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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下一秒,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楚。
当真是吸血鬼了吗?
瞬间清醒。
“江嬴,我们谈谈好吗?”终于鼓足勇气面对他。
“谈什么?”他松开我,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和惶恐。
怒意,我懂,因为我今天威胁他的人离开了东海,还见了他最不想让我见的两个男人。
那惶恐
“我们就到这里吧。”天知道我酝酿了多久才说出这几个字。
但话音刚落,扣在我下巴上的手已经移到了我的脖子上。
“刚见了你的情郎,就回来给我摊牌?嗯?想和他双宿双飞?”他满目猩红,咬牙切齿。
“江,江嬴,你我心知肚明,何必,相互折磨?”我呼吸困难,吐字艰难。
他明知我喜欢的人是江奕还拆散我们,这样就罢了,还在我不知人事的时候强要了,最后还骗我给他生儿育女。
当我是傻子吗?
他一愣,掐着我的手渐渐松开,但仍然扣着我,只不过呼吸顺利了一些。
他讥讽地说,“折磨?可就算折磨,你也必须待在我身边!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太太,是我的合法妻子,如果我不同意放手,其他男人只能是小三!”
呵呵
“那姬允儿呢?她又是什么?你跟她不明不白,甚至连孩子都有过,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讲道德伦理?!”
这些话说话来,他原本讥笑的表情渐渐凝固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别的女人。
或者是,他心里认为我根本不会介意。
可是,天知道我有多介意!
渐渐地他脸上冷漠换成了疼惜。
他彻底松开放在我脖子上的手,将我拉进怀里,“我说过我和姬允儿不是想的那样,你为何不信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
他的声音有低又沉,甚至带了些嘶哑。
我一下子变得没了底气。
可是,那个孩子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而且上次,那个被姬允儿接起的电话,至今还像一根利剑一样插在我的心口。
如果他们清清白白,江嬴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随便动他的电话?
但还没等我开口,整个人就被江嬴抱了起来。
直奔卧室。
第93章 到底要什么()
我以为他又会像往常一样用那种方式来折磨我,却不想他只是将我放在床上。然后随我一起躺下,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突然温柔下来,“老婆,你知不知道,我这很疼,你不信我,不要我,甚至连我们的儿子你都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全都染到他的衬衣上。
我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同样,他也没说话,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抱着我。
良久,我才开口问他,“把南南带回来好吗?我想他了。”
“好,只是不是现在。”
前半句让我悬着的心落了半寸,后半句让它又升了一寸。
我一慌,抬头看向他,“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江嬴你什么意思?我已经块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重新将我按到他胸口,“睡觉,等一切处理好,我就会带他回来!”
“你要处理什么?”
下意识地想起今天容安靖说的,江嬴和江奕正斗的你死我活。
“你是不是还在跟江奕斗?我求你,收手好不好?”
他突然捧住我的脸,在我的唇上狠狠地咬了我一下,“不要再让我听到江奕这两个字!还有,这次不是我要动他,是他主动招惹的我!”
“可是”
可是你们是亲兄弟,为了我这样一个破烂,不值得啊。
我双眼含泪,不再说什么。
“睡!”他直接终结了我的话,“你乖一点,我就早一点把南南带回来。”
咯噔一下,插在心尖上的刀又往里深入了一分。
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是动了真格了。
那么,倘若,我要离开,我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南南了?
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旁边一片冰凉。
下楼,宋阿姨正忙着做早餐。
看见我下来,她抬手抹了抹眼睛,笑着对我说,“太太,你先喝杯水,早餐马上就好了。”
不用问,也知道江嬴已经走了。
简单的吃了早餐,就准备去医院,跟江奕约好了时间今天做配型。
但刚准备出门,宋阿姨就拦住了我,有些难以启齿地问我,“太太,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一愣。
她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她眼眶里布满了晶莹,“我看到新闻了,我只是想去看看大少爷他怎么样了?”
“你你知道我哥哥?”
不可置信。
她拉着我的手哆哆嗦嗦,“我是你母亲的陪嫁丫鬟,我是看着云清少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我那男人死了,我就回了远乡,那时候你还小,所以你才对我没印象。”
原来她是我母亲的故人。
难怪,我在远乡的时候,她会如此照顾我。
难怪,江嬴会放心她留在东海替云姨照顾我。
也好,从此我算是又多了一个亲人。
跟宋阿姨到了医院,江奕和will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两个男人见我的车子停稳同时朝我走过来,伸出手要扶我下车。
有些尴尬,最后谁也没接,自己走了下去。
江奕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直接到了检查室抽血化验。
宋阿姨站在门口,目光一直落在will的脸上。
那种贪恋的目光,好像母亲看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
心口一颤,下意识地摇头。
不可能!
他只是我的云清哥哥!
