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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听信了万胤的鬼话,狗屁的万全之策,坑死我也!”
曹成双手抓着头发,抓乱了,又脱掉染血的外衣丢进马槽,鞋也脱了,在地上打几个滚,弄得无比邋遢,形容落魄,跟乞丐似的。
“凉亭之战,我被沈炼反制,吐了一口血,双眼也大出血,全洒在了凉亭内。”
曹成心头惊悸,灾厄法相半蝎半蛇恐怖姿态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更让他担心的是,洒在凉亭内的血,一旦被诅咒类蛊师获得,他就彻底完了。
“被传送之前,我扔出去一瓶‘幽水’,不知道有没有把那些血迹全部毁掉,只要有一滴血没有毁掉,我……”曹成不敢往下想了。
走出马厩。
曹成弓着腰,拄着一根拐杖,光着脚走在街上。
“全城禁严!”
“缉拿凶犯曹成,悬赏五十万两!”
“窝藏凶犯曹成者,满门抄斩!”
大街上,衙门里官差,守城军,怒鲲帮,以及三教九流,各方势力,极度活跃起来,盘查过往行人,挨家挨户搜查。
只因万三爷下了一道命令。
“动作好快,我走不掉了。”
曹成心里咯噔一下,面如死灰,情绪一激动,双眼又流出血泪,他连忙抓了一把土糊在脸上,遮掩住曾经的风光无限。
“怎么办,万胤那儿绝对不能去,她肯定会杀我灭口。”曹成心念百转,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亲戚,名叫吴延宗。
在他得势的时候,吴延宗像条狗一样巴结他,把亲妹妹送给他做了小妾,他以前挺瞧不起这厮。
“吴延宗因我受到牵连,被沈炼毒打一顿逐出怒鲲帮,他一定记恨沈炼,我可暂时投奔与他,伺机而动。”
心中计定后,曹成躲进一条小巷蹲下来,装作乞讨的样子,等到天彻底黑了下来,这才朝吴延宗的家走去。
……
沈炼拎着死狗一般白须观主,一跳而起,几个起落后,便回到万府。
“三爷,抓到一个,曹成跑了。”沈炼把白须观主丢在地上。
见状,万三爷深深动容,大喜道:“沈恩公果然神勇,你放心,没有传送蛊师帮助,曹成他逃不掉!来人,带下去,仔细审!”
白须观主被拖了下去。
这时候,一位扈从走来,脸色略显郁闷,恭敬禀告道:“三爷,曹成逃走前,泼洒了一瓶幽水,毁掉了他的血,我们无法用他的血来诅咒他了。”
“哦,这厮倒是机敏。”万三爷呵呵冷笑,没有多么失望,挥了下手让扈从下去,转头看向沈炼。
“请沈恩公在府上休息,我保证,三天之内必抓住曹成。”
沈炼默然不语,似在沉思。
“沈恩公?”万三爷唤了声。
沈炼抬头,深深凝视一眼万三爷,认真道:“三爷,曹成不是冲我来的。”
万三爷挑了下眉头,摁了摁手,叹口气道:“我知道,曹成只是棋子,幕后另有主谋。”
“三爷明鉴。”
沈炼知道他不用多说什么了,这样的事,没有一个强大的内应,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个内应,在万府地位极高,很可能就是万三爷亲近之人。
如果万三爷和怀有身孕的柳如意双双死于这场刺杀,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让他不禁联想到柳如意失踪那件事,诸多扈从保护下,鬼头刀关超是怎么绑架走柳如意的?
没有内应协助,根本不可能!
这里头,水太深了。
“三爷,天色已晚,我先回怒鲲帮。”
沈炼告辞,万三爷心情略显沉重,没有过多挽留,让人送他出去。
……
“沈长老,帮主说,您回来后,请您立刻去见他。”
沈炼才回来,便被一名在门前等候不知多久的执事恭敬地拦住。
“嗯,我知道了。”
沈炼点点头,立刻直奔五层去了。
一进门,便看到满伯玉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孔侑也在,神色颇为焦虑。
“帮主,副帮主。”
“沈老弟,你可回来了。”孔侑上下打量沈炼,紧张兮兮的,满脸担忧之色,“听说你被曹成袭杀了,怎么样,没受伤吧?”
