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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女于他,看来为女儿所逼是假,看中了金不换的才干才是真。
两人寥寥几句交锋,已然各自领教了对方的厉害,张白不禁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踏足布匹丝绸生意,要么定不是金不换的对手,即便商道本事比他稍胜一筹,但后台却远不如他硬,加上他已打出名气,自己不败一塌糊涂,便是万幸。
同时金不换也很是高兴,毕竟又多了条财路,面上挂满笑容,并非是装出来的,商人看到将来的利润所发出的微笑,便跟农夫收获庄稼一般,乃是开心所致。
能有折扣,且是金不换心甘情愿,张白自然不会拒绝,当下道:“金老板慷慨大气,张某先说声多谢了,以后星沙商界,还望金老板多多帮忙。”金不换道:“哪里哪里,还靠张公子分一杯羹。”两人偕同而笑,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金不换道:“那锦绣年华开张之时,金某也前去买件衣裳。”张白道:“多谢金老板捧场了。想必是为家中娇妻买的吧。”
金不换脸上有些尴尬,但张白随口道来,并无其他意思,看来对自己方才所言,并不放在心上,心中解开一结。他生怕张白为自己抛妻之行大感鄙夷,毕竟跟人合作,也要看人品修养,要找可信之人。其实这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张白怎会不在意?只不过看中他的背景,有意巴结而已。
金不换道:“也为自己买一件。还有岳父大人。”张白道:“有如此岳父,确实叫人羡慕的很,也该买上一件,孝顺孝顺。”
金不换怎会听不出张白心意,当下道:“岳父大人素来喜欢有本事的人,定然也喜欢张公子。”张白立道:“那依金兄的意思,可以为张某引见?”已然称他为“金兄”,而不是先前的“金老板”。
金不换自然不惧张白本领出众,魏大人便轻视自己,毕竟自己是他女婿。当下也不隐瞒,道:“今晚便有个机会。岳父大人约了金某,要我晚上去牡丹院,说他有事要说。这次有些奇怪,竟不是来府上说。若是张公子有空,不妨跟我一道前去。”
张白怎会没空?但面上却不显激动,平声道:“恰好今晚有空,若是方便,就有劳金兄了。”这般沉稳之态,愈发令金不换欣赏,心道:别说如他一般大的时候,即便如今这个年纪,也不见得是他对手,联合起来一起赚钱,才是上策。嘴上说:“张公子客气了,岳父喜好结识青年才俊,此番带了张公子过去,定能使得岳父高兴。”
张白道:“那多谢了。眼下还有要事在身,锦绣年华阁开张在即,可忙坏了人。先行告辞了,今晚便在牡丹院,等候金兄。”金不换早年四处奔波,也知一旦忙起来,当真是不可开交,是以也没刻意留张白吃中饭,只是客套两句,待张白婉拒了,便道:“那就说定了。金某这边吩咐下去,张公子的人前来买布,一律减价。张公子不必带现银,回头一起结账就行。”他想得倒仔细,言出立行。正好解了张白选购布料丝绸之急。
张白出了金府,便见那车夫在车上打盹,张白敲了敲车壁,那车夫立时醒来,道:“公子爷回来了?”张白上了马车,道:“走,跟我一块去吃些中饭。”那车夫猜到张白乃是生意人,没觉得身份有别,坦然道:“那多谢公子爷了。去哪?”
