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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血大蟒憋着肚子中的疼痛,环顾四周的情况,瞳孔顿时一缩——周围站着好几个耳中人,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兽骨磨成的匕首。
瘦弱矮小的耳中人们,站在地宫深层的地板上,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巨大的赤血大蟒,居然毫无无惧之色。
这条赤血大蟒还记得上一次,就是被这一群只有两尺高的人抓来的,再次遇见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不断地退缩。
幽暗的甬道内,突然响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一个带着羊脸面具的,全身罩在一袭黑色带帽衣袍中的耳中人,徐徐走入众人的视线中。
几个耳中人看到此人,纷纷退到两旁,恭敬地齐声叫道:“拜见修翎婆!”
原来这个人,就是耳中人种族中神秘的修翎婆。
修翎婆背着右手,,一双黑色空洞的眼眸通过羊脸面具的孔,打量着这条噤若寒蝉的赤血大蟒。
修翎婆居然用着男人的嗓音,问道:“这是第几条了?”
一位耳中人上前两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这是第七条,只要杀了这畜生,用它的血喂养‘槃若花’,槃若花就要盛开了。”
第44章地宫下层()
修翎婆点了点头,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回身朝着漆黑的甬道走回去,空气中还遗留着他吩咐的声音:“动手!”
“是——”
所有人等送走了修翎婆后,才敢直起腰。
此时修翎婆已经走远,一个耳中人终于敢吐露心声:“哼,神气什么!戴着个面具不敢见人。”
“嘘!”另一个耳中人惊恐地叫道,“别乱说,小心你小子连骨头渣都没有。”
“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是么?”一位耳中人讥笑道,“我听说,他的玄力可是坆(fn)阁二散哟!”
听到坆阁二散,那个刚才还有轻蔑神情的人,瞬间惊愕——自己还只是幽楼二散的小喽喽,而他居然……
那个耳中人又赶紧说道:“呵呵……呵呵……嗨,刚才我就是随口胡说的,活跃一下气氛嘛,你们干嘛那么认真干嘛。快动手呀,修翎婆都已经吩咐了!”
周围的人耻笑了一声——他到是见风使舵得快。
赤血大蟒盯着这些人,明白过来,之前失踪的那些同类,居然是被铁链拉到这里杀了。
一边是腹中的食物,搞得它自己腹痛难忍,一边是好几个耳中人手持匕首步步紧急,赤血大蟒的双眼泛红,决定和他们殊死一搏。
所有人早有所料,面临一口扑来的赤血大蟒毫不慌张,熟练地跳跃,落到它的身后。
赤血大蟒扑空后,狂扫尾巴。
所有人都是行云流水地躲避,毕竟已经猎杀过七条赤血大蟒了,它们有些什么伎俩,所有人都了然于胸。
一而再地失手,赤血大蟒顿时发狂,尾巴在周围横扫,刮起地面的石砖飞射。
一个耳中人叫道:“不用和它费力气了,赶紧解决了吧!”
