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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婴立马停止哭泣,瞅了一眼许天溪。
没了他的哭泣声,两个人霎时感到全身轻松。
没想到孽婴只停了一时片刻,又接着哭。
又是一阵刺耳嘈杂的声音,红苕忍受不住体内的气血紊乱,赶紧顺服地说道:“我是,我是!”
孽婴的哭声一顿,把目光投向许天溪,就看他的反应了。
许天溪傻傻地看着孽婴的目光,又瞧见那边的红苕在向他自己使眼色。
瞧见他貌似又要哭的样子,许天溪招架不住,赶紧认输地叫道:“我也是,我也是。好儿子,好儿子!”
孽婴听后,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咯咯地直笑。
第68章许槿()
而许天溪、红苕两个人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这亲认得好勉强。
孽婴盘着腿坐在地上,放肆地叫道:“你们两个,过来嘛!”
孽婴指着他面前的地,示意两人过来坐。
许天溪、红苕顺着他的心意,口中“是是”地答复,不情不愿地坐在他的面前。
孽婴瞅着两人的面孔,突然热烈地鼓掌。
两个人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玩哪一套。
孽婴戏谑地说道:“爹,娘,你们好有夫妻相!”
许天溪听后,差点没倒在地上。
红苕更是恨不得把他掐死。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红苕嫌弃地看看许天溪,许天溪也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都撇开头不看对方。
孽婴看着两人像一对怨偶的样子,忍不住捂嘴笑,说道:“爹娘,你们好恩爱!”
许天溪的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拍着胸口,剧烈咳嗽了两下。
红苕扑上去,双手握住孽婴,用着毒辣的眼光看着他,心中却在哀嚎:“求求你,别说了!你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呀。”
或许这就叫“乱点鸳鸯谱”吧。
孽婴冲着许天溪叫道:“爹,人家还没有名字呢,你给人家取一个呗。”
许天溪看着他那双渴望的眼神,心里奇怪,这个小子怎么懂得好多呀,真不像刚出生十天的婴儿。
红苕凑到许天溪的耳边边,劝道:“我看你还是满足他吧,他要是哭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许天溪咕噜道:“可……我不会呀。”
红苕一边朝着孽婴笑,一边低声对许天溪说:“你就乱取一个,将就将就。”
孽婴看着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难道是商量给自己取什么名好吗?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真是摊上了一对好爹娘。
许天溪假装咳嗽了两声,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挠挠头,说道:“我姓许,子承父姓,那你也姓‘许’吧”
孽婴高兴地点点头,提醒他还有名呢。
许天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名,本想结合他娘的名字来取,但仔细一想,什么“许红”“许苕”怎么念着都像是女孩的名字。
孽婴催促他快点,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会拥有什么好听的名字。
许天溪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一堆烧过的柴火中,还有半截没有烧完的槿树木头,灵感瞬间爆发。
“槿!许槿。”许天溪脱口而出,问道,“怎么样?”
孽婴独自念了两次,拍手叫道:“好听,好听!”
终于把这个小祖宗逗乐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红苕靠近许天溪,低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挺会取名字的嘛!”
许天溪回答:“别挖苦我了。”
取个名字,仿佛已经耗尽了许天溪毕生的才华。
红苕又低声说道:“既然他随你姓,以后他就送你了,我可不想当他的娘。”
许天溪顿时慌了,他一个人怎么能伺候好这个任性的小祖宗?
许槿突发奇想,对着红苕说:“娘,人家还没有新衣服,你给人家做一件新衣服嘛。”
许天溪噗嗤一笑,说道:“这个主意好呀。我告诉你,她做衣服可在行了。”
许槿眼光发亮地看着红苕,不愧是自己的娘亲。
红苕的一只手绕到许天溪的背后,使劲地拧了一下他的后背,疼得许天溪直哼哼。
“这个臭许天溪,为了寻乐子,居然把自己推下火坑!”红苕心里咒骂着许天溪。
红苕看着这个“儿子”,一阵苦笑,无奈地点了点头。
许槿心满意足,又对许天溪说道:“爹亲,我饿了,你去给我找吃的。”
红苕立马接过话:“这个主意好呀。我告诉你,他打猎可在行了。”
红苕趁此机会报复许天溪,得意地看着他,问道:“他爹,你说是不是呀?”
