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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薇和杨琪儿只好不甘地让开了路。闻人笑从她们中间走过,晨间的风从宫门口溢了出来,带着香甜而芬芳的花香,拂起了闻人笑破碎的裙角。那裙纱冷不防从某位小姐手边抚过,那小姐顺手又摸了摸,说道:“大小姐这身裙子质地柔软,外面这层薄纱更是滑腻如丝,怎么看也不像杨小姐方才说的那般生硬,且色泽均匀而透亮,也没有异味,怎会是劣等的染料染成的?”
这时大家的视线才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闻人笑的裙子上,那飘逸清浅的弧度,委实是十分柔顺漂亮的。
闻人笑半侧身,回头,红唇半勾起一道弧度,眯着眼睛看向杨琪儿,道:“才说杨小姐博学多才了,眼下就又不识货了。对了,我也是想问,明明裙子不一样,你怎么就知道今天我穿的裙子质地生硬,用的劣等染料不说,还知道一见阳光便会褪色,而且会灼伤皮肤呢?”
杨琪儿说不上话来。闻人雪脸色微微苍白。
闻人笑又笑睨着闻人雪,道:“昨日二娘送去我院里的衣裳我还没来得及穿,今日穿的是我寻常的衣裳,怕是要让雪儿妹妹和二娘失望了。”
说罢,不等闻人雪回答,便扬长而去。
只是那最后一句话,似是而非。
最终好戏看完了,大家都相继散了,还要赶着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很快,在场的就只剩下刁难的三人。
杨琪儿有些生气地看向闻人雪,道:“你不是说她今天穿的是那种裙子吗?你倒好,为了帮你出这口气,叫我和薇姐姐好难堪。”
闻人雪快落泪了,道:“雪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戚薇道:“罢了,这次不过是她走运。我们也快些进去吧。”然后三人便也婀娜多姿地进入宫门。
后面停着的马车,帘子缓缓放下,然后正正方方地驶过宫门。
马车过处,自然引来无数惊异而又敬畏的目光。因为能够堂堂正正坐着马车在宫里穿行的,除了皇室成员还会有谁?
但凡是混这个圈子的小姐们都知道,因而马车从身边经过时,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垂首静待,要马车走过了方能直起身来。
但闻人笑不知道啊,她刚混这个圈子,又是新来的,哪儿知道这么多规矩。彼时她走在最前面,一见马车往身边经过时便震惊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儿的,那她之前为啥在宫门口就下了轿子呢,直接给抬里面去多好,还免去了这一两个小时的路程。等走到地方了,约摸腰酸腿疼的,哪里还有心情赏桃花儿。
这样想时,闻人笑就冲马车招手了,道:“喂,坐车的。”
车夫在车里人的示意下缓缓停了下来,美丽的女子捞起帘子,含笑地看着她。马车里的女童也忍不住顽皮地伸出一个头来。
闻人笑笑问:“顺路不,给我搭个便车呗。”
女子与女童对视一眼,然后欣然道:“上车吧。”
结果闻人笑毫不客气提起裙子爬上马车的时候,身后一干小姐全都震惊了。她、她她她竟然敢搭长公主的便车,而长公主居然同意了!
闻人笑上得马车坐定,豪华的马车便又继续悠悠往前行驶。她吁了一口气,看见面前一大一小的两个美女,也正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那小女童的一双水汪汪又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好似与闻人笑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闻人笑对那小女童眨眨眼,女童立马乐呵呵地笑了。闻人笑还不忘对美丽的女子谢道:“多谢这位小姐肯施以援车。”
女子笑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我叫闻人笑,小姐贵姓?”闻人笑主动道。
女子道:“姓谢,单名一个琬。”
那个时候闻人笑还浑然不知,“谢”这个姓氏在大祈乃是国姓。
小女童又抢着道:“我叫楹儿。”她小手捧起闻人笑的裙子,胖嘟嘟的手指抚摸着裙纱上面的划痕,嘟了嘟嘴又糯糯道,“姐姐的裙子被她们划破了哟,这么好看的裙子,真是有点可惜呢。”也不晓得是为什么这次对闻人笑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好,一根筋地想要帮她,于是捧着裙纱眼巴巴地看向身边的谢琬,说道:“小姨,不如你帮帮这位姐姐吧。”
谢琬眉头动了动,不置可否。
闻人笑心想,裙纱都已经破成这样了,帮又能怎么帮呢,难不成还往裙纱上打个结吗,那也无济于事。楹儿的好意她心领了,毕竟谁也不想穿着一条破裙子出来招摇,但她也不想谢琬感到为难,遂道:“无妨,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往角落里钻便是,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的。”
楹儿挺了挺小胸脯自豪道:“姐姐你可算上对了贼船了,我小姨就在这里呀,现成的!小姨可会做衣裳,外面好多家绣坊都是我小姨开的,虽然你的裙子破了,但小姨姑出手,一定可以帮你缝得很漂亮的。”
谢琬终于无奈地开口:“书读得少就不要乱用词好不好呢,楹儿?”
