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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似水年华-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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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我看见手腕上的刺青都会想起司辰也有一个一样的,他还为了我把cx两个字刺在身上,那是一辈子的,所以我坚信司辰不会真的这样离开。

    我找我妈借钱和琴行的老板谈转让,找所有司辰认识的人帮我留意他的下落。

    一个月后,我终于接到一个电话,是司辰在北京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司辰带着他妈去了北京,就是这两天的事,但是司辰去换了美元还拿着护照什么的,他怀疑司辰要出国。

    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我直接定了机票北京。

    这是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没有信心能留住他了,我叫了向西来陪我,甚至想过向西能不能帮我一起留住司辰。

第359章 他走了() 
我在心里假设过无数种我和司辰未来的可能,却没有一种是他会走,一个人走,彻底的抛下我离开。

    我不确定司辰要去哪儿,只知道他要走了,要出国。跑遍了所有托运柜台也没找到他,向西赶过来的时候,我依然没找到他。

    从早上到中午到晚上,我几乎以为司辰早就离开了,向西的手机也打不通了,那么大一个机场,我依然漫无目的的到处找。

    后来我看到边检外面聚集着一大群人,里里外外的围着好几层。

    我跑过去,在最外面果然看到向西摔倒在地上,手还紧紧攥着司辰让他别走。

    司辰终于停下了,向西也送了口气,放开手。

    可就在我费劲的一层一层从人群里挤过去就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司辰突然重新拿起行李箱,带着他妈消失在边检通道里。

    我追进去,被赶出来。

    “司辰我诅咒你飞机掉下来!”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连一句为什么都不愿意回答,一声再见都不想说。

    我在机场发了好久的呆,向西为了帮我留住司辰被他推到在地上扭到脚,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我跟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低下头默默的掉眼泪。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放弃。那件事过去已经快两个月了,每天醒来的时候我都以为很快他就会接我的电话,可是他真的走了,而且是不声不响的走,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可能我还会幻想他会突然出现。

    可能真的,心死只是一瞬间。

    公司的人知道我跑来北京了,打电话过来说要接我。

    我看着向西,她冲着我摇摇头,“我没事,等下我自己打车回学校,你也是啊,等放假我去找你玩儿。”

    向西送我出去,看着我上车,我跟她说我很好,不用担心。

    实际上,车窗合上的一瞬间我就埋着头开始哭,车开了多久我就哭了多久,没人和我说话,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一点。

    一个红灯停了好久,我以为已经到了,抬起头发现外面依旧是车水马龙的大街。

    我问专门来找我的经纪人:“张姐,你能帮我办美国签证吗?”

    张姐愣了下,拍拍我的头,“这件事过几天再说。”

    我吸了吸鼻子,打算继续哭的时候发现车不对。公司的车都是商务车,但今天来接我的不是,就在这时候,驾驶位的人抬头透过后视镜看着我。

    我愣住了,竟然是祁祥。

    张姐说:“早上看到你不见了查到你买了来北京的机票我就赶过来了,公司能出来的人都在到处找你,祁祥是我问他有没有见到你,他就出来跟我一起找了。”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次任性给身边人带来多少麻烦,不是一句对不起或者谢谢就够的,我也没想到原来有这么多人在关心我。

    我保证:“我会好好的。”

    车没往我之前住的公寓那个方向开,张姐家就在北京,祁祥就先把我送到酒店,开好房间之后再送张姐回家。

    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我也没洗澡,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开始发短信,给司辰。

    发了几条之后我想起来他的号码早就停机了,我又开始给他发邮件,发qq,问他要去多久,多久回来,问他住在哪里,告诉他我想去找他。

    在此之前,我已经给他发过无数条信息,虽然没有一次得到回应。

    我抓着手机,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办啊,我找不到司辰了,怎么办啊。从前都是我任性的说走就走,第一次,我开始担心我真的就要找不到他了。

