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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有来晚，姜白雪还没事。
“怎么这么慢？”姜白雪忍不住抱怨了张凡一句。
“路上解决了两个匪徒，耽搁了。”说话间，张凡把钱袋子重新放到地上。
正是头巾男兄弟俩拿走的五百万，现在又被张凡拿了回来。
“……你们，怎么来了？！”姜峰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张凡父女，气急败坏的说道。
张凡呵呵一笑，说道：“我们早就猜到你是那个家鬼了，也提醒过姜小姐，只不过姜小姐没有往你身上想而已。”
“什么时候？”姜峰呼吸一窒，问道。
“给姜文看厌食症的时候。”张凡笑呵呵的说道：“相信姜小姐应该还记得，我给姜文诊断的时候，曾说过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姜文真的吃下了一只虫子，第二种，是有人欺骗他，引导他往那方面去想。这两种情况，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张凡耐心地解释道：“五六岁的孩子虽然幼稚，但是不傻，他们已经初步建立了对这个世界的世界观，虫子和灰尘，他们分辨的出来，但是意志并不坚定。”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人在旁边起引导作用的话，是可以让他们的意志动摇的。这也是秦国末期秦二世胡亥上位，赵高指鹿为马，权倾朝野的原因。明明是鹿，赵高却非要说是马，胡亥尚小，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是马了。”
“姜文也一样，其实姜文并没有吃下虫子，是熟人在他身边引导他吃下了虫子，所以他才会心理出了问题。因为你这个管家一直负责家里内内外外的事，自然也会照看姜文，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听了张凡的解释，姜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百，脸皮用力抽搐着，凶狠的盯着张凡。
姜白雪也是有些后悔的感觉，张凡以前对她说过小心熟人，但是姜白雪只是一笑置之，并未深究。
如果那时候能重视一点，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吧？
“看来，还是我低估你了。”姜峰脸上的皮肉抖动的很厉害，金丝边眼镜里也甚至反射出了冰冷的光芒：“我应该早点杀了你的。”
“想杀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张凡耸耸肩，说道。
“这个人交给我来，我还没打够呢。”安优跃跃欲试。
姜峰没说话，只是一只手暗暗伸入口袋中，露出一截子漆黑的枪把。
“张凡，小心他有枪！”
这个动作被姜白雪看的真真实实的，立刻大声提醒道。
这种情况最怕偷袭，今天晚上她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受伤。
“死吧！”
话音刚落，姜峰就掏出了枪，瞄准了安优。
他脸上带着憎恶的目光，手指狠狠扣动了扳机。
砰！
漆黑的枪口处射出一发子弹，却并没有射到安优，而是打到了周围的木门。
他的手腕处，却是诡异的多了一个血洞，鲜血哗哗一般朝外汹涌出来。
张凡手里把玩着一枚石子，笑呵呵的说道：“想开枪射我女儿，问过我没有？”
姜峰没有说话，只是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手腕上的洞口，手指剧烈颤抖着，力气正在渐渐流失，终于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想弯腰去捡，却被张凡一脚踢的远远的。
“白皮书呢？”张凡笑呵呵地在姜峰面前蹲下，轻轻拍了拍姜峰的脸，发出啪啪的声音。
姜峰还是没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疼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腕抽搐的越来越厉害，石子射穿了他的整个手腕，里面的血管、经脉，全部断裂了，疼的他嘴唇发紫，额头不断流下豆大的冷汗。
张凡在姜峰的全身搜了个遍，都没有发现被他拿走的白皮书，当下脸就沉了下去，又问了一遍：“白皮书呢？”
姜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笑了一下，说道：“我带不走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再带回去。”
感觉到姜峰的语气有些怪异，张凡思索了一阵，忽然脸色一变，用力掰开姜峰的嘴巴。
只见嘴里含着一大团纸团，正是刚才他从文件夹里撕下来的纸头。
“吐出来！”张凡怒吼，用力抓过姜峰的衣领。
姜峰没吐，反而喉咙滚动了一下，这么大一团纸团，居然真的咽下去了。
咽下去后，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时而铁青，时而苍白，他用力捂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在承受什么痛苦似的。
“他怎么了？”安优诧异的问道，小身子不自觉得往张凡身后躲了躲。
她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姜峰此时的样子太过诡异，还是少接近微妙。
“你能一口吞下一个白煮蛋吗？”张凡回头看向安优，问道。
“不能。”安优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好了。”张凡说道：“白皮书里的纸头有十几张，他把纸头全部揉成团吃下去，咽喉承受不住的，他会活活噎死。”
“张凡，帮我解开，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这时，刚才一直沉默的姜白雪忽然说话了。
“我不想走，你想和他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张凡替姜白雪解开绳子。
“那好吧。”
姜白雪也没说什么，解脱后，她揉了揉被勒得通红的手腕，而后眼神平静的看着趴在他面前的姜峰。
“知道吗？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我梦醒了，姜文在，你也没有背叛。我会不断变强，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姜家。”姜白雪感慨着说道：“很可惜，这不是梦，你真的背叛了。”
姜峰的嘴角牵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大小姐，你永远也不是夫人的对手，我为夫人做事，在你身边潜伏十年了，这十年里，我有很多个方法杀了你，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觉得，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毁掉你现在有的一切，我马上就要成功了……”
“是的，你差点就成功了。”姜白雪轻声说道：“可还是失败了，不是吗？”
“不，我没有失败！”姜峰垂死的眼睛再次爆发出惊人的神采：“虽然我没能帮夫人拿回白皮书，但是我已经毁了白皮书，你们也得不到。对我而言，这就是胜利。”