满伯玉也紧张望过来。
“我没事。”
简略把事情说了。
“血咒?!”孔侑颜色大变,大怒。“曹成这个小王八,早该把他碎尸万段!”
“万三爷身边果然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不说,竟然还有能破解血咒的狗妖追随。”满伯玉一阵唏嘘,脸上涌现惊叹,钦佩。
换做其他人,其他地方,沈炼这次可能麻烦不小。
纵然怒鲲帮也能为他寻找到解除血咒之人,但要花时间,那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只怕会伤害到他的修行根基。
“万三爷本人更不简单。”沈炼神色有些复杂叹了声。
别人或许没有看清楚万三爷是如何杀掉黑须观主的,他却看到了。
要知道,黑须观主那时候化作百毒之体,浑身是毒,触碰不得,万三爷却杀之如屠狗。
半晌,满伯玉挑了挑眉,沉声道:“万三爷也认为有幕后主谋?”
沈炼点点头。
“唉,他们终于要撕破面皮了。”满伯玉忽然莫名叹了声。
“我们只管搜捕曹成,处理这个叛逆。万府内斗的事,水太深,牵涉太大,万万不可卷入。”满伯玉神色无比严肃,看着沈炼。
显然,他知道些什么。
……
没有多问,沈炼回到四层的办公室。
“公子,吴延宗来消息了。”先一步回来的百灵,表情带着惊喜。
“吴延宗?”
沈炼精神大振,接过信鸟飞传来的卷纸一看,顿时大喜过望。
“哈哈,曹成中计了!”沈炼乐疯了,也不通知任何人,转身就走。
纵马狂奔。
片刻后,沈炼下了马,步行走进一片住宅区,停在一户院落前。
“吴府,就是这里了。”
看了眼横在门上的匾额,沈炼悄然翻墙而入。
这是一处中大型宅院,分内外院,有十几个房间,比起沈炼以前住的地方阔气多了。
放眼一看。
其他房间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一个房间亮着。
沈炼无声无息欺近,听到有人在谈话。
……
房间内,一桌酒菜前,坐着两个人。
“妹夫,你别担心,躲在我这儿好好养伤,养好伤后,我想办法把你送出城。”
吴延宗笑着为曹成斟酒,毕恭毕敬,与以前一样。
“咕噜。”已经洗漱干净换了衣服的曹成,一饮而尽。
眼眶内全是爆开的血丝,让他的一对银色双瞳成了血红色,看着更加渗人。
“延宗,我落难之际,你鼎力相助,我不会忘记这份恩情,有一日我卷土重来,必有重谢!”曹成信誓旦旦,重重拍了下吴延宗的肩膀。
“都是一家人,说谢干嘛。”吴延宗脸上堆着笑,再次斟酒。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响!
房门突然开了,一道身影闪电般一窜而来。
曹成吓了一跳,猛地瞪大双眼。
沙包大的拳头在曹成的瞳孔里迅速放大,朝着他的面门殴来!
轰!曹成惨哼一声,身体朝后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掉下来。
剑光一闪,曹成双臂离体飞出。
第九十四章 谈心()
沈炼持剑出现在曹成面前。
“拜见沈长老。”吴延宗跪倒在地,脸上浮现莫大的喜色。
“你,你出卖我!”
曹成鼻子彻底凹陷,双臂也没了,断口处狂喷鲜血,血洒了一地都是,疼得直抽搐。
“哼,你是怒鲲帮的叛逆,人人得而诛之,我这是大义灭亲。”吴延宗冷笑,挺起胸膛,理直气壮,有点扬眉吐气。
曹成瞧不起他,总是在他面前很拽,趾高气扬,娶了他妹妹,对她一点儿不好,还动手打过她,用鞭子抽的,遍体鳞伤。
他妹妹被欺负惨了,却不敢对他这个亲哥哥说一个字,整天抹眼泪。
这些事情,吴延宗都知道,可他又能怎么办,只能咬牙忍着,脸上还得陪着笑,心里其实早就憋着火了。
这次眼睁睁看着曹成栽在自己手里,摧毁了一个以前自己无比畏惧的人,心里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更让吴延宗狂喜的是,这次立功颇大,重回怒鲲帮后,他将走上人生巅峰啊。
“曹成,你没想到吧,有一天,我会踩着你的尸体登上顶峰。”
吴延宗解恨了,意气风发。
沈炼看着曹成,漠然问道:“指使你的主谋,是谁?”