说着,捂住手中的兽骨匕首,跳起来往它的头部刺去。
虽是兽骨制成的匕首,但却十分锋利,“刺啦”一声刺进大蟒的头颅中。
“嘶嘶嘶……”
赤血大蟒感觉到剧痛,猛甩脑袋,将那个耳中人甩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儿。
它腹中的许天溪,也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天旋地转,颠簸得厉害,心想这条大蟒还真是忍得住,要是换成前几条,早已经把许天溪吐出来了。
另一个耳中人正要上前,赤血大蟒忽然转过头来,大嘴一张两颗獠牙显现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道毒液喷出。
“小心——”
但为时已晚,这个耳中人来不及躲避,被毒液喷了一身。
剧烈的毒液,瞬间腐蚀他的骨肉,带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化为一滩血水流淌在地上。
“啊?”同伴们见他转眼之间就没了,纷纷用憎恶的目光看着受伤的赤血大蟒。
赤血大蟒在地上爬行,警惕着众人。
众人递了一个眼神,会意地点点头,开始一起动手,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发。
赤血大蟒顿时慌乱,不知所措,用自己的信子在空气中探索他们的气味,却发现位置各有不同,飘忽不定。
赤血大蟒只能一个劲地横冲直撞,做一些无用功。
所有人趁着它方寸大乱的时候,一起动手,逼近它的身外,扬起匕首刺进它的身体。
锋利的匕首,居然刺破光滑坚硬的鳞片,插入她的血肉之中。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往后一拉,划出一道道巨长的伤口,霎时间血水四溅。
“嘶——”
赤血大蟒最后扬天嚎叫一声,用尽力气在地上一扫,将所有耳中人弹开。
无奈三四道伤口,从七寸处,一直贯穿到尾部,血流不止,它根本无法拯救自己,只能在地板上打滚,可越是挣扎,血流得越快。
被弹飞到墙壁上的耳中人们,掉落在地上,看着在痛苦之中渐渐死去的赤血大蟒,放下了敌意,欣赏着它的无助,也不枉自己所受的皮肉之苦,只是可惜那个牺牲的同伴。
大限之期已至,赤血大蟒不甘地闭上双眼,汩汩的鲜血流淌在地上,染红了地板。
正当大家整理一下衣襟,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血肉撕破的声音,纷纷回头,都为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撕开赤血大蟒的伤口,带着黏糊糊的液体,爬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所有人面面相觑,脑海中都生出同样一个疑问,“这是什么情况”?
思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猜测道:“难道……难道这条大蟒,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最后一顿晚餐?”
众人渐渐明白过来。
血泉每天都会从地宫的上层抓来一个人,卷入血池之中给豢养在里面的赤血大蟒当食物,等养肥了赤血大蟒,再用锁链,从悬浮在地宫中层的血池中抓来一条大蟒,杀了它又去喂养“槃若花”。
许天溪望着上方,居然发现一汪血池漂浮在空中,不掉下来。
那熟悉的血色,分明是刚才自己身处的那一潭血池,它居然是漂浮在空中的。
那么,吊人的石宫又在血池至上,那岂不是漂浮在血水面上的。
这样推测过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摸摸地板,抬起来一看,居然血淋淋的,做起来一看,那条吃自己的赤血大蟒居然被划破了身躯,躺在地板上淌血。
周围三个耳中人迟疑了一会儿,一个人问道:“现在怎么办?”
另一个人回答:“抓来的蛮人,本来就是为喂养赤血大蟒所准备的,现在还是把它们的食物,重新吊在地宫的上层吧。”
其余两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朝着许天溪走去。
许天溪居然在这里见到三个耳中人,先是一喜,但当看到他们手中拿着匕首时,立马又转为警觉。
“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我们绑你回去?”
许天溪听他的语气,来者不善,捏紧拳头,准备随时抵抗。
另外一个耳中人道:“看样子,他是瞧不起咱咯。喂,小子,小心没命哟。”
三个人同时出手,朝着许天溪冲过去,忽然跳到峭壁上,玩着兜圈子的把戏。
许天溪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破风声,下意识地弯腰,躲过一个手持匕首的耳中人。
第45章力斗耳中人()
耳中人落在前方的地上,弯着嘴角赞赏道:“还不赖!”说完,急速朝许天溪刺去。
而许天溪只觉得这群人是疯子,一照面就要打打杀杀的。
别看耳中人一个个娇小,但骨子里却藏着阴险凶气,顿时让许天溪,对这个族群的印象大为改观。
许天溪左手抓住刺来的手臂,右手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
那个耳中人疼得丢下了手中的匕首,胃液都被揍了出来。
毕竟体型差距,耳中人天生就体弱,这也是先天决定的弱点。
正当许天溪擒住这个人,另一个耳中人,从侧面持匕首划过他的肩膀。
许天溪“啊”的一声,松开了左手。
耳中人抱住自己的同伴,大致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已经被揍昏厥了过去,随即提醒另一名同伴:“不要小瞧他,活抓不了,死的也没关系,反正都是留给血池里的赤血大蟒做食物用的。”
许天溪发现他对着空气说话,扫视一遍周围,根本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叫道:“喂,你们讲不讲道理呀,我跟你们又没有过节……”
没等他的话说完,黑暗中划过一道白光,随后许天溪的胳膊上又添了一道伤口。
许天溪捂着新添的伤口,气愤地叫道:“你们太过分了!”
