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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敷衍着推开他，绕到后面的休息间准备。
前一个还没唱完，想起祁祥还在外面，我故意换了一件更暴露的衣服，妆也更浓了，刻意露出来左耳新打的七个耳钉。
七个耳钉，上面两个，下面三个，还有两个是打在骨头上的。还好这就是个非主流的年代，年轻人都觉得这么一串耳钉挺帅的。
当然，这些耳钉也是我来这里之后才打的。
我听力没有完全恢复，打耳钉的时候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就觉得突然刺痛了一下，然后就疼了七下，还挺过瘾的。
这一天我的样子，确实又刷新了祁祥的底线。
我又喝了两杯酒，这次是和另外一桌的人，我每天在这唱歌，只要是常来的人都会认识我，祁祥也和昨天一样又找借口一直跟着我。
从晚上，到天亮，他又坚持要送我回去。
在楼下，祁祥问我：“电话怎么不接？”
“没听见。”
他又打了一次，果然没什么声音，“静音了？”
“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完，祁祥就拿了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自己按了几下之后眉头又皱紧了一点，“怎么一个号码都没存？”
“没有什么好存的。”
第327章 关联（）
“那就把我的存上。”
我没怎么考虑，随口回答，“你存吧。”
“嗯。”
好像这个号码存下来他心里也就踏实了，祁祥顺便关了手机静音，“明天还去唱歌？”
我点了下头，“每天都去。”
“那学校呢？”
我没刻意跟祁祥深沉，只不过不去上学这事儿说到底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更何况在以前认识的人面前，对着祁祥，我总有点儿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于是我反问他：“你呢？这么闲？”
“暑假，下礼拜开学。”
“大学啊？”我问。
“嗯，我成绩差，上了一年多预科。”
我眼皮抖了抖，笑着回答，“很厉害了，大学生，那我回去了。”
大学生，在我们这会儿确实还是含金量高且挺牛逼的存在，一家里要出了一个大学生是很值得炫耀的，更何况，祁祥还是在英国镀了层金的留学生。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什么天壤之别，都不够形容。
或者再远一点更好，这次的重遇纯属多余。
顿了顿，我接着说，“明天别来了。”
祁祥用那种很无奈的目光看看我，“看心情。”
看来祁祥的心情很好，转天我刚到练歌房就看到他选了个不错的位置包了桌，我远远的看着他就觉得挺别扭的，直接去包厢里跟人玩儿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快十一点要上台唱歌才出来。
意料之中的，祁祥人还在那儿，我上台的时候他还递过来有点得意的眼神。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第一个小时我唱的都是快歌并且省去一切互动时间，十几首歌下来乐手也投降让我休息一下。
我放开麦克风下台，专门选了和祁祥相反的方向，无视他往吧台那边走。
他也慢悠悠的跟过来。
我又转身往后门走。
练歌房后门出去是条小巷子，很窄，没有路灯，但是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声音。
这个地方祁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倚着墙吸了口气，有点儿冷，就把唱歌时褪到肩膀的衬衣往上拉了点，顺便从口袋里掏出烟。
我第一次抽的烟叫hope，日本牌子，听说薄荷味的适合女生，但吸进去的味道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除了辣就是呛。
后来渐渐习惯了那种味道，也没觉得抽烟有什么好玩儿的，大概就是吞云吐雾的时候脑子会暂时放空一会儿。
风大，这根烟我点了几次都没点着，再抬头的时候祁祥已经追出来了。
他本来嘴角弯弯的，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就拿眼睛瞪我。我也瞪回去，毫不示弱。
跑吧，我又跑不掉，与其浪费体力还不如等祁祥过来一次说清楚。
勉强笑了笑，我准备用无所谓迎接祁祥的一切责问，反正他问多了也会觉得无聊，或者干脆觉得我无可救药。
跟我想的一样，他第一句就是，“现在不止喝酒，连抽烟都学会了？”
“对啊。”我笑嘻嘻的回答，“挺有意思的。”
可能祁祥把风挡住了，这次我很顺利的把烟点了，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的吸了一口进去，这下他总该信了吧。
祁祥皱眉，伸手把我的烟抢走了，烟头按在墙上熄灭之后又看了几眼。
“你要试试啊？”我笑得特荡漾，从烟盒里又拿出来一根递给祁祥，“但是他们说男的抽薄荷烟不好，容易yw。”
祁祥好像很生气，但他克制着不跟我发火，“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不耐烦的看着他，“我每天都这样，你没看到而已。”
“喝酒，抽烟，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一起？”
“那你是三还是四？”
“陈湘！”祁祥真的生气了，抢了我手里的烟扔在地上，双手钳着我的手腕把我按在墙上。
墙面凹凸不平，疼的我皱紧了眉。
“你看到了，我就是现在这样，我喜欢唱歌，喜欢在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唱歌，你们那些高大上的东西本来就不适合我，我就是喜欢喝酒，喜欢抽烟，你凭什么管我？”
我抬脚踢祁祥，到底没忍心踢他要害，但是高跟鞋踢到膝盖也很疼了，祁祥却好像没被碰到一样，一动不动。
我又推他。
他就加大的力气，这下好了，我完全被控制住，一下都动不了。
祁祥失望的看着我，我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就转过脸去躲开他。躲开，又被捏着脸转回来，这样来来回回几次之后，我说：“你再不放开我就喊救命了。”
“随便你，最多我被警察带走，然后遣送回国。”
我拿他没办法。
祁祥问我：“你和司辰分开了？”
我不说话，显然他这个问题勾起了我这辈子最糟心的一件事，也是三言两语没办法说清楚的一件往事。
如果不是祁祥提起，我每天都要逼着自己去忘记我从前认识过那个人。
看我不回答，祁祥就接着问：“和司辰分手了，所以你就出国了？”
我忍着回忆里那些痛苦的点滴，“你想的还真简单。”
