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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于饥饿链顶端的非影呢?”许天溪发现她说漏了一个种族,于是好奇地问道。
红苕摇摇头,道:“不知道,没人见过非影。非影的存在十分神秘,通吃三族,我所知道有关非影的事情,都是听阿大说的。或许只有几个人吧!”
许天溪明白了,越往饥饿链的上游数,人数越来越少,但他们猎食的食物数量却越庞大。
许天溪又对这条饥饿链,有了更有深一层的认识。
“耳中人嗜血,蛮人吃肉,玉面人以人的脑汁为食物,那么那个非影是吃什么?”许天溪好奇地问道。
第60章猎食()
红苕摇摇头,有关非影的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
非影虽然神秘莫测,但她并不害怕,因为有许许多多的人,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非影,她自己也肯定不会与之相见,完全没有必要去忌惮非影的存在。
外面的雷声渐渐隐没,而雨点也变小,不久之后天便放晴。
云光乍破天际,又是一轮夕阳悬坠在西边,晚霞像酒徒陀红的脸庞,绯红得如同抹上了一层胭脂。
红苕走进山洞深处,说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待在这里会很安全。”
许天溪点了点头,跟着红苕往里走。
这个时候,许天溪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唤。
红苕闻声回头看着他,许天溪尴尬地捂着肚子。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在地宫中不感觉饿,但是一出来,就变得饥肠辘辘。
看到许天溪的样子,红苕也发现她也有些饿了,腹中空荡荡的,这种感觉十分难受。
许天溪笑道:“趁着天没黑,我们出去找点东西。”
红苕思虑了一会儿,点点头,即使外面很危险,饿肚子这件事也很致命的。
但草原上一片荒芜,两人在外面晃荡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什么可以吃的。
当然,红苕眼中的吃的,是指人。
但别说人了,这里连一只鸟都没有瞅见。
附近也没有一条河,抓不到鱼,地上也没人种植的东西,空旷的草原上,也没有一头野兽可供捕猎。
许天溪咀嚼着口中的一根野草,“呸”地一声吐出来,这种味道苦涩的东西,果然不能用来填肚子。
红苕看着东边袭来的夜色,脸上露出忧虑之色,道:“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但许天溪还是要坚持找下去,道:“再等一会儿,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红苕摇摇头,他的话向来不靠谱,心中咕噜道:“你倒是抓一个人来吃呀。”
许天溪左右一望,发现地上有一坨屎。
许天溪像是发现了奇迹一般凑过去,叫道:“红苕,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红苕好奇地靠上去,顿时捂着鼻子,叫道:“真恶心,你就发现了一坨屎?”
许天溪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这堆屎说明一个问题:附近有动物。”
许天溪顺藤摸瓜,在周围的草地上找到了一排足印。
许天溪一路顺着足印前进,在一片山丘下,居然发现一大群野山羊。
许天溪蹲在野草中,欣喜地说道:“今晚请你吃烤全羊,嘿嘿!”
红苕望着那边匍匐在地上的山羊,有一些失望,原来他说要请自己东西,不是指的人肉。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抓一只来。”
许天溪抛下一句话,便贼眉鼠眼,悄悄摸摸地潜入过去。
羊群中有一只负责望风守夜的羊,忽然瞧见前面的草丛中在诡异地波动,立马立起身子,仔细地打量着。
许天溪在脑袋上插着一堆野草,双手又拿着灌木树枝,蹲着身子摸索前进。
许天溪见前方的羊群都在安静地休息,心中喜道:“太好了,没有发觉我,哈哈!”