张白道:“西山楼。”那车夫一惊,喃喃道:“那里可贵死人了,不如去青花楼,那里最近卖的那个,叫什么套餐来着,价钱公道,菜也好吃。先前只卖给读书人,如今都卖了。”
张白寻思道:看来青花楼的老板也不笨,知道与其高价少卖,不如薄利多销,一见有利可图,干脆推广之。随后想起,那晚在极乐阁,有个什么邵老板,好像是青花楼跟西山楼两家的东家,这湘天堂的餐饮部分,交给他来承包,再合适不过。
车夫见张白听了自己那句话,竟是陷入沉思,如何也想不通。张白想透一些相关细节事宜,忽道:“那好,就去青花楼。”
车夫闻言啪的一声抽了马屁股,驾着马车,飞快的奔去了。在青花楼吃了套餐,味道的确不错,至于价钱是否公道合理,张白心里没个分寸,但那车夫既说了,想必也是空穴来风;并非胡言乱说。
而后去了潇湘客栈,陈琛还以为张白忘记了面试之事,连面试题目都忘了给出,说道:“张公子可来了,如何面试,还请张公子明示。还有,今个上午,那……那杨公子来了,叫陈某传句话。说杨大人晚上在牡丹院做东,请张公子赏脸前去。”陈琛愈发相信张白的官场背景了,连刺史杨大人都这般恭敬。
张白还记得,明明跟杨保湘说的是极乐阁,怎的杨协却改成牡丹院,恰好今晚魏大人也去牡丹院,难道两者有什么关联不成。不过,即便没关联,也可借杨协来自抬一下身价。他百密难得一舒,的确是忘了面试题目,便临时出了几个问题,说道:“第一类,文才不凡之人。你便临场做一件事,叫他以文字描述下来。打个比方,陈老板手拿一枝花,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看谁写的生动,能把不单调之事,写的出彩,能把无聊之事,写的有趣,那便成了,你那小弟,不是过了一试么,大可叫他评判一下。”
陈琛也算是首次听到这种考法,既觉新奇,同时也觉可行,暗自点头,道:“那第二类,口齿伶俐之人,如何选取?”
张白道:“你便假装顾客,让来着扮演客栈小厮,酒楼小二,钱庄伙计,且看他如何跟顾客说话。若能令你满意,那便成了,具体情况,你临场应变便是。至于第三类,我便出几个题吧,你记好了。”陈琛闻言拿出准备好的纸笔。
张白道:“一加二,再加三,以此类推,加到一千,看谁先算出,且没算错。”
陈琛一愣,道:“那结果是好多?”张白自小便练过心算,这等有捷径可寻的运算,更不在话下,轻松的算了出来,答道:“五十万又五百。”
陈琛听了先是惊异得无以复加,随后心想:他定是先算好了的。张白出了一题,又道:“我只举个例子,比方一千零八,加上五百六十九,减去一百三十八,这般繁杂运算,你多出一些,越是繁杂越好,你平常如何算账的,照例子出就行。”陈琛听了也终明白,张白招这些人,乃是各有所用,取其所长,猜道:“那第四类,心灵手巧之人呢?”
张白道:“这个么,我只出一题,你不需多加了。第一个,若是现在需他造一辆大车,能载二十来人,六匹马来拉,且方便上下,车厢既可避雨,也要通风,只因车上的人都是站着,还得设计扶手。车子四轮,可随停随走。”张白照着现代公交车的功能,描述了一遍。陈琛听得稀里糊涂,他哪听过那种怪车,只好记在纸上。
张白补道:“若是有人能设计出令我满意的,不但聘用,还要奖励五十两。”这点陈琛也记了下来。
说了一些惯例,张白道:“陈老板也是聪明的很,张某已给出例子,陈老板自己出些题目也成。若是人手不够,齐三跟秦霜二人,任凭派遣。”本来那面试,陈琛就觉新颖,而面试的内容,更是令他大开眼界。
这般跑了一上午,张白仍没工夫闲下一时半刻,那车夫还算轻松,只是在车上干等。可张白的心力体力,都在不断耗费,但他精神已趋亢奋,即便已然很疲惫,却感察不到。那车夫见张白来回奔波,不曾消停,精神还是那般旺盛,翘起大拇指道:“公子爷好壮的身子!”
知道啥叫猛男不?张白毫不谦虚,道:“那是自然。一夜七次,轻轻松松。”那车夫笑问道:“这要去哪?”张白道:“早上来的地方,我住在那里。”车夫来过几次,已经熟悉,当下赶车去了。
到了罗家,罗天成已然请来了裁缝,每人带来了两个学徒,一共是十个。张白道:“你们十人的师父,技艺高超,被录用乃是自然,可你们如今还在试用期,虽没酬劳,但一旦录用,月钱也不低,你们可愿意?”
