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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不再难过为止。”
罗佳愣了愣,举起手来,只是手举到半空却不自觉停住,愣了半晌,忽然把叶枫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叶枫整个身体一震,脸腾地一下红起来,他清晰地听到罗佳的心跳声,感觉到她胸前的丰盈微微起伏,只觉身上好象发烧一般越来越热。
叶枫沉默了好半晌,才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鼓起勇气离开了罗佳的怀抱。
罗佳埋下头,一只脚不停地来回搓地,时而用脚尖轻轻踢动地上的石子。
“佳……佳佳……”叶枫唤道,声音有些颤抖。
“嗯?”罗佳应着,头埋得更低,天知道她的脸现在都红成了什么样。
看她这样一副含羞的样子,叶枫不知该怎么对她说,但总不能让她一直误会下去,那样只怕会耽误她。
叶枫一咬牙,说道:“佳佳,其实我……我有心上人的。”
一句话,有如五雷轰顶,令罗佳整个人一下子僵住。她的目光散乱着看着各个地方,只是逃避着叶枫。
叶枫发现她那柔弱的身躯开始颤抖,一颗心有如刀绞般疼痛。
“佳佳,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么?”叶枫温声说道,双手扶住罗佳的肩。
感觉到叶枫那双有力的手,罗佳冷静了一些,但低着头,仍旧不敢看叶枫。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叶枫淡淡地道,“我来自另外的世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叶枫将自己的事和盘托出,就连有关蓉蓉和燕初心的事也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罗佳。
刚开始,罗佳还埋着头,默默地听叶枫讲述,待到后来,她已不自觉被那一段段精彩的故事所吸引,抬起头,双眸放光,神采奕奕地看着叶枫。
到得最后,叶枫讲起蓉蓉和燕初心的复杂关系,罗佳的眼中竟是不由自主地含着泪,一双手温柔地捧起叶枫的脸庞,因为她发现叶枫的眼睛已经红了,在讲到他发现燕初心并非是失忆的蓉蓉时,眼泪更是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
罗佳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她天生口才就不佳,只好这样捧着他的脸,陪着他一起哭,一起流泪。
叶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罗佳说这么多。关于燕初心,他是绝对不敢在蓉蓉面前提起的;他亦不敢在燕初心面前提起蓉蓉,甚至在竹箫和钱代面前,他也不敢说出在这个世界碰到燕初心的事。
大概是这种种的矛盾纠结一直郁结在他的心底,如今突然有个可以诉说的对象,他便一发不可收拾,将自己以及蓉蓉、燕初心的所有事都和盘托出。
“佳佳,对不起,我……我放不下蓉蓉。”叶枫痛苦且无奈地道。
“没关系,只要……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罗佳轻轻地道,捧着叶枫脸的双手放了下来,复又低下头,以蚊子一样的声音喃喃道:“你……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真的,只要你能快乐,我就会很开心,真的……”
叶枫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了一下,仍旧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突然把罗佳紧紧地抱在怀里,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们还是好朋友,是么?”罗佳鼓起勇气说道,想要咽回肚子里的泪水却很不争气地落下来,“我们是好朋友,这就足够了。”
“嗯,是好朋友,可以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叶枫用力地说道,心底里已经把这句话当成一生都要坚守的誓约。
罗佳怔了怔,道:“是,我们是可以同生共死的好朋友。”
“永远都是。”叶枫说着不自禁把罗佳抱得更紧。
“嗯,永远都是。”罗佳应道,心中对自己说:“可以同生共死的好朋友,这不正是我以前最大的愿望么?象我这样的人,连自己的父母都害死了,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最大恩赐了,我还在奢望什么呢。”