许天溪看着自己的“儿子”,一阵干笑,委屈地点了点头。
许槿十分高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馨快乐,天底下恐怕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许槿挥挥手道:“那你们快去干吧,我等着。”
两个人懒散地站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想这哪是把自己两个人当爹娘呀,分明是当下人使唤嘛。
许天溪走出山洞,寻思着到哪儿去给他找吃的。
而山洞里的红苕,也在发愁,这两手空空,怎么能给他做一件衣裳。
……
半日过后,许槿穿着红苕刚刚给他做好的一件新衣服,左瞅瞅,右瞧瞧,十分满意。
这件衣服,还是红苕从她自己的身上扯下来的一块布,用木头作针,头发为线,给孽婴量身定做的一件遮羞的衣服。
“娘,你真好!”
“我不是你娘。”
许槿一怔,不解地看着红苕,问道:“为什么呀?”
“说了不是就不是,以后别叫我娘。”
气氛顿时沉默,许槿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不是很喜欢自己,但孽婴又不知道原因。
“我回来啦——”
外面传来许天溪的声音,打破了山洞内的沉默。
许槿瞧见许天溪,欢快地跑到他的脚下,仰头像看一颗参天大树的许天溪,急忙问道:“爹亲,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啦?”
许天溪神秘地从背后取出一串野生的地瓜,蹲下身,在他面前晃了晃,自认为他会满意。
但没想到许槿的脸,唰的一声冷下来。
许天溪的笑容也变得僵硬,问道:“怎么……不喜欢?”
许槿憋着嘴,一言不发。
许天溪手足无措,问道:“你别哭呀,你说,你喜欢什么我去给你找。”
一边的红苕嘲笑道:“你还不懂吗,他喜欢的是血,喝血!你拿一串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干什么?”
“血?”许天溪忽然明白过来,可是到哪儿给他找血呢,可看到他失望快要哭的样子,赶紧站起来说道,“我去,我去——”
一溜烟,又跑出去。
许槿瞄了一眼许天溪的背景,心想这一招可真灵呀!
许槿看着红苕,心里叹道:“还是自己的娘懂自己,不是亲娘,怎么会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呢,还说不是我的娘,分明在骗我。”
第69章幽楼五散()
红苕发现孽婴在看自己,使了一个冷漠的表情,喝道:“他吃你那一套,我可不怕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要是敢哭哭啼啼的,我吃了你。哼!”
许槿的心里,顿时被浇了一盆凉水,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不知道又是在哪儿得罪了红苕。
等到许天溪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只大白兔。
许槿看到活蹦蹦的兔子,顿时喜上眉梢,扑上去咬住它的脖子,瞬间将其吸干。
喝饱后的许槿,感觉很困,爬进许天溪的衣袖里入睡。
许天溪拎着干瘪的兔子,来到红苕身边,道:“咯,今天改吃兔子肉。”
红苕跪在地上,竖起一根手指在胸前,闭上眼睛,开始养气,无所谓地说道:“随便。”
许天溪将兔子扔到一边,见她已经闭目开始修炼,回想起昨天那股畅快淋漓的感觉,也闭上眼睛开始练习。
许天溪很希望,他自己能早日达到幽楼五散的实力。
之后的生活,就是这样重复着单调循环的模式。
许天溪天天出去找吃的,给许槿喂血,然后跪坐在地上练习养气,晚上做饭……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秋色渐深,天气越来越寒冷,似乎冬天就要来临。
三个人缩在这个坍塌的山洞,准备过完这个冬天。
一日,许天溪还是照常引气入体,不断扩充自己府元内的玄气。
许天溪渐渐发现,那个只有鸡蛋大小的府元空间,随着他不断练习养气,居然能容纳更多的玄气。
许天溪开始渐渐明白当初红苕说的那一席话。
不断转化,压缩玄气,充实府元,人就会感到力量充沛,精力十足。
这一个月来的不断练习,许天溪渐渐摸清了门道,冲破幽楼四散的瓶颈指日可待。
这一天,红苕还奇怪,怎么这个许天溪一练就是一整天,他平常都是按时出去找吃的,而今天,似乎专心得忘却了时间。
每到黄昏这个时间点,许槿就会睡醒,从他的衣袖中爬出来。
如今,他已经有了一尺高,许天溪那条衣袖,他住着都觉得狭窄,遮体的衣服也几番经过红苕的修改。
许槿一爬出来,揉着眼睛,叫道:“爹亲,我饿了,你怎么还不去找吃的。”
过了半天也没见许天溪回答,许槿感到奇怪,今天他怎么偷懒了,还不回答自己。
许槿抬头一看,发现许天溪的身上散发着丝丝的玄气,他的眉头紧锁,像是努力在憋气。
许槿正想开口叫许天溪,红苕突然提起他的衣领,拎到一边,手指压着嘴唇说道:“嘘!”