许天溪继续前行,但那一只守夜的羊早已经瞧见了他,双脚剁地,口中放出“咩咩”的警惕声。
整个羊群开始骚动起来。
许天溪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吗?可是许天溪还觉得,自己隐藏得这般完美。
远处观望的红苕,无奈地摇摇头,暗忖这个许天溪蠢得可以,你当人家羊一点防范都没有吗,好歹它们也是生存在危机四伏的草原上,天生就有着警觉性。
许天溪最终确定自己已经暴露了,干脆光明正大地站起来,拔下头上的草,叫道:“羊羔们,你们听我说:你们一群羊已经被我包围了,赶紧乖乖地献出一头又大又肥的羊,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远处的红苕,讥讽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一个人包围一群羊,还大摇大摆地要人家乖乖献出一头羊,见过傻的,没见过他这么天真的。
羊群先是一片混乱,但当发现敌人貌似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又开始镇定下来。
对方势单力薄,而自己一方是一群羊,怕他干什么?
许天溪发觉羊群不再骚动,更没有因为发现他而逃跑,以为它们要乖乖听话。
许天溪美滋滋地伸出双手,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只油腻腻、香喷喷的烤全羊。
羊群同仇敌忾,一起顶着头上盘曲的羊角,朝着许天溪奔过来。
许天溪霎时间傻了眼,咕噜道:“你们也太热情了吧,我只说要一只,怎么全都跑过来了。”
不对!
许天溪发现情况并不符合他的假想,这一幕分明是它们把许天溪当成敌人,群起而攻之。
“啊啊啊啊……”
许天溪转身开始逃跑,口中啊啊地叫。
身后一群羊,趋之若鹜地追上去,今天非要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顶个底朝天。
远处的红苕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脸庞,观赏着某个人领着一群愤怒的羊,在山丘之间来回地跑来跑去,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打转,甚是滑稽。
许天溪已经跑了三圈,可这群羊还是紧追不放,甩也甩不掉,心中叫苦不迭。
许天溪的眼角瞥见躺在山丘上看戏的红苕,叫道:“你还看?快点来帮我呀,我就快要被他们……哎呀,亲娘耶!”
一只羊的羊角,突然顶了一下许天溪的屁股,许天溪大叫一声,赶紧加快速度逃跑。
远处的红苕见后,“噗呲”一笑,这么好看的戏,她怎么会介入使其结束呢,多有意思,要多看一会儿。
“你这个没良心的,见死不救……”
红苕听后,心中更乐,开始出馊主意,叫道:“许天溪,你骑到它们的背上呀,这样它们就撞不到你啦——”
许天溪听后,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妙呀。
许天溪往后翻了一个腾空跟头,落下后,正巧骑在那只领头羊的背后。
左右摇摆中的许天溪,仓皇间,双手抓住羊的双脚,稳住了身子。
第61章两小无猜()
“哈哈哈……”许天溪顿时得意起来,心想这只羊真是蠢,居然不知道人就在它的背上,还一个劲地乱跑。
许天溪回头一看后面的羊群,还在追逐着他自己。
劲风吹拂面颊,送来凉意。
颠簸在羊背上,驰骋在草原上,一股放荡不羁之感笼罩心头,让许天溪更加欢乐。
许天溪一手抓住羊角,一手朝红苕挥手,叫道:“嘿——红苕,你快看呀!哈哈哈……真好玩。”
领头羊稀里糊涂地转了半圈后,没有发现敌人的行踪,感觉到背上的沉重,似乎明白过来,在向前疾驰的过程之中,突然一刹脚。
许天溪像一支箭一样,飞了出去。
“救命呀——啊啊啊!”
飞在空中的许天溪乱抓双手,大喊大叫。
“扑通”一声,许天溪重重地砸在红苕面前的地上。
当许天溪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灰头土脸,口中含着一口草。
“哈哈……”红苕忍不住捂住嘴笑个不停。
许天溪张口松开口中的草,一脸冷漠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红苕,淡淡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红苕屏住笑声,摸摸他的头,道:“我在笑,你也跟羊一样‘吃素’了呀!”
红苕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许天溪站起来,拔掉身上的杂草,冲着红苕准备发怒,但红苕似乎早就料到了,从身后捧出一只小羊羔,亮在他的面前。
一看到幼小稚嫩的小羊羔,许天溪心头的火像一盆水被浇灭,转而惊异地问道:“你……是怎么搞到的?”