叶枫拥着罗佳,心情渐渐平复,先前因为蓉蓉和燕初心的复杂关系而产生的纠结也松快了不少,突地想起先前的问题,立即放开罗佳,一本正经地道:“我说佳佳,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的实力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寰宇魔宫的那些混沌界高手之所以没有追来,都是畏惧你的实力吧。”
罗佳怔了怔,埋下头,道:“我的实力强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力量来源跟你的力量来源完全不同。你的力量是来自于你自己的刻苦努力,可是我的……”
罗佳说着举起自己的手,轻轻握了下,握住的却是从眼中流下的一抔眼泪,手掌张开时,泪水便滴到了地上。
叶枫见她泪如泉涌,忙道:“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罗佳用力地摇摇头,伸手抹去泪水,道:“你都已经把你的事全告诉了我,我也不想对你保有秘密,很想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你。”
叶枫道:“那你慢慢说,别着急。”
罗佳道:“我的母亲原本是寰宇魔宫的宫主,在一次与神族四大家族的战斗中,遇到了我父亲罗飞。他原是神族四大家族之一罗生门最有潜力的新人,原本已定他为下一代的当家人。
可是,他和我母亲在战斗中一见钟情,两个人不顾一切地走到了一起,各自都对彼此许下诺言,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死死不负卿。
他们的结合不但没有得到本族内任何人的祝福,反倒引来了永无止境的追杀。无论是寰宇魔宫还是罗生门,都认为他们玷污了本族的血统,容不下他们。
两个人无奈之下离开了自己的族民一同私奔,并且还有了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你。”叶枫接过话头,轻声说道。
“嗯。”罗佳应了一声,接着讲道:“但是在我母亲生产之时,我舅舅带着寰宇魔宫的群魔追了上来,他们在产房外扬言,要么交出魔族的崇高血统,要么就交出我父亲和……”
罗佳突然一顿,看了看叶枫,埋下头去,声音低得有如蚊子,说道:“和……和我这个孽种。”
见叶枫听到“孽种”这两个字,丝毫不见异常,罗佳似乎放下心来,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接着讲道:“我的母亲当然不肯交出我和父亲,但也不甘心交出自己体内的魔血,因为一旦失去魔血,不但法力全失,就连命也没了。而且我母亲根本不相信舅舅得到魔血、实力大增之后会放过我们。
当时魔族大军在外面,单凭我父亲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而我母亲刚刚产下我,又没有半分力气,根本不能战斗。
她为了保全我,就以家族秘法把她的全身法力都输给了我,为我凝成一个比混沌界高手还要强大无比的灵魂……”
听到这里,叶枫心中一突,道:“且慢,你刚才说什么?可以借本身法力,为另一个人凝结成强大的灵魂?”
罗佳道:“嗯,这是唐氏一门的秘法……”
“可以将它教给我么?”叶枫脱口说道,忽地觉得自己这话实在不靠谱,人家明明说过是唐氏秘法,怎么可能随便外传?
0387 来自地底的声音
罗佳眨巴几下眼睛,道:“要是你想学,我会教你。”
叶枫一愣,脸皮有些热,自己这个要求本就够厚脸皮的,没想到罗佳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
“不过,施这个法术是需要代价的。”罗佳道,“我母亲对我施了这个法术,不但我的灵魂强悍几近无法毁灭,还使我拥有强大的力量,就算肉体被毁,也可以迅速结成新的肉体。
但我母亲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功体,所有的功力都没有了,她产我之后身体本就比较虚弱,何况还强行施此法为我凝成强大的灵魂,结果不待我舅舅攻进来,就……”
罗佳哽咽起来,叶枫道:“她是不是去逝了?”
罗佳用力地点了下头,泪水哗的一下流下来,道:“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为了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她就不会身体虚弱以至于无法战斗,更无虚施法为我巩固灵魂……”
“作为一个母亲,她是非常合格的。”叶枫温声道,“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么?”
“为了和自己爱人所生的孩子……”罗佳道,“我会,我也会这么做。”
叶枫一笑,道:“这就是了,所以你没必要自责,她的去逝,你没有半分责任。相反,作为她拼上性命也要保全下来的你,应该好好地、快乐地活下去,这样才不枉费了她的苦心。”
“可……可是,”罗佳有些怔忡地道,“我父亲发现我母亲去逝,痛不欲生,结果也以此法将自身的法力全部灌输给我,最后自尽而死。不但我的母亲是因我而死,就连我的父亲也是。”
“是么?”叶枫淡淡地道,随即陷入了沉默。
罗佳苦笑了一下,道:“我是害死父母的凶手,你……你还愿意和我作朋友么?”