    房间里回荡的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叹息声,悲哀的有点儿像苟延残喘。

    第二天那些信息依旧没有回复,我带着口罩遮住憔悴的脸去退房,打车回公寓。

    这个地方我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非典之后司辰就一直陪我住在这里,所以这小小的二十平米里其实到处都是我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一双情侣拖鞋,用的发毛都舍不得换的情侣牙刷,我喝了一半的白开水,杯子边缘上还印着几个月前残留的口红印。

    甜蜜的时候我们也用同一个杯子,两份冰激凌,司辰也会说他就要吃我咬过的。

    我给他洗过内裤,他在我大姨妈心情烦躁的时候为我包揽一切;我们一起做过饭四只手笨拙的切菜,把锅盖当盾牌锅铲当武器打过架;摔碎的玻璃杯永远是他去捡,因为我太粗心;合照的照片做成照片墙贴在餐桌边上;两只枕头只有一个凹陷的比较明显,因为每天我都要窝在他怀里睡;拖鞋也是,司辰的那一双上面毛茸茸的地方都塌下来了,那种踩在脚上跳舞的游戏我们玩过很多次;抽屉里是他修打口碟的工具,我学了好久,就是学不会他那种手法不知道毁了多少碟,后来我们偷偷把陈识自己录的那些偷偷打口然后自己修着玩儿。

    橱柜里有半箱泡面,是我工作太晚不能回来的时候司辰自己吃的;书桌上有他给我写的曲子,每次他问我更喜欢哪个,我都是匆匆忙忙的开门出去说我要迟到了;dvd旁边很多租来的影碟,我一张也没看过。

    在我记忆中,这间房子里更多是两个人的声音。

    对司辰来说,也许还有很多很多我离开的背影吧。

    感情就是这样,好奇怪,分手后想起的都是过往的甜蜜,反思的是没有机会再能去珍惜。所以付出更多的那一个可以走的洒脱一点,比较他尽力了。

    而我,活该自食苦果么。

    敲门声想起的时候我抹了一把眼泪跑过去开门,心里想的是不是司辰忘记带钥匙了,打开门却看见祁祥出现在我面前。

    “酒店说你退房了,我就过来看看。”

    我扯出一个笑,“我又不是没地方住,酒店太浪费。”

    他嗯了一声,扫视着房间里的样子。

    我依然挡在门口,“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潜意识里,我依然不愿意有人进入属于我和司辰的小小空间,我也不想离开。

    我是那种怎么哭眼睛都不会肿,只会很红很红就像重感冒那样,带着口罩更像一个病人。其实我没什么心思吃饭,坐下没多久,我就开口问祁祥:“司辰去美国,你知不知道?”

    祁祥在美国留学两年,我以为司辰决定去美国会找祁祥。

    他低着头,耐心的挑着盘子里的青椒。

    我又问了一次:“他又没有找过你,让你帮他安排?”

    祁祥抬眼皮看了我一眼,把那盘挑出去青椒的炒饭推到我面前,“你觉得我会帮司辰一起瞒着你吗?”

    我没说话。

    祁祥接着说:“美国签证不是那么好办的,司辰家的情况,加上他妈的情况。就算可以,你以为不需要时间准备吗?”

    这次我慌了。

    所以说司辰的离开并不是突然的决定。

    “两个月也不够。”

    当祁祥说完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彻底明白,早在拉票那天我被司辰的妈妈捅了一刀之前,他已经在准备去美国了。

    我低下头,海鲜炒饭再一次变成眼泪炒饭。

    加上他和我说琴行转让说分手的那一个月也不够,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做好离开我的准备了,可能从我出院的时候他就在计划着这件事了。

    或者,更早更早。

    不恨他不怪他是不可能的,可能比高中那次还更恨,那时候小小的年纪或者真的不懂爱是什么,我爱上司辰,更多的更多,是这两年的积累。

    饭吃不下去了,我忍着想大哭的冲动和祁祥说我要马上回去,他追上来几步还是放弃了。

    我捂着鼻子嘴巴,转身和他说:“如果司辰找你,或者你能联系到他的话,跟他说,我想见他,和他说话”

