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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康王道:“明日我便要带晴晴回金陵了。”
怎么这么快?张白一时谎了神,一想到师晴晴明日便要走,张白心中无比怅惘,失声道:“晴晴能留在星沙么?”孝康王见他失色之态,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不可。晴晴必得跟我回金陵。”孝康王语气很是决绝,
张白竟没听师晴晴出言相求,侧首一看,只见师晴晴早已眼圈通红,泪湿衣衫,当下握住她柔荑,道:“还请先生成全。”
孝康王面含微笑,道:“我自然想成全,只是晴晴乃是师图大人的千金,如今师图大人已经平冤,皇上听说当年师图大人尚有遗女,派人到处搜寻,幸好丞相手下的聚龙阁能人辈出,寻着晴晴,我自要带回京城。且晴晴已是我的干女儿,怎可嫁给无身份地位之人?”
张白道:“那先生是要张某去做官么?”
孝康王道:“以前是,现在么,我却换了主意。”
张白想起之前的事,忙道:“那先生是要我加入荆楚商帮,赴琼台商战?”
孝康王端起跟前的瓷盏,掀起杯盖,轻轻了抿了一小口,道:“也不是。”
张白一时万分错愕。孝康王见他讶然之色,不紧不慢的道:“原因有二。其一,我担心荆楚商帮坐船去琼台的话,会有蜀国海盗袭击,便叫人先将十万两本钱先送过去,哪知没遇到蜀国海盗,却碰上了飓风,可怜一船之人,俱都葬身大海。其二,你给姚九日那厮出的好主意,董必才竟也长了胆识,如今琼台稍有油水利润的行当,都由琼台官营,即便蜀国的财神商万申去了,也奈何不得。”
张白之前所言,由姚九日传至董必才,终见成效,当下颇感欣慰,自己虽无做官经验,也不懂什么政治,但基本的分析能力还是有的。不过,张白却越发想不明白孝康王的意思,问道:“要待张某如何,还请先生明示。”
孝康王不紧不慢的道:“晴晴生的美貌,又是忠臣之后,去了京城,定少不了一些官宦子弟前来提亲,若是寻常人等,我自可以帮张公子一把,代为拒绝,但……但如今皇上膝下四子,最小的也有十三岁,太子明年便至加冠之龄,皇上心中懊悔,觉得对不起施大人,届时指婚将晴晴嫁给太子殿下,圣命不可违,我也爱莫能助了。”哪有那么巧,恰好将晴晴许配给太子,这般一说,无疑是在要挟了。
听到这里,师晴晴终究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孝康王身前,颤声道:“请……请干爹成全。”孝康王一脸无奈,道:“晴儿,你先起来,眼下倒有个法子。”
张白扶起师晴晴,神色出奇的平静,道:“还请先生明示。”
孝康王正襟危坐,正色道:“你跟姚九日的关系,不用隐瞒,我已清清楚楚,那琼台之事,想必你也知晓,你若不清楚,便去问姚九日。至于琼台之归属,不必我在此多说,你既能劝得动董必才不惜得罪蜀国,施行官营,想必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你心里明白。琼台本就是我王朝的一省,我王朝富庶繁华,归入我王朝,绝不会亏待了他。”
张白见他意犹未尽,应该不止这一个条件,当下问道:“便此一事么?先生的意思,是说若是张某劝得董必才臣服王朝,便算对王朝有功,先生代为求皇上赐婚么?”
孝康王摆首道:“仅此一件还不够,你一介平民百姓,无官无俸,跟师家门不当,户不对,我如何能将干女儿许配给你。除非,你能同蜀国财神商万申一般,名动四方,能以数十万两白银为彩礼,迎娶晴儿。以上两件,你若能做到,我便喝定了你跟晴晴的喜酒。你若是本钱不够,本王可入股四成,也算帮晴儿达成心愿。”眼下之意很是明显,是把张白当作吸金工具了。
这两个条件虽然苛刻之极,但张白一想连那不可能的赌都跟姚九日打了,如今孝康王这点要求,且期限是一年,为了晴晴,为何不尽力一搏?