“出国怎么不告诉我。”
我说：“告诉你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太熟。”
“不熟？”
“是啊。”我大大方方的回答，“就是老同学吧。”
“就只是老同学？”祁祥开始生气了。
我：“我妈不让我找你。”
出国前我妈还说过送我出来和祁祥做伴这种话，但现在祁祥这么久才找到我，很明显连我出国这件事都不是我妈告诉他的。
显然，我拿我妈当挡箭牌祁祥也认可了。
也许祁祥真的不知道我出国这件事，所以他前几天遇到我，真的就是个意外。
在外面站了半天，我已经有点儿冷了，祁祥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我的身上。很暖，肥皂水的味道也很好闻，没有香水味，没有女孩子的味道。
我要把外套脱掉还给他，被祁祥拦住了。
我知道，再不穿就是矫情了。
祁祥就直说了，“所以你现在还司辰没关系了对吗？我也一直是一个人。”
我笑：“你暗示什么呢？我和他分手了，你是一个人，所以呢？下一句是不是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祁祥皱了下眉。
我不傻，有时候却在刻意装傻。
比如一年前我明明知道祁祥是喜欢我，他走，他出国，除了家里给的压力之外更多还是不想留在我和司辰之间。
所以他走了，可现在我和司辰分开了，祁祥觉得可以重新追我，这件事其实很好理解。
然而我和司辰之间，从来就不是在一起了又分手了那么简单。
就算是那么简单，和一个分开了就要和另一个在一起，这种关系未免太随便了。
祁祥也知道不好开口，所以他每一个眼神都好像在表示着“我不想为难你”，换个角度来说，有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人一直默默的等着你，承担着一个备胎该做的一切的事情，确实很难叫人不动容。
同样的，这种压力也不是随便谁都受的起的。
我受不起，就算不是祁祥，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只能回一句呵呵哒。就算不做李莫愁，我想十年八年内我都没有爱上一个人的打算。
祁祥说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抬眼皮看了看他，“我不喜欢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以前”
“以前是以前。”咬了咬牙，我说：“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勉强没意思。而且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想在和以前的人有关联。”
第328章 缺爱（）
显然我的说法不足以让祁祥信服。
我明白的，在他经历过的人生里恋爱恐怕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恋情结束了一段大可以开始新的一段。
哪怕有什么遗憾呢，或早或晚都会随着时间淡去。
我不一样，我不爱司辰了，我恨他，恨他的同时也不想爱别人。
也可能初恋不同。
但是说到底，我对祁祥确实没了最初的那种感觉，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对他的关心已经全部是出于朋友的角度。
我自己想的好多东西，以至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祁祥一直在和我说话。
我不是听觉还有点问题么，所以他那么耐心的小声讲话早就被夜场里传来的嘈杂音乐声覆盖，我根本一句都没听见。
为了掩饰自己这个缺陷，我假装淡定的瞥了祁祥一眼：“没听见，我要走了。”
也不知道祁祥刚刚说的是什么，被我这么一闹他立刻就火了，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的了，我刚要走又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整个人都撞在了墙上，下一刻，他用手臂圈住我。
“你干什么啊！疯了你！”
我拼命想推开祁祥，他却一鼓作气的捏着我的脸，劈天盖地那样亲下来，他肯定是疯了。
我知道祁祥接吻的技术不一般，即使我不断推开他还是发挥的游刃有余，比司辰要强多了。那是因为司辰告诉我亲我的时候他会很紧张。
呵呵呵，都是假的。
我脑子里又出现司辰抱着丁梦洋亲的画面，其实他早就开始骗我了，也只有我那么傻才新，就像江皓说的那样，我孤僻又缺爱。
挣扎的时候我不小心就碰到祁祥的那个什么了，硬的。这一下子就把我恶心坏了，而我恶心，还是因为想到了司辰。
祁祥也因为被我碰到忽然松开了手。
我推开他转过身去吐，祁祥就拉着我的胳膊拍我的后背。
“你别碰我！”
祁祥立刻松开手。
吐完了，我转过身发现祁祥还在，他皱了下眉脸色为难，好像在和我说对不起。
我突然就冲着他笑了，“我知道，正常的生理反应。”
他又皱眉。
我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和司辰做过了，就算你不觉得恶心，我也觉得恶心。”
眼睁睁的看着祁祥脸上的表情从不可思议变成愤怒，最后变成心疼，可能还有一点点遗憾吧。
他怎么会没想到呢，连他自己都不算正人君子，还觉得我和司辰谈恋爱只会拉个手那么简单么？
当然，这不是祁祥的错，不是司辰的错，都是我自己的错，我不就是缺爱么。
我送祁祥身边走开的时候他已经不会再拉住我了，自然也没有跟上，开门，关门，我低着头一口气走回到台上。
还没碰到麦克风，服务生就来喊我，问我我朋友留下的蛋糕怎么处理。
我朋友？那肯定是祁祥了。
我跟着他走过去，在祁祥一直坐着的地方果然有一个方形的盒子。
“这是很有名的甜品店，每天只做三个蛋糕，听说要提前两个月预订才可以。”
大概是好奇吧，我还是打开了那个盒子，上面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第329章 司辰不能弹琴了（）
字是中文写的，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把蛋糕重新装好，跟身边的人说：“我今天不舒服，提前下班。”
说完我就提着蛋糕往外走，也不顾后面的人不断喊我。
到了门口我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往后门的方向。
和我想的一样，祁祥早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故意绕回来是为了什么，大概就是想和他说一句谢谢对不起。
说到底祁祥根本就不欠我什么。
回公寓之后我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