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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溯眉毛微微地颤了颤,是啊,若樱会伤心,可是此仇不报枉费他五年所受之苦!
“住嘴!”沧溯怒吼一声,眼神一一扫过眼前的人,“今日,我只取李断一人性命,其余人等各自散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未水楼的一众武士心里已是打起来退堂鼓。那人是李沧溯啊!是设计未水楼防御系统的人啊!武士们纷纷往后退
“岂容你这叛徒伤我楼主!”一名武士呐喊着,举起刀便冲了上去,“冲啊,兄弟们!”
第51章 沧溯归来(六)()
若樱此刻有些纳闷儿,她坐在绣墩上抚摸着寻寞琴,却是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站在屋外的落忘。
“落忘。”若樱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便出了门,“为何今日楼里如此安静?”若樱实在是觉得奇怪,往日院子里还有武士巡逻,为何今日竟然是一个武士也见不到。
“许是楼主在训话吧。”落忘偏过头,看了看右边的杂草,不敢直视若樱的眼睛。他是知道沧溯此时正在楼前,却不敢告诉若樱。
“落忘。”若樱走到落忘的面前,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你在说谎。”
“我是在说谎。”落忘直言不讳,回过头看着若樱,“我也不知为何这么安静。许是武士们去领了俸钱?”
“你还在骗我。”若樱看着落忘闪烁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人?”
落忘长叹一声,终究还是骗不过她,“他回来了。”
若樱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激动地拉着落忘的手,“真真的?回来了?他回来了?是沧溯哥哥么?”若樱已经语无伦次,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沧溯”二字。
落忘垂下头,定定地看着若樱白皙纤细的手正抓着自己的手腕。那骨节泛白,若樱定是用了力。良久之后,他苦笑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手腕上的温香软玉一瞬间便抽离开来,落忘抬起头,只见若樱飞奔进房间的身影。她,想必她是去挑选衣物了吧!
“落忘,落忘!”若樱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便跑了出来。那淡蓝色的袍子的摆尾处隐隐有莲花的图案,领口处还做了清新的荷叶花边,“你看这套好看么?”
“好看,你你穿什么都好看。”落忘眼神黯淡,垂下眼睑随意地望着地上的杂草,心比那吃了黄连还要苦。怎么能不好看呢?你为了他精心挑选的衣物想必一定是最好看的。
“这颜色合适吗?”若樱仍是有些不满意地低头看了看,“淡蓝色会不会显得我的脸色很不好?沧溯哥哥最不喜我病怏怏的模样。”
“不会,这样很好,真的,很好。”落忘已没了附和若樱的心思,他只觉心脏似乎被人捏在了手里,看那一眼衣裳心就紧一下。
怎么能不好呢?若樱,你的信仰回来了,一切便都是好的。于你而言好的,于我而言便也是好的。
“我要不要抹一点胭脂?”若樱仍旧没察觉到落忘的失落,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不待落忘回答便又急忙转身进屋,“还是抹一些吧,这样的话脸色红润一点,沧溯哥哥也会高兴一些的。”
落忘仍旧站在原地,他不笑,不哭,不动,只那样静静地看着若樱忙碌的身影。脑海里闪过他与若樱相处的这十六年。她的开口说话,她的蹒跚学步,她的日夜习武,她的所有他都陪伴着。为何,偏偏她却痴情于别人?
若樱,沧溯于你而言,真的是不可替代的吗?为何我窥见到的未来却是一片血色?
正当若樱为见沧溯而慌忙装扮之际,未水楼前的战斗却是越演越烈!
第52章 沧溯归来(七)()
武士们听到号召之后,似乎瞬间找回了勇气,第一波武士提刀而上,十个人把沧溯牢牢地包围住。
“呵,叔父竟忍心让这些人送死吗?”沧溯望着李断,无奈地摇了摇头,“晴舞,好生看着那两个人。”
晴舞得到指令之后便停下了上前的脚步,她本要去帮沧溯,既然沧溯已经下达了命令,她也就只有顺从的份儿。
那十名武士见沧溯如此狂妄,便不敢妄自攻击,只警惕地看着中间的沧溯,看他要作何举动。
沧溯低头轻笑,“各位是在看戏吗?怎地一个都不上呢?”沧溯话音一落,一个闪身袭向面前的武士。
那武士还未反应,只觉脖子发凉。他用虎口堵住自己的脖子,却只觉脖子上更凉。他低头一看胸襟上已经是血迹累累,眼一黑便倒地抽搐起来。
还未看清那人拔剑,便被生生划破了喉咙。
沧溯满意地看着倒地之人,再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剩下的九名武士,“不如一起上?”