许槿迷惑地看着红苕,问道:“怎么啦,娘亲?”
红苕指着许天溪,低声呵斥道:“没看到他在冲破散关,别去打扰他。”
许槿看着表情痛苦的许天溪,了悟地点了点头,坐下来,双手捧着脸,耐心地等着他。
红苕看着身下这个已经长到一尺高的许槿。
说来也奇怪,许槿只要每天坚持饮血,就长得很快,才一个月的工夫,就长到了一尺高。
更让红苕惊奇的是,这个小东西的玄力,居然随着身体上的生长,也水涨船高。
前几天,红苕还觉察到许槿的玄力,已经和她自己旗鼓相当了,但到了今天,就觉得他的气息显得高深莫测,已经看不出许槿的玄力到底是什么水平。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对方刻意隐藏,那么低境界的人是觉察不出高境界的人的玄力。
红苕心想,自己是幽楼十散,他如果已经超越了自己的话,那他的玄力是……坆阁境?
这未免也太恐怖了,红苕连想都不敢想。
此时的许天溪,体内感到十分痛苦,因为他努力要憋住体内玄气,不断往府元里塞。
但府元能容纳的玄气已经超过了极限,不能再装下额外的玄气。
那些装不下的玄气,就透过许天溪的毛孔,朝着外界逃逸。
坐在一旁的许槿,发现丝丝玄气从许天溪的身上飘逸出来,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有些不同。
沉溺于体内状况的许天溪,牟足了劲,不让多余的玄气逃离出去,他似乎有一种直觉,只要自己一泄气,就会落得身体爆炸的下场。
许天溪的府元内,拥挤的玄气进进出出,像一杯已经倒满了的水杯,即便再来额外的水,也已经容纳不下。
可许天溪偏不满足现状,一心想着要让有限的府元空间容纳更多的玄气,提升他自己的玄力。
能办到这一点,只剩下一个办法——压缩气量,腾出空间。
许天溪开始专心研究如何压缩,外界一切的杂事都与他自己无关。
他憋住口鼻,心念强迫身体去收缩,一定要挤小府元内的玄气。
在许天溪的努力下,府元内的玄气确实在被压小。
徘徊在体内的玄气,瞅准了机会,再次涌进去,把刚腾出来的空间又塞满。
许天溪无奈,囊括新进来的玄气,一起压缩。
府元内的玄气密度越来越大,显得更加浑厚强劲。
然而这一个过程像一场阵痛,累得他满头大汗,面部扭曲,但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在旁观的红苕,看着大汗淋漓的许天溪,也不敢上前去打扰,想当年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阵痛,方能摆脱束缚,实力更上一层楼。
如今红苕能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等待结果。
许天溪府元内的玄气,已经被压缩成一颗核桃大小,达到了极限。
正所谓力强则反,许天溪撑不住强大的排斥,脸都憋得赤红。
轰!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