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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才察觉到自己的站姿有些奇怪。原来是,刚才踩空的时候扭到了,而我的注意力一直在肚子上,所以连那里的痛觉都忽略了。
天色越来越暗,这个时候矫情只会耽误事。
我也学着小六将身上多余的东西扔掉,爬到他的背上。
为了保存体力,我们谁也没再说话。小六根据他丛林作战的经验,判断着方向往前走。
但越往前走,我越觉得他的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
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出来,我轻唤了一声,“小六。”
“嗯,我在。”
他出声我才发觉,他的声音低沉无力
回头看了眼我们走过的路,一路过来上面全是斑驳的血迹。
慌乱地拍着他的背,“小六,你放我下来!”
他以为我是怎么了,惊慌失措地将我放下来,“太太,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借着朦胧的光,我看见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连眼神都开始失去焦距。
“小六,你哪里受伤了,怎么流那么多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的声音竟然开始哽咽了,“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太太,我没事我们快走吧,不然等下天黑,更不好下山了”他的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低沉。
突然,他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跌倒在了地上。
我吓得手足无措了,慌乱地摸出手机,该死,不仅没信号,连电都没有。
把小六半托半拽地扶起来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顺手摸了一下他的大衣口袋,好在他身上的打火机没有扔掉。
从旁边找一些稍微干一些的树枝,堆起来,手一直在发抖,点了半天才点着。
火堆一着,光线瞬间就亮了一起来,我这才看清楚小六的腰上方一片血迹。
心急如焚,不知道小六还能撑多久。
只祈祷江嬴发现我们没有回去,能尽快上山找到我们。
月色渐浓,周身的树已经被我全部烧掉。想走稍远点的地方再拾些柴火,但又怕遇到虫蛇野兽。
气温越来越低,我抱着身子瑟瑟发抖,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快要被冻僵了。
渐渐地,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听到江嬴响彻山顶的嘶吼声,“云初!不许睡!你给我撑着!你要是敢有事,我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给你陪葬!”
呵呵
我一定是快要被冻死了,产生幻听了,要不怎么会听到这么可笑的话。
他不是在陪栀子吗
第50章 肚里的孽种()
再睁开眼,我已经躺在了东海的床上,云姨坐在床边,面色沉重。
我的第一反应是,孩子。
所以张口就是,“云姨,我的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云姨看我醒来,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摸了摸我的头,“我的傻孩子,孩子还在不在你会没感觉吗?”
手放到小腹上,还鼓鼓的。暗暗地舒了口气,安心了不少。
但下一秒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小六呢?”
“小六在医院。”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江嬴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阴霾。
“小六他怎么样了?”昨晚直到我彻底失去意识前他都还是昏迷的。
江嬴走进来,对云姨使了个颜色,云姨就出去了。
“没多大事,就是之前断的两根肋骨又断了一次。”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不行,我要去看他。
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手腕却被江嬴死死地钳住,“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医院看小六,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救你?”江嬴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这是他自食其果咎由自取,若不是他带你上山,你们会出事?”
自食其果?
“呵!”我冷笑了几声,“江嬴,人命在你眼里,真的什么都不算吗?”
他没理我,只冷着脸将我按回床上,“躺下!”
我狠狠地甩开他,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冲他吼道,“我要去医院看小六,你给我走开!”
说着我就开始掀被子,下床。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咬着牙瞪着我,“云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礼取闹了?嗯?是不是非要我罚他,你才肯消停?”
我瞬间就偃旗息鼓了。
江嬴最擅长的就是拿别人来威胁我。
他知道我的软肋,一捏一个准。
僵持了几分钟后,他强硬地把我按回床上,给我裹好被子,“就算你要去看小六,也得你脚上的伤好利落了再说!”
“江嬴”我难受地闭上眼睛,刚才几近抓狂的情绪现在冷静了许多,但心里仍旧慌慌的,“小六昨天为了救我,流了好多血,你知不知道,我当时都以为他会死掉。好端端的一个人,在我的眼前倒下去你不明白,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山林里坐着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甚至都想,我和小六,还有我的孩子会不会死在那座山上”
江嬴坐在床边看着我,听到我说这些话,立马将我紧紧地抱到怀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去的太晚了对不起”
不可一世的江嬴竟然跟我道歉?
呵没必要了。
从我看到栀子也出现在哪里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没必要了。
第二天是年初八,江氏新年开工,江嬴作为总裁必须到场。
以为他又会像往常一样应酬到很晚才回来,却没想快吃中午饭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几个人,搬了一个红木的书桌放在我们睡觉的卧室。紧随其后的是,老四和江嬴在江氏的另一个助理。他们进来,一个人抱着高高的一堆文件档案,另一个人抱了十来本厚厚的书。
我诧异,江嬴这是要做什么?