红苕把小羊羔抱在怀里,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很简单呀!当你被那群羊追的时候,我就过去捡到一只小羊,没有一只羊察觉到我耶!”
许天溪歪着嘴,不以为然地叫道:“卑鄙!”
红苕竖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左右晃了晃,反驳道:“不,这叫机灵!”
红苕说着,还得意地朝许天溪挑了挑眉梢。
忽闻身后一阵嘈杂声,许天溪回头一看,——那群羊发现自己一族的小羊居然被盗,气势更加乖张,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追过来了。
许天溪抱起红苕手中的羊,一边跑一边大叫:“还不快跑——”
……
漆黑的黑夜中,跑出来一对小孩,两个人趁着夜色的迷茫,甩到了尾随的羊群,终于能歇口气了。
两个人兜兜转转,居然跑回了那个山洞的外面,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许天溪嫌弃地问道。
“那……那……你又笑什么?”红苕故作一副强硬的气势问道。
许天溪搜肠刮肚,编了一个理由:“因为……因为……你好狼狈!”说完又忍不住笑。
他居然说自己狼狈,红苕气愤地叫道:“不准笑!”
许天溪点点头,捂着嘴,想让他自己不笑,但越是这样,就越忍不住。
“你还笑——”
“没有……我没有……不行,我忍不了了……哈哈哈哈……”
“咩——咩——”
怀中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声,两人低下头一看,那只小羊羔在吃粘在许天溪身上的野草。
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相视一笑。
此时此刻,红苕心中暗暗想道:“这就是所谓的做朋友吗?还真是有趣?我活了二十年,从来只是吃人,但从来还没有试着把人当朋友玩。”
红苕的恍然从内心中回过神来,——许天溪趁她在发愣的时候,帮红苕拽到她头发上的一根野草。
许天溪将那根野草在她面前示意了一下,又温和地笑了笑,说:“放心吧,已经帮你摘掉了……咦,你怎么脸红啦?”
红苕猛然转过头,抚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庞,心中大叫:“怎么回事?我怎么脸红了?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脸,你快别红了!”
在蛮族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羞耻感,但是一种“好丢人”的感觉,却涌上红苕心头。
偏偏许天溪要刨根问底,走到她的面前,上下张望,问道:“咦,你红得越来越厉害了!不就是帮你摘掉一根草吗,怎么红成了这样?”
红苕使劲躲着他的目光,上下左右地躲,许天溪却偏要上下左右地看,一个劲地问。
“哈哈,我知道啦!”许天溪露出一副将所有都了然于胸的表情,说道,“你这是害羞!你居然也会害……”
“吵死啦——”
红苕顿时一腿将许天溪踢飞到山洞里。
五体投地的许天溪,蓬头垢面地抬起脸来,苦苦地说道:“好……好……歹毒的女人!”
又是一头羊飞过来,砸在许天溪的脑袋上。
许天溪“啊”地一声惨叫,重新倒在地上。
红苕还保持着那个抛羊的动作,显然是她捡起小羊羔,砸向许天溪的。
红苕绯红的脸渐渐消退下来,原来刚才这种感觉叫“害羞”,她从来没有体会过。
不知道为什么,红苕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后,就体验到许许多多未曾有过的感觉。
“咩——”
许天溪把趴在他头顶的羊羔取下来,坐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突然脑海中想到一件事情。
许天溪慌张地摸着他自己的衣裳,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不在了……怎么会?”
许天溪记得,他就把孽婴放在他自己的胸襟之中的,刚才许天溪朝着草地倒下的时候,他还担心有没有把孽婴压到,所以才检查一下,瞧瞧他有没有被他自己压坏。
毕竟孽婴那个小身骨板,经不起折腾。
“咩咩咩……”
小羊羔忽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声音,许天溪寻声往前,居然发现消失不见的孽婴,此刻正吊在小羊羔的脖子上,咬着它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