姜白雪摇摇，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依旧有白皮书。”
“什么？！”姜峰脸上笑容一滞，旋即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是真的白皮书下卷，已经被我吃掉了。”
“是真的。”姜白雪平静的说道，指了指自己光洁的脑门：“真正的白皮书，在这里。”
“……”
姜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姜白雪。
“我把白皮书里的内容都记了下来，然后一记就是十年。”姜白雪说道：“只要我没死，白皮书的下卷就还在，那个女人，她永远也拿不到。”
“你……你……”
姜峰瞪大了眼睛，眼眶越来越大，眼睛里不断有血丝蔓延，最后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球。
他喉咙滚动越来越厉害，中间高高凸起，就像活生生吞下去了一枚蛋，蛋卡在喉咙中间不上不下。
渐渐地，他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他嘴巴微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一口气断掉，脖子有气无力的垂下。
姜峰死了。
活生生噎死的。
严格意义上，是姜白雪的话加速了他的死亡。
原本，姜峰还可以活一会儿，但是姜白雪的话大大刺激了他，让他直接气死。
整个过程，姜白雪的面色都很平静，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了一会儿后，姜白雪这才对张凡和安优说道：“张先生，我们回去吧。”
张凡没走。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姜白雪，半晌才结结巴巴问道：“白皮书里的字和草图，你都记下来了？”
“是啊。”姜白雪嫣然一笑。
张凡头皮发麻，张嘴欲说，却被姜白雪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机器？”
“没有……”
“我的心很冰冷，对我来说，亲情不是第一选择，不仅冷血，还很聪明。这样的人，怎么不是机器人呢？”姜白雪自嘲的笑道。
第二百零一章 回归（）
机器人？
听着姜白雪对自己的比喻，张凡先是一愣，然后嘴巴微张，有心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比喻很形象。
姜白雪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机器人。
正常人会劳累，会抱怨，然后会停下来休息一下，姜白雪不会，她的心中只有永无止境的工作。
她拥有白皮书，能源北电的蓝图，将来一定会进军能源领域，而现在的娱乐公司，只是发展的过程。
当社会进入二十一世纪，能源和健康是两大新型的赚钱领域，健康赚钱是因为生命诚可贵，能源赚钱是因为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果垄断了能源领域的贩卖渠道，那么那种利润，将是极为可观的。
姜白雪不停的赚钱赚钱再赚钱，竭尽所能的包装自己，只为了隐藏在心底的仇恨，种子已经发芽，只等开花结果。
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允许自己功亏一篑，所以，即便是姜文被绑架，她也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去救姜文。
永远不知疲倦、冷血，本就是机器人的两大特性。
见张凡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姜白雪笑着捋了捋额前的发丝，问道：“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张凡耸耸肩，说道：“我是很想安慰安慰你，但是正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就不说了。”
“看来连你也这么以为了。”姜白雪继续自嘲的说道。
“不。”张凡摇头，说道：“那只是你自己以为，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但至少，我看你就很好看。”
“看我很好看……是什么意思？”姜白雪双眼茫然道。
这句话有很多种意思，可以理解是对一个人的印象很好，也可以是夸奖一个人长的美。
看，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只要改个字，整句话的意思都变了。
“是你不是机器人的意思。”张凡笑了起来：“人是可以改变的，你或许需放弃过姜文，但是最后还是不顾一切的去救他了，你为了你的亲人，可以牺牲自己，这足以说明你依旧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我的意思是，人要学会适应环境，工作上可以机器人，但是回到家，要多笑笑。”
“就像这样。”
说着，张凡就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白牙。
姜白雪一愣，小嘴微张，眼睛瞪圆，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我们回去吧，叔叔阿姨应该等急了。”张凡摆摆手，车里的安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说完，立刻马上钻进了车里。
直到张凡钻进车里，姜白雪这才回过神来。
“要多笑笑。”她忽然展演笑了一下。
黑夜里的微笑，如悄然开花的夜玫瑰。
鲜艳、美好。
……
车里，安优晃着两条小白腿，双手抱胸，看着目光一直看向车窗外的张凡，眼神说不出的奇怪：“爸爸，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啦，你该不会对小姜有好感了吧？”
说到此处，安优一只手摸着下巴，暗自点头：“不过以本公主阅女无数的眼光来看，小姜确实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还有钱，完全符合爸爸你的爱好。”
“只可惜了，你已经有我妈妈了，我妈妈比小姜优秀千万倍，在我妈妈过来之前，我会好好看着你的，你可不能到处拈花惹草哦。”
“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凡脸色臭臭的转过头来，大手按住安优的小脑袋，在头发上用力揉了几下：“什么叫眼珠子要掉下来，我那叫欣赏，欣赏懂吗？还有，什么叫阅女无数？不就偷偷在我电脑里多看了几部片子吗？就满嘴跑火车了？小屁孩，毛长齐没了没？”
“不用狡辩，猥琐就是猥琐，再华丽的词藻都掩饰不了你眼里的猥琐。”安优打掉张凡的手，一边不服气的整理自己发型，一边气哼哼的说道：“还有，本公主怎么就不能阅女无数了？一定要男的才能阅女无数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们在说什么？”
正在这时，车子的门忽然被拉开，姜白雪抱着睡着的姜文钻进了车里。
“没什么！”张凡和安优双双闭嘴，正襟危坐。
姜白雪眼神奇怪的瞟了他们一眼，却没说什么，开车回去。
……
等姜白雪把车子开进别墅后，别墅内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
姜白雪一个女儿家向穷凶极恶的匪徒去赎人，谁