那十名学徒早已听了师父吩咐,齐齐点头。时不我待,光有技术不行,还得有创意,至于创意的来源,大部分来自张白了。张白说了锦绣年华阁的开张计划,顺便吹嘘了一下,说的天花乱坠,那些裁缝、学徒听得热血澎湃。
既而下了任务,风流才子服,已有了样本,直接照做就成,上面的花饰随机换几种,一来显出分别,二来照顾各人所喜不同。那窈窕淑女服,张白也临场叫来丝缎,比划一下,设计了出来,也不过是稍加改动,加一些特别设计,瞧上去便大不相同。虽然也有些改动,在那裁缝看来,不是很好看,便也提了出来,张白明白那是古今审美差异,道:“众位觉得哪里不好看,尽管说出,自行修改,改得好看便成。有好的点子,尽管尝试。”
那裁缝见张白这般随和,哪里是印象中大财主的样子,有了这样的雇主,如何使人不欢喜?
张白先涉及好两套主流销售的衣裳,接下来便是那些高一档次的衣裳,比如金玉满堂服,步步高升服,温文儒雅服……涉及女子的,有出水芙蓉装,腊梅独放装,明艳牡丹装……各个系列,各种款式,说得众人应接不暇,却又惊叹不已。
论起服侍设计,张白是个绝对的外行,但他受景颜影响颇深,也略有涉猎,是故如今搬出汉服、唐装的一些优点,结合当世潮流,虽然也有不协调的,但大致上都还不错。还有那些从电影电视中看来的服装,虽然整体不一定有多好看,但细节之处,不乏闪光点,皆被张白拿来。
而那五名裁缝,受了张白启发,各自心中的创意也渐渐涌现,那五人的创意,虽不如张白的新颖,却更易让人接受。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一下午布料虽未到位,但众人已然设计出许多款式。
那些裁缝做衣做到今天,方才体验到其中乐趣。罗天成卖了一辈子的布,一直觉得做衣裳没什么大不了,此刻才发现,其中还有如此之多的奥妙变化,往往随意变动一下,便显得好看许多。
张白客串了一下午的设计师,算是过了把艺术家的瘾。料想金不换应该交代好了,当即道:“伯父,现下可去金老板的布庄买布了,挑最好的布料,不需带钱,记在账上便可。”罗天成等得便是这句,虽然日头已偏西,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采购布匹去了。
那几名裁缝见时候不早了,是时候回家了,站起来纷纷作别,竟有些依依不舍,想来也是,这赚钱跟乐趣同在的活,谁人不想干?
丝缎却道:“众位不必走了,爹说今天要留众位吃个晚饭。娘都买好菜了。”那些人 都是看着张白,似在等他批准,张白见状道:“若是不急着回家,便留下吧,不能辜负了伯父的美意。”五名裁缝皆是暗叹时运高,这等和气的雇主,当真是世间少见了。
丝缎看着张白,怯生生的问了句:“大哥,你……留下来吃么?”
这小丫头,何时又变得这么害羞了,昨晚还是好好的慢,人多?可以理解。本来张白倒没这个打算,但丝缎开口了,张白哪能不给面子,当下道:“若是丝缎烧的菜,我便留下吃晚饭。”
丝缎眼中溢满喜色,道:“自然是我烧饭。”转身去了厨房。
贤妻,绝对的贤妻。忙了一天,丝缎的甜甜一笑,令张白浑身舒坦,有这种老婆,再忙也值得。张白暗道:好丝缎,今晚即便牡丹院的韩淑清勾引我,我也坐怀不乱,除非她来硬的。
107:【知音】()
饭后喊住罗萧,问了一些王朝官制,罗萧念书便是为了当官,是以十分清楚。张白问了什么,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至于中央官制,张白一时兴趣不大,先只问了地方官制。
王朝乃是分省而制,省下面便是州,州下面设县。当前星沙州隶属湖广省。总督掌省,其下设立三司,分为布政使司,掌一省之政务;都指挥使司,掌一省之军事;按察使司,掌一省之司法。仅在星沙州,自然是刺史杨协说了算。
那魏大人到底是什么官?张白心中不解,问了这些,只是想弄清楚,金不换那老丈人跟杨协到底哪个大。便问道:“那湖广都指挥使司里,可有一位姓魏的大官?”
罗萧立道:“都指挥同知魏忠魏大人,好像就一个姓魏的,大哥是说的他么?”
张白听了觉得这名号不小,问道:“是多大的官?”罗萧道:“都指挥使司里头,都指挥使最大,下面便是都指挥同知了,官可不小,乃是从二品的官。”
别的张白都不清楚,但从二品是什么概念,张白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杨协这个刺史,顶多也就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