剩下的九名武士望了望死去的同伴,再看了看沧溯手里的剑,眼里的愤怒渐深,大喝一声,众人便齐齐迎上沧溯的剑!
沧溯嗤笑一声,暗道这些人不自量力,提剑迎了上去!
只见那九名武士排列成队,三人在前直接扑向沧溯,沧溯横剑一挡,顿觉身后杀意渐浓。他回身一瞧,却见身后又有三人举着凌冽的长剑就要刺向他的后背!
沧溯生生扭转身体,堪堪躲过了三柄闪着寒光的长剑!沧溯眼一眯,竟然还淬了毒,老头子真是狠毒!
“嗖”一枚淬毒四角铁镖从沧溯右侧方飞来,沧溯右脚一蹬,腾空而起。“噗!”飞镖正中沧溯左侧的武士,那武士捂着伤口便跪倒在地,口吐黑血!
“李断!你竟使了这种不见光的手段!莫非是要我屠了你的未水楼才甘心!”沧溯见那毒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心下也不再顾及若樱的感受。运足内力,挽出一个剑花一剑斩向身前的武士!
只见那剑气如霓虹一般,势如破竹,恢弘大气,“唰”一声斩向三名武士!躲已然是来不及,三名武各自提剑相挡,却被那剑气迫得连连后退,吐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俱碎!
剩下的五名武士见同伴被杀也不再管什么阵法,青筋暴起,运足自己十成功力就冲了上去!
沧溯冷笑一声,“我便让你们一只手!”说完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持剑相杀!
沧溯在前院大杀四方,而若樱也正往前院而去,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一路上都甜甜地笑着。
“落忘,我这身衣裳真的合适么?”第十次了,这是若樱第十遍问同样的问题。
落忘只余苦笑,唯有点点头。他不敢开口,他担心自己一开口便忍不住要阻止若樱去前院。
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难而已。
“沧溯哥哥会喜欢的吧,还是希望他不要责怪我的好。”
落忘看着若樱因为沧溯而显露出的小女儿态,心下失落更重。她,何曾为我变得这般乖巧?
第53章 沧溯归来(八)()
若樱加快了步行的速度,欣喜地往前院而去,她在心里思考着开口第一句该如何说,却不知这些思虑全是多余
血,新鲜的血,温暖的血,沧溯的剑柄上沾满了武士的血。血液蜿蜒而下,在剑尖儿上汇成一滴血珠儿,“啪”坠到地上,溅起一圈血花儿。
那地上的菊花早已被碾落成泥,遗留了些残破的花瓣儿陷在泥土里,兀自鲜艳着,不辨其色。
第五批,沧溯已经接下了五波攻击,未水楼的武士已是死了个七七八八,余下的早已退缩到李断身后,再不敢向前。
“呵呵,我越发佩服自己的耐性了。”沧溯习惯性地用手掌抹了抹剑上的宝珠,“不过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再陪你玩了,很无聊啊李断!”
李断面色灰暗,自觉只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他挣开澹台玉,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迈出一步,“你杀也杀高兴了,往日之事便一笔勾销吧!就就当作是你还我十三年的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哈哈哈!”沧溯大笑三声,一甩锦袖,怒骂道:“颠倒黑白!若不是念在我天赋奇高,你会收留我?哼,若不是我只是个孤儿,你又怎会断我与若樱的情分!”
“休要废话!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狂妄的臭小子!看看你这五年学了什么本事!竟敢在我面前嚣张!”李断挣开澹台玉的手就向沧溯走去。
沧溯轻蔑一笑,眼神淡淡地落在自己的雪玥剑上,“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宝刀未老!”说着凌厉目光一闪就向李断冲了上去!