曹成表情扭曲,狰狞,惨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沈炼呵呵冷笑:“我觉得你会。”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逃回主谋那里。”
曹成愣住,过了半晌,他惨笑更甚,咆哮道:“好,我告诉你,主谋就是万三爷的女儿,万胤!”
“果然是万胤,早就听说她的大名。”沈炼暗道,一剑横切。
噗!
一颗头颅飞起。
至此,灾厄终于结束。
黑色漩涡缓缓聚拢凝缩,化为橘子那么大的灾厄之力,一闪没入沈炼的眉心。
界面上光芒闪烁,信息有了更新:
灾厄蛊,青铜十级,特效,祸乱漩涡,心魔污染,法相天地
“蛊惑人祸降临,获得蛊惑值3000点。”
随即,奇妙的声音在沈炼的脑海里响起,让他一听之下脸上绽放一抹幸福的笑容。
唯一可惜的是,睥睨蛊也是灵魂融合型,人死魂灭,无法获取了。
“吴延宗,你带着曹成的人头去怒鲲帮领赏,重回我的麾下。”沈炼淡淡一声,转身离去。
“属下谢沈长老!属下恭送沈长老!”
吴延宗兴奋极了,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跪在地上,过了很久才起来。
……
次日,吴延宗携带曹成的人头来到怒鲲帮。
“什么,曹成被吴延宗杀了!”
“听说曹成袭击万府失败后,无处可逃,躲进了吴延宗家里,被吴延宗给大义灭亲了。”
“呵呵,吴延宗也是个狠人啊,怎么说曹成也是他的妹夫,让他捡了个大便宜了。”
“唉,哪里是吴延宗捡了便宜,是沈长老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事先布局……”
消息很快传开,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吴延宗只是被沈炼假意逐出怒鲲帮,实则是演了一场苦肉计,引来曹成上钩。
一时间,沈炼出尽了风头。
……
牢房里,阴暗潮湿。
“吃饭了。”狱卒把一份浆糊也似的稀粥倒进满是污泥的碗里,丢在牢房门前。
曹幼青冷眼斜视,伸手端起碗,呵呵冷笑,大口吃了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
“呦呵,吃得蛮香的。”狱卒双臂交叉胸前,冷眼瞧着曹幼青。
“曹幼青,最近看你精神头不错,给人一种你明天就能出狱的感觉。”狱卒玩味道。
曹幼青呵呵笑了笑,豪气道:“江湖豪杰出我辈,人各有命,一时得失,半生胜负,起起落落,对我曹幼青而言都算不了什么,但是,终有一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命由我不由天!”
狱卒奇了,咧嘴笑道:“没看出来,你胸襟挺开阔的,有志气!就是可惜你儿子了。”
“我儿子?”曹幼青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了。“我儿子怎么了?”
“我刚听到外面的人谈论,你儿子曹成被吴延宗给杀了。”
……
马车停在门前。
万三爷下了马车,摆了下手,道:“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在外面等我。”
“是。”
众扈从眉头皱着,齐声应道。
万三爷迈步进门,直朝里走去,才进入内院,便见到一人站在门内恭候。
“孩儿拜见爹爹。”
万胤身穿一袭丹碧纱纹双裙,美艳不可方物,略显几分俏皮。
“胤儿。”万三爷笑了笑,笑容和煦。“有阵子没见你了,陪爹爹散散步吧。”
万胤轻轻一笑,走上前,挽住万三爷的胳膊,父女一起朝前走去,拐个弯,绕进一片竹林,竹叶郁郁葱葱,不加修剪的野花遍地盛开。
父女一直走着,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在一片花草之间,万三爷停了下来,莫名叹了声:“白须观主咬舌自尽了。”
万胤微微低头:“他招了吗?”
万三爷摇头:“大刑轮番伺候,甚至剥皮削骨,什么都没有说。”
万胤捂嘴失笑,俏皮道:“爹爹觉得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