张白神情忽变坚毅,道:“这杯喜酒,我是请定了,还望先生到时候能赏脸前来。先生是晴晴的干爹,靠先生入股相助,未免窝囊了点。”孝康王轻轻拍了几下巴掌,道:“你能为晴晴如此,如此重情重义,令人敬佩。”张白自然不愿孝康王分一杯羹。可那数十万两银子的彩礼,已是一笔巨资,孝康王也无所谓了。
片刻之间,两人达成的协议,杨协瞧在眼里,惊之心里,反复审视张白,犹觉身在梦中。魏忠神色愈发急切,望着一楼的舞台,心不在焉,忽见楼下一片躁动,魏忠立时面如土色。
须臾之后,一人推门而入,那人军士打扮,一身风尘仆仆,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在地上,那人一进厢房,看也为看孝康王,径直跪在魏忠面前,急声道:“禀告魏大人,杨大人,大事不妙,据探子回报,蜀军已在两百里之外,正向星沙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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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豪赌】(下)()
孝康王眉头一拧,看着魏忠,虽没说话,质问之意已写在脸上。
张白惊惧之余,也不禁讶然欲笑。依张白的意思,只需要魏忠自己说一声,称蜀人来袭,而后再出面解释,何须叫人来装模作样的演给人看?这魏大人办事也太过轻随,怎的无端改演成了如此漏洞百出的烂戏。
魏忠毕竟乃是朝廷命官,不敢胡乱说话,扰乱民心,想来想去,终是想出一计,随便叫来个小卒前来配合一下,自己便能脱了干系,即便出了事,自己也可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哪知今日果真出了纰漏。魏忠前来湘天堂给张白捧场,逢见杨协,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发现杨协后头站着一人,瞧来有些眼熟。他官职不小,有幸见过孝康王几面,走到近处一看,立时愣在当场,眼下人多眼杂,瞧孝康王一身便服,自然不欲显露身份,他一时竟不知所措。
孝康王见魏忠神情,微微一笑,道:“无需多礼。”随后魏忠跟随孝康王左右,自然无暇分身去告知那起先安排好的小卒,是故他人在此处,心中却是万分焦急。可任他如何焦急,这事也是无可避免。
魏忠额上一阵冷汗,自然不敢说出实情。杨协虽未亲身参与,但按照原先的计划,也需他配合,见事情败露,暗自庆幸,还未到自己出手那一步。魏忠眼下毫无办法,只好看着张白,等他出言开脱。
孝康王见魏忠目光转到张白身上,似乎在等张白出言解释,他心思何等灵敏,立时瞧出其中必有隐情,当下虎目一厉,道:“看来此事跟张公子有莫大关系,若敢隐瞒,休要怪我不留情面了,眼下看在晴晴面上,你若坦白,尚能从宽。”
师晴晴一听王蜀两国便要开战,这星沙乃是边陲第一重镇,当下担忧起来,便想叫张白跟自己一块去金陵,这往下一听,更是惊讶,孝康王说什么坦白从宽,难道正如先前说的那样,张白乃是蜀国的内应?
此事再行隐瞒下去,必将连累魏忠,自己也讨不了好,若自己说出来,顶多不过是个扰乱民心之罪,且眼下尚未祸害至此,孝康王既能忍受自己“大逆不道”数次,再多一次也是无妨。当下放开胆子,干脆放手一试,便把自己此举缘由目的,俱都说了。
孝康王越听越感惊讶,及至张白说完,蓦地一声长叹:“你这混账,做事可谓不择手段,若是用心于歪道,乃是天下之灾。此事到此而止,不可乱我王朝黎民百姓之心,使得边陲动荡。”
为山九仞,张白怎甘心功亏一篑?当下道:“此事关系亨通钱庄之未来,且于民于国皆没坏处。还请先生明鉴。”
孝康王一声冷笑,道:“我一忍再忍,你真当我好说话么?”
师晴晴见势也是劝道:“公子,好好赚钱不好么,为何要这般着急,晴晴相信公子能斗得过苏家。”张白捏了捏她掌心,示意她莫要参合,道:“若是此事于国有益呢?”
孝康王见他为达目的,不仅是不择手段,已是口不择言,此事无论如何,怎会有益处可图?心下深感厌烦,长袖一拂,道:“哼,真是笑话。做生意之人,也要分清何为该得之财,你本事再大,也须得记牢,物极必反,你再这般执迷不悟,终有后悔之日。”
张白傲然一笑,道:“先生为何不听我说完?”