李断向左侧身躲过沧溯的攻势,随即举剑便砍向沧溯的右腰。沧溯眯起眼睛,扭曲着身子迅速往左边一闪。只见李断的剑划出一横,落了空。
“好小子,有两招!”李断咬牙切齿地盯着沧溯,而沧溯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悠闲地看着怒气正盛的李断。
“叔父是忘记了?您可是从小便教我们躲闪之术,侄儿在此多谢叔父教诲!”沧溯嘴角轻轻扯出一个漠然的笑,“只是,侄儿手下的剑可是不留情的!”
沧溯说完,运足内力,举剑上前,一剑砍向李断的天灵盖!李断不躲,执剑挡了沧溯的剑。
沧溯双手握着剑柄,十成内力聚集在双手,狠狠地往下压。李断咬紧牙关,同样是双手握着剑柄,艰难地往上顶着!
“嘶”两柄剑摩擦出一串火花,李断收势,向后急退,稳住身形后又是持剑而上!
沧溯见李断后退,以攻为守,持剑而上。眼见二人又要对上,沧溯却身形一弯,一剑刺向李断的右腿,划拉出一条血口!
电光火石之间,李断一剑就要刺向沧溯毫无防备的左肩!沧溯却是及时收手,顺势剑尖儿点地,身体向右侧翻,生生躲开!
李断的剑刃划过沧溯的衣袂,割下一块深蓝色的布料,而沧溯却是分毫未伤。
“哼,老头子,你可知何为长江后浪推前浪?”沧溯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破了的衣服,“今日便让你明白!”说着不待李断作出举动,一剑直指李断心脏!
李断急速后退,在地上留下一条划痕。那剑太快太近,离心脏仅有一寸之遥!李断只得后退,无暇持剑相抗。
眼看李断一路就要退到墙角!澹台玉双目含泪,纵身扑上沧溯的剑!沧溯一惊,已来不及收势,“噗”剑身穿过衣料没入心口!
“玉儿!”
第54章 一朝成雪(一)()
澹台玉紧闭双眼,只觉剑气如凌冽寒风,扑面而来,荡起一圈青丝。
“噗嗤——”澹台玉心口一凉,一股强烈的刺痛感直达心底。她睁开眼,绝望的眼神落在没入胸口的剑身上。
那柄剑可真漂亮,花纹繁复华丽,被这样一把剑刺中心脏,倒也是死得绚烂。只是,我的若樱要怎么办?若樱,我最苦命的女儿你要怎么办?
澹台玉费力地低头看着胸口喷涌而出的血,扯出一抹惨笑,身子一阵瘫软跌倒在泥土里。
“玉儿!”李断丢下剑一步跨去,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激起一滩湿泥,“玉儿!玉玉儿!”说着把澹台玉抱进怀里,老泪纵横在脸皮的沟壑里。
沧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剑,竟还是没想明白为何会刺进澹台玉的心脏。他慌忙松了手,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数步,定定地看着那插在澹台玉心脏上的剑。
他,杀了澹台玉。他,杀了若樱的母亲。
若樱,若樱,我杀了你的母亲,那是你的母亲!沧溯愣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澹台玉,仍是不敢相信!
澹台玉心口剧痛得已经麻木,她感觉不到痛,只觉有什么东西正从她体内一点一点地流逝,身体无力。
那是血吧?澹台玉抬起自己的左手摸向自己的心脏,粘稠而滑腻,果然是血啊!
“玉儿!玉儿!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你等我,等我!”李断右手抹了一把眼泪就伸向剑身。
他手上的皮肤已经有些褶皱松弛,仿佛枯枝。那只干瘦的手颤颤巍巍,在澹台玉的伤口上方踌躇地游走,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拔剑。
李断的老泪又忍不住地涌出来,他的视线模糊不清。他的眼珠透过密集的泪水看着绚烂的剑身,不知从何下手。
“我我竟然啊——!”李断像个手足无措地婴孩,仰天痛哭。他根本就找不到拔剑的位置,那剑根本就是不能拔!
“断”澹台玉脸上的妆已被泪水冲刷得混乱不堪,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李断,“那年之事是我任性,我我不该”
澹台玉的泪流得更凶,十年之前,若不是她任性负气出走,也不会让林昶有机可乘。她最爱的若樱也不会因此记恨她十年,两楼也不会因此结怨。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她澹台玉。
“直到今日我才我才明白,这所有所有的罪过都是由我而起。”澹台玉的脸埋在李断怀里,话出口心里一块重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