闻人笑一听,大概知道谢琬原来是有手艺傍身的了,便看了过来,也不强人所难,只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谢小姐可否愿意帮忙补救一下。谢小姐平时应该不怎么亲自动手,若是带了针线的话,闻人能借得一针半线也是感激不尽。”
第66章补衣()
谢琬道:“闻人小姐客气了。”随后她便从角落里取出一只方方正正的沉木盒子,足有尺来长宽,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颜色的针线。她让闻人笑自己挑针线,喜欢什么色儿的便挑什么色儿的。
索性闻人笑对这些也不讲究,不懂颜色搭配,索性挑了跟裙子一样颜色的针线,坐在马车里开始捉襟见肘地缝合……
缝个衣服怎么这样难……这裙纱这么薄,稍稍手一抖针脚就歪了去,而且裙纱也皱得不成样,关键是坐在马车里,马车它还不停地抖抖抖……一不小心就戳到了手,不由缩回手吸着手指憋屈地冒了一句:“妈个鸡。”她是应该平时没事的时候听翡意的唠叨将这女红学个两下子的,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无用。
楹儿好奇地问:“姐姐,妈个鸡是什么意思?”
闻人笑默了默:“……是一种感叹词。”
谢琬失笑道:“想来闻人小姐也不常做这些事。”她素手灵巧地又在盒子里挑了一根金色的丝线,丝线有拇指那般宽,对闻人笑道,“闻人小姐不介意的话,就坐过来一些,我帮你弄。”
“岂会介意,闻人求之不得。”闻人笑面色一喜,赶紧就和谢琬紧挨着坐着。谢琬手上拿着穿着金色丝线的大头针,素手翻飞地往闻人笑裙纱破碎的地方绕来绕去,所至之处,破碎的裙裳以一种十分美观而又奇异的针脚缝合了起来。缝到闻人笑的大腿处时,那破碎的地方才完全被收拢,而谢琬手中的金色丝线还剩下许长,她便在针脚处绕了几转,待取出大头针时,闻人笑低头一看,见那里赫然被谢琬绕成了一朵金色的玫瑰,下面的针脚宛如玫瑰的枝叶,彼此融合得天衣无缝,丝毫看不出先前破碎的痕迹。
当时闻人笑就震惊了,道:“谢小姐这妙手生花当真看得人眼花缭乱。”
谢琬道:“闻人小姐过奖了。”
楹儿摸着裙纱上的金色玫瑰,高兴地赞叹道:“妈个鸡,比先前更好看了欸,小姨你真的好厉害!”
“……”闻人笑闻言,脸上根本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有些凌乱。她都忘了,小孩子是有样学样的……“这词不能这么用。”
楹儿:“为什么不能这么用,姐姐不是说是感叹词吗?”
