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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国侯沉吟道:“准。”
春喜和冬素委实吓坏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成了小花脸,不住地乞求道:“侯爷饶命,二夫人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私下给大小姐服用啊!”春喜说着就跪着爬去闻人笑脚边,摇晃着她的裙角,极为可怜,“大小姐,你快帮奴婢作证啊,奴婢真的没有给您吃额外的东西啊!”
这里所说的家法,与先前闻人笑所受过的家法,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丫鬟受家法,不被打个半死是不会罢手的。要是活下来了,伤残难愈,最终也免不了被赶出府去的命运;要是没能活下来,对于主人来说不过是死了一条狗。在豪门大院里,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实就是这样。
闻人笑低头看着她,道:“你是二娘拨过来的丫鬟,二娘应是对你了如指掌。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二娘应该比我更清楚。”
春喜一顿,含泪抬起头来,一瞬间的眼神晦暗不明,随即化作满腔楚楚可怜,她眼神在接触到闻人笑身边的翡意时,若有若无地浮现出一抹难辨的情绪,恰好叫闻人笑锐利地捕捉到。
家法被请来,还是那捆精致耐打的藤条。闻人笑心中一沉,对身边翡意低低道:“你进屋子去。”
怎想话音儿一落,春喜忽然就嚎啕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被藤条给吓瘫了一般,嚎道:“侯爷!二夫人!奴婢想起来了,奴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求侯爷夫人饶命啊!”
第17章下场难料()
闻人笑伤神地捏了捏鼻梁。看来是想躲都躲不了了啊。
就听江氏呵斥道:“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还不快说!”
春喜弱弱地看了看闻人笑,眼神落在身边的翡意身上,虽然是含泪的,可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缠上翡意的脚顺着往上爬,将她整个都缠死了去。春喜哭着道:“昨天……昨天奴婢将衣服送去小姐房里的时候,小姐和丫鬟翡意正在房中,奴婢闻到了……”
江氏问:“你闻到了什么?”
春喜弱弱道:“奴婢闻到了一股酒味。”
白芷在旁想了想,道:“酒乃辛辣之物,可能是造成伤情的原因。”
钦国侯勃然大怒,看向翡意,沉声道:“你竟敢给小姐饮酒!”
翡意一哆嗦,双腿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
春喜紧接着道:“奴婢以为是闻错了,但又不敢疏忽大意,便留了一个心眼……待事后看见翡意偷偷摸摸地端着碗出来,可能、可能是给小姐吃了什么……”
这下子,所有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落在了翡意的身上。
钦国侯怒问:“你到底给小姐吃了什么!”
翡意抖如糠筛:“奴婢、奴婢……只是……”
闻人笑老实承认道:“爹,这不关翡意的事,是我受不了每日都吃清淡素食,馋得不行才让翡意去给我煮了一碗酒酿元宵。”
钦国侯又痛又恨地瞪了一眼闻人笑,道:“事到如今你都被她害成这个样子了,还替她说话!你什么也别说,今日我定要好好惩罚她,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再犯!你要再替她求情,就别怪爹连你一起罚!”
江氏缓和了些,劝道:“侯爷息怒,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贱婢生气。笑儿,翡意是你的丫鬟,照顾好你是她分内职责,她应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是全心全意为了你好,就不会给你吃那酒酿元宵!今日翡意犯了这么大的错,她是该受罚,你也不要再给她求情,免得你爹生气。”
翡意吓哭了,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抽着气道:“奴婢没有想要害小姐,奴婢只是想为小姐好,却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奴婢有错,奴婢有错!”说着她就对着钦国侯磕起了头来。
这丫头忠心耿耿的程度,大概没有谁比闻人笑更加清楚的了。
江氏命身边得力的丫鬟取过藤条,另外的丫鬟将翡意左右制住,令道:“既然错了,这家法也不会冤枉于你。你们给我打,打五十棍为止!”