半个小时后,他们从里面出来。
医生说配型结果要明天才出来,让我们回家等。
will是公众人物,不能在医院久留,检查完他的经纪人就带着他离开了。
临走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笑着对我说,“小初,不要担心,哥哥没事的,哥哥做舅舅了,还没见过小外甥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我应该有小两个月没见到我的儿子了。
他还那么小,宋阿姨也不在他身边,那现在照顾他的人是否熟悉他的习惯。
他现在跟别的人在一起,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小初,我送你回去?”江奕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回我飘远的思绪。
木讷地点头,跟着他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宋阿姨坐在我旁边好像心事重重,但我无心过问他。
等待的过程最为煎熬。
脑袋里不断地回荡着医生说的话:云先生现在只是肾衰竭早期,但如果不及时换肾后期可能会出现反应淡漠、谵妄、惊厥、幻觉、昏迷、精神异常等症状。
呵
命运还真是公正,我犯的错,为什么要我的亲人一个个来替我尝还?
我的母亲为我而死,我的父亲因我不知所踪,我最亲的云姨也是因为我而出的车祸。
现在,就连我刚认回的哥哥,也饱受着病痛的折磨。
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天煞孤星,专门来克亲人的吗?
江嬴回来的时候我还捂着头窝在卧室的沙发上,不过,我并没有哭。
人难受绝望到一定程度是哭不出来的,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江嬴从后面抱住我,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别担心,你哥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有我在,嗯?”
他的声音很疲惫,我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很累,很无力。
倘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心疼地转身抱住他,可是现在我连坦然面对他都做不到,要如何给他温暖?
我抿唇,不说话。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倘若江奕真的能救哥哥,那么我就用我自己的后半生来报答他。
至于江嬴,剪不断理还乱。
我的母亲已经替我还了债,我也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那么,此生,我也算不欠他的了。
“江嬴,我好累我们就到——”
“累了就睡!”他似乎知道我下一句要说什么,直接打断我的话将我抱起来放到床上,“明天我就带南南回来,嗯?”
瞬间,全身瘫痪的细胞又兴奋了起来。
抬眼望着江嬴,满眼的期待,“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让我见南南了吗?”
“他是你的孩子,我没有理由不让你见,除非”他停住了后面的话,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明白,除非我离开他,否则他永远是我的孩子,我永远可以见到他。
这一夜,我们都很平静,无争无吵,无波无澜。
平和的好像我们是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但我们谁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二天醒来,江嬴破天荒的还躺在床上。
睁眼的瞬间,他侧身看向我,“今天我陪你去看检查结果。”
一愣,他到底在我身边安了多少眼线,连我每天做了什么,即将要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的目光灼灼,但他并未因此而有任何神色的变化,反而平静地将我鬓角两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只要你不出事,他们便不会出来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话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
第二天我们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江奕已经到了,他手里正拿着检查报告,神色复杂。
我将手从将赢的手里抽出来,走了过去,焦急地问,“结果怎么样了?”
“小初,”他抬眼看着我,眸光中全是柔情,我的心一下子就刺痛了,“配型很成功,我已经在和医生沟通手术时间了,别担心。”
“真的吗?”心里欣喜,连手上的动作都跟着欢愉起来,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江奕的手臂。
“真的,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安排手术。”
他的话音刚落,江嬴就走了过来将我揽进怀里,“江奕,我替云清谢谢你,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夫妻的事,定不会有二话!”
江嬴一语双关,既摆清了我们三人的立场,又说出了江奕帮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和江嬴共同的亲人。
但我深知,江奕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内心翻滚,眼睛落在江奕的脸上,却不敢聚焦在他的眼睛上。
张开嘴,好久才说出一句,“谢谢。”
“谢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女声。
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是容安靖。
她拧着包,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扯过江奕手里的检查报告随意地看了一眼,就将它撕成几片仍进了垃圾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把你的肾捐给不相干的人,你问过你的父母了吗?”
容安靖突如其来的话,太露骨,太尖锐,太犀利。
江奕不悦地皱了皱眉,“妈,这都是我自愿的,您不要管好不好?”
“自愿?”容安靖反问了一句,随后挑眉看我,“你心甘情愿,那别人领情吗?”
最后几个字如一块石,激起了千层浪。
我怎会不领情,只是,现在我身处囹圄,根本就不能给他任何承诺。
我的儿子才十个多月,我没办法不给任何交代就弃他于不顾。
而且江嬴,他那样霸道的男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我?
“江奕,我看还是算了,再等等其他肾源。”这才是我现在唯一能给他的交待。
尽量不伤害他。
“小初!”他突然厉声,“你能等,云清能等吗?他才二十五六岁,你想让他就这么死掉吗?”
我不想,我宁愿死的人是我,我也不能再看着我的亲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可是,我连血型都跟他不相配。
“小初,”容安靖突然将矛头转向我,“忘了我那天怎么跟你说的吗?”
她眼神一凛,我就想起那天,她说过会帮我离开。
我知道她不单是为了我,更多的是为了完成他儿子的执念。
她不嫌弃我跟过她的大儿子,还能容忍我继续祸害她的小儿子,我本该感恩戴德的。
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物品,被他们选来选去、抛来抛去。
好像谁更需要我,我就得在谁的身边似的。
当然,我知道这种想法对江奕很不公平,但感情的事,哪能用公平来衡量。
“母亲,”江嬴握住我肩头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似乎对我跟容安靖私下的往来甚至还达成的某种协议很不满意,“江奕愿意捐肾,他是自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