孝康王甚觉无奈:“也罢,我便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名堂。”张白道:“此举若能成功,我愿拿出两万两银子,作为慈善之用,请王爷代为调至受灾之地,此举可稳定民心,难道不是对国有利么?”说是要叫孝康王代为调配,也便等同是拿出一万两行贿了。一出手便拿出两万两,张白虽觉心疼,但他之所需,便是亨通钱庄能在星沙站稳脚跟,而钱庄要站稳脚跟,首当其冲之事,便是要有足够数量的储户。
果然,孝康王听出张白暗含之意,一时也犹豫起来,此事他若放手不管的话,即便出了差错,量魏忠跟杨协也不敢扯出他,何况那两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苏家也不过拿出十万两现银而已。
张白见他心动起来,立马趁热打铁,道:“若是此举不利王朝安慰,张某任凭处置。”
魏忠万分诧异的瞧着张白,万万料想不到,此等情况之下,张白还敢跟孝康王讨价还价,这人若不是疯子,绝对是天下第一的胆大之人。
孝康王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道:“我明日便要回金陵,你好自为之,惹下祸端,休怪我没提醒。”此言一出,便算是答应了。张白松了口气,心想两万两银子到底是送出去了。
小柜子一直站在边上,见识张白之胆大,也不仅暗自佩服,心道:这般豪胆,想我自以为不惧一死,敌手本事再大,也毫不畏惧,跟这张公子一比,便差了半分了。
魏忠的贴身衣裳早已透湿,见尘埃落定,也长长舒了口气:此人岂是商人,更是赌徒!
台下说书,此刻已然结束,尚有不少人在那不停哄闹,吵着要再说一段,那说书人摇头笑道:“众位看官,下次请早。”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回能多说一点么?”
“明儿下午 ,还这在这梦幻剧院说么?”
那说书人又是拍了下醒木,道:“下次之期,请见星沙文报。”至于什么是星沙文报,那说书人却没说清,收好桌上道具,慢慢走到台后。
不到一月之内,孝康王见张白玩过的百般花样,当真是既新奇,也有效。一时爱才之心大盛,超乎以往任何一次。望着张白,目光闪烁,忽的站起身来,道:“晴儿,收拾好东西,不需带太多,明日随我回金陵吧。”师晴晴看着张白,忍住泪水,点了点头。
见孝康王便欲离去,张白忽的想起一件重要之事,忙道:“张某还有一事相求。”
孝康王也已渐渐习惯张白这般目无尊卑,道:“什么事?”
张白昨晚便已想好措辞,当即道:“牡丹院的韩淑清姑娘,张某想赎回来,若能在湘天堂登台表演,必能名动星沙,乃是一颗摇钱宝树。”
孝康王愣了一愣,道:“若是银子不够,自己去赚,要赎便赎,何须跟我说。”
张白听出他弦外之音,知他不想谈及此事,但眼下他尚未动怒,未及底线,张白怎会放弃?说道:“此事若是先生不施以援手,只怕办不成。”言明自己知道内情了。
孝康王脸色忽变阴戾,还未开口,张白便察觉不妙,立时道:“既然先生有所不便,那便算了。”
孝康王突然苦笑起来,道:“你尽管赎回便是,她兄长已经死了,你切记要善待她。诶,好久没跟六弟共饮几杯了。”
小柜子听到那句“他兄长已经死了”,禁不住浑身颤了一下。孝康王瞧在眼里,道:“小柜子,走吧。”小柜子一言不发,脸上还是那般死气沉沉,如同木刻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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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一直担心的琼台商战,几句之间,便已作罢。跟姚九日的赌约,几日之前便已不复。而晴晴也要前去金陵,虽然今日的湘天堂跟亨通钱庄双双开业大吉,很是成功。但张白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失意,空落落的,无比迷茫。
师晴晴小小的心思,哪想得许多?只是为明日之别,在那黯然神伤。
ps:还有一章,即将进入第二卷,玩转江南。第一卷的疲软期也该是结束之时了。
122:【大势】()
夜色如墨,这日夜里忽然挂起了冷风,前几天还似秋天一般,今日好像突然进了冬天。白天开业,张白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家中,灶冷锅空,师晴晴歉然道:“公子,晴晴烧的菜,实在是难吃的紧,还是丝缎做的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