这藤条的滋味闻人笑是亲自领受过的。莫说五十棍,几棍就能把她打晕了去。翡意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姑娘,五十棍下来,非残了不可。
但钦国侯没有出声阻止,闻人雪也没有柔柔弱弱地求情,都只冷眼旁观着。显然是默许了江氏的行为。
前一刻江氏还红着眼圈为闻人笑抱不平,眼下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老成又干练。
江氏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不能逊色的,个个都被培养得精明能干。手握藤条的那个丫鬟,在府里是说得上话的,大约三十左右的模样,生得虎背熊腰十分敦实,一看力气就异于常人的大,由她来打翡意,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第18章谁敢动手()
当即得了江氏的命令,翡意又被人钳制住,那个老丫鬟手里拿着藤条,目露狠辣之色,高高举起,然后又重重落下。
“啪”的一声。
满院寂静。
紧接着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翡意跪在地上,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忽然闪身至跟前的人影,那绯色裙角仿佛还在盈风浮动,顿时就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那第一棍没能成功地打在翡意的后背上。反倒是打人的老丫鬟面露惊恐之色,因为她的藤条重重地打在了闻人笑的手心上!自己用了十成力,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不,准确地说,是闻人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扬手接住了藤条。顿时,她的掌心就因为藤条的击打而红肿不堪。
闻人笑微微抿着唇,绷着面色,面无表情地抬眼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她的眼神,敛去了笑,和平时的玩味、吊儿郎当不正经大相径庭,黑白分明而又半透半冷,弯长的双眉微微蹙着,仿佛不知道疼,与之前判若两人。
钦国侯显然也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而且她的表情和眼神是这十几年来完全陌生的。他惊道:“笑儿,你这是干什么?”
闻人笑看了老丫鬟一眼,老丫鬟急急忙忙想把藤条抽回来,奈何闻人笑紧抓着就是不松手。老丫鬟用了两分力,只闻得闻人笑忽然不屑地“嘁”了一声,手上毫无防备地一松,老丫鬟猝不及防就踉跄着往后跌倒在地。她淡淡道:“我的丫鬟犯了错,只有我能打我能骂,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这个手。”
江氏面色变幻莫测,最终化作无限心疼:“笑儿,你的手……”
闻人笑看也不看她,道:“二娘请放心,我好得很。”她踱了过去,弯身从老丫鬟手里云淡风轻地拿过藤条,走回到翡意身边,又道,“爹,教训丫鬟本是后院中事,还要让爹兴师动众委实过意不去。不过为了服众,翡意还得罚是吗?”
“这……”方才闻人笑用手接住的那一棍确实是让钦国侯心惊肉跳,哪还有什么心思惩罚丫鬟。
闻人笑又道:“这件事不全是翡意一个人的错,就仅仅是凭一个结果,就要打她五十棍,轻则卧床数月,重则伤残送命,没人觉得太草率了吗?”她抬头看向江氏,“我赏她十棍,让她从此长个记性,二娘你有意见没有?”
江氏暗自瞅瞅钦国侯的神色,显然是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闻人笑这样做,无非是不给她台阶下,公然违反她的决定,以后她在这个家里还怎么立足?
可当着钦国侯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眨眼间闻人笑便抡起藤条,往翡意身上打了去。不轻不重,不多不少,刚好十下。翡意面色惨白,看来也是难以承受。
只不过,心中难以言说的触动早已掩盖过了身体本身的疼痛。有闻人笑为她挡下的第一下,往后她就是被闻人笑亲手打死,她也心甘情愿!
第19章如何收场()
闻人笑打完了,一手叉着腰直起身体来,吁了一口气,随手就将藤条扔在了地上,道:“打也打完了,罚也罚完了,小姐我出了一身的汗,翡意,还不起来随小姐进房更衣。”
说罢转身就拾级而上,优雅而潇洒地进了房门。翡意抬手拭了拭眼泪,强忍着痛站起来,哽着喉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来。”
这场戏于是匆匆收场。钦国侯语气好不到哪里去,道:“还愣着干什么,都还不退下!”江氏和闻人雪带着各自的婢女退出了折春苑,钦国侯面上不说,现在细细想来竟有些佩服和喜欢闻人笑的所为。但闻人笑手上的伤可不是假的,遂他又对还未离开的白芷道,“白大夫,劳烦你一会儿再去帮笑儿看看她的手,及时消肿才好。”
白芷微微点头,道:“侯爷客气,这是白芷分内之事。”
该走的人都走了以后,钦国侯也甩甩袖子走了。除了白芷以外,院子里还跪着春喜和冬素两个丫鬟,此时正面面相觑。大约是事情的神转折,让她们也有些回不过来神。
这时闻人笑的声音又透过闺房的折扇门传来,好似恢复了往日懒洋洋的语气,却又不乏威严,道:“大夫还在外面吗?”