许天溪跳起来迎接空中的耳中人。
那空中的耳中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小子居然主动上来找死,那就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对自己太有信心也是一件坏事,没想到许天溪在突然之间一个倒勾,把他踢回去。
这一脚暗含玄力,所以力道格外地重。
那个耳中人只感觉胸口一闷,似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心中惊骇:“幽楼四散!”
那个耳中人落在地上,努力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唯一一个同伴的身上。
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耳中人,看到两个同伴都倒下了,不由惊奇——难道这个小孩被那一阶的赤血大蟒还要厉害吗,这不可能,只能怪自己一行人一开始就轻敌了。
许天溪知道在空荡荡的地宫中,还有一个耳中人潜伏着,所以不敢放松警惕,叫道:“我只想知道怎么出去,不想跟你们打架,你出来呀——”
回音在地宫中徘徊,却见不到他的身影。
这时,一道白光划过,许天溪勉强躲过,但他自己的一块衣角却被削掉。
许天溪在心中惊骇他是速度好快,自己都难以企及。
这个人就是依仗着自己爆发时的速度,在暗中偷袭,每一次攻击过后,又转入阴暗的角落,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一来二往,许天溪总是吃亏,身上有多了几条伤口,许天溪在明他在暗,这样下去,对许天溪是绝对的不利。
躺在地上的那个耳中人,瞧到自己的同伴占上风,不禁微笑,似乎胜利已经握在自己一方是手中,心想:“一个四散能打得过五散吗?哼,等死吧你……啊,疼死啦!”
那个耳中人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但还是要就坚持看他是怎么死的。
虽然那个耳中人的玄力是在许天溪之上,但“幽楼”阶段的实力差距,根本不足以致命,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许天溪突然想到一个方法,刚才在八条赤血大蟒的肚子里,已经练会了一种独创的自保方法——用玄气覆盖在皮肤表层来减免伤害。
这时,那个耳中人再次突袭,快如一道白光,那是锋利的匕首上散发出来的。
许天溪听到破空声,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这一次,匕首刺下去的是他的心口。
可当匕首刺入许天溪的皮肤之后,这名耳中人突然感觉到,自己仿佛是刺入到盔甲中,进不去分毫。
这名耳中人抬起头,用着惊奇的目光看着许天溪,发现许天溪也看着自己,“不好,上当了!”
许天溪趁他还没来得及后撤,一只手揪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细小的脖子,像拎一个木桶一样轻松。
这名耳中人被拎在空中弹腿,没想到他居然用苦肉计引出自己,然后一举将自己拿下,但他心口护着的是什么,软绵绵的,让自己刺不进去?
“终于抓到你了!”
许天溪用起力道将他一甩,像一块泥巴甩到墙壁上,晕倒滑落到地上。
终于对付完了所有的耳中人,但许天溪自己也是伤得够呛,身上添了许多伤口不说,他自己的心口却在渗出鲜血。
虽然许天溪提前用玄气覆盖了全身,但这名耳中人的力道,也超过了他的极限,匕首深入半寸之后,才被完全挡住,差一点就没命了。
许天溪捂着心口,跌跌跄跄地来到那个躺在地上的耳中人面前。
耳中人完全没有想到,最后活下来的居然是许天溪,害怕得在地上爬,但他自己的肋骨已经被打断,剧痛遍布全身,难以用力,每爬一寸都得忍受巨大疼痛。
耳中人好不容易爬出了几步开外,许天溪又抓住他的小腿拖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啦!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许天溪看着他哀求的样子,忍不住一笑,这一笑反让他怔住——这是什么意思,要在吃自己前愚弄自己一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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