闻人笑绞尽脑汁:“这个是不好的感叹词,只能感叹不好的地方。”
楹儿似懂非懂地去琢磨了。
后来,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马车就停了下来。谢琬撩起帘子往外面看了看,道:“闻人小姐,我们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闻人笑道:“多谢谢小姐的马车和这针线。”
下得车后,马车就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楹儿还趴在窗口对闻人笑挥挥手。待马车消失以后,闻人笑举目四望,见四周皆是花草树木葱葱郁郁,却园里百花齐放,十分漂亮,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中央公园里一般,她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桃粉色的裙子上突然多了一朵金色玫瑰,不但不显得违和,反而有种画龙点睛之功效,确实比之前更加好看。不知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旁边还有小太监在等候,见得闻人笑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就挪着小步子移了过来。
闻人笑不经意回身,见面色站着一个蓝衣粉面的家伙,吓得一声粗吼,小太监也给吓到了,捂着嘴娇呼了一声。
闻人笑就又面瘫了,她严重怀疑刚才那声粗吼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而那声娇呼才应该是她发出的。
小太监道:“小姐今天是进宫来赏花的吧,皇后娘娘有令,小姐们到了需得去凤鸾宫的花园里聚合。”
“还劳烦小公公带路。”
此时马车里,小楹儿还显得格外的兴奋。
谢琬道:“楹儿,看来你很喜欢那闻人小姐。”
楹儿歪了歪头,想了想道:“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呀,但是太子哥哥说的真的没错,姐姐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耶,可是楹儿却觉得她比以前更有趣了。”
谢琬手肘支着车窗,若有若无地笑道:“听说让闻人笑进宫的口谕昨日才传达到钦国侯府,还是你太子哥哥去皇后娘娘那里请愿的。是很有趣,一进宫来便有好戏看。”说着便懒洋洋地睨向楹儿,“皇后娘娘同意你去我公主府玩耍几日,但也交代了你的功课不可荒废,好似……你在我那儿连一个字儿都不曾动笔写过吧,一会儿你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呢?”
楹儿一听,犹如五雷轰顶,瘪嘴就欲哭:“妈个鸡,我忘记做作业了,母后一定会打废我的,小姨我该怎么办啊……”
谢琬抽了抽嘴角,啼笑皆非。
犹豫闻人笑搭的是便车,去到鸾凤宫的时候时间还尚早,鸾凤宫里除了有宫女当值和布置,正主都还没到。负责引路的小太监说,要等一会儿所有小姐都到齐了,皇后娘娘才会现身摆宴。于是闻人笑只好找个阴凉好歇脚的地方去等待。
不多时,便有小姐相继到了这个地方。方才闻人笑坐长公主马车的事,可是大家有目共睹,这回气氛与之前相比就又有了些变化,且不说她们对待闻人笑时脸上的笑意有几分虚与委蛇,但也着实缓和了不少。
等到闻人雪、戚薇和杨琪儿喘着气到来时,已经有不少小姐站在闻人笑的周围了,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样子。
闻人雪一路走来,手指紧紧攥着手帕,想起闻人笑的待遇,不知不觉把手帕都汗湿了。好不容易走到了鸾凤宫,看见大家都这么去巴结闻人笑,整个人就又出了一身薄汗,脸蛋绯红,一边用手帕扇着风一边担心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掉。
杨琪儿则愤愤地啐了一口:“都是些趋炎附势的!”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进附近小姐们的耳朵里,本来就对杨琪儿等人的故意刁难不满了,眼下更是来气。
一位看起来相当雍容大方的小姐款款站了出来,面色含笑,道:“依我看,有些人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第67章斗棋()
杨琪儿面有怒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位小姐勘勘往闻人笑边上闪了闪,纤纤素手指了一下闻人笑的裙角,闻人雪三人一见,顿时脸色相当精彩。那小姐道:“杨小姐没看见吗,你刮破了闻人小姐的裙子,但是长公主亲手帮闻人小姐把裙子补了,眼下不是更添一彩吗?”
“长公主?”闻人笑却是心头一惊。
那小姐讶道:“难道闻人小姐竟不知先前坐的是长公主的马车吗?”
长公主……闻人笑现在思及谢琬和楹儿,委实高调得不像是一般人,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马车能堂而皇之地进这宫里并不是皇宫的守卫忘了叫停,而是她们根本在进自家后院儿呢?
她居然还让长公主给她补衣裳。完了,这下坑爹坑大发了。
虽然闻人笑也是官二代不错,但人家是皇二代好么!在这个统治阶级非常严酷的时代,阶级永远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她对那劳什子太子无感,可她也没想过招惹任何一个皇二代呀!
要是那位漂亮的长公主回头去跟皇后娘娘唠叨两嘴,居然敢让皇二代给补衣服,得,她基本可以回家洗洗碎了。
正当她的脑洞一发不可收拾跟脱缰野狗似的拉也拉不回来,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尖尖的唱和:“皇后娘娘驾到……长公主驾到……”
众小姐闻声一应跪地,闻人笑自然也不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