白芷应道:“在。”
“那就进来吧,”闻人笑道,“帮忙看看小姐的手丫鬟的背,外面那两个丫头跪着就跪着,没让起来之前胆敢起来,看小姐不敲断她们的腿。”
白芷回头看了一眼春喜和冬素,两个丫头闻言连忙瑟瑟地跪好,哭哭啼啼十分可怜的样子。白芷遂又进去了闻人笑的闺房。
闻人笑下手不重,翡意后背上的伤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后背上那道道红痕却是很明显的。白芷才给闻人笑治过伤,因而在医术上她还是相当相信白芷的。
白芷的药一涂抹,不多久那红痕便慢慢消了去。闻人笑问翡意:“痛不痛?”
翡意抹了抹发红的眼角,把脖子一横,咬牙道:“这哪儿算痛,再来十棍奴婢也受得住。”
闻人笑眼里有了点点笑意,一挑眉,道:“瞧瞧这志气,看来区区五十棍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翡意怂了怂,道:“就当奴婢什么也没说……”
等给翡意上完了药,白芷转头对闻人笑道:“小姐的手也需得上药处理。”
白芷进来的第一时间本是要给闻人笑治手的,只是闻人笑却让她先帮翡意看,现在翡意的伤妥当了,自然要看看闻人笑的。
闻人笑瞅了瞅自己又红又肿的掌心,把这只熊掌给白芷递了出去。白芷便轻车熟路地取出药箱里的药给闻人笑涂抹。
先前白芷没进来时,闻人笑就已向翡意打听了她的来历,道:“听说,你是我的专用大夫?”
白芷点头:“可以这么说。”
“小姐我最近运气不怎么好”,闻人笑揉了揉下巴,道,“你说昨天我才偷偷吃了一碗酒酿元宵,怎的今天就摊上大事了。白大夫,你老实说,一碗酒酿元宵当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第20章东宫()
白芷顿了顿,沉吟道:“除了酒酿元宵,小姐就再没吃其他的了?”
翡意在旁干巴巴道:“小姐每日都吃青菜豆腐,就是受不了了奴婢才给做的酒酿元宵,奴婢根本不知道这个会对小姐的伤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白芷道:“如若是小姐单单饮酒的话,引起这身上的热毒症还有可能,只是酒酿元宵虽然有酒气,但毕竟很少,白芷实话实说,不大可能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可能小姐还接触了其他方面的事物,而小姐自己疏忽了。”
闻人笑支着下巴,喟叹道:“听你这么说,那碗酒酿元宵可真是很冤。”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以后,白芷走出闻人笑的闺房时,闻人笑正趴在床上,让翡意找来话本子念给她听,她听得正带劲。
这话本子里写的无非就是男男女女、情情爱爱啊什么的,翡意念着念着有些念不出口了,偏生闻人笑十分认真,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这个地方,床戏应该加得更加激情一点。”翡意憋红了一张脸,闻人笑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她继续,不由懒懒抬头瞥了她一眼,“继续,不要停。”
白芷正打开房门,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在闻人笑看不见的情况下已经私自站起来了,没想到白芷会突然出来,吓得赶紧又卑顺地跪了下去。白芷眉头抽了抽,回头去看正因为话本子而纠结的闻人笑,好心提醒道:“小姐还是看点清淡的书比较好,太激情了不利于伤情恢复。”
闻人笑挥挥手:“无碍,小姐好这一口儿。”
随即白芷就离开了侯府,只是她还没到家,中途又被召进了宫。
东宫要见她。
她是闻人笑的主治大夫,东宫想要摸清闻人笑的状况,只得一有机会就揪着她。只不过给闻人笑治病,并且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这也是白芷的职责之一。
东宫。
“臣女叩见太子殿下。”偌大的东宫殿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