直到吃完中饭,江嬴将几本关于胎教、育儿的书放到我的床头,我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在家里办公顺便监督我养胎。
他,对这个孩子还真是上心。
可能他不知道,刚开始我确实不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但经过这两三个月,他在我的肚子里早就和我融为一体了,他感知着我的喜怒哀乐,和我一起顽强地经历了一场意外。
他早就不单是一个肉团了,他已经变成了我心中的一种希望和寄托了。
我又怎么舍得再伤害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嬴待在家里哪也不去,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卧室陪着我。
我躺在床上看书,他就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我的脚伤好了之后,他就每天陪我在花园走上两圈,晒晒太阳,一起看一些胎教的书,或是跟我一起弹几首胎教的曲子。
虽然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那些扯不清楚的关系,我心里就不舒服,但对于他的示好我并未拒绝。
毕竟,我的孩子也需要父亲。
平静的日子只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家里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天我和江嬴正窝在沙发里看育儿书,门外突然传来老四的声音,“姬小姐,请回吧,江爷说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踏进东海半步。”
“老四,你跟在江爷身边时间也不短,你该知道我并不是你口中的谁,我是你们江爷孩子的母亲,你再拦着我,信不信我让江爷弄死你!”
从未想过在大众心目中的清纯玉女竟然说出这么狠厉的话。
江嬴也是听见了,他挑了挑眉梢,将书放回到我手里,“呆着,不许出去。”
江嬴起身,没走几步,姬允儿就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老四。
“爷,姬小姐挺着肚子,我们怕伤到她,所以”
回头,恰好看见姬允儿得意的笑。
她穿着紧身的白色毛衣,外面披一件貂皮大衣,扣子是开着的,所以肚子看得特别明显。
明明只比我的月份大一周,但她的肚子却比我的大得多,显怀的多。
心口一滞,这些天江嬴给我编织的美梦,不攻自破。
她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江嬴立马就扑了上去,声音又酥又软,“阿赢,这几天儿子看不到你,老是闹腾我,”说着她握住江嬴的手,往脸上放,“你看,我都瘦了,我要是瘦了,你儿子就——”
不等他说完,江嬴已经抽回了手,眼睛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女人,“雁易,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照顾好姬小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那女人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毛领旗袍,眉眼里尽是风情。
听见江嬴的话,侧身绕到江嬴身边,“江爷,允儿她不听我的,吵着闹着要见您,我实在也没办法”
她一开口,我就惊得目瞪口呆,不是因为她说话的内容,而是因为她的声音。
明明有一个连我都自愧不如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但音色却比男人还粗狂,苍劲。
江嬴偏头瞪了他一眼,“要我教你?”
雁易忙往后退了半步,“不敢,不敢,哪敢让江爷教。”
她的声音又低又沉,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像是有个男人住在她的身体里。
“既然如此,还不带她回去?”江嬴声色平静,却不怒自威。
“阿赢,”两个字,音色却百转千回,姬允儿不满地跺了跺脚,扭着身子贴到江嬴的身上,“阿赢,我好不容易见你一趟,你就这样赶我走吗?你就不想见见儿子,跟他说说话吗?”说话间她已经抓住将赢的手贴在了肚子上,“他现在已经会动了,每天晚上都会踢我哎呀你感觉到了吗?刚才他又动了,阿赢,他在跟你打招呼”
江嬴背对着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手放在姬允儿肚子上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就知道他此刻一定觉得很幸福。
看着他们温情的互动,我竟然像个局外人一样,插不上一句话。
大概是我瞪着眼珠子看着他们的样子太恐怖,姬允儿突然推开江嬴的手,脸色微红,“哎呀,羞死了,都忘了初妹妹还在这。”
说着她就朝我走来,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挽住我的胳膊,样子极其亲昵,“初妹妹,姐姐最近反应大,身子总是觉得不舒服,所以就没来看你,你该不会怪我吧?”
她的声音真的很温情,温情得我都要以为她是真正关心我的亲人了。
就在我晃神之际,她突然凑到我的耳朵旁,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你不会以为江嬴这些天陪着你,是真的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吧?那你就错了,他早就跟我说过,他只会要我肚子里这个。至于,你肚子那个,他是要让你先尝尝当母亲的幸福滋味,这样失去的时候痛苦才会是加倍的。”
轰地一下,脑子里全乱了。
我猛地推开她。
“啊!”姬允儿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雁易听见声音慌忙地跑过来,扶起姬允儿,怒目瞪着我,“江太太!你怎么能动手呢!你难道不知道允儿她还怀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雁易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杀意。
不过,无冤无仇,何至于此?
“雁易,带她回去!”
江嬴冷漠肃杀的声音突然响起。
姬允儿红着眼睛看着我,“初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但他毕竟也是江嬴的孩——”越说她声音越哽咽,好像受委屈的是她。
“雁易,没有第三遍!”
他的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就被江嬴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将我放到床上,他冷冽的目光如箭一般落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推她?”
呵呵,为什么?
我知道我刚才的模样一定像极了发现丈夫在外面有女人的妒妇。
他也一定认为我是因为嫉妒,恼羞成怒,才推的她。
但到底我为什么动手,我要亲口告诉他吗?
大概没有任何意义吧。
嗤笑了几声,冷眼看着江嬴,“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别的女人怀了我丈夫的孩子,到我家里来耀武扬威,我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云初!这就是你的理由吗?”他说着倾身靠近我,整个身子虚空地压在我的正上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怜悯之心了?”
我一愣,身体僵住,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
这一刻,我才终于意识到,在江嬴的眼里,我是他孩子的母亲,姬允儿同样也是。所以当我推到姬允儿的时候,他表面上没有对我发火,让雁易带她走,但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是很在乎。
心里的凉意已经远远超过身体的,所以我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痛苦地闭上眼睛,“江嬴,你出去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