“别傻了,他们的死根本不关你的事。”叶枫道。
罗佳道:“可是……”
叶枫打断她道:“你方才说,以自身法力凝结他人之灵魂,这是唐氏秘法,对吗?”
罗佳点头应道:“嗯。”
叶枫道:“既然是唐氏秘法,你父亲身为神族罗生门的人,怎么也会这种法术?”
罗佳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想,肯定是我母亲偷偷教给他的。”
叶枫道:“无缘无故,你母亲怎么会突然想起教你父亲这等法术?”
罗佳一下子愣住。
叶枫道:“无论是神族还是魔族,都容不下他们,他们被这一界内两个最强大的种族追杀,佳佳,在还没生你之前,他们就已经料定自己活不长久,所以你母亲才将此法教给你父亲。
他们两人在你出生之后,分别把自己全身功力灌输给你,接着便一起坦然赴死,这并不是因为你的降生而造成,而是他们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既然彼此已经活不长久,就要以自己全身的法力保住自己唯一的孩子,他们大概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对你施法的。”
罗佳的身体明显的一震,埋下头去。
两人相对着沉默,唯有罗佳发出的极轻微的啜泣声。
“佳佳,当明了这一切,你还要象以前那样,背负着愧疚活下去么?”过了好半天,叶枫终于开口说道,“你是因为心怀愧疚,所以就连被你舅舅殴打也不反抗,对么?如果他们在天之灵,看到你活得这么累,一定非常难过。”
罗佳抬起头来,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叶枫,笑道:“我很傻,是不是?”
叶枫不由得一笑,道:“是啊。不过,正因为这股傻劲才令我喜欢。”
罗佳脸不由得一红,赶忙低下了头。
叶枫醒悟自己失言,忙道:“我的意思是,因为你这么傻才讨人喜欢,呃,不是不是……”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罗佳笑道,老实说,他的解释很不伦不类,“我们只是好朋友,就算喜欢,也只是好朋友那样的喜欢。”
叶枫心中唯觉愧疚万分,一时不知该对罗佳说什么好,两人复又沉默下来。
这种尴尬的气氛也不知过了多久,罗佳不太自然地笑笑,道:“那个,呃,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该回家了?”
“嗯。”叶枫应道,看着罗佳的眼神显得有些深沉。这样的女孩儿,难道他真的舍得让她在自己手中溜走么?但是蓉蓉,他无论如何也舍不下蓉蓉。
想到蓉蓉,叶枫一咬牙,挤出一丝笑容,道:“是啊,我们该回家了。”
“我我……我走了,回东郊的那幢别墅。”罗佳道。
叶枫道:“那幢别墅还安全么?”
罗佳道:“放心吧,没人敢来骚扰我,除了我舅舅,不过他已经死了。”
“嗯。”叶枫应道,两人复又沉默下来。
“再……再见!”见叶枫没再说别的,罗佳有些尴尬地朝他挥手说再见,一提气消失无踪。
“喂……”叶枫感觉心里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罗佳已经不见了。顿时,他的心底象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有些空落落的。
他回到梵家小院,灵识探得另一院内的燕初心躺在床板上翻来覆去,似乎又在作恶梦。
叶枫心中一痛,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令她夜夜睡不安稳?”
他登上房顶,拿出古琴,复又悠悠地弹奏起来。片刻后,那个凡人看不到的白衣人复又飞了过来,落在叶枫身边,安静地坐在房檐之上,侧耳倾听叶枫的琴音。
琴音一起,随着它且行且顿的节拍,燕初心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也逐渐沉稳。
数分钟后,一曲终结,那白衣人如云一样飘起,眨眼间便飞逝得无影无踪。
叶枫跳下房檐,惊见梵玲正瞪大眼睛立在院子里。
“打扰了你休息么?”叶枫问。
梵玲盯着叶枫看了一会儿,不发一言,转身进了屋。
“对不起。”叶枫跟在她身后道歉,“因为睡不着,所以就起来弹琴了。”
梵玲哼了一声,沉寂了片刻,问道:“你弹的是什么琴,音色这么古怪?”
叶枫道:“是一种名叫古琴的弦乐器,是古代的乐器。”
“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琴音。”梵玲幽幽地道,声音中似乎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