很热闹。
我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没有精神上课,旷课的频率又比之前高了一倍,有一次我感冒发烧缺了一礼拜的课,后来干脆就不去学校了,学校老师打过一次电话后也没来找过我,我妈那么忙,也从来不会关心我现在的成绩。
后来我想,这学期就这样吧,再有一个月就是下学期了,下个学期就又有新同学了,到时候再试着融入她们,好好学英语。
周莉问我要不要去打工。
这是我和她翻脸之后第一次对她说的话又感了兴趣。
对留学生来说,打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可以认识更多朋友,也会更快学习语言,充实生活。很多人打工的目的也不完全是为了钱。
其实我也想打工,总比整天闷在公寓里看电影更好。
但是我还没成年,法律上规定我是完全不能打工的。
周莉说她能带我去打工,她的一个阿姨在这里开了一间练歌房,客人英国人和华人各一半,她在里面做服务生,也可以介绍我去。
我英语不好,周莉就说:“那你多打工,很快语言就不是问题了,而且你负责给包间送啤酒就行。”
我问周莉,“你说的,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周莉就笑了,“虽然咱俩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我这次介绍你去打工也是为你好,不管是国内还是这里,这种娱乐场所肯定都不简单,但是在这里其实更安全,你的工作就是送啤酒。”
“还是算了吧,我不去。”
“那也没关系。”周莉耸耸肩,“不打工的话,出去玩玩总可以吧,就当我正式对你道歉,上次的事对不起,你年纪那么小,我们俩也不该孤立你。”
?“不用了。”我站起来准备走。
“别客气了!”
我最后还是被周莉拉到了那间练歌房,里面装潢不错,其实就是普通的夜店,只不过老板是华人,根本不是电影里红灯区那样。
我放松了一点戒心。
周莉和她男朋友,还有她一些英国人的同学都去了,一大群人拉着我进了包房,因为我是中间年纪最小了,对他们来说又是个外国人新面孔,每个人都来和我聊天,我英语不好,他们就迁就着我慢慢讲。
老实说,和这些人相处都要比在学校里轻松。
练歌房肯定要唱歌,我之前赌气说过自己再也不想唱歌,上次受伤的后遗症导致我听力不如从前,我也不愿意再拿起麦克风唱歌,但是大家都说要我唱,刚好第一首就是我喜欢的乐队的歌,我喝了点儿酒,拿起话筒就唱了起来。
原本热闹的包间在我唱歌之后忽然安静下来,大家又开始尖叫,惊讶。
第324章 抛弃()
我想我喜欢唱歌是遗传我爸。
会在尖叫声里得到满足,大概也是遗传他。
一个英国小伙子上来跟我搭讪,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之后告诉我,他是一个地下乐队的主唱。
于是我又想起了司辰。
我总是想司辰,一开始刻意回避,渐渐的就觉得他是刻在我身上的噩梦,忘不掉,但想着想着,也就麻木了。
于是我把写着手机号的纸条还了回去,轻轻的摇头。
往后的日子,周莉还是隔三差五的喊我去练歌房,我知道她在那里打工拉人去会拿提成,有那么几次,我还是禁不住诱惑去了。
也许我骨子里的那点儿虚荣,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对掌声尖叫的渴望。
后来,我真像周莉期待的那样和她一起在练歌房里打工了,只不过不是端啤酒,而是在外面的大厅里唱歌,和一般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没什么两样。
能唱歌,也是让我动摇的原因,我当时根本没考虑过我连打工许可都没有,在这儿唱歌到底算不算合法。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真被遣送回国了,对我也说不定就是种解脱。
说到底我还是年纪不大,接受能力比较强,在练歌房待了没多久口语就进步了一大截,和人的交流已经不是问题了。
和周莉最后一次吵架是因为我听到她和她男朋友打电话。
那天我回公寓比较早,平时都是快天亮才回去,来大姨妈了身体不舒服就请了假。周莉大概没想到我那么早回去,就开着免提和男朋友聊天。
我这时候听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隔着房门就听见她们两个的声音。
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清楚楚的知道周莉从前是怎么算计我的,从我第一天搬来这里她带我去办手机,买电脑就从我身上赚了不少钱,后来每个月的水费电费包括房租她一直都在骗我,就连我在练歌房唱歌,她也拿了一部分提成。
这些事我不是没想过,但这么清清楚楚的听着她说出来心里肯定不好受。
不好受也就算了,早就习惯了。
但是周莉后来不止跟他男朋友说我有自闭症,还说:“前几天她洗澡时没关门,我不知道就进去了,看见她手腕上有伤,原来还自杀过,难怪手上一直带着个护腕。”
周莉的男朋友就跟着附和:“难怪我总觉得她古古怪怪的,又不爱说话。”
周莉就不高兴了,“你天天看她干什么?我让你帮我找新室友你找了吗?”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和我们合租的另外一个女生好像没找到工作准备回国了,周莉最近急着物色新的室友,她日常开销比我大家里也不给钱,每个月都是紧巴巴的算计着钱。
周莉正苦恼找不到人租房子,我们那个室友就回来了,喊了我一声,问我怎么站在门口。
然后周莉就来开门了,看到我之后尴尬的笑了一下。
我连虚伪的回应都做不到,进了门就打开行李箱从衣柜里翻出来衣服往里面胡乱的堆。
周莉抓着我的手腕,“陈湘你干什么呢?”
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想搬家。”
要不是今天听到周莉这么说我,我早就不考虑搬出去的事了,现在突然说要搬,也是一时冲动。
周莉一直和我道歉。
她这么一说,我反而不断的想起来她刚刚说的自闭症,自杀,心里越来越乱,就拉着箱子走了。
周莉追在我后面,“合约还没到,如果你搬走要付三个月房租。”
显然我是没这么多钱的,但我还是走了。
我和练歌房的老板摊牌,最后他答应我今后我的工资不会在抽出一部分给周莉当提成。
这几天我无家可归,就算去地产中介租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完手续,于是我就整晚都在练歌房里唱歌,到了天亮就住在附近的背包客旅社里。
周莉那件事让我心情很糟糕,日夜颠倒的生活更让我感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