    祁祥问我:“还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我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狼狈的背影消失在祁祥面前。

    事到如今,原来我并不能一个人走,我并不能独立着坚强着,我不是石头,我只是一块空心砖,一下子就碎了。

    那两天我关注着新闻,知道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空难什么的才安心,毕竟那句飞机掉下来也是随便说说的。

    我又想起江瞳,江瞳也在美国的。

    我给江皓打电话,他知道司辰去美国后也不太开心,然后告诉我他会去问江瞳。十分钟后江皓回电话给我,他说江瞳不知道,他还说:“我妹妹不会骗人。”

    “嗯,我知道了。”

    我也不该怀疑司辰会去找江瞳。

    日子依旧一天一天的过,我还是要工作,也必须离开这个伤心地,我让张姐和我妈帮我准备美国签证的材料,自己每天都要给司辰发邮件或者qq留言。

第360章 爱有很多种() 
又是新的一年,向西因为陈识的狠心从广州一路哭到了北京。

    而我,渐渐的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我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是一意孤行的断了所有和司辰有关人的联系。

    我经常躲起来,表面不在乎,暗地思念,每一句碎碎念都发给他,然后对着始终没有回应的对话框掉眼泪。

    唯一能找到我的人是祁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本事。

    用他的话来说,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其实我每一个举动他都能猜到下一步我要做什么,我要躲,他就先一步说可以帮我找房子,我要换手机号,他就提前买了最新型号的手机并且找人在里面装了个小程式,这边我换上电话卡,他就知道了我新的号码。

    “这不是什么天赋,而是想不想,用不用心。”祁祥说。

    我:“那你要告诉我你对我很用心吗?”

    他笑着,“为什么不可以?你还想要什么。”

    我也很认真的回答:“我想你在找到司辰的时候,告诉他,我想他想的快要死了。”

    快刀斩乱麻,我只想让祁祥尽快放弃在我身上的不可能,当然,那句想司辰想的快死了也是真心话。

    除了没完没了的工作外,我生活的重心完全是一个找字,我联络了所有可能知道司辰下落的人,拿纸和笔记下来,一个一个分析再一个一个排除,公司新来的助理还以为我在算下期彩票的中奖号码。

    我弹司辰弹过的琴,哼他写过的曲子,回到那年我们私奔的海滩,看潮起潮落,叹聚散离合。

    电视台放纪录片,是一个有关打口碟的故事。

    被采访的主角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边说着自己高中时组乐队的事,一边慢条斯理的把剪刀穿过光碟,时不时的还聊聊果儿什么的。

    一张碟,他修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我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我想起司辰以前修碟的那个小模样,帅的几乎每个姑娘都能立刻爱上他,修长的手指,飞快在他手中转动的碟片,打火机快速的燎一下,每一个打过口的地方都平滑的几乎看不出痕迹。

    那时候到了周末我和司辰就会去卖打口碟的那条街蹭歌听,为了能让我听到想听的,司辰就帮老板修碟,有人买了付钱之后司辰就帮忙修,甚至一些不听打口的人因为好奇司辰在做的事也买了一张让他修,这其中,不乏一些小姑娘。

    当时的我是骄傲的,也是幸福的,尽管那些幸福短暂的没留下太多印记,可这一点足以,我真的忘不掉。

    后来打口变成了一种文化,后来大家都有钱买原版了,后来买打口的人只为了收藏,就和收藏那些错版钱币一样,没多少人会专门把碟修好了,好像失去了那个打眼儿的痕迹所谓的打口碟也就没意义了。

    感情,又何尝不是这样,我觉得司辰就是打在我身上的那个眼儿,会缺失,会疼,但我不允许任何人修复它。

    因为那个眼儿,是他经过我生命的记号,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年中的时候我又搬了一次家,助理帮我整理东西的时候开玩笑说我收藏的这些打口碟都能铺满整个房子当地砖用了。